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酒醒來後,發現自己位於一個不知名的小山村,村民非常熱情,悉心照料他。
在養傷恢復的兩個月中,他詢問村民是何人將自己帶到這裡。
然而奇怪的是,村民對之前事情毫無印象。
只知道有人送震酒來此,並要求村民們好好照料。
但具體是何人,村民沒有一個知道。
震酒琢磨出來,這些村民的記憶似乎被某種東西影響過,空缺了好幾天的內容。
他知道救命恩人肯定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才提前離開,並抹掉村民這幾天的記憶。
震酒並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暗下決心一定要找到救命恩人,竭盡所能報答對方。
山村裡唯一留下的線索,只有那袋丹糧,以及他昏睡時看到了那顆依稀光點。
之後震酒花了許多時間去各處探訪,尋找丹糧的出產地,但結果讓他感到失望。
這種丹糧是比較常見的種類,有兩百多個宗派出產,其中有些宗派還把配方給賣了出去,使得某些獨行修煉者也會製作。
利用丹糧無法尋找到恩人,那唯一的線索,就是昏睡時的那點淡綠光芒。
每天,震酒都會花上不少時間,閉眼回憶當時感受到的奇異畫面,體會那光芒的力量特點。
他把對這種力量的感受,寫在紙條上隨身攜帶,每時每刻提醒自己。
而現在,他看到一模一樣的顏色,感知到了極其相似的力量。
那種柔和並讓人振奮的感覺,是如此熟悉,和每天回憶的內容太像了。
“鄭秋,鄭秋……”震酒在口中默默唸叨這個名字。
很快他記起來了,自己曾經和鄭秋碰過面。
沒錯,當時除了鄭秋,還有眼前這名大殺四方的乾雲宗女弟子。
只不過那時候鄭秋還很小,也不是修煉者,這名女子則坐在輪椅上行動不便。
震酒雙眼發亮,沒錯,自己見過鄭秋,鄭秋也見過自己,他們當時還乘坐同一艘天舟。
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正是因爲鄭秋認識自己,所以纔會冒着得罪聞劍宗的風險,將自己從沼澤帶到小山村。
而現在鄭秋也不顧得罪所有修煉者,執意要救乾雲宗開啓陣法的兩人。
震酒嘴角上翹,露出一絲欣慰地笑容。
“將近十年過去,當初的小孩已經成長爲現在的修煉天才,可這救人的性格還是沒有變啊。
既然如此,我震酒怎能看着恩人陷入困境。
鄭秋救我出黃泉,即使再入又何妨。”
想到這裡,他左手往右臂上一拍,白濛濛的光芒從皮膚下透出。
接着雙腳重重蹬動地面,身體如離弦之箭般衝出人羣,落到鄭秋面前。
突然竄出個人,而且速度飛快,着實把鄭秋嚇了一跳。
剛想拋擲花粉醉翻對手,卻看到對方迅速轉身,把後背留給了自己。
這個轉身動作讓鄭秋一頭霧水,後背露給自己不是放棄防禦嗎,這人到底想幹嘛。
還沒等鄭秋弄明白,就看到眼前的背心男子張開右掌,從手心中間衝出一道慘白光芒。
男子將光芒握住,居然是一柄骨頭製成的長刀。
“都給我乖乖退開,否則缺胳膊少腿可沒有地方賠!”
說着震酒揮動手裡的白色長刀,對空中橫向劃過。
刀身劃過的位置,立即留下一條白色霧帶,就像靜靜懸浮於空中的紗絹。
有兩名修煉者不把震酒的話放在耳裡,依然高舉兵器衝向前。
然而就在兵器與霧帶接觸的時候,兩團火星瞬間噴出,兵器似乎碰到了堅不可摧的東西,輕易被削爲兩截。
其中一人剎不住步子,沒有及時將手收回來,結果一捧鮮血飛濺而出,半隻手掌被霧帶直接削掉。
另一人見此情形,不顧臉面趕緊仰身往後倒,主動摔在地面上滾動,堪堪避過霧帶漂浮的位置。
如此詭異的霧帶,將人羣一下嚇住了,誰都沒看出霧帶是何種東西。
既不像氣勁,又不像天地之力聚集成的法術,似乎也不是獨特法器。
趁着人羣沒有靠近的空檔,鄭秋疑惑地詢問道:“你是誰,爲什麼幫我?”
震酒一拍胸口:“震酒,你應該見過我。
我這條命還是你救的,自然要爲你做任何事情。”
看到鄭秋的表情有些迷茫,震酒便補充了一句:“當年驚瀑崖神兵出世的時候,你在沼澤將我救起,還送到一個小山村中。”
說到這裡,鄭秋再想不起來就怪了。
沒錯,當年自己和師傅前往沼澤尋找測靈輪盤,檢測身上的木靈力量,然後在返回途中發現了震酒。
那時候震酒已經沒有氣息,是明縱師傅利用乾雲宗特製丹丸,加上雷劍咒法,纔將他救活。
而且在救治的過程中,明縱師傅還特意讓自己來完成喂藥、包紮等步驟。
想必在做這些步驟時,自己體內的神力暗暗流入震酒體內,促使救活機率上升。
如果不是震酒提起,鄭秋都快忘了這件事情,沒想到當初救人一命,現在還能獲得幫助。
看了眼氣勢洶洶的數百修煉者,鄭秋不想震酒捲進來,這是自己的事,要自己來完成。
“震酒,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你沒必要爲了報答我,與各宗派弟子作對。
快點離開這裡,我不希望再救你第二次。”
震酒面露笑意、毫無懼色,嚷聲答道。
“鄭秋你這話我可不愛聽,獨行修者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接受任何人的命令。”
人羣之中,兩名萬獸殿的邪修弟子探頭探腦張望。
他們沒想到震酒會主動現身,還手持神兵站到大多數人的對立面。
那名姓泰的邪修師兄,眯着眼睛琢磨片刻,小聲對師弟說道。
“師弟,既然這個叫震酒的人如此大膽,乾脆我們就用個移花接木的法子,把邪脩名頭扣他腦袋上。”
姓屋的師弟聽後連連點頭:“師兄這真是個好主意啊!
把千奇銀堡弟子的死,也扣他頭上,然後告訴大家他手裡是斷水龍牙。
這樣的話,大家即使爲了神兵也要殺掉他,不會有人關心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邪修。”
泰師兄嘴角露出冷笑:“只要震酒一死,這裡就沒有人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邪修秘密便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