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彷彿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按照嫪兀的分析,秦王嬴政等人被他們首尾夾擊之後,就算不能大敗也會陷入持久戰當中,到時候糧草不足自然會退回咸陽城,屆時再偷襲一下,秦王嬴政和粱綱熙就成了他們的囊中物了。
嫪毐一想到他即將把粱綱熙和秦王嬴政踩在腳下就不禁笑出聲來,而且是鵝叫聲。
秦王嬴政也有過這方面的擔憂,他問粱綱熙:“如果嫪毐和嫪兀分兵兩處,趁我們進攻的時候就對我們進行首尾夾擊,那我們豈不是很受罪,他們也會繼續猖狂下去。”
“也只有嫪兀這樣的蠢驢纔想得出這樣的餿主意。分兵兩處看上去很符合兵法,實則大錯特錯。我們本來就佔有人數的優勢,他們分兵兩路我們還可以分兵四路,然後同時對他們發動進攻,最後能夠實現首尾夾擊的不是他們反而是我們。我還巴不得他們將一部分軍隊駐紮在城外呢,消滅起來更容易。”粱綱熙如是說。
秦王嬴政大喜過望,果然還是粱綱熙技高一籌。
“不過呢,他們是不會這麼做的,因爲嫪毐始終還是會聽太后的,他磨不過太后。而太后又是捨不得離開嫪毐的。我們坐等他們內亂就行了。”粱綱熙意味深長地說。
果然,夜深人靜時分,嫪毐看着躺在牀上的趙姬太后,欲言又止,扭扭捏捏的樣子比趙姬太后還更有女人味。
趙姬太后見他吞吞吐吐的,想來應該也沒什麼事情,就叫他趕緊蓋好棉被睡覺吧,現在的天氣是越來越冷了,準備要下雪了,但是他們的禦寒物品不夠充足,只能相互依偎着取暖了。
“我要是不在你身邊睡了,你會習慣嗎?”嫪毐終於鼓起勇氣來問。
“你要去陪兩個兒子睡嗎?你還是別添亂了,他們有奶孃哄着你瞎操什麼心。讓你帶娃豈不是抓瞎,我的心眼可不瞎。”趙姬太后滿含譏諷地說。
“不是跟兒子睡,而是跟士兵睡。”嫪毐如是說。
“什麼?”趙姬太后簡直不敢相信她自己的耳朵。但她又是真真切切地聽到了,所以立馬悲從中來。
她認爲,嫪毐已經跟女人處膩了要換換口味跟男人處了,這就說明,嫪毐那方面的取向不正常了。
滿分悲傷的趙姬太后哭着問嫪毐:“你是不是爲了練神功揮刀自宮了?”
“沒有自宮啊,也沒有練神功,我連練氣功都覺得辛苦,哪裡會狠得下心自宮?真不明白你爲何這麼想。”嫪毐很迷茫地問趙姬太后。
“那你又說要跟士兵睡,不是挨閹了又是什麼?”趙姬太后恨恨地說。
沒辦法,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於是乎,嫪毐將他與嫪兀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告訴趙姬太后,然後補充說明,他都行軍在外了,不是跟士兵住又能跟誰住。
也果然如同嫪毐所擔憂的那樣,趙姬太后一聽見他說要分兵在外就格外的激動,一個勁地罵嫪毐不但沒有頭腦還不顧及她的感受,這麼冷的天,嫪毐不幫她暖被窩叫她怎麼睡,她可是幫嫪毐生了兩個兒子的女人啊,在嫪毐的心裡就那麼的沒有份量嗎?真是嫁豬嫁狗都比嫁給嫪毐強一萬倍。
嫪毐也左右爲難,不遵照嫪兀所說的話,這一場仗還怎麼打?難道要束手就擒?
“不是我看不起你們,而是現實太殘忍,就憑你們這點小伎倆哪裡是粱綱熙的對手,他拔下一根毫毛都比你們的大腿粗。你們不去抱他的大腿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跟他爲敵,之前的教訓都忘記啦,傷口不疼啦?不見棺材不掉淚嗎?”趙姬太后滿臉諷刺地說。
“不拼一把又怎麼知道我們會永遠都比不上那個粱綱熙。”嫪毐如是說。
“要拼你就讓嫪兀出去拼不就得咯,你拖家帶口的就忍心離我們而去嗎?兒子你也不要了嗎?他們長大了不伺候你又行嗎?”趙姬太后如是說。
“可是,我都答應嫪兀了。”嫪毐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嫪兀嫪兀,別整天提那個貪酒好色的嫪兀,你看他那副見到女人就垂涎欲滴地色相,莫不是他故意支開你好霸佔我。朋友妻不可欺,虧你還把他當兄弟。”趙姬太后說完索性矇頭大睡。
嫪毐欲哭無淚的樣子,內心掙扎得厲害,又不能衝太后發脾氣,做事也不能太強硬,畢竟他是個軟飯男。
翌日清晨,嫪兀興高采烈地敲開了嫪毐的房門,“大哥啊,兄弟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兵馬,已經整齊地站在城門口了,你快點率領他們出城,一有機會就截斷秦王那邊的糧道。爲我們的大業擊掌預祝吧。”
嫪兀笑哈哈地舉起了右手,滿心期待與嫪毐的擊掌歡慶,完全沉浸在喜悅當中。
哪知,嫪毐非但一點喜悅都沒有還不跟他擊掌打氣,極度頹喪地告訴嫪兀,他捨不得離開趙姬太后,趙姬太后也捨不得離開他。
嫪兀大驚失色,宛如熱情似火的時候被別人潑了一盤冷水。他強作鎮定,“我們之前說得好好的,才睡了一夜,你就變卦啦?”
“對,我就是這麼善變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嫪毐如是說。
嫪兀死死地瞪着嫪毐,似乎要看穿嫪毐的心肝脾肺腎,弄得嫪毐很不自在。
趙姬太后見狀,穿着睡衣就跑出來朝嫪兀吼:“還輪不到你來指揮你哥哥,爲什麼你不出去安營紮寨?”
“這是因爲我哥哥武功比我高強,排兵佈陣的能力也比我高強啊。他出去勝算比較大。而且這些都是我們事先商量好了的。”嫪兀如此說。
“別以爲我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就什麼都不懂。你的這些所謂的計策根本就行不通的,在粱綱熙的面前連三歲小孩都不如。還說什麼截斷人家粱綱熙的糧道,人家擺你一道你都不知道。”趙姬太后一邊冷得瑟瑟發抖一邊諷刺嫪兀。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這個婆娘在想些什麼啊,你就是不想你的邯鄲小子吃不上糧,也不願意看到你的邯鄲小子吃敗仗。你就是一個吃裡扒外的臭婆娘。”嫪兀又激動又生氣,口無遮攔地說。
嫪毐也很生氣,誰的氣他都生,有時候還覺得嫪兀說得很有道理。
“你就是想把你大哥往死路上逼,你好坐上老大的位置,然後霸佔整個涇陽城。你早就看你大哥不順眼了,你大哥什麼都有,貪婪的你什麼都想據爲己有。”趙姬太后臉紅脖子粗地說。
嫪毐用警惕的眼神盯着嫪兀。嫪兀突然間暴跳如雷,“我掐死你這個臭婆娘,抓包龍抓手。”
嫪兀說完就用他的成名絕技,抓包龍抓手去攻擊趙姬太后的脖子。這一招威力巨大,普通的女人中了這一招之後只用片刻就會死掉。
趙姬太后被嚇得連連尖叫。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嫪毐施展他的“橫掃千軍”將嫪兀絆倒在地,同時也救了趙姬太后一命。
嫪兀摔得很重,就像是一隻四仰八叉的烏龜一樣。嫪毐叫嫪兀不得無禮,趙姬太后怎麼說也是他的嫂嫂,不能對她使用流氓的招式。
趙姬太后撲進嫪毐的懷裡大哭特哭,說她的命不知有多苦,隨便一個色狼都想佔有她的身體,好在所託良人,關鍵時刻,嫪毐還是會拼命護住她的身體。所以,也只有嫪毐纔有資格得到她的身體。
嫪毐垂涎欲滴地誇讚趙姬太后,雖然已經年近四十,但是,身材一直以來都保養得很好,依然婀娜多脂。
像只烏龜一樣緩慢爬起來的嫪兀大聲質問嫪毐,長得像烏龜的他和長得像母雞的趙姬他到底選哪一個?
嫪毐毫不猶豫地選擇長得像母雞的趙姬太后,因爲老母雞最滋補。也不單單是他,換成是任何一個人都會這麼選的。
“真是有了異性沒人性啊。爲了你這樣的人賣命一點都不值得。”自尊心大受傷害的嫪兀罵罵咧咧地就走了。
嫪毐與趙姬太后關上房門繼續尋歡作樂,整個天空都回蕩着他們的歡聲笑語。與落落寡歡的嫪兀相比,真的是風景這邊獨好。
大受刺激的嫪兀變得神經失常,所以他做了一個反常的舉動,那就是打開城門要向粱綱熙投降。
然鵝,這個世界可不是你想投降就投降,想開戰就開戰的。如同愛情一樣,愛情不是你想賣想賣就想賣。
嫪兀打開城門衝出來的那一刻,粱綱熙以爲他是出來挑戰的,於是跟趙高一起下令放箭。
差不多恢復健康的趙高甚至親自放箭,將想要投降的嫪兀活生生給逼退回去,萬箭齊發之下就沒那麼好運了。嫪兀往回跑的時候屁股上就中了一支箭,發出像趙高中箭那時的慘叫聲,與殺豬時的聲音沒有區別。
“爲什麼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呢,那麼急着放箭。”嫪兀回到城裡一邊接受治療一邊痛苦地埋怨。
其實這又怪得了誰,當初秦王嬴政和粱綱熙這邊想要好好說話的時候,嫪兀都在暗處放冷箭,你都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別人自然也不會給你說話的機會,這叫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最爲悲慘的是,嫪毐和趙姬太后還去諷刺嫪兀,說他想投降別人都看不上,真是犯賤。
嫪兀整整哭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