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她們等不到再碰頭的時候,二丫帶領他們女組二丫剛剛穿過一條巷子就與趕來的魚頭他們碰了個對頭,魚頭問:“怎麼樣?”
二丫說:“很嚴重,種種跡象表明,梅榮德叛變了!”
梅榮德叛變了,聽到這個消息,車六李作棟打死都不敢相信,那是政委,膠東第一支隊的首腦人物,車六是因爲跟梅榮德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沒看出來梅榮德是壞人,所以就根本不相信梅榮德會叛變;李作棟是做保衛工作出身的,按說應該是明察秋毫,卻硬是沒有看出來梅榮德竟然是個異己分子。其實,梅榮德所做的事情也不是一點苗頭沒有,只是沒有向哪一方面去想,李作棟很悔恨自己的麻痹大意。
梅榮德叛變了,要說遭受打擊最大的莫過於魚頭了,魚頭聽了二丫這樣一說,魚頭還是不相信這事是真的,魚頭反省自己原來自己就是不願相信,但魚頭還是對二丫說:“在沒有確鑿的事實下,最好不要妄下結論!”
二丫說:“司令員這個結論不是我想這樣下的,是既成的事實誰也改變不了的,大娘和水芹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當時我就在現場不遠處目睹了事情的整個過程,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司令員我們——”
魚頭忽然將手一舉,制止了二丫再繼續說下去,其實,早在獨立營烏頭鎮遭襲的時候,魚頭就一直覺得梅榮德好像有些看不懂,魚頭也曾懷疑過梅榮德的用心,但後來隨着抓捕的幾個特務的落網,事情也就那麼稀裡糊塗地過去了,一糊塗也就是這麼多年,最終還是他自己跳了出來。
魚頭制止了二丫繼續說下去,魚頭說:“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儘快地找到三營的下落。”
魚頭問:“關押三營的地方你們找到了沒有?”
二丫說:“還沒有,我們發現了梅榮德叛變了,所以就心急火燎地趕過來了,爲的是能在第一時間被你知道。”
魚頭說:“你們提供的情況很重要,我們必須加大速度找,由於梅榮德的叛變,我們儘快找到三營被關押之地尤爲顯得迫切,我們必須馬上找到三營纔是!”
二丫說:“司令員說得很對,我們必須找到三營的下落,我們馬上回去,設法進僞軍的司令部看看,我認爲僞軍司令部最有可能藏匿我們的三營!”
魚頭問李德勝:“你認爲這個三營應該在什麼地方?”
李德勝說:“二丫營長說得對,鬼子司令部憲兵隊沒有,唯一的地方就是僞軍司令部,不可能再有第四個地方了,而且茅屎坑的司令部的可能性最大。”
魚頭說:“茅世康這個時候已經出門走了,機會難得,我們馬上回僞軍司令部,見機行事,說什麼也得進僞軍司令部裡走一遭,走!”
魚頭當機立斷。魚頭他們男組二丫他們女組匯合在一起,他們
一起向僞軍司令部走去,他們來到了僞軍司令部門口,李德勝說:“炮王司令,這個司令部我不進爲好,因爲幾乎所有的僞軍都認識我,部隊軍官在沒有司令部命令的情況下不準私自進出司令部的,看到了會被處以重罰,這樣反倒容易暴露我們的意圖。”
魚頭說:“這個你就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你就大膽地跟我一起向裡走就是,一切看我眼色行事,你注意主動配合好就是!”
李德勝說:“那是肯定的。”
李德勝聽魚頭這樣一說,也就放心了,在僞軍司令部門口,魚頭對二丫說:“你們在門口做好戰鬥準備,如有情況馬上控制大門口!”
二丫說:“明白!”
魚頭說完手一揮,帶着李作棟李德勝兩個人大踏步地向僞軍司令部裡走,大門口站崗的僞軍看到是兩個日本兵卻沒敢阻攔,而對李德勝說:“李副營長,有茅司令的命令麼?”
李作棟對多嘴的僞軍崗哨擡起大皮鞋,僞軍崗哨立刻躲了,李作棟還大罵一聲:“八格牙路,死了死了旳有!”
僞軍崗哨一下不敢多嘴了,李德勝連忙解釋說:“我們是奉田邊野合司令官到茅司令這裡執行命令的,日本人我們惹不起!”
僞軍崗哨表示不出來什麼,看魚頭李作棟兩個僞裝成的兩個日本人已經走進了司令部內,直朝茅屎坑的司令部而去,在茅屎坑的司令部門口,李德勝對司令部門外的崗哨大叫:“快報告茅司令,叫茅司令趕快出來迎接日本人!”
司令部裡的副官聽到門口有人喊,說是來了日本人,副官就急忙屁滾尿流地迎出來,一看是李德勝和兩個鬼子兵,兩個鬼子兵不知道是什麼來路,沒等着這個副官開口,李德勝就說:“日本人要找我們的茅司令!”
副官趕緊對魚頭和李作棟說:“太君來得太不湊巧了,我們的茅司令剛剛纔出了門,太君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能辦到的立刻就辦!“
魚頭看李德勝,李德勝會意立刻說:“這兩個太君是奉大佐司令官的命令,過來檢查關押八路的情況是不是萬無一失!”
副官看魚頭,魚頭用發怒的眼睛瞪着副官,副官不敢怠慢,立刻說:“太君這邊請!”
魚頭他們被副官帶到了側院,打開了一道門,經過一條窄窄的短巷子,再打開一道門,這裡是一個密院,院子面積有數百平方米,整個三營戰士都在席地而坐,戰士們的前面擺着幾張桌子,有幾個僞軍軍官坐在那裡,三營長郭樹槐正在講話,郭樹槐說:“兄弟們,我們又可以稱叫兄弟們了,我認爲叫兄弟們親近,說明我們還是一大家子人。我問大夥一個問題,人活着爲什麼,十個人有十種回答,一百個人肯定有一百種回答,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有多少個人回答肯定都不全面,甚至還是錯誤的,正確的回答我來回答,人活着無非就是想吃的好一點,用的穿得
都比別人好一點,我們扛槍吃糧是爲了幹什麼,我們不是爲了一個什麼主義,爲什麼人,說實在的,我們當八路的也都是人,也得穿衣吃飯,一句話,老子出門在外就是爲着老婆孩子能吃上飯,我們扛槍吃糧的做主要的一個目的就是升官發財,不爲升官發財誰他媽的出來受這個罪!”
郭樹槐的這個自以爲正確,其實邏輯很混亂的回答,戰士們很難抓住要領,郭樹槐的話一完,幾個僞軍軍官立刻鼓掌,表示欣賞,這讓郭樹槐激動的臉紅脖子脹,一個僞軍軍官站起來說:“你們的長官說得太好了,話雖說有些糙,話糙理不糙,什麼事看透了也就這樣,也就是這麼回事,總起來一句話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郭樹槐立刻鼓掌說:“兄弟們,感謝葛團長、葛大爺訓話,葛團長都跟我們說掏心窩子的話,我們感激葛大爺的教導!”
郭樹槐帶頭鼓掌,響應者寥寥,郭樹槐有些惱羞盛怒,這個葛團長對郭樹槐一瞪眼睛制止了郭樹槐的發怒,葛團長繼續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自然界中不可逆轉的自然規律,是人就要認識這個規律適應這個規律,這樣才能做一個不糊塗的人。就說我自己吧,國民政府蔣總裁的時候,我僅僅纔是一個小小的連長,上峰剋扣我們的軍餉,層層剝皮,等到了我們的手上只剩下了幾個小錢,我率部投靠了日本人,日本人很講義氣,比我們的那些長官強多了,特別是把我的一個小小的連長,一下子提升到了一個團長,成了公認的葛大爺,我的所有這些好處都是日本人給的,我今天說這個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說你們也可以,只要參加我們皇協軍,就有行不進的榮華富貴!”
有三營的戰士站起來問:“請問這位二大爺,我們要是當了皇協軍,日本人就把我們養起來了,就不用上戰場當炮灰了,如果還得上戰場當炮灰,我們的榮華富貴從何說起呢?”
問話的人魚頭認識,是三連指導員宋鬆,宋鬆的一句話贏得了戰士們熱烈的掌聲,有戰士喊:“說得太好了,這纔是大實話!”
郭樹槐惱羞盛怒,說:“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們,你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這個營有多少個共黨分子,別以爲我不知道,茅司令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暫不追究,我希望你們起一點好作用,主動向我向葛團長葛大爺自首,從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一筆勾銷,要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魚頭特別地注意看了一下這個幾百平方的密院四周是一排排房子,三營的戰士應該就住這個地方,魚頭看明白了這所有的情況的之後,魚頭說了一聲:“吆西,開路!”
魚頭李作棟他們出了僞軍司令部,二丫他們靠了上來問:“找到了?”
魚頭說:“找到了。”
二丫問:“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魚頭說:“不忙,我們先找個地方好好合計合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