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樹槐認爲他的這位瞎兄弟,腦袋掉線、短路,瞎到了極點,瞎的可愛,要不然怎麼會想出這樣一條對他來說沒有一點好處的遊戲呢?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他的這個瞎兄弟這一次公投,大當家的位置肯定是不存在的,大當家的位置非我莫屬!
郭樹槐想到這裡就有些急不可耐,郭樹槐問:“我們公投的事情什麼時候進行?”
二瞎子毫不猶豫地說:“明天,就明天吧!”
二瞎子這句話剛剛一說完,緊跟着又是一句:“退堂!”
議事大廳裡的所有謀士武官都有些不情願地站起來,他們掉頭接耳相繼離開了議事大廳,他們離開時都是一個個竊竊私語,他們誰都有難解之謎,大當家的又是這個樣子,誰都又不敢多言。他們之間說了些什麼,二瞎子不用聽就已經知道了。郭樹槐和黃大斌也相繼走出了大廳,他們是高高興興離開的,今天的這樣一個結局,是天賜良機,是他們在背運時想不到的好事。魚頭也走出了議事大廳,魚頭站在大廳外的大門口,魚頭也不知自己該到哪裡去,但留在大廳裡肯定不合適。魚頭也隨衆人走出了議事大廳,這個時候魚頭髮現的大廳外面天色已經黑透了,魚頭忽然覺得今天的一天自己過得像夢一樣,時空轉換的讓他都有些應接不暇。魚頭舒展起手臂深深地做了一個深呼吸,山上除了片片燈光亮,再就是天上的點點星星亮了,天上的星光與山上的燈光,有些相呼應的默契,點綴着這個很不平凡的夜晚。
這時,有一個小嘍羅走過來對魚頭說:“虎王,請跟我來!”
魚頭想自己什麼時候成虎王了,只是因爲二瞎子隨隨便便的那麼一聲成爲麼?魚頭問:“你要帶我到什麼地方去?”
小嘍羅一鞠躬,很和氣地說:“我們奉大當家之命已經爲你收拾好了客房,由小的負責你的起居!”
原來是這樣,魚頭忽然有些飢腸轆轆來,這個時候,魚頭忽然想起自己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吃飯了,魚頭說:“我有些餓了,我想找個地方先把飯吃了。”
小嘍羅說:“飯我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回去就能吃飯。”
魚頭這個時候才注意地看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小嘍羅,五十多歲,背有些弓,雖然走起路來腿腳看起來還有些麻利,但已經不太適應軍旅生涯了。
魚頭被領到了一套亮着燈光房子,門口上站着崗哨,房子裡忙碌着多個人的身影,有男人也有女人。魚頭被這個五十多歲的小嘍羅領進屋內,屋內中間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好多飯菜,有酒有肉,小嘍羅說:“請用膳!”
魚頭很奇怪這些青龍崮上人們,他們的語言稱呼總是那麼怪怪的,現在都已經民國了,山外的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他們這裡的各個行動組的首領還叫武官
,這武官名稱有些不論不類,文官叫謀士這又很有些古董,議事大廳完事後不說散會,而叫退堂,這有很類似於官衙,就是最起碼的吃飯也被叫成用膳,這又像宮廷……
算了,魚頭已經很餓了,不去想這些了,魚頭坐下來就開始吃飯,狼吞虎嚥軍人吃飯的常態,多年的對敵戰鬥生活這已經不知不覺中養成了魚頭這樣的吃飯習慣。飯菜很豐盛,可胃口有限,魚頭肚子吃飽了,眼睛還是有些不捨,算了,再吃就撐死了,魚頭放下了筷子。
門外有崗哨站崗,這裡當然很安全,再說二瞎子對自己沒有惡意的跡象,就算郭樹槐和黃大斌要高些什麼小動作吧,他們兩個還被人看押着,警衛團士兵都被監禁着,完全沒有這個機會。
今天的一天太特殊了,一天當中經歷的事情太多了,魚頭感覺的很疲勞,就合衣躺在炕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議事大廳裡退了堂,二瞎子一個人坐在那裡沒有動身,二瞎子如此一舉肯定在青龍崮上掀起一個不少的震動,他們肯定會覺得這個二瞎子太不可思議了,憑着一個好好的大當家不當,推給別人,二瞎子想到這裡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誰知道我的苦衷啊!”
二瞎子的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在問:“大當家的,你到底有什麼苦衷,爲什麼要這麼做,我怎麼也想不明白!”
有人說話,大廳裡還有第二個人,二瞎子吃了一驚,大廳裡這時有一個人走了過來,二瞎子擡頭看,這個人不是別人,他就是自己的狗頭軍師麻五,二瞎子問:“你沒有走?”
麻五說:“你今天做出的一個這樣的決定,我麻五放心不下,我怎麼能走?”
麻五說着話靠上來,他二瞎子的苦衷他的軍師麻五都不理解不能不說是一個悲哀。
二瞎子長嘆一口氣說:“我的苦衷就來自郭樹槐和黃大斌兩個人,還有他們的警衛團。要怨就怨我當初不該引狼入室,到眼下請神容易送神難的尷尬。”
麻五說:“郭樹槐黃大斌他們也太不是個東西了,我們救了他們的命,他們不感激我們就算了,我們還差點受了這些小人的暗算,不過眼下好了,我們擺平了他們的暗算,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我不明白,大當家的又有什麼苦衷呢?”
二瞎子說:“我的苦衷恰恰就在這裡,警衛團那麼多的人在我們的手裡,他們要吃飯要喝水,我們總不能始終關押着他們吧,我們該怎麼做?讓警衛團那麼多的士兵變成我們的人,這可能麼,郭樹槐黃大斌還有他的那個小舅子李金斗怎麼辦?他們的存在就是我們最大的障礙。”
麻五眨了眨眼睛說:“這有什麼好煩心的,這個有兩種方法就可以處理這件事,一種方法就是將他們趕下山去,一個不留;他們走他們的陽關道,我
們走我們的獨木橋,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再一種方法就是快刀斬亂麻!”
麻五說到這裡,以手爲刀,做出了一個刀砍的手勢。
二瞎子搖搖頭,這兩種方法二瞎子都想過了,麻五說的第一種方法,趕下山去似乎不這麼簡單,要知道,黃大斌是想要青龍崮這個地盤,即便趕下山郭樹槐黃大斌就能那麼聽話的走麼,不可能,肯定不可能,至於咔嚓了郭樹槐黃大斌還有黃大斌的小舅子李金斗三個人,也許是個辦法,可二瞎子不能這樣做,二瞎子與郭樹槐對天盟誓,結金蘭之好,二瞎子殺了郭樹槐這算怎麼回事?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自己還不得當天就死?”
麻五看二瞎子一直都在猶豫,麻五也知道二瞎子在猶豫什麼,麻五說:“其實大當家的有些事情就如同兒戲,比喻說你與郭樹槐結金蘭這件事,兄弟們都會理解你的,你自己也不必把它當真,自己給自己上緊箍咒,有句話說得很好:進一步無路可走,退一步海闊天空!”
二瞎子搖搖頭,二瞎子說:“事情並非那麼簡單,我在青龍崮上當大當家的這麼多年,我靠什麼攏絡兄弟們這麼多年,兄弟們都願意爲我去死,靠的就是一個義字,我如果把對天盟誓這樣的事都當成了兒戲,我不但是欺天,也踐踏了兄弟們的感情,以後我說過的話怎麼還會有公信力,兄弟們誰還會聽從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調遣?”
麻五說:“大當家的,我想你是嚴重了,我們今天的處境兄弟們肯定會理解我們的,要不然我們就不殺郭樹槐他們了,我們就採取第一個方法,把他們全部趕下山算了!”
二瞎子擺擺手說:“再說將他們趕下山,這個方法看似簡單,其實並不簡單,我們將他們趕下山的前提是不對他們開殺戒,我們不對他們開殺戒是表明不想與他們爲敵,我們是抱着一個善良的願望,可我們的願望會不會被他們理解爲懼怕他們,他們下山後開始攻山?”
麻五聽了二瞎子這樣一說,麻五說:“郭樹槐這個人城府很深就他個人來說能不能攻山不好說,但就黃大斌和他的小舅子李金斗肯定會那麼做,這樣一來我們還真的就麻煩了。看來大當家的擔心還是有一定道理的,真沒想到警衛團在我們的手上,我們就像貓抓年糕,還真是一件麻煩事哩!”
二瞎子問麻五:“你現在知道了我的苦衷了吧?”
麻五說:“可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你好好的一個大當家的不做,爲什麼要讓給一個僅僅打死了一隻老虎的獵人,到後來還加上了郭樹槐黃大斌他們一起都來爭奪這個大當家的位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二瞎子說:“誰人都知道我瞎,的確先前我是瞎過,這一次我不瞎,你問的這個問題問得非常的好,所有的奧秘就這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