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馨。我好想杉哥!”易小萱撲在夏若馨的懷裡,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放聲痛苦起來!昨天,凌杉還在照顧她這個妹妹,原以爲自己以後又可以多了一份關愛,沒想到今天卻……
這一切都來得太過迅猛!夏若馨昨天還與凌杉並肩聊天,被凌杉調戲!昨晚還躺在他懷裡!今天卻是人影漸逝。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出現悸動、第一次爲一個男人哭、第一次與異性單獨相處一夜、第一次表白被拒絕、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明目張膽的調戲、第一次……凌杉給夏若馨的第一次太多,她能忘得了給她這麼第一次的男人嗎?
隨着易小萱的哭成響起,屋內的氣氛也更加悲傷,那種死神寂寞的氣息瞬間籠罩整個屋子。
韓俊面如死灰,與向鵬不停的遭受香菸尼古丁的吞噬!片刻,韓俊掐滅手中的菸頭,遙遙墜墜的站起身來。含淚笑道:“棚子、佳怡、學姐、小萱,你們都別難過了!杉哥雖然走了,但他也希望我們過得好,開開心心的,不是嗎!爲了不讓杉哥帶着遺憾離開,咋們擦乾眼淚!高高興興的吃完這頓飯,好好睡一覺!明白咋們回學校,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我們要讓杉哥知道,我們很好!他可以安心的走了!”說完,韓俊把坐在地上的向鵬扶起來!兩兄弟緊緊的抱在一起。此刻,韓俊和向鵬都能感受得到彼此的身子在顫抖!
…………
餐座上。衆人默不作聲,含淚嚼着可口的佳餚!一邊吃還一邊抽泣着,滾燙的淚珠掉在碗裡,依然把它送進自己的口中!望着易小萱不斷顫抖的雙肩,夏若馨輕輕拍了拍她嬌小的單肩。哽咽道:“小萱,別哭!說不定凌杉現在正看着我們的呢!”說完,夏若馨也捂着自己的雙脣,爭取不讓自己哭出來!
聞言。易小萱輕輕拭去溼潤的臉頰,已經紅腫的瞳子望着夏若馨,旋即重重的點頭!大口大口的嚼着剛送進嘴裡的飯菜。
齊佳怡雖然傷心,但遠不及其他幾人,畢竟她與凌杉相處的時間太過短暫,若不是有着某種因素,她與凌杉也不會產生交集。在一旁不斷的給向鵬夾着菜。
一頓飯在壓抑的氣氛中結束。由於大家心情都不好,韓俊把碗筷收洗完畢後便招呼着衆人休息。把燈熄滅後一個人悄悄來到屋頂。雙手附在欄杆上,擡頭凝望那滿天大大小小、忽明忽滅的繁星;天空並非純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處,遠處。韓俊的視線很想穿透這層黑幕,很想刺探天之盡頭是什麼。
晚風輕拂,輕輕的吹動着韓俊的衣衫,星空上的明月很是耀眼,那看似小巧、忽明忽暗的星星也鑲嵌在旁邊,在這樣的夜晚,原以爲可以暫時不去想那些令人憂傷煩惱的事情,可以靜靜的一邊品着香茶或是咖啡觀賞着這夜晚的天空,但面對着此時此景,韓俊卻沒有那種閒情雅緻!以前他總以凌杉爲中心,凡事不用他*勞!現在,自己的杉哥走了!永遠的離開了,韓俊感覺自己的那片天空彷彿一下子失去光芒!身在黑暗中的他像只無頭蒼蠅,到處亂撞!找不到人生真正的方向。這個淒涼的夜晚……
就在韓俊感嘆的時候,一個憔
悴的身影悄悄來到他身旁!兩人並肩而立。
韓俊嗅着淡淡的幽香味,沒有回眸!而是淡淡道:“風還在輕輕的吹着,看天空時間似乎已經很晚了,可自己還不想休息,因爲我眷戀着這夜晚的天空,看着它,自己似乎感覺到心靈被淨化了,整個人感到好輕鬆好輕鬆。”
聞言。憔悴的身影做了深呼吸,纖細的雙手抱在胸前。道:“月明則星稀,因爲月亮的亮度會遮蓋近旁並不十分顯眼的星光,因此自古就有了“月明星稀”這個成語。因此,在該描寫中星月同輝美則美矣,卻不大現實。”人影頓了頓!又道:“韓俊,凌杉那顆星辰太過耀眼!你會不會感覺到他覆蓋了你的光芒!”
聞言。韓俊側臉頰,漆黑的夜晚,那憔悴的面孔依稀清晰易見。“學姐,我杉哥是你喜歡的人,你不應該這麼說!”
“爲什麼?”夏若馨沉吟道。
“有些人會一直刻在記憶裡的,即使忘記了他的聲音,忘記了他的笑容,忘記了他的臉,但是每當想起他時的那種感受,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若不是有他的光芒一直照耀着我,我韓俊現在也許還是朦朦朧朧的。”
不管韓俊的語言再怎麼含蓄!夏若馨也弄明白了。於是道:“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是要活的瀟灑、活的坦蕩、活的快樂。但一個人,若是真要做到這些,那的確是不容易的,面對社會中複雜的人際關係,面對有時遇到一些很棘手的事情,面對一些嫉妒自己的人在背後暗算自己,那真的是每走一步都要小心慎危。你們男人在玩網上的遊戲,還不是要勇敢的去面對那些未知的危險。世界上好人很多,可壞人也不少,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還能這般,對凌杉的那個心眼也收了起來!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夏若馨愛上的凌杉在人後是一個怎樣的人?你能告訴我嗎?”
聞言。韓俊暗暗心驚!他完全想不到夏若馨有着這成熟的一面,若不是親耳聽到這些話,他韓俊絕不相信這是從一個還在念大學的女孩子口中所出!可隨之想到夏若馨的父親是商業老狐狸後,也漸漸的釋然了!於是道:“雖然我和杉哥認識了六年半,但我說我並不真正的瞭解杉哥,你信嗎?”
“信。”夏若馨緩緩吐出一個字。
“爲什麼這麼相信我!”
“直覺!”夏若馨凝眸着韓俊。道:“我想你今晚能告訴我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韓俊迷惑的望着夏若馨,此時夏若馨也是纔是真正的夏若馨,在凌杉面前是她沒有這般成熟,這般冷靜和睿智!於是道:“想知道什麼?”
“那天,你和棚子大打出手,凌杉是怎樣讓你在瞬間受傷的。他超凡脫俗的武功又是跟誰學的?”夏若馨沉吟片刻。道:“還有他的醫術到底有多精湛,竟然會使迷魂這種讓人恐懼的手段?月牙吊墜和狼牙短匕有什麼用處,值得凌杉那樣十幾年不曾離身,還讓你們保護!那兩樣東西價值連城,凌杉能擁有它們,爲什麼還會那般貧窮?”
“那天與棚子大打出手,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身子不受自己所控制!在千鈞一髮之際突然見被一股懾人
的寒氣震傷,那股強悍的氣息,據我所知,這個世上就只有凌杉和另外一個人擁有,當時是怎麼被凌杉打傷的我也不知道。”回想起那天在學校被自己的杉哥震傷,那股強大的殺氣讓韓俊此時想起都還是毛骨悚然!又道:“杉哥的醫術稱得上起死回生,曾經我就見過他用銀針將一個死去多時的小女孩救活。至於超凡脫俗的武功、迷魂手法、能讓人起死回生的精湛醫術是跟誰學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我與杉哥認識的時候他便已經懂得了這些。六年來!月牙和狼牙我韓俊從未見過離開杉哥的視線,更別說是送人了。月牙百毒不侵、狼牙削鐵如泥,這兩樣東西杉哥看得比生命還重要,以前我和棚子因爲好奇,準備悄悄偷來看一下!哪知不料被杉哥當場逮住,還差點與我們斷絕兄弟之情,要殺我們。從那以後,我們便打消了好奇竊看之心,只要杉哥不願說的,我們都不會問!更不會提起!”過去的種種,韓俊此時回想起來,有辛酸、有淚水、也有汗水,更有數不盡的歡笑。
“這麼說來!凌杉心中有着太多的秘密了。他既然懂得醫術,爲什麼不自己醫治自己,還要這樣的離開我們苦苦等死?”聞言,夏若馨拿出凌杉送給她的狼牙短匕,仔細地打量着。道:“凌杉爲什麼會不願給你們說起月牙和狼牙?你有沒有想過?”
“以前我和棚子經常見杉哥毫無預兆的吐血,我們也問過杉哥爲什麼會這樣,那時杉哥告訴我們,是因爲練功所致!杉哥的話我們從不曾懷疑過,後來也就沒在意了。昨天在醫院得知杉哥的病,我便知道一切都完了。腦部有積血,受過創傷!五臟六腑開始萎縮,這樣的創傷,就算杉哥醫術再精湛,也挽救不了殘酷的事實。也許,杉哥的病情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不然他也不會這麼着急的離開。”往事回憶讓韓俊變得有些苦澀。淡淡道:“那時候我問過杉哥有關於月牙和狼牙的事,杉哥臉色都會變得很難看,也很痛苦!”
夏若馨知道,今夜韓俊能道出這些有關凌杉一切實屬不易!可讓她想不通的事,凌杉到底在想些什麼,發生這麼大的事還會離開家。於是道:“韓俊,以你的瞭解,凌杉他現在回去什麼地方?還有他到底還能活多久?”想到凌杉,剛纔還堅強的她立即變得脆弱起來!也許,凌杉是她今生的剋星吧!
韓俊凝眸着夏若馨纖細的玉手玩弄着狼牙。深邃的瞳子變得黯傷起來!淡淡道:“杉哥現在在什麼地方、要去哪兒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杉哥的生命絕不超過一個月,也許今晚…也許明天也說不定…”
“什麼?怎麼會這麼快!”聞言。夏若馨當下大失驚色!帶着顫抖的沙啞聲急道:“你快想想!我們這就去找他,這個時候!凌杉他需要我們。”夏若馨快要崩潰了。
“你先冷靜冷靜!我當然知道杉哥現在需要我們,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我比你們都要着急!但我真不知道杉哥他會去哪兒?”韓俊陰沉的臉龐瞬間變得嚇人。對黯然銷魂的夏若馨吼道:“杉哥待我恩重如山,現在又失去了一切!難道你認爲我韓俊會讓他拋屍荒野嗎?”說罷。韓俊差點沒當場奪過夏若馨手中的狼牙自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