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雙腳重重的踏向地面,腿部肌肉劇烈隆起,幾乎要將褲子撐爆。
他發揮出煉體修者的本事,如飛箭般向前竄出,眨眼間便落到谷雅面前。
“女娃娃,前面是絕情隨心莊的要地,你不能進去。
還有,你是哪個宗派的弟子,真來我們地方治病嗎?”
谷雅停下腳步,擡頭反問道:“你們莊主在嗎?”
壯漢愣了一下,本能地回答:“莊主還沒回來,你......”
誰知谷雅推開壯漢,不管不顧繼續往裡走:“我知道前面是莊主住的地方,你不用跟了。”
壯漢心裡感到奇怪,自己什麼話都沒說,這小女孩怎麼知道前面是莊主住的地方。
難不成她和莊主認識,所以纔有這種膽量往裡闖。
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再次趕上去阻攔:“哎,你不能往前走了!
如果你認識莊主,是莊主的客人,我可以給你安排房間,其他事等到莊主回來再說。”
谷雅歪過腦袋,似乎想重新認識眼前的漢子:“哦?你能做主安排房間?”
壯漢拍拍胸脯:“當然可以!
在咱們絕情隨心莊,所有弟子都是平等的,但凡合理的要求都可以提。”
“那好,你就給我安排個僻靜的住處吧。
還有,我需要各式各樣的恢復累丹丸,你有多少都給我送來。
報酬等你們家莊主回來再說。”
聽到這話壯漢明白了,眼前的女娃娃還真的認識莊主。
既然認識那就好辦了,按照來訪的貴客處理,好好招待便可。
至於絕情隨心莊的莊主葛無情,此時正坐在天舟的船艙內喝茶。
雖說這是一艘公共天舟,但裡頭只有葛無情、葛安、沙和尚三人,因爲其他的乘客,在葛無情上來時都被他趕了下去。
葛莊主開口趕人,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說個不字。
所有乘客乖乖下天舟,躲進驛站等待下一艘。
葛無情三人攜帶的數個超大包裹,自然引起旁人注意。
可是葛莊主身上,時時刻刻都散發着冰冷嚴肅的氣勢,旁人即使好奇也不敢靠上去細瞧。
另一邊,芸幽在荒漠中轉悠了大半天,終於找到一支挖礦的尋寶隊。
通過尋寶隊,她弄清楚大荒孤城的方向,決定先通過大荒孤城的驛站返回乾雲宗,然後再想辦法尋找鄭秋、邵威等人。
邵威墜落的湖泊邊有個一百二十來人的漁村,他將李陌簡暫時安頓在村子裡,等待李陌簡甦醒。
就在他進入漁村兩個時辰後,有三名修煉者飛過此地,氣勢洶洶的落入村子。
邵威在屋裡碾磨一顆天河丹,配合海草製成恢復氣血的藥膏,準備給李陌簡外敷使用。
這是明定長老教他的製藥法子,如果在無邊天河受傷,可以用這種藥膏緩一緩傷勢。
碾磨的過程中,他透過窗戶,看到三名落入漁村的修煉者拿出傳單分發給漁民,還神情激動地在說些什麼。
這三人似乎趕時間,發完傳單說完話,就匆匆架光離開。
過了片刻,有個小男孩跑進屋子,手拿那張傳單對着邵威左看看右看看。
隨後嘀咕了一句:“不太像,應該是我弄錯了。”
邵威聽見小男孩嘀咕的話,問道:“什麼像不像,有事嗎?”
男孩也不拘束,仰頭答道:“大哥哥,剛纔有三個修煉者來村子裡,給我們發了些傳單。
說是天底下富有正義感的修煉者,都聯合起來,組成一支叫誅魔正氣的大軍。
這支大軍專門爲民除害,抓......抓害人的大魔頭。
這是他們給的傳單,上面有大魔頭的名字和頭像。”
邵威接過傳單,小男孩依舊在解釋:“其中有個大魔頭叫做邵威。
開始我還以爲就是大哥哥你,不過仔細對比畫像,大哥哥和那個邵威還是差挺多的。”
邵威心裡猛的一跳,自己怎麼變大魔頭了,簡直莫名其妙,會不會是同名同姓的關係。
他低頭閱讀傳單,傳單上的內容就像晴空霹靂,在腦海中連番炸響。
鄭秋的畫像、芸幽的畫像、一個叫做震酒的修煉者的畫像,還有一幅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畫像。
畫像下邊,列舉着大魔頭的罪狀。
控制火焰怪物,襲擊各宗各派弟子,毀壞傳送陣法,與邪修同流合污……
每一條罪狀,都如同一柄利劍,狠狠紮在心頭。
傳單最末尾,有一連串宗派名字,都是誅魔正氣的成員。
乾雲宗的宗派名赫然在列,如黑暗中的火光般刺目。
耳邊響起了谷雅在無邊天河時說過的話。
“這次你幫助鄭秋,與各宗各派的修煉者爲敵,回去後乾雲宗還會不會要你都難說。”
果然那個與衆不同的小女孩猜對了,宗門居然真的放棄了自己,而且還放棄了芸幽。
突然面前的小男孩開口問道:“大哥哥,你臉色怎麼有些發白,是身體不舒服嗎?”
邵威反應過來,趕緊解釋:“哦......我......我是被嚇到了。
這些大魔頭做的事,實在是太......太過殘忍,罪......罪孽深重。”
邵威嘴上含糊應答,眼睛卻盯着罪狀一遍又一遍看。
這些罪狀、這每一件事,到底是哪個混蛋在顛倒黑白,把這些黑鍋全扣到自己和鄭秋等人頭上。
不行,不能平白無故被抹黑,一定要找出那個顛倒黑白的混蛋,爲自己爲大家洗刷冤屈。
邵威擡起頭,發現小男孩還站在面前:“額......你還有事嗎?”“
大哥哥,你是修煉者,肯定有知道那些大魔頭在哪裡。
誅魔正氣的人說了,提供線索可以得到賞賜。
大哥哥得到的賞賜,能不能分一點給我們村?”
邵威急着讓小男孩出去,於是不假思索地答應:“分,當然分,你放心好了。”
“謝謝大哥哥!”
等到小男孩蹦蹦跳跳離開,邵威再次將目光集中到傳單上。
有一點很奇怪,爲什麼其他幾人的畫像分毫不差,唯獨自己的畫像卻與實際有差異。
而且這個差異非常巧妙,與真實相貌非常相近,但看到的人卻不會把畫像與自己聯繫到一起,似乎是有心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