林軍回來以後,就一次面也沒見過林偉,他一給這貨打電話,人家就說有事兒忙着呢,直到過了小半個月,林軍才接到偉偉主動發來的短信。
“哥,我店兒今天開業,羣力第一大道,豪森娛樂會所!”
“操!”林軍看着這個短信,使勁兒撓了撓腦袋,隨即回了一條:“知道了。”
……
接完林偉的短信,到了下午的時候,林軍找到了周天,坐在辦公桌上放賴的說道:“給我拿一萬塊錢!”
“幹啥啊?”周天一愣。
“賀相霖大店開業,小偉給我發短信了。”林軍無語的說道。
“隨禮隨一萬啊?你跟賀相霖關係真好……!”周天笑吟吟的挖苦道。
“不你說的嗎?人生路,很難改變!操,我認識賀相霖是誰啊?我不是衝我弟弟嗎?人家不是當銷售經理了嗎?我不就得隨一萬嗎?操!”林軍沒好氣的罵道。
“哈哈!”周天一笑,隨即從抽屜裡拿出一萬塊錢說道:“你欠賬面上可欠不少了,有個幾萬了!”
“恩,我有數!”林軍點了點頭,接着問道:“你去嗎?”
“我不去,你去吧。”周天搖了搖頭。
“操,我找亮去!”
林軍扔下一句,隨後轉身往外走。但他剛一出了辦公室,電話就響了起來,而且他低頭掃了一眼,看見號碼足足有十幾位之多。
盯着手機屏幕上的號碼愣了幾秒後,林軍直接推開旁邊雜貨間的門,隨即彎腰就走了進去,然後在窗臺位置接通了電話。
“軍?”電話裡響起一個男性的聲音。
“艹,我以爲你死了呢,呵呵。”林軍聽到這個聲音頓時一笑。
“差一點,養傷呢。”男子一聽是林軍的聲音,語氣頓時放鬆了幾分。
“小辰兒,真出事兒了?”林軍瞬間一皺眉。
“出事兒了,就意味着掙錢了!呵呵,我挺好的,你不用惦記。”電話裡叫小辰的男子,語氣無所謂的回了一句。
“在哪兒呢?”林軍問道。
“我他媽也不清楚,沙子,帳篷,皮卡,周圍沒人,地圖上也標記不出來。不過沒事兒,電話通了,很快我就走了。”小辰隨口回了一句,繼續說道:“你借我的錢,我用完了,找一個能用完就扔的卡號給我,一兩天,我給你打過去!”
“你先用着吧,我不急。回家以後,我幹了點買賣,最近利潤不錯。”林軍聽完小辰的狀況以後,眉頭一直緊皺着。
“拉jb倒吧,你把錢給我了,哪還有做買賣的本兒了?我狀況有好轉了,你別墨跡了,還是老樣子,用論壇把賬號給我。”小辰匆忙的說道。
“小辰,咱腦袋就一個,沒了可就沒了……!”林軍喉嚨沙啞的回道。
“我就這命了,出國那天,我就回不去了,死在哪兒,就他媽埋在哪兒吧。”小辰沉默兩秒,語氣頗爲無奈的迴應道。
“……!”林軍聽到這話,一聲沒坑。
“行了,我不跟你說了,設備快沒電了。軍兒,你能回家,並且啥都不要了,這是勇氣。而這一步邁的有多難,我心裡太清楚了。好好混,別他媽跟我似的,孤魂野鬼一個,家都找不着!”小辰咬牙說了一句,直接掛斷了手機。
“呼!”
林軍打完電話以後,雙手戳着滿是灰塵的窗臺,低頭無語了好久。打電話來的小辰,就是林軍之前幾乎把所有家底兒都借出去的朋友。
說實話,林軍最近這段時間手裡渴的時候,真希望小辰能打電話給他還錢,但現在電話真打來了,林軍心裡反而不踏實了。
因爲有錢在這兒拴着,林軍起碼隔三差五,能有他一個消息,而現在錢還了,這個朋友……可能還有聯繫,也可能再也不會騷擾他。
……
下午,羣力第一大道,豪森娛樂會所。
包房內,賀相霖招呼着前來捧場的官方人士,林偉站在旁邊等了一會後,找了個空當走到賀相霖身邊說道:“哥,付饒來了!”
“付饒是誰?”賀相霖皺眉問道。
“白濤的人!”子然在一旁插嘴說道。
“白濤沒來?”賀相霖看着林偉問道。
“沒有!”林偉搖了搖頭。
“那個什麼付饒隨禮了嗎?”賀相霖再問。
“沒有。”
“他要隨禮,你就先收着,但吃完飯,你找個禮盒裝進去,再給他還回去!”賀相霖簡潔明瞭的回了一句。
“安排哪一桌啊?”林偉抻着脖子問道。
“我這桌沒地方了,你隨便吧。”賀相霖臉上沒啥表情的擺了擺手。
“行,我知道了。”林偉點頭就走。
“……付饒代表白濤過來的,你連樓都不讓他上,好嗎?”子然站在賀相霖身邊問道。
“要麼,就別來,要來,就自己來!弄個跑腿的小孩過來糊弄事兒,我jb還拿他當佛祖供着啊?”賀相霖背手說完以後,邁步走進包房,瞬間換了個臉喊道:“哎呦,霍處,好久不見啊……!”
……
樓下大廳第一桌。
林軍,於亮並肩坐在首位上,正在隨意的聊着天。
“你咋的了?一下午都拉個臉。”於亮好奇的問道。
“沒事兒,接了個電話,有點鬧心。”林軍含糊着說了一句。
“哎,我說你倆咋回事兒啊?”林偉穿着西服走過來,挺不樂意的說道:“我不讓你倆上樓坐了麼?我boss還要跟你聊聊呢。”
“等一會吧,樓上全是人,我也不認識。”林軍擺手說道。
“你淨jb事兒。”林偉斜眼嘀咕了一句,隨後拉開林軍旁邊那兩張椅子說道:“饒哥,你和你朋友坐這兒吧,這桌都是朋友,關係都挺很近的。”
付饒掃了一眼林軍衆人,眉頭緊皺着,臉色也不太好看,但還是帶人坐了下來。
“哥,亮爺,你們幫忙陪陪昂,我出去再接兩個人。”林偉囑咐了一句,隨即火急火燎的就走了。
林偉走了以後,付饒坐在位置上沒吭聲。但他身邊的朋友翹起二郎腿,用力的將手裡的煙盒拍在桌面上說道:“這是啥jb意思啊?咱咋說也是以國會名義來隨禮的,這他媽就給整大廳裡撅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