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恭苟將田魁又帶回了聯隊司令部,谷田太郎回頭看到田魁,谷田太郎對田魁說:“厲文禮已經不適合做和平軍司令官了,我準備撤換了他,你看這個人選是誰合適呢?”
田魁對谷田太郎大佐做出的這樣一個決定大吃一驚,腦袋一片空白,他不知自己該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谷田太郎爲什麼把這樣的一個決定能對他說過,田魁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應付這個問題,還是石原恭苟最先作了反應,石原恭苟說:“司令官閣下,這件事是不是急了點,在我們還沒有掌握充分的證據下,我們就這樣撤換了厲文禮,是不是再考慮考慮?”
谷田太郎說:“不用考慮了,證據就在眼前,證據馬上就有了,我就這樣決定了,三團長我說的對吧?”
田魁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了,他實在想不明白谷田太郎演的是哪一齣。再說了,谷田太郎大佐還問他對不對,田魁敢說一個不字麼,日本人的話不對也對,沒有反駁的餘地,田魁條件反射似地連忙應聲說:“司令官說得沒錯,證據馬上就有。”
田魁由於驚慌恐懼,腦袋裡一片空白,不能思考,就是一架復讀機,很虔誠地將谷田太郎司令官的話重複了一遍,田魁知道重複他人的話,就是對他人的最大的尊敬,可沒想到他的話音剛落,石原恭苟接上了話題,石原恭苟說:“三團長你說的太好了,你終於想明白了,快實話實說,檾山涿二顧問到底是怎麼死的?”
轉過一圈,又到起點上,走也走過,看有看過,自己硬扛下去的結果,簡單明瞭,就擺在田魁的面前,那些受刑人就是他的下場。田魁沒有了退路,田魁想說,田魁剛一張嘴巴,乾爹厲文禮就好像在他眼前站着,太陽穴上涼冰冰地又被頂上了槍口,要知道厲文禮也不是一個好惹得主,乾爹的槍頂在他的太陽穴上那滋味實在不好受。一邊日本人,一邊是乾爹,這麼困難的事怎麼偏偏落在我田魁的頭上?田魁張了張嘴巴什麼都沒說,田魁還是猶豫了。
田魁的這一切都沒有逃脫石原恭苟的眼睛,石原恭苟問:“三團長,看起來你有什麼顧慮,大可不必,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只要是事實,谷田司令官罷免了厲文禮的司令官,這個司令官就由你來做,這個我可以在谷田司令官哪裡保舉你,剛纔谷田司令官要撤換厲文禮的司令官,就有準備叫你當和平軍司令官的意思,你是個聰明人,難道這一點你也看不出來麼!”
田魁還是拿不定主意,石原恭苟繼續說:“那個時候你成了和平軍司令官,厲文禮已被正法,和平軍就是你的天下,只要與皇軍好好地配合,榮華富貴的事還用我說麼?”
田魁有些像做夢,他有些不相信這一切會是真的,田魁問:“事實屬實,厲文禮就會被正法,和平軍就是我的了?”
石原恭苟肯定地說:“那當然,這個還不是
谷田太郎司令官一句話的事?”
石原恭苟說的沒錯,田魁想:沒有了厲文禮這個老不死的乾爹,和平軍就是老子我的天下,在老子的天下里,老子會怕誰?
田魁下定決心要說了。田魁說:“檾山顧問是被厲文禮用槍擊打後腦打死的,就是說厲文禮打了檾山顧問的黑槍,一槍被打下馬死的。”
田魁說這話的時候,石原恭苟和谷田太郎兩個人都聽到了,可很長時間沒有反應,他們吃驚於厲文禮的大膽妄爲,竟敢打日本人的黑槍。田魁以爲自己說話的聲音小,兩個鬼子沒有聽到,田魁擡眼去看,田魁看到了谷田太郎一雙猩紅的像一隻發了瘋的牛眼,看什麼都充滿了仇恨,谷田太郎一字一句地問田魁:“你敢與厲文禮面對面的對質麼?”
這個田魁沒有想過,田魁想象不出面對厲文禮自己是個什麼樣子,田魁如實地說:“那是我的乾爹,太君,我不敢——”
石原恭苟說:“你不敢就算了,反正我們已經瞭解了真相,而且是你提供給我們的,看來你是扶不起來的阿斗,和平軍的司令官我們只能另找他人了!”
田魁感覺到,日本人用過了他,現在又要甩了他,事已至此,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日本人已經許諾好了和平軍今後就是他的天下了,他成了和平軍的司令官,他怕厲文禮什麼,一個即將被日本人殺掉的人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田魁下了很大的決心說:“我願意對質,有皇軍給我撐腰,我還有什麼顧慮呢?”
谷田太郎哈哈大笑說:“這就對了嘛!”
谷田太郎這樣說着回頭命令石原恭苟:“馬上傳厲文禮到司令部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帶一個小隊的士兵去!”
石原恭苟立正頷首回一聲:“哈依!”
石原恭苟立刻帶領一個小隊的鬼子士兵,跑步到達了和平軍司令部。到了和平軍司令部的門口,石原恭苟一揮手,一小隊的鬼子兵包圍了厲文禮的和平軍司令部,石原恭苟帶幾個鬼子兵衝進了司令部。厲文禮看到一個小隊的鬼子兵包圍衝進了司令部,厲文禮就知道田魁出賣了自己,眼下他無論做出什麼反應都來比及了,石原恭苟一步闖進了司令部,厲文禮坐在藤椅上一動沒動,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勢頭,厲文禮問:“太君,有什麼過不去的火焰山,要這麼大的場面啊?”
石原恭苟說:“司令官請你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厲文禮知道要來的終究會來,眼下終於來了,他沒想到自己隨便打死了一個日本小官,會引起谷田太郎大佐這樣認真,但厲文禮還是存一絲僥倖,也許是其他事情,還真的是有要事相商,厲文禮試探性地說:“我去換一件衣服如何,見司令官總不能太隨意了吧?”
石原恭苟說:“不必了吧,司令官要你立刻就走!”
石原恭苟這樣說着,立刻衝上來兩個日本兵要動手,厲文禮說:“那行,我馬上就走!”
石原恭苟一擡手,兩個日本兵就又退了回來,就這樣,厲文禮被帶上了摩托車,來到了谷田太郎的聯隊司令部,踏進門一眼就看到了田魁垂頭喪氣的樣子,厲文禮什麼話都沒說站在那裡,谷田太郎很得意,用食指輕輕地敲着桌面,谷田太郎開門見山就問:“厲司令,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
厲文禮老江湖了,什麼場面沒有見過,他不是那麼容易就範的,厲文禮哈哈一樂說:“司令官的話,我不明白,你是在跟我打啞語麼?”
谷田太郎被厲文禮的一句話激怒,氣得口鼻歪斜,谷田太郎伸了伸脖子,努力地是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谷田太郎呵呵一笑說:“你不明白,我可以給你一點提示,檾山顧問,我說過我會搞個水落石出的,田魁三團長已經把所有都跟我說了,這一次叫你來說明我們開明,也不想冤枉了一個人,我是很想很想給你一個說話的機會,你不想跟你的乾兒子,你的三團長對質一下麼?”
谷田太郎說這話的時候,兩隻眼睛鷹隼一樣盯着厲文禮的臉上看,觀察厲文禮的表情變化。厲文禮很輕蔑地瞄了田魁一眼說:“那是一個畜生,一個連他的救命恩人都能出賣的畜生,你讓我與這個畜生對質,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我怎麼能跟一個畜生說話呢?我就這樣一條命,現在就在你司令官手裡捏着哩,我不想說廢話,他說怎麼地就怎麼地吧!”
谷田太郎說:“你的意思田魁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你全都默認了?”
厲文禮說:“我是被默認的,我不默認還會有別的辦法麼,你們那麼相信一個畜生的話,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刮你就看着辦吧!”
厲文禮的表現實在太出乎於谷田太郎的預料了,谷田太郎原準備看一出好戲,看看厲文禮和田魁這對父子像兩隻狗,如何進行拼命地撕咬,在他們要得血肉模糊,肢體殘缺,所謂的父子情是如何了斷的,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谷田太郎想了一下說:“你說檾山顧問是你殺得?”
厲文禮說:“算是吧,你相信了一個畜生的話,我有什麼可說的?”
谷田太郎說:“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見情面了!”
谷田太郎一揮手,石原恭苟一聲:“來人!”
立刻就衝進來了幾個鬼子憲兵,有兩個日本憲兵上去架住厲文禮,石原恭苟說:“把他押下去斃了!”
谷田太郎制止道:“不,統統押起來!”
憲兵將厲文禮和田魁一起押走了,石原恭苟有些不明白靠過去問谷田太郎:“司令官,你的意思我不明白!”
谷田太郎說:“我改變主意了,我有些喜歡上了厲文禮,你說我們該槍斃哪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