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光忽然覺得很失禮,人家太子丹那麼尊貴的人來到這裡了,連茶都沒給人家喝一杯了,居然就先把家裡弄得雞飛狗跳了。
於是乎,田光請燕太子丹到客廳,請燕太子丹喝茶。
“寒舍沒有美女演奏歌舞,太子不會介意吧。如果介意的話,我就去青樓請幾個過來,給太子助助興。”田光如是說。
燕太子丹很激動,叫田光不要把他想象成只會玩女人的紈絝子弟。他這些年都是當人質,能活着就不錯了,哪裡會有那麼享受的想法。
“可惜啊。我又年老,又醉意未消,否則就能夠爲太子舞劍以助興。”田光很羞愧地說。
燕太子丹也不想東拉西扯的,索性開門見山地請求田光拯救燕國千千萬萬的老百姓。他還跪在地上給田光磕頭。
“我不是老神仙,你也不必跪我。你就是把我燒死了我也成不了仙,所以說拯救萬民這種事情你找錯人了。我連自己都救不了自己,改天我一身疾病的時候,連個服侍的子女都沒有。”田光老淚縱橫地說。
“難道曾經行俠仗義的老英雄現在只顧着自己,而不顧黎民百姓啦?”燕太子丹很失望地說。
“黎民百姓不是過得好好的嗎?我路過青樓的時候,看見裡面有很多人,他們喝酒唱歌,之後就會一對對的上牀睡覺。多麼美好的生活啊。”田光如是說。
“老英雄只看到了表面現象,而看不到長遠的未來。其實也不長遠了。秦王嬴政親口對我說的,下一個要消滅掉的國家就是燕國。試問,我們燕國的軍隊哪裡打得過秦國的軍隊。等燕國被打敗的時候,黎民百姓就再也不能在青樓狂歡了。”燕太子丹說。
“這就是燕國的軍隊不爭氣啦。都不反思一下爲什麼就打不過秦國。難道秦國的人都是三頭六臂嗎?你們這些當官的就知道去青樓吃喝玩樂,都不知道艱苦奮鬥,現在知道害怕啦。話又說回來,燕國幾十萬的軍隊都打不過秦國,我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又怎麼打得過。況且我也沒吃過皇糧。那些肉食者怎麼不去打。”田光義憤填膺地說。
“那些當官的的確是無可救藥。這些我們也無法改變,現在討論官員的能力也爲時已晚。我吃不下,睡不香,無心觀賞女人,爲的就是想找到一條辦法來拯救燕國。求老先生無比幫忙想一想。”燕太子丹如是說。
“我就是把全身的毛髮都想得掉光了也想不出來啊。乾脆這樣吧,你還是等我成仙了再說吧。”田光飄飄欲仙地說。
“別這麼說。老先生號稱萬里獨行,當年你也做過殺手,想必你也認識一些了不得的殺手。正所謂交朋友要臭味相投。你叫你那些厲害的渾身臭味的殺手朋友去把那個令人討厭的秦王殺掉不就好啦。秦王一死,秦國必定內亂,就沒有辦法攻打我們燕國啦。”燕太子丹如是說。
田光大罵燕太子丹真是吃了仙丹了,居然異想天開,一名殺手再怎麼厲害又怎麼能夠越過萬千兵馬去刺殺秦王?你以爲殺手就不知道愛惜自己的生命嗎?明知道會死還會去嗎?
“會去,怎麼不會去,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你以爲人人都像你一樣甘心當個懦夫。實不相瞞,我已經招募到了一批死士,只是還缺一位領頭羊。如果老先生能夠深明大義去當這一隻待宰的領頭羊,那麼此時一定可以成功的。”燕太子丹充滿自信地說。
田光非常悲慼地告訴燕太子丹,他並不是不想當這一頭準備入鍋的領頭羊,而是實在是年老力衰沒有本領當此重任。只怕還會帶領着其他幾隻羊跟着他毫無意義地死亡。
接着,田光又說,想要當這一隻挨宰的領頭羊,必須無懼生死,而且處亂不驚,最重要的是,要有萬夫不當之勇。
“這樣的一個人是不是傳說當中的,隱居在深山老林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野人?有時候想想也是,越是野蠻的人越是不怕死。”燕太子丹恍然大悟地說。
田光又罵燕太子丹果然是常年當人質都沒有見過世面,導致想法也是幼稚可笑。那些隱居起來的人都是那些貪生怕死的人,他們害怕爭鬥,害怕權謀。而真正的武林高手絕對是要出來打打殺殺的。至於那些野蠻的野人,有個屁用,讓他去咸陽都不一定能去得到,還殺秦王,殺蜻王就行。
燕太子丹慚愧地表示,真是聽萬里獨行田光一席話,勝過行萬里路。問題是,像田光說的人燕國有沒有呢?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樣的人我不但認識,而且就在燕國。也算得上是太子的造化。稱得上是祖墳都冒青煙了。”田光如此說。
“那當然是冒青煙啦。你難道忘了嗎?我可是生在帝王家的,誰家的墳頭能比得上我。”燕太子丹笑嘻嘻地說。
“是啊,我們這些低賤之人還得爲你們這些高貴之人送命,死都不得好死。”田光酸溜溜地說。
燕太子丹叫他不要那麼憤憤不平,也不要對別人的身世羨慕嫉妒恨,大不了這樣,改天田光和勇士們死了之後,燕太子丹給他們修幾座風水超級好的墳墓,保證可以興旺後世子孫。
田光叫燕太子丹一定要在他們墳墓旁邊種上幾棵樹,哪怕改天發生了火災,也可以稱得上是墳頭冒煙。以後子孫後代就能改變貧賤的命運,出將入相。
燕太子丹保證一定會遵守他們之間的約定,哪怕他自己都死了,也會要求手下的官員善待勇士們的後代。
田光打了個哈欠,然後叫燕太子丹回家睡覺吧,要不然,王宮裡的女人就要寂寞空虛冷了。
燕太子丹想馬上就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勇士。至於女人嘛,以後再見咯。
田光叫他不要着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那位勇士也喝醉酒了,就讓他好好睡一覺吧,現在過去把人吵醒了,萬一他迷迷糊糊的要殺人怎麼辦?
燕太子丹就睡在田光的旁邊,等到天亮就跟田光一起找人。
田光不敢脫光了睡覺,並且叫燕太子丹也不許脫光了睡覺。
於是乎,兩人穿得像糉子一樣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