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說:“大哥,這個鎮長我有辦法再給他奪回來!”
樊麻子一愣。樊麻子不相信這個豬頭老四會有什麼錦囊妙計,就在樊麻子發愣的時候,老四湊到了樊麻子的身邊,老四對着樊麻子耳語了幾句,樊麻子一下跳了起來,樊麻子一巴掌將老四打倒在地上,又踹上一腳,樊麻子憤怒了,樊麻子怒不可遏地大罵老四:“你他孃的好大的膽子,你這是叫老子賣祖宗啊,你小子怎敢往這上面想,你不怕我扒了你的皮麼?!”
老四被打被踹,老四委屈,老四說:“大哥,我這不都是爲你着想啊,要不這個鎮長我們就當不上啊!”
樊麻子罵:“這個狗屁鎮長不當就不當,尤其不能給鬼子當鎮長,那不是鎮長那是漢奸,高瞎子現在給鬼子當鎮長就是當漢奸,漢奸我們每個中國人都可以誅殺他,他孃的,你這是想害死老子啊,老子老婆孩子賣了,也決不能賣祖宗,當漢奸就是賣祖宗,祖宗賣了還算個人麼?”
老四還想再說什麼,樊麻子用手點着老四的鼻子說:“閉嘴,你小子給我閉上你的鳥嘴,再胡言濫語小心我扭斷你的脖子,你信不信?”
老四悻悻地閉上了嘴,什麼話都不敢說了,卻還是一臉委屈。樊麻子真是很生氣,想不到老四自己拜把子的兄弟,纔剛剛領了鬼子發放的良民證,就真想做鬼子的良民,樊麻子想到這裡,把手對老四伸過去,低吼一聲:“拿來!”
老四不知道樊麻子對他伸手要什麼,要銀子的話,自己的身上確實沒有銀子,老四真的有些不明白,老四怯聲地問:“什麼?”
樊麻子大吼一聲:“良民證!”
自己的良民證幾分鐘之前已經給樊麻子看過了,老四實在不知道樊麻子這個時候給他要良民證幹什麼,老四又不敢不給,老四急忙把自己的良民證又給樊麻子遞了上去,樊麻子這次看也不看立刻就把它撕碎了拋上了空中。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會員高喊:“報告樊司令,楷司令有事要見你!”
樊麻子擡頭看,楷司令正帶着他的副官彪子被崗哨擋在林子邊上。樊麻子想:同是天涯淪落人,什麼見不見的,聚在一起想一想辦法,畢竟都是中國人嘛。
樊麻子大氣,樊麻子大喊:“有請楷司令!”
聯莊會的會員們口口相傳,一聲聲把樊麻子的命令傳了過去,傳給了崗哨,崗哨放行,楷司令一臉不高興地向樊麻子走過來。
樊麻子看到楷司令一臉不高興地向他走來,樊麻子納悶,怎麼想也想不起來自己在什麼地方怠慢了楷司令。楷司令走近前來,看到樊麻子連最起碼的客套話都沒有,披頭就問:“樊司令,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能回答我麼?”
樊麻子一揚脖頸說:“說,有什麼問題儘管說,我洗耳恭聽就是了!”
楷司令說:“好,痛快!”
楷司令逼視着樊麻子的眼睛問:“你知道鬼子這一次爲什麼血洗藍水鎮麼?”
楷司令的一張冷臉子,加上楷司令的這樣一問,樊麻子有些摸不着頭腦,樊麻子自知也沒有地方對不起楷司令的,更沒有借過楷司令的錢,樊麻子弄不清楚楷司令爲什麼要這樣問他,樊麻子也弄不清鬼子爲什麼要學習藍水鎮,答案看來就在楷司令的手中,樊麻子也想知道,所以樊麻子只是機械地問了一聲:“爲什麼?”
楷司令聽樊麻子這樣一問,很是有些生氣,他將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說:“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爲有人招惹了小鬼子,小鬼子到藍水鎮報復來了!”
樊麻子一想也對,難怪小鬼子殺人放火這樣狠毒,原來是報復來了,樊麻子一時有些糊塗,不明白楷司令爲什麼要跟他說這件事,樊麻子有些警覺,問:“誰怎麼招惹了小鬼子,楷兄不妨明示一句。”
楷司令覺得自己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樊麻子還裝糊塗,這個樊麻子也太能裝,楷司令就有些惱火,楷司令就對樊麻子瞪眼睛說:“樊司令還裝什麼糊塗,皮子山下要不是你們搞的那次爆炸,鬼子會到藍水鎮殺人報復麼?”
樊麻子站起來了,樊麻子想制止楷司令的話,樊麻子對楷司令揚起了手,樊麻子說:“等會等會,我沒聽明白,楷司令你說什麼,你說皮子山下搞得那次爆炸是我們弄得?”
楷司令說:“對啊,有錯麼?不是你們弄得,難道是我們弄得?好漢做事好漢當,樊司令看不出來你那麼挺大的一個人,自己做的事,又不敢承認了?”
弄了半天,原來是這個樣子,楷司令甩冷臉子,是甩給自己看的,樊麻子不幹了,樊麻子譏笑說:“楷司令一天不見長出息了,跟豬八戒學會了倒打一耙,你這是惡人先告狀,耍什麼小聰明,如今出事了,血案了,想讓我們聯莊會背黑鍋,想讓我樊麻子背黑鍋,實話對你說吧楷司令,山牆上掛門簾——沒門!”
樊麻子這樣說過了,還是有些不解氣,又跳了一下說:“你說是我們弄的,我說還是你們弄得,你怎麼解釋吧!”
楷司令說:“誰做的就是誰做的,不是隨便一說,我說是你做的,絕不是瞎說,我有證據,鐵證如山,昨天皮子山爆炸的現場我們就看到你們的人躲在哪裡,我的副官彪子就在眼前,就是見證人,我們不怕對質!”
既然這樣說,樊麻子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樊麻子緩了一口氣說:“我明白了,你所謂的證據原來就是這個啊,那我問你彪子。”
樊麻子這個時候就直接對楷司令的副官彪子說:“你是一個見證人,你當時看到我的人放炸藥了麼?退一步講,你當時看到我的人身上帶炸藥了麼?彪子這個問題非同一般,你必須如實回答!”
彪子搖了搖頭,彪子說:“這個倒是沒有,也沒看到他們身
上有炸藥。”
樊麻子進一步問:“既然這樣,你憑什麼懷疑就是我們的人乾的呢?”
彪子明顯底氣不足,彪子猶豫地說:“我現場看到你們的人在哪裡,有哪個老四,還有幾個連莊會員——”
樊麻子不客氣地打斷了彪子的話,問:“那你們的人怎麼到了那裡,我們的人也看到你們的人,炸藥是不是你們放的呢,這個怎麼解釋?”
彪子真不知該怎麼解釋,他強調說:“炸藥包真得就不是我們放的!”
彪子知道他所強調的這句話,毫無說服力,他用求救的眼光去看楷司令,希望楷司令這個時候能抵擋一下。楷司令這個時候也無話可說,楷司令和彪子被樊麻子反駁,樊麻子反駁的似乎更合情合理,反倒顯出自己的許多不是來。楷司令覺得自己這事做得有些莽撞,場面有些不好收拾,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事,如何能解救彪子?
樊麻子卻不管這些,樊麻子有些得理不饒人,反倒來了一個乘勝追擊,樊麻子說:“你們不提這事,我倒還忘了,炸死鬼子指揮官的炸藥包可以肯定地說就是你們放的,我爲什麼這樣說呢,我也是有證據的。”
樊麻子說到這裡,樊麻子叫:“老四!”
老四連忙站了出來,樊麻子問老四:“老四,你說說,昨天晚上在皮子山上,你是不是看到過葛副官?”
葛副官就是彪子,老四說:“對啊,當時葛副官還帶着兩個集團軍的人。”
樊麻子也是在江湖上混的人,嘴巴的功夫也不能小覷,話說順了,條理也出來了,樊麻子強調說:“我爲什麼說是你們乾的,因爲你們的人在現場,這是其一;其二呢,就是這次炸藥包爆炸的威力很大,這麼大的威力就不是我們土造的黑藥所能達到的,就需要高性能的炸藥,高性能的炸藥,我們民間找不到,我們聯莊會也找不到,唯有你們集團軍,這樣的正規軍纔會擁有這麼高性能的炸藥,楷司令你說說這次爆炸案不是你們乾的,能說是誰幹的?”
這個樊麻子有理有據,步步爲營,楷司令自認爲自己能言善辯,沒想到今天在一個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的屠夫這裡栽了跟頭,楷司令無話可說,看起來今天真是冤枉了這個樊麻子?楷司令的這個念頭只在心裡一閃而過,可楷司令怎麼都覺得樊麻子好像在狡辯,楷司令苦於又拿不出有力的證據來。
楷司令想:騎驢看唱本走着瞧,你樊麻子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有一天被我抓住了尾巴,樊麻子我看你還怎麼狡辯!
楷司令這樣想,楷司令就沒有了剛開始那種唑唑逼人的氣勢,楷司令的口氣自然就緩和了下來,楷司令說:“這就有些奇怪了,這個爆炸案不是我乾的,也不是你乾的,難道還能是神仙乾的?”
樊麻子卻不依不饒說:“話不能這麼說,誰幹的誰的心裡最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