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屯留兵變

御花園裡,秦王嬴政問羋然公主:“你願意嫁給寡人嗎?”

“這還用問嗎,當然不願意啦。”羋然公主毫不思索。

“爲什麼,這一切都是爲什麼?”秦王嬴政聲嘶力竭。

“因爲你是寡人,我嫁給你會守寡的。”羋然公主很沮喪地說。

“那寡人就改爲相人,暗含的意思是,你嫁給我會相守到白頭。”秦王嬴政如此說。

“我跟你在一起,不用一天就會白髮蒼蒼的。”羋然公主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回華陽宮。

書房裡,粱綱熙笑嘻嘻地問秦王嬴政是不是向羋然公主表白被拒絕?

秦王嬴政沒有直接回答粱綱熙的問題,而是這樣說:“看來天要變色,閃電會籠罩天空,太陽也會從西邊出來。一切都會變得讓人感到陌生。”

粱綱熙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也懶得去猜,拿起一些點心自顧自地吃。

突然,秦王嬴政交給粱綱熙一個光榮而特殊的任務,這個任務連趙高聽起來都覺得熱血沸騰。

這個任務是,叫粱綱熙去向羋然公主求婚?

求婚是好事啊,沒有理由去拒絕,除非腦子不正常。但是,粱綱熙沒有馬上行動,也沒有表現得很激動,而是先問清楚,秦王嬴政能夠給他多少聘禮送過去。

秦王嬴政兩手一攤,表示他沒有辦法。只能讓粱綱熙自己去想辦法了。

沒辦法,粱綱熙只好準備一點薄禮前去華陽宮。

華陽太王太后跟粱綱熙說:“你來得真不巧,我們剛好吃過午飯,想蹭飯可沒門。你還是回去吃你的獨食吧。”

羋然公主立馬糾正華陽太王太后,整個華陽宮都還沒有吃午飯呢。還說粱綱熙過來無非就是多一雙筷子而已。

華陽太王太后嗔怒,責怪羋然公主胳膊肘往外拐。

羋靈大人的意思是,如果粱綱熙沒有什麼事的話就趕緊從哪來就回哪去。

粱綱熙直接問羋然公主願不願意嫁給他?

羋然公主有些羞答答,還沒想好怎麼回答他呢,華陽太王太后就搶答了。

但是,華陽太王太后的話非常的詭異,“我不管羋然公主嫁給誰,反正我也一定會跟着嫁過去的。也就是說,粱綱熙娶了羋然公主,也要順便娶我這個老太婆。”

羋然公主和粱綱熙都聽得目瞪口呆。看樣子,華陽太王太后也不像是開玩笑。

羋然公主問華陽太王太后是不是故意考驗一下粱綱熙?

“沒有考驗啊。反正你嫁到哪裡我就嫁到哪裡。缺一不可。”華陽太王太后非常認真地說。

“這怎麼行呢。那我的幸福又在哪裡?”羋然公主已經快要哭了。

“您爲什麼一定要跟着羋然公主呢?”粱綱熙如此問。

“那你又爲什麼一定要娶羋然公主呢?”華陽太王太后反問。

粱綱熙知道華陽太王太后純屬搗亂,也不跟她多說廢話,索性轉身離開。

羋然公主追了上去,“難道這點困難你就氣餒啦?”

粱綱熙告訴羋然公主,這不叫氣餒,而是靜觀其變,也叫等待機會,等到華陽太王太后死掉了,或者是楚國滅亡了,到那時他們就可以真正地走到一起了。

羋然公主突然很生氣,責怪粱綱熙那麼小氣。人家華陽太王太后不贊成這門婚事就要詛咒人家死亡。

粱綱熙無比莊重地告訴她:“這不是詛咒,一個人的生死也是天命所註定,哪裡會受到詛咒的影響。”

但是,羋然公主就是認爲粱綱熙太小氣,都沒有可以容納挫折的勇氣。

粱綱熙說:“這跟氣量無關,跟時機有關。現在是錯誤的時間遇見了對的人。”

羋然公主不肯聽,非常傷心地跑回去了。

話說成蟜率領着八萬大軍在屯不了糧食的屯留逗留了數日,每天都是消耗。眼看軍糧也支撐不了多少天,就派哨兵回去催糧。

羋靈大人收到消息第一反應是,這幫兵將真是一幫飯桶,就知道吃,而且這麼快就要催糧,肯定是平時也沒少浪費糧食。

羋靈大人手中還是有糧食的,但是他不肯全部掏出來,屁顛屁顛地跑去向呂不韋也要一些。

呂不韋也是第一時間哭窮,說是這年頭連地主家都沒有餘糧啊。

“難道您就忍心看着這八萬將士餓死在外頭嗎?”羋靈大人如此問。

“你們華陽宮這麼有錢就不能資助一下嗎?這幾年關中大旱,粱綱熙和鄭國修渠又要花費許多人力物力,國庫都已經所剩無幾了。”呂不韋非常爲難。

“多少給點吧,都是爲大秦做事的。”羋靈大人也是一臉的哭相。

呂不韋被纏得沒辦法,便答應支援一部分。

翌日,羋靈大人特地去問羋然公主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成蟜說?

羋然公主想了半晌,“那就祝他身體健康吧。”

“那你有沒有什麼東西想要送給他呢?”羋靈大人很是期待。

“沒有。”羋然公主雲淡風輕地說。

“怎麼能沒有呢。你的衣服啊,首飾啊,匕首啊,都可以送他一件的啊。每個人都需要一點精神力量的,你就當給點力量他好讓他在戰場上沒那麼恐懼吧。”羋靈大人如此說。

羋然公主不想太過於讓羋靈大人難堪,送點東西就送點東西吧,她堂堂一個公主也不缺那點東西。

於是乎,羋然公主拿了一把匕首交給羋靈大人。這把匕首她反正也用不上。而且成蟜也曾經見過這把匕首,還讚揚這把匕首是他見過的最醜的。

羋靈大人親自運送糧草前往屯留。這批糧草有一部分是呂不韋撥出來的。

成蟜見到羋靈大人的時候是傍晚時分。羋靈大人是被兩名士兵擡進來的。

“外祖父爲何弄得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成蟜非常關心地問。

“我再逃得慢一點就直接是鬼了,而不是人不人鬼不鬼。”羋靈大人如是說。

成蟜先讓羋靈大人休息一下,喝口水,等他緩一下勁再讓他緩緩地把事情說出來。

“我運送糧草到半路突然被劫匪給劫了。還好我跑得快,不行就喪命了。這種事情肯定是呂不韋乾的。改天我要加倍奉還。”羋靈大人恨恨地說。

“光憑猜測是沒有用的,還是等我親自去看一下現場吧。”成蟜如是說。

“哎呀,呂不韋這樣做肯定不會留下把柄的,你去也是白去。”

“那怎麼辦?只能報告給王上聽啦?”

“他們蛇鼠一窩,誰聽都沒有區別。我們向趙國借糧,投降趙國吧。不然會被活活餓死的。”

“好主意。我反正也不想打仗。跟趙國講和吧。”

“你真是缺心眼。你投降趙國,呂不韋非把你的心肝挖出來不可。你應該殺回咸陽,殺了秦王嬴政,自己來當王。”

“好主意,反正我也很想當秦王。王祖母說過,只有當上了王上才能娶羋然公主。爲了羋然公主不得不拼一下了。”

“最可氣的是,羋然公主被嬴政這個邯鄲小子霸佔了。她送了一把匕首給你,寓意一刀兩斷。所以說你沒有退路了,趕緊殺回去吧。”

成蟜果然認得這把匕首,頓時大怒,當場發誓要造反。

幾天之後,秦王嬴政等人都知道了成蟜造反。大夥兒急忙商量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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