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老人家的擀麪杖棒殺鬼子很厲害,如果有支槍老人家也許就更利索了,就不用一棒一棒地打爛鬼子的狗頭,扣動一下扳機就足可以要小鬼子的命了,魚頭猶豫了一下,說:“行,那就給你一支槍!”
車六就把剛剛繳獲茂邊少佐的一支王八盒子給了李德勝的母親,李德勝的母親拿着槍,高興地翻來覆去地看個不停,車六問:“老人家,用不用我告訴你如何開槍?”
李德勝的母親說:“這個我會用。”
李德勝的母親不下十次看到小鬼子用王八盒子殺過人,小鬼子在殺人的時候,用手將槍向後一拽,再就扣動扳機,依着葫蘆畫瓢,老人家向後拽了一下槍,剛要扣動扳機,車六馬上制止說:“行了行了老人家,老人家真厲害,槍就是這麼用的。”
李德勝的母親高興,說:“我說我會用吧?”
所有的人都說:“老大娘,你真厲害!”
李德勝猶豫了一下,李德勝把自己腰間的手槍拔出來,看了水芹一眼,問水芹:“我給你一支槍?”
水芹不屑一顧,說:“我不要,我會從鬼子手裡奪!”
李德勝訕訕地將手槍收回來,猶豫了一下,又插回了槍套中。
魚頭說:“我們不能再猶豫了,我們必須馬上行動,現在我們分成男女兩組分頭去偵察情況,男組由我帶領,女組由二丫帶領,我們一定要設法找到梅政委和三營他們,尤其是梅政委和三營的關押地點是我們這次行動的重點,發現情況立刻報告,退一步說,就是一無所獲,中午十二點正,我們還在這裡碰頭!”
李德勝的母親問:“我們參加那個組?”
李德勝的母親說着話是代表着自己和媳婦水芹的,水芹眼盼盼地看着魚頭的嘴巴等着魚頭的回答,魚頭說:“老人家——”
打鬼子不是一般的事情,那是隨時都可以掉腦袋的事,是力氣活,腳力活,像李德勝的母親那麼大的一把年紀,實在不適應這次行動,魚頭剛剛一句老人家,李德勝的母親好像已經知道了魚頭要說什麼,她立刻打斷了魚頭的話說:“我也是打鬼子的隊員了,司令員就不能再叫我老人家了,我也是有名字的,他們都叫我李王氏,其實俺在家時,俺是有名字的,俺的名字就叫王翠花,司令員以後就叫俺王翠花吧!”
魚頭要說的話沒有說出來,被老人家打斷,魚頭也就不便說什麼了,老人家很倔強,二丫早就看出來了,二丫看得出來魚頭很爲難,二丫說:“司令員,就叫大娘到我們女組來吧,我們真缺一個嚮導!”
二丫這樣說,魚頭還沒有表態,李德勝的母親離開就緊拽住二丫的手說:“你真是一位好姑娘,將來一定會找個好人家,有個疼你愛你的好男人,還能生個大胖小子!”
李德勝母親的一句話,說得二丫一下子粉臉緋紅不好意思起來,
他偷偷地看了魚頭一眼,二丫說:“大娘,你再這樣說,我就不理你了!”
二丫半是玩笑半是羞惱地對李德勝的母親抗議說,李德勝的母親立刻就說:“不說了,不說了,看人家大姑娘多含羞。對了,你不是說缺個嚮導麼,我可是渡口鎮的活地圖,渡口鎮就沒有我沒去的地方,我在渡口鎮生活了五十幾年!”
老大娘的話把大夥都逗樂了,就連水芹的臉上都有了久違的笑容,二丫對魚頭說:“司令員,我們出發吧?”
魚頭說:“出發!”
眼下,軍官先遣隊分爲男組女組兩個偵查組,他們先後離開了李德勝的家,魚頭和李作棟化裝成兩個鬼子兵,魚頭和李作棟走在前面,李德勝緊跟着他們兩個人的身後,在稍遠一點就是車六和馬忠兩個,車六和馬忠兩個人打扮成兩個肩搭褡褳的商人,他們緊跟在魚頭和李作棟的身後,他們的目標就是田邊野合大佐的司令部,他們想在田邊野合司令部哪裡找到線索。
田邊野合的渡口鎮司令部就設在渡口鎮原國民黨縣黨部大樓裡,大樓外有一座大門樓,門宇上幾個國民政府縣黨部幾個大字,這幾個大字還完好無損地保留下來,茅屎坑曾建議將這幾個字徹底地剷掉,田邊野合大佐搖着頭擺手說:“不不不,這樣更好,這樣在我看來,更具有成就感,還是留着好!”
茅屎坑覺得日本人真他媽地古怪,竟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日本人說好的東西,茅屎坑是無條件地擁護,所以,茅屎坑立刻就符合說:“司令官說得對,這樣更能彰顯出太君的威武,我們大日本帝國的不可戰勝!”
田邊野合沒有欣賞茅屎坑這樣走狗的獻媚,而是仔細地看了一樣茅屎坑的討好、搖尾乞憐的奴才相一眼,田邊野合長嘆一聲說:“爲什麼說這話的不是八路的炮王魚頭,八路的炮王魚頭如果也能像你們這樣認爲,我們大日本帝國就能征服整個世界!”
茅屎坑恬不知恥地說:“只有先像我一類人的投靠皇軍這棵大樹,之後纔會有八路炮王魚頭這樣的投靠皇軍,這樣的日子不會太遠了!”
田邊野合搖了一下腦袋長嘆一聲說:“只有天知道。”
國民政府縣黨部幾個大字的旁邊掛上一塊日本陸軍第一百三十七大隊司令部的牌子,這裡就是田邊野合大佐辦公的地方。原來國民黨警察局的地方,眼下是鬼子的憲兵隊的隊部。魚頭走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魚頭注意的觀察了一下,這兩個地方主體都是一座兩層建築的複式樓房,還有幾棟房子散佈在周圍,院子很大,從敞開的大門口向裡就可以看到有不小的鬼子兵進出,不知這些鬼子在忙些什麼事情。
鬼子的憲兵隊的情況也差不多,魚頭和李作棟在前面走着,李德勝緊跟在後面嗦嗦叨叨說個不停,把他知道的看到的這兩個地方的情況介紹給魚頭聽,魚頭問:“他們在這兩個地方大約有多
少兵力?”
李德勝說:“不算軍官的話,各有大約一個小隊的鬼子,司令部這裡能多一些,憲兵隊哪裡能少一些。”
魚頭他們走過鬼子司令部憲兵隊這個地方,沒有看到一個八路軍的樣子,根本就無從知道政委梅榮德和郭樹槐的三營是不是被關押在這個地方,在經過一條巷子口的地方,從巷子裡忽然走出幾個便衣,他們挎着一式的大鏡面德國造,據說是國民政府用全國人民捐獻出來的錢從德國購買的一批武器,是用來裝備國軍打鬼子的,被官僚倒賣到了渡口鎮,裝備了漢奸特務隊。這幾個便衣走出巷子口就擋住了魚頭他們的去路,其中一個頭目模樣的漢奸看到了李德勝問:“這不是李副營長麼,你這是到哪裡去啊?”
李德勝吃了一驚,這可不是一些好鳥,一個個都是踹寡婦門,掘絕戶墳的主,李德勝連忙應付道:“啊,是、是催隊長啊,催隊長一向公務繁忙,是太君的大紅大紫的人物,兄弟一直都想沾沾催隊長的光,催隊長有了好處可不能忘了兄弟啊!”
這位催隊長就是漢奸特務隊的隊長姜昊,特務隊長不姓催,姓姜,幾乎所有的人都叫他催隊長,原因是他自譽自己爲催命鬼,被他打殺的人少說也有幾十上百人,他只要看上了誰不順眼,或抓到的可疑人在渡口鎮找不到保人,又拿不出贖金,都會被他當成八路抗日分子活埋、槍斃,被他盯上的人,他就像一個催命鬼一樣,沒有一個不倒黴的。
催命鬼說:“李副營長客氣了,我還正想粘你的光呢!”
催命鬼話中有話,李德勝吃了一驚,李德勝問:“催隊長,你這是從何說起呢?”
催命鬼用手點着李德勝的鼻子說:你這個李副營長,跟我見外了吧,跟我都不說實話,你跟茂邊少佐都連襟了,還想擋住我的眼睛,在咱渡口鎮還有什麼事我不知道?”
連襟並非是什麼真連襟,一個老婆兩個男人,俗稱一個眼的連襟,想的開的話應該就是主權歸我,共同開發,當然了這是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羞於啓齒的最痛,李德勝當然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李德勝說:“哪裡話,根本就沒有的事,催隊長這是在取笑我,我今天有事就不跟你計較了。”
催命鬼高興,催命鬼說:“吆喝,李副營長今天倒大度了,今天刮的是什麼東南風西北風沒還是他孃的人來瘋!”
李德勝一下子不說話了,催命鬼的特務隊在渡口鎮有着絕對的權力,除了日本人他們不敢過問,凡是中國人皇協軍的軍官也不行,他們說抓就抓,從來就沒有客氣過,李德勝雖是副營長,也對催命鬼懼怕幾分。
催命鬼轉頭去看李作棟,再看魚頭,或過頭來再看李作棟,催命鬼說:“這位太君,我怎麼看你不像一個日本人啊?”
李作棟大怒,一個耳刮子甩在催命鬼的臉上,李作棟大罵一聲:“八格牙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