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打劫(上)

羅月娘與刀疤臉對視一眼,他們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欣喜。青龍山的買賣終於又開張了!這對辛苦維持父親生前基業的羅月娘來說,是個足以告慰父親的天大好消息。

“老孃去把貨劫來!”羅月娘興奮得雙眼發亮,搓了搓纖細的手掌,轉身便待下山。

“哎哎哎,回來回來!”方錚趕緊叫住了她:“咱們剛纔說的你都忘了?這次你不用動手,叫兄弟們去,送到嘴邊的肉他們都啃不下去的話,你留他們何用?”

刀疤臉點同贊同道:“二當家說的不錯,若連這點小買賣都幹不好,咱們索性不如刨個坑把自己埋了,省得活在這世上丟人現眼!當家的您就安心在山上等兄弟們的好消息吧!”

羅月娘瞪了方錚一眼,想到方纔早已商量好的章程,便也沒說什麼,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方錚的話。

刀疤臉興奮的拍了拍手,道:“我去將兄弟們召集起來,準備下山。”

方錚又趕緊道:“哎哎,等會兒!——我說你們是不是窮瘋了?有你們這麼幹買賣的嗎?什麼情況都不瞭解,直眉楞眼的就往上衝,找死也不是這種找法呀……”

刀疤臉楞楞道:“咱們幹買賣都是這麼幹的呀……”

方錚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痛心道:“所以你們一直成不了大器!一輩子窩在這窮山溝裡當土匪,永遠也出息不了!”

刀疤臉撓頭,面上的表情非常不解:“再有出息的土匪……他還是土匪吧?”

方錚嘆了口氣,我跟這幫胸無大志的古代笨土匪簡直沒法溝通……

羅月娘橫了方錚一眼,嬌媚的小白眼飛得方錚心神一蕩。

“那你說,咱們該怎麼幹這筆買賣?你是二當家,動腦子的事兒由你負責,咱們都聽你的。”知道動腦子不是自己的強項,羅月娘很爽快的把指揮權交給了方錚。

方錚滿意的笑了笑,這娘們兒兇是兇了點兒,總算還識大體,頗有自知之明。

清咳了一聲,方錚沉聲道:“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不殆。”刀疤臉在一旁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什麼?”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沒讀過書的都知道這句話,二當家的,你……”刀疤臉上下打量了方錚一眼,目光中有些懷疑,這傢伙到底讀沒讀過書?

方錚尷尬的撓了撓頭,乾笑道:“是不殆嗎?呵呵,許是我串詞兒了……”

隨即想到自己二當家的權威被刀疤臉挑戰了,方錚不禁面色一變,立馬拍桌子翻臉道:“混帳!領導講話你插什麼嘴?還有沒有規矩了?”

刀疤臉不服氣的咕噥了兩聲,沒再言語了。

一扭頭,見前來報信的土匪還傻楞楞的站在前廳外。

方錚沉聲問道:“肥羊什麼情況?押的什麼貨?有多少人押車?有沒有武功高的硬點子?”

土匪搖頭道:“不知什麼貨,反正很壓分量,留在山路上的車軲轆痕跡被壓得很深,只有一輛馬車,四五個魁梧漢子跟着車,還有一個車伕,一行人速度不快……”

“他們走到哪兒了?”

“按他們的速度,估計還有半個時辰就到咱們山腳下了……”

才四五個人,這隻肥羊吃定了。就算他們個個都是東方不敗,老子這邊兩百多號人,壓也壓死你。

主意打定,方錚仰天長笑一聲,大喝道:“衆將聽令!”

“……”

沒人站出來應景,方錚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清咳了一聲道:“刀疤臉,這次就當搞個演習,讓兄弟們都學學……嗯,打劫的經驗,仔細觀察,用心體會,把荒廢已久的打劫本領重新拾起來。咳咳,我是這麼安排的,咱們呢,將山上的兩百名兄弟分成四隊,每五十人爲一隊,分別埋伏在不同的地方,以我搖旗爲號,分梯次出擊……”

刀疤臉的表情很不以爲然,打斷道:“二當家的,就四五個人而已,沒必要這麼興師動衆吧?咱們去二三十個人足夠了……”

方錚瞪了他一眼,怒道:“安全!安全第一啊!你去二三十個人,萬一人家都是絕世高手,你這二三十人還不夠他們吃一頓的,咱們就是要將全部的兵力都拿出來,並且各自埋伏,製造聲勢,讓對方連動手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爲上策!更重要的是,這是咱們青龍山兄弟合夥乾的第一票買賣,讓大夥兒都熟悉一下過程,以後動手幹買賣時,不至於慌里慌張像個孬種。”

羅月娘不耐煩的一揮手,道:“就按二當家說的辦!刀疤臉,你少他孃的羅嗦,二當家的怎麼說,你便怎麼做。”

“……”

“……”

衆人商量了一柱香時間,這纔出了前廳,召集土匪們,兩百多號人浩浩蕩蕩下山打劫去也。

方錚跟在人羣中,感覺心潮有些澎湃,胸腔中彷彿有一種即將爆炸的能量急待釋放出來。

人類的潛在基因裡有暴力嗜血的分子,不論你是斯斯文文的教書先生,還是推着小車滿大街賣小物什營生的小販,他們的內在都有一種需要用暴力來宣泄的情緒,不同的是,由於現實或性格原因,很多人往往一輩子走到頭,也不敢真正的轟轟烈烈的宣泄一次情緒,臨到老便窩窩囊囊的閉上眼嚥了氣。

方錚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這一天,當然,本來他是不必跟着隊伍下山的,可方錚對冷兵器時代土匪們的打劫工作實在很好奇,再說對方只有幾個人押車,自己有兩百多號人,典型的恃強凌弱,石頭砸雞蛋,如此既佔便宜又出風頭的美差,以方錚的個性怎麼可能不主動請纓,身先士卒呢?

從骨子裡講,方錚不是個特別喜歡使用暴力的人,因爲他沒有那種先決條件,他的體格很普通,身手很普通,膽子更是比一般人小多了,一個這樣的人,若說他有一天會率領着兩百多名土匪下山打劫,打死他也不信。可這般離奇的事今兒偏偏就發生了。

走到山下,按方錚原定的計劃,兩百名土匪分成四隊分散開來,各自埋伏在不同的地方。

方錚自己則領了一隊,大喇喇的站在山路中間,負着手兩眼望天,一副淵渟嶽峙的絕世高手模樣。而其餘的五十名土匪,則像沒睡醒似的,各自打着呵欠一屁股坐在路邊閉目養神。

時已入冬,原本鬱鬱蔥蔥的山林,已然變得異常蕭瑟,不時呼嘯而過的山風,將一棵棵光禿禿的樹幹枝椏吹得沙沙作響,幾十名衣衫襤褸的土匪坐在這蕭瑟的山路之中,或睡或醒,神情頹然,特像一羣走投無路,幹坐等死的難民……

賣相很不好啊!方錚無奈的瞅了一眼土匪們無精打采的模樣,這樣的士氣,這樣的素質,如果對方有幾十個鏢師,估計這兩百號人都得玩完。

衆人靜靜的坐了一柱香時分,忽然聽到一聲不大不小的山雞咕咕叫喚。

方錚眼睛一亮,大叫道:“哎!聽到沒?有山雞,山雞啊!咱們去把它捉了來,燉着吃……”

一名土匪睨了他一眼,有氣無力道:“二當家的,那是前面查探的兄弟發出的信號,肥羊已經到了……真是的,這時節哪還有山雞呀?”

方錚尷尬的笑了笑。

還未及說話,便聽到山路不遠處,傳來緩緩的馬蹄聲和車軲轆轉動的聲音,衆土匪精神一振,不待方錚命令,紛紛站起身來,手中握緊了兵刃,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山路的拐彎處。

很快,一輛馬車便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馬車很不起眼,灰色的車蓬,破破爛爛不知掉了多少漆的車轅把子,一匹既不神駿也不英武的老馬,頗顯吃力的拉着車,車蓬被簾子遮得嚴嚴實實,不知裡面裝的什麼貨物。馬車旁護衛着幾個人,全都是武士勁裝打扮,腰間鬆鬆垮垮佩着朴刀,正一邊走一邊說笑。

肥羊來了!

方錚興奮的朝旁邊的土匪使了個眼色,土匪會意,朝前走了幾步,舉起手中的銅鑼,狠狠的敲了幾下。

方錚身後的土匪們頓時怪叫了幾聲,忽如其來的聲音令拉車的老馬一驚,立馬便停住不走了。

押車的幾名漢子也吃了一驚,見狹窄的山路上居然稀稀拉拉站了數十個人,人人手中執着兵刃,幾名漢子驚懼的互視一眼,默然抽出了腰間的佩刀,緊張的盯着土匪們,擺出戒備的姿勢。

敲完鑼的土匪將手中的銅鑼隨意的往路邊一放,又站上前幾步,清了清嗓子便待開口說話。

方錚一把將他往後一推,隨即瞪了他一眼道:“你想幹嘛?還有沒有規矩?不知道讓領導先發言嗎?”

被推的土匪撇了撇嘴,無所謂的朝後一站。

方錚回過頭,瞧着緊張戒備的幾名押車漢子,不禁興奮的搓着手,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終於等到說這句經典臺詞了!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

在衆人滿頭霧水的目光注視下,方錚得意洋洋的大聲說出了上面那句話。

這句話當然是方錚前世便知道的,他覺得這句話很霸道,很威風,說出來特像個純爺們兒,可惜一直無用武之地。前世是個法制社會,這話若隨便亂說,沒準會被抓進派出所,在暖氣片上拷一夜。今兒可好,終於有機會說出來了。

衆土匪很顯然並不懂方錚在說什麼,面面相覷,議論紛紛。

押車的幾名漢子也懵了,瞧這羣人的架勢,他們當然知道碰上劫道兒的了,可……領頭的那小子說了一大串兒,到底什麼意思?

“哎,他們到底是不是劫道兒的?”一名押車的漢子不安的扯了扯同伴。

“應該……是吧?”同伴也一樣不安,語氣猶豫的道。

“那小子剛纔說什麼呢?我覺得他不像劫道,反倒像問路的……”

“你他孃的豬腦子啊!你見過一大羣人拿着刀槍棍棒問路麼?”同伴沒好氣的罵了他一句,眼睛卻戒備的盯着土匪們,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你才豬腦子呢!那小子剛纔在唸詩吧?你見過會念詩的土匪嗎?”

同伴撓頭,疑惑道:“……也對啊,這世道怎麼了?莫非當土匪也得要讀過書的才行?”

“……”

“……”

敵我雙方的對峙氣氛因方錚的這句開場白而迅速的低落下去,兩幫人各自議論着,完全忽略了方錚的存在。

方錚不高興的皺了皺眉,對雙方人馬目前的反應很不滿意。兩幫人自打相遇到現在,除了他吟的那首不詩不文的東西外,還根本還未曾搭上一句話,就跟兩幫互不相干的人在大冬天曬太陽似的,絲毫不見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對打劫工作憧憬不已的方錚不由大失所望。

使勁拍了拍手,方錚大聲喝道:“哎哎哎!都嚴肅點兒!我們這兒打劫呢!”

兩幫正在議論的人聞言一楞,隨即醒過神來,土匪們紛紛齊聲喝道:“對!打劫!”

押車的幾名漢子聞言一驚,神情凝重的舉起了刀,一副想跑又心有不甘的模樣。場上氣氛終於變得緊張起來。

這種氣氛纔對嘛。方錚眨了眨眼,笑道:“怎麼?就你們幾個人,還想反抗?把貨留下,你們走吧,咱們劫財不劫命,保證不傷害你們。”

押車的幾名漢子面帶驚懼,互望了幾眼,隨即從中走出一人來,抖索着往前一站,抱拳顫聲道:“……這位好漢,咱們兄弟幾個與貴山無怨無仇,只是押貨經過而已,還請……好漢放我們一馬,來日必當補報……”

方錚哈哈大笑:“少他娘廢話!趕緊的,把馬車留下,你們走人,老子不害你性命便是!”

押車漢子苦笑道:“車上的貨物……很重要,不是咱們不肯走,委實是丟不得啊……”

方錚聞言大喜,如此說來,這馬車裡的貨估計值不少錢,奶奶的,老子被那小娘們兒洗劫一空,今日正好撈點兒本回去。

“你越這麼說老子便越要留下這車貨,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晚了,別說我沒提醒你……”方錚笑眯眯的朝前走了幾步,連聲催促道。

“這位好漢,出來混總得講點道理吧?”押車的漢子漸漸有了一絲火氣,也朝前站了幾步,沉聲道。

“我怎麼不講道理了?不是說了不害你們性命了嗎?”方錚不高興的解釋道:“再說了,我只聽過出來混遲早要還,沒聽過出來混還得講道理,咱們土匪若還講道理,還不如去大街上要飯呢,那多斯文呀……”

“好漢爺,說句實話,車上的東西你們要去了也沒用,何必苦苦相逼?”

“誰說沒用?哪怕你車上裝的都是草紙,老子也能讓它發揮出它該有的作用,甭管你裝的啥貨,有總比沒有好……”

“說什麼呢?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一車草紙用得着咱們兄弟辛苦押送?你也太看不起人了!”

“怎麼?我打個比喻不行嗎?”

“……”

“……”

兩人情不自禁的一邊吵一邊靠近,相隔只有一步之遙,而且吵得越來越大聲,彷彿聲音小了就理虧似的。

正吵得酣暢淋漓,忽聽不遠處的山巒上一聲鑼響,羅月娘帶領的五十人終於忍不住從山巒上冒了出來,將馬車的後路抄上,死死堵住。

幾名押車的漢子大驚,方錚見援兵已至,不禁大喜,哈哈笑道:“看見沒?咱們兵強馬壯……”

話未落音,領頭的押車漢子忽然伸手一抓,抓住了方錚的前襟,接着反手將方錚一提一扯,一把鋼刀便無聲的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情勢驟變,衆土匪不禁大驚失色,紛紛大聲叫罵着,舉起兵刃便待衝上前來廝殺。

“都別動!”兩個聲音異口同聲喝道。一個是挾持方錚的漢子,另一個,當然是已嚇得面無人色的方錚了。

見衆土匪躊躇着停下了腳步,方錚鬆了一口氣,此刻他覺得欲哭無淚。

大意了,大意了啊!

這幫押車的太陰險了!居然如此不要臉,抓了他當人質。他們還知道羞恥嗎?

自己也確實太過大意,不知不覺離他們如此之近,給他們創造了挾持的機會。唉!第幾次了?自從上了這破山,這是第幾次遇險了?

“這位好漢,有話咱好好話,如今社會風氣好轉,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興動刀動槍,太不雅觀……”方錚顫聲道,渾身嚇得不由自主的直打哆嗦。

“你閉嘴!”挾持他的漢子毫不客氣的用刀柄狠狠敲了敲方錚的腦袋。

土匪們這時也都懵了,這……這也太扯淡了吧?怎麼好好的,二當家卻被這幾個押車的漢子給劫持了?這事兒傳出去,以後青龍山的土匪們還怎麼在綠林道上混?別人不笑掉大牙纔怪!

丟臉啊!無地自容啊!羞憤欲絕啊!

“好漢,饒命啊,在下的真實身份其實只是一介平民,真的,當土匪只是我的兼職……”方錚面色蒼白,猶自苦苦哀求道,聲音隱隱帶着哭腔。

“閉嘴!”押車漢子毫不猶豫的又給了他一刀柄。

場面一度失控,情勢風雲突變,羅月娘扶着額頭深深嘆了口氣。這……這叫人情何以堪?

“放開他,我們讓你走,你的貨咱們也不要了,井水不犯河水。”羅月娘越衆而出,無奈的看了一眼苦苦求饒的方錚,淡淡的道。

押車漢子望了望,見前後堵了百十人的土匪,漢子驚懼的抖了一下,緊了緊架在方錚脖子上的鋼刀,嚇得方錚又是一聲大叫。

“放了咱們?哼!你……你騙人!”挾持方錚的漢子見土匪衆多,害怕加畏懼的心理下,情緒終於有些失控了。

“老孃是他們的頭兒,我說過的話從未食言過。”羅月娘冷冷的道。

“不行!你騙老子怎麼辦?”漢子歇斯底里吼道。

羅月娘一攤手,無奈的道:“那你說怎麼辦?”

漢子喘着粗氣,與同伴幾人緊張的前後張望,眼球因激動而變得血紅,是啊,挾持了人質,接下來怎麼辦呢?領頭的漢子聞言怔住了,隨即忽然想起了什麼,大叫道:“給錢!”

“什麼?”

“什麼?”不單是衆土匪,連押車的同伴和已成爲人質的方錚都楞住了。

“聽不懂嗎?老子要打劫你們!給錢!”挾持方錚的漢子大吼道,眼中佈滿了血絲,情緒異常激動。

土匪被反打劫,這事兒……華朝開國百餘年,恐怕這是第一樁吧?

在場的所有人都怔住了,這叫什麼事兒呀!搞反了吧?這傢伙腦袋有毛病?

“哎,大哥,剛纔明明是咱們在打劫你們,怎麼現在反過來了?你們還講不講道理?”身爲人質的方錚終於忍不住抗辯道。

“你閉嘴!”這次不光是押車的漢子,連圍在他們四周的土匪們都暴怒的大喝道。

這位二當家……他簡直是青龍山最醒目的污點,應該被永遠釘死在恥辱柱上。

第三百一十四章 收押知府第一百八十五章 窮途末路第二百七十三章 奪權,反攻第二百六十章 生前身後事第二百八十一章 太子妃第三十三章 小五事件第二百三十九章 推舉第十三章 對聯,又見對聯第三百零五章 韓府夜宴(下)第一百九十三章 潘逆伏誅第二百三十章 籌錢第三百四十六章 世家夜宴(下)第二百五十七章 比鬥第二百七十七章 白首不相離第一百九十九章 初識當家的第九十七章 太子來訪第二百五十八章 立威第二百八十五章 被告第三百六十四章 後院起火第三百二十四章 城外臨別第二百六十章 生前身後事第一百二十二章 被敲詐第三百八十八章 最後決戰(上)第五十一章 開業(下)第一百一十五章 京城掃黑第一百九十章 提審(下)第三百二十章 狀告欽差第一百一十一章 談判開始第三百六十九章 點將第三百七十三章 王帳計議第三百七十六章 剪翼(上)第二百九十九章 江南水深第二百三十三章 置身事外第一百零二章 運財童子第二百八十七章 又見逆推第三百七十七章 剪翼(下)第三百零三章 韓府千金第一百一十七章 談判繼續第七十六章 聖意第三百二十五章 水落石出第五十九章 探病第一百七十五章 大婚(中)第七十二章 馮仇刀回京第九十六章 方少出獄第二百五十七章 比鬥第二百零三章 活路第四十一章 小綠的身世(上)第三百零七章 毒酒第一百八十八章 泡湯的洞房第三百四十七章 拋磚引玉第一百八十五章 窮途末路第八十九章 囹圄之外(上)第二百零二章 潑髒水第一百八十三章 襲殺第一百七十五章 大婚(中)第三百六十九章 點將第三百四十八章 再被逼婚第三百六十七章 雙喜臨門第二百七十一章 君爲臣綱第三百八十七章 母女重聚第六十章 忠與奸第二百零三章 活路第二百五十四章 論勢第三十六章 兵危第二百四十八章 合夥第一百二十七章 告御狀第二百四十章 又見刺殺第二百七十四章 中伏第一百三十七章 意外的情報第三百五十五章 辭官未遂第一百九十八章 定情的牙印第七十四章 朝堂激辯(上)第二百二十一章 醋海生波第二百一十二章 失敗的打劫經歷第二百五十一章 攪渾水第一百七十八章 搬救兵第七十九章 聚宴第一百三十六章 嫁禍與看熱鬧第二百五十五章 太子的實力第二百五十章 機關第三百六十二章 朝議(上)第二百一十章 打劫(上)第一百一十三章 刺殺第一百六十四章 小發一筆第一百九十八章 定情的牙印第二十四章 論商道第十九章 先發制人第三百三十九章 爾虞我詐第六十四章 太歲VS惡少第二十四章 論商道第五十六章 遲到第二百零九章 寵慣第一百四十四章 泰王第二十章 胖子的身份第二百四十五章 賠罪第二百四十七章 新宅第三十四章 馮仇刀第八十四章 霸王之氣?第一百零一章 碰頭會議第二百七十七章 白首不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