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拐過山腳,有八路喊了一聲:“鬼子!”
藤茂隆崎用眼的餘光瞄了一下所有的八路發現他們都俯下身去做好了射擊準備,藤茂隆崎想:必須想盡一切辦法逃出去,要不然的話,自己不是死在刺刀下就是死在腰上的手榴彈上,除此不會有他第三種死法。就在這個時候,藤茂隆崎的屁股上忽然捱了一腳,監視他的那個八路戰士喝斥他說:“看什麼看,給我老實點,膽敢逃跑老子一刺刀捅了你!”
藤茂隆崎剛剛興奮起來的想法一下子就焉了,他在心裡狠狠地罵了一聲八嘎,罵誰,監視他的那個八路戰士?炮王?抑或自己?好像是,好像都不是,在這種心境裡,藤茂隆崎大佐有一種特別想撞牆的的衝動!
軍車拐過山腳,野炮中隊的炮陣地就設在路旁的一塊空地上,鬼子的炮兵還再打炮,“轟隆”地一聲炮響,鬼子炮陣地一片硝煙瀰漫,硝煙瀰漫中的鬼子兵看到一輛軍車向他們衝過來,有鬼子兵就提着槍迎上來大叫:“站住,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
鬼子有眼尖地看到了藤茂隆崎站在車廂裡,驚叫了一聲,說:“大佐司令官就站在車廂裡!”
這些小鬼子看到他們的司令官就站在車廂裡,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正不知所措,魚頭低聲喊一聲:“打!”
戰士們的機槍響了,幾個站在那裡呆若木雞的鬼子兵當即就被機槍射中,他們想不明白大佐司令官爲什麼會站在車上,想不明白,魂歸他們東洋老窩繼續想去,千年萬年去想也不會受到干擾。
戰士們槍聲一響,中彈的鬼子倒下了,沒有中彈的鬼子回頭就跑,因爲他們看到了藤茂隆崎大佐,他們不敢開槍,開槍傷及了司令官那可不是一件小事。鬼子少佐指揮官看到迎出去的士兵一槍沒放被打了回來,一部軍車上兩挺大正十一式輕機槍火力迅猛,正朝着他們野炮陣地衝了過來。衝擊野炮陣地這還了得,軍車上雖然看上去還是他們的帝國軍人,車也是他們的帝國軍車,但從他們專門攻擊帝國軍人的行爲上看,是衝着自己的野炮陣地而來,這說明他們不是帝國軍人,他們是八路,八路就必須要消滅他們,要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八路的軍車眼看就到了眼前,調動野炮打擊八路的軍車肯定是來不及了,少佐指揮官拔出指揮刀一聲:“殺給給!”
二十幾個配有槍支的鬼子士兵應聲趴在地上做好了射擊的準備,配有的兩挺歪把子機槍也準備射擊,一個逃回來的鬼子士兵說:“少佐少佐,我們不敢開槍!”
少佐指揮官一聽,氣得七竅生煙,什麼時候八路到了我們不敢打的地步,少佐指揮官一聲命令:“準備射擊!”
逃回來的那個鬼子士兵由於跑得急,上氣不接下氣,明白自己說的話不連貫沒有說清楚,又阻止說:“少佐指揮官,不能打,真的不能打,我們的聯隊長大佐司令官在車上,不信你自己看!”
少佐指揮官指揮刀揮了起來,一聲射擊差點喊出來,他聽士兵那樣一說,定神一看,果然大佐司令官站在車上,大佐司令官正用眼睛在瞪着他,軍車上的八路一排子彈掃過來,有士兵中彈倒下去,沒有中彈的士兵趴下去。少佐指揮官一看這個槍還真不能打,不打他們撤退已經來不及了,撤退只能成了軍車上八路的活靶子,少佐指揮官命令:“對着輪胎給我射擊!”
鬼子士兵不明白少佐憑着車上的人員不打,單獨射擊什麼輪胎,可就小鬼子的素質、訓練有素,絕對是令行禁止,指揮官如何命令,士兵們執行起來絕對是不折不扣,所有的鬼子兵都對着輪胎射擊,軍車的兩個輪胎瞬間被打爆,軍車一下子就趴了窩,跑不動了,少佐指揮官抓住這一有利時機,命令:“士兵們快撤!”
少佐指揮官爬起來帶着這些鬼子就逃跑,魚頭對鬼子的少佐指揮官打了一槍,少佐指揮官身子靈活地向一門野炮後面一躲,槍彈打在了野炮的盾板上,打得盾板“當”地一響,少佐指揮官連滾帶爬一閃就不見了蹤影,這個傢伙狡猾的像一條泥鰍,再就沒有現身。
少佐指揮官一聲撤退的命令,趴在地上的十幾個鬼子兵爬起來就跑,被魚頭他們車上兩挺歪把子機槍追着屁股打,沒有幾個活着逃回去的。要知道軍車被打爬了窩,戰士們的機槍還沒有趴窩,近在眼前的小鬼子想撤走這可能麼?
軍車開不動了,還被鬼子打熄了火,戰士們問:“司令員,怎麼辦?”
魚頭對那位看守藤茂隆崎的戰士說:“小汪,這個老鬼子就交給你了,好好看守着別叫他跑了,有困難麼?!”
小汪說:“放心好了司令員,兩把鎖鎖住這個老傢伙,活着見人,死了見屍,他跑不了,這個老傢伙的小命在我手裡拽着呢!”
小汪說着晃了晃手裡的加長手榴彈弦,還有一把刺刀,小汪還對藤茂隆崎瞪了一眼,藤茂隆崎低着頭好像沒有什麼反應一樣,可他的心裡卻高興着,他因爲事情有了轉機,他逃跑的機會來了!
魚頭對其他戰士說:“同志們下車,衝,拿下鬼子特炮陣地!”
魚頭帶領其他戰士跳下了車,兩挺歪把子機槍開路,戰士們一邊射擊,一邊投彈,向鬼子的野炮陣地衝了過去,鬼子的炮兵大多沒有近戰的武器,有近戰武器的大都被魚頭他們消滅,沒死的幾個失魂落魄地逃了回來,也沒有停下腳步,與少佐指揮官一下子逃得沒影了,兵敗如山倒,那些沒有近戰武器的炮兵,大炮不能鑲刺刀,他們早丟棄了大炮轉身就跑。
魚頭他們的軍車被打趴了窩,魚頭帶領戰士們撲上了鬼子的野炮陣地,軍車上就剩下了藤茂隆崎和看守他的那位八路戰士,藤茂隆崎用眼角瞄了那位八路戰士一眼,藤茂隆崎大佐用中國話問:“小同志,你也姓汪?”
藤茂隆崎對八路研究過,八路不是國軍,他們之間很少稱兄弟
,都叫同志,跟八路軍說話這樣稱呼給八路有一種親近感,藤茂隆崎這樣一說,果然這位看守他的八路戰士沒有對他發怒,看守他的八路戰士說:“你問這個幹啥,關你什麼事?”
藤茂隆崎大佐不由地有些驚喜,果然有效果,這對他來說不僅僅是開了一個好頭,看來自己不完全是沒有希望的,藤茂隆崎說:“其實也沒啥,我只是一個好奇,我想知道你姓的那個汪,是不是一個大王的一邊有一個三點水?”
這個看守藤茂隆崎的戰士覺得很奇怪,一個日本鬼子大官竟然知道一個汪字怎麼寫,這個戰士殊不知有不少鬼子的上層軍官有不少早年在中國混過,都號稱自己是一位中國通,中國通在他們的軍界就是一種資本。
藤茂隆崎不但會寫中國字,甚至連膠東一地方的獨特風土人情都瞭解的很深,要知道小鬼子偷覷中國甲午戰前就已經開始,日本當局對清國內部軍事、政治及民情等狀況之調查,已相當細緻,故對其戰力,亦有相當客觀之評估。譬如,日本參謀本部第二局長(管西局)小川又次,1879年曾被派往中國大陸,從事諜報偵查,明治二十年(1887)向當局提交了《征討清國策案》。《策案》開篇即謂:所謂“我乃東洋小國,財源不富,……宜敦厚信義、避免干戈”之類的見解很荒謬,現今世界乃“優勝劣敗弱肉強食之時”,希望當局能夠“自本年開始,以五年爲期進行準備,時機到來,則(對清國)加以攻擊。”到了1943年,小鬼子已經在中國存在了幾十年,尤其在山東,他們甚至把山東都化爲了他們的勢力範圍內,會寫中國字對他們來說實在不算什麼!
藤茂隆崎大佐見看守他的這個八路戰士其實並不是那麼不好說話,藤茂隆崎的膽子就大了起來,就進一步地賣弄起來說:“這個汪字好,就字義來說比喻一溪水很旺盛,擁有這個姓的人一般都很幸運,比喻說你們國民政府的網總統,就是姓這個汪,汪總統的名字你知道叫汪精衛,精衛填海這個典故我很欣賞,精衛是一種鳥。精衛是炎帝寵愛的女兒,有一天她去東海 玩,暴風海浪奪去了他的生命,精衛痛恨無情的大海奪去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她要報仇雪恨。因此,她一刻不停地從她住的發鳩山上銜了一粒小石子,展翅高飛,一直飛到東海。她在波濤洶涌的海面上回翔闃,悲鳴着,把石子樹枝投下去,想把大海填平。 大海奔騰着,咆哮着,嘲笑她:“小鳥兒,算了吧,你這工作就幹一百萬年,也休想把我填平!” 精衛十分執著,在高空答覆大海:“哪怕是幹上一千萬年,一億年,幹到宇宙的盡頭,世界的末日,我終將把你填平的!” 輪到大海不解了:“你爲什麼這麼恨我呢?” “因爲你奪去了我年輕的生命,你將來還會奪去許多年輕無辜的生命。我要永無休止地幹下去,總有一天會把你填成平地。” 精衛鍥而不捨的精神,善良的願望,宏偉的志向,受到人們的尊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