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是拼了命的,小鬼子越衝越近,根本就是打不住的,眼看就被鬼子緊緊粘住,撤也恐怕撤不出來了,魚頭大聲呼叫:“二營長!”
車六將帽子蓋轉到了後面,正在一門92步兵炮哪裡瞄準射擊,聽到魚頭喊他,車六立刻跳起來回答一聲:“到!”
魚頭命令:“立刻加大火力,掩護一八兩個連撤退!”
車六又是一聲回答:“是!”
車六伸長了脖子,爆着青筋使出渾身的力氣大叫:“同志們都給我聽好了,加快速度射擊,用猛烈的炮火,堅決將小鬼子壓下去,掩護一八連撤退!”
車六的命令儘管是聲嘶力竭大喊,但還是淹沒在接連不斷的炮聲、槍聲,所有的爆炸聲中,炮手們誰都不是傻子,誰都看到這個時候一八連所面臨的危險境地,炮手們的射擊速度明顯加快,炮手們誰都是使出渾身的解數,手腳麻利,各個炮手相互配合的相當默契,但還不足以壓制小鬼子的拼命勢頭。
小鬼子是瘋了,魚頭回頭看到剛車上山正向他跑過來的李作棟,魚頭大喊:“三營長!”
三營長李作棟立刻回答:“到!”
魚頭說:“想辦法接應一八兩個連脫離鬼子的糾纏,讓他們撤回來!”
三營長李作棟回答:“是!”
李作棟回頭改變方向又向山下跑,三營長李作棟命令:“倪大麻子,你帶領五連掩護一連撤退,我帶三連掩護八連撤退,快!”
倪大麻子回一聲:“是!”
倪大麻子將匣子槍往空中一舉:“五連的同志們跟我來!”
倪大麻子是綽號,也是生理缺陷,倪大麻子很服氣三營長李作棟,認爲李作棟文武雙全,特別還會武功,戰士們說都不敢叫他倪大麻子,李作棟作爲倪大麻子的直接上級領導,李作棟有涵養,有素質,叫倪大麻子五連長,倪大麻子很不爽,倪大麻子給李作棟提意見,倪大麻子說:“營長,我建議以後別叫我五連長了!”
當時李作棟還有一些不理解,李作棟問:“爲什麼,我這個營長得罪過你麼?”
倪大麻子說:“不是這個意示,我是覺得這個五連長這個五字與無同音,無又是沒有的意思,我聽着彆扭。”
李作棟奇怪了,李作棟問:“那我該叫你什麼呢?”
倪大麻子想了一下,倪大麻子說:“那你就叫我倪大麻子吧,這個名字多好,上口響亮,還有特色!”
李作棟被倪大麻子這樣一說,還真是那麼回事,但李作棟還真沒有這樣叫他,當時還批評了倪大麻子迷信思想嚴重,今天情急之下,一聲倪大麻子,叫起來還真的給力,倪大麻子好像也很高興。所以,剛撤回山的三五,連氣還沒有喘勻,又被三營長李作棟帶領着下了山,打鬼子,接應一八兩個連了。
魚頭安排好了這一切時,似乎還是不起作用,魚頭命令:“拿炮來!”
魚頭要親自操炮,離魚頭最近的一迫擊炮班停下來,炮手急忙把一門97式82毫米的迫擊炮擡了過
來,魚頭拿掉了支架,將炮身扶在手上,原來所有的炮手,都爲司令員做遞彈手。魚頭一手扶炮,第一發炮彈射出去之後,一發不可收,迫擊炮彈不停歇,很有節奏地填進炮膛裡,迫擊炮彈很有靈性,像一隻只火鳥衝出炮口,一羣羣地飛向鬼子堆中。
馬忠八連的壓力最大,有兩次小鬼子竟衝上了他們八連的陣地,馬忠掄起了大刀片帶領八連與鬼子進行了白刃戰,兩次都將鬼子壓了下去,可見八連的戰鬥力絕不一般。
眼下,馬忠的八連被數十倍於鬼子包圍,魚頭不親自操炮打擊鬼子,怕馬忠的八連寡不敵衆,被小鬼子包了餃子。魚頭在情急之下,魚頭有親自操炮,有句話說得好:老將出馬,一個頂倆!
魚頭親自操炮一門炮能頂幾門炮用,關鍵是炮彈打得準,每一炮下去都能崩飛一片鬼子,再怎麼瘋狂的鬼子也不會自己往火坑裡跳。魚頭打擊鬼子爲什麼不選擇用92步兵炮,而選擇迫擊炮呢?
一般地說,92步兵炮打一炮,從裝彈到射擊,手續比較繁雜,打一發炮彈時間週期也比較長,而迫擊炮卻要快得多,很適合快速密集打擊鬼子。
魚頭的迫擊炮一陣速射,炮彈幾乎就是緊圍着八連陣地前炸開,一下就給了八連減輕了壓力,八連連長馬忠高興地大喊:“同志們,司令員親自掩護我們撤退來了!”
炮彈打得如此精確密集,除了魚頭誰都沒有這個本事,馬忠抓住時機,站起來端着一挺歪把子機槍,向鬼子掃出一梭子子彈,大叫一聲:“同志們,撤!”
八連終於撤出了陣地,又在三營長李作棟帶領三連的掩護下,他們終於撤上了山。小翠的一連也在炮火的掩護下撤上了山,魚頭他們勝利地完成了突襲鬼子的任務,從山上看山下鬼子的輜重隊,炮兵隊,到處都是火光和濃煙,魚頭很滿意,魚頭命令:“同志們,帶上所有的裝備,撤退!”
魚頭一聲命令,炮兵們立刻分解火炮,帶着分解的火炮就撤退,山下的鬼子吃了那麼大的虧,當然不肯罷休,鬼子又開始向山上攻來。魚頭他們這個時候如果不抓住機會撤退,被鬼子圍在山上,到了那個時候就是想脫身,也脫不了身了。
鬼子攻上了山上,魚頭他們早已撤走,鬼子看不到一個八路軍的身影。鬼子看到的到處都是山,滿目都是樹木,谷田太郎氣急敗環,揮起指揮刀,一刀砍下去,一棵碗口粗的松樹被他一刀攔腰砍斷,谷田太郎大佐氣喘吁吁地大罵一聲:“八格牙路,八格牙路!”
太陽落山,黃昏來臨。鬼子又退下了山,谷田太郎看看損壞的大炮,燒燬的輜重,谷田太郎已經沒有了衝上山的那個氣勢,谷田太郎垂頭喪氣地一揮手:“開路!”
鬼子出了老厚山山區,前面就是郭家店。鬼子當天夜裡就住宿在郭家店。
再說李和尚和王土豆他們,李和尚的炮兵七連和王土豆的步兵六連,他們從桃花溝鎮出發,一路向八道樓子趕來,爲了阻敵成功,李和尚和王土豆兩個人決定打敵人的伏擊,只有一下將敵人打暈才行。
李和尚和王土豆趕到了八道樓子,八道樓子早就不復存在,只剩下了一個長滿灌木荊棘的遺址,李和尚和王土豆兩個人站在遺址上舉目一望,李和尚感慨地說:“還真別說,這八道樓子的選址還真有些學問,首先在這個地方能清楚看到這八山八溝的全貌,控制了這個遺址,就是控制了控制了八山八溝,敵人想通過八道樓子,就必須先拿下八道樓子的遺址才行!”
王土豆說:“那我們就在這個地方阻擊敵人!”
李和尚說:“我看行,就這麼定了!”
於是,王土豆的六連就在八道樓子的遺址上構築野戰工事,李和尚的炮兵七連就在身後山坡上設立炮兵陣地。由於是要打敵人的伏擊,所以挖工事的新土都做必要的隱藏,92步兵炮的炮體上上也插滿了松枝,遠遠看絕對看不出來這裡埋有伏兵。
工事挖好後,敵人還沒有到來,李和尚和王土豆都趴在工事裡用望遠鏡向西觀望,王土豆說:“按時間,厲文禮這個老小子現在該到了吧,怎麼連個影子都看不到呢?”
李和尚說:“別急,說不定下一刻就到了!”
王土豆有點直腸子,肚子裡不擱事,對不明白的事總愛刨根問底問個不休,王土豆問:“和尚,厲文禮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李和尚說:“這個人我也沒見過,我也說不上來,不過我聽說他地主出身,後來隨其父母移居北京。1926年京兆農業學校畢業後,歷任教師,國民黨軍隊秘書、少校書記官等職。1928年9月參加國民黨。1929年5月投靠蔣介石,任第十五路軍192旅少校軍法主任。1930年8月任諸城縣長。1932年6月調任濰縣縣長。1936年11月參加安青幫。1937年8月兼任山東省第八區遊擊司令官。他槍殺了中共濰縣中心縣委書記劉良才,10月又殘殺了中共地下黨員郭炳禮。1934年11月,指示軍警包圍濰縣廣文中學,捕去學校圖書館館員兼國文、美術教師,中共濰縣工作委員會書記喬天華,使濰縣黨組織遭到嚴重破壞。1937年11月又兼任第八行政督察區專員。1938年1月參加國民黨特務組織復興社,化名周至誠,任山東支社膠東大隊隊長。1938年2月辭去濰縣縣長之職,4月免去遊擊司令,改任第八區保安司令,同時被國民黨委任爲中央別動隊總隊膠東支隊司令。1939年1月參加“三民主義青年團”,任“三青團”魯東區指導員。8月免去第八區專員兼保安司令後,任魯蘇戰區挺進第二縱隊司令。他打過我們八路軍,曾經也打過日本人,在今年的2月22日,也就是前幾天,這個傢伙在安丘縣城頂山被鬼子俘虜,剛投降鬼子。”
王土豆很佩服李和尚的學問,王土豆問:“七連長,你怎麼就知道的那樣多呢?”
李和尚很謙虛,李和尚說:“這哪裡是什麼學問,只不過是就在昨天我看了大衆日報,我們的報紙是這樣說的。”
王土豆又要說什麼,被李和尚制止,李和尚說:“別說話,敵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