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頓的住處,在這學院裡最爲偏僻的地方。其他地方,也許會越走越光明,而布蘭頓住的這裡,則是越走越晦暗。
在那隱蔽的角落,有一個破舊的屋子,好像是一個裝破爛的雜物間一樣。
等莫林進去,才發現,這裡其實是一個裝破舊打掃工具的屋子。整個屋子裡,到處都是破爛的掃帚,簸箕之類。
在混亂的房屋內,一個靠牆的角落,有着一張鋪滿了陳舊稻草的單人牀。
“老師,你要是不嫌棄,就坐這裡吧。”布蘭頓指着牀說。
莫林笑了笑,便做到了牀上,那牀發出了悲傷的哀鳴聲,似乎很難承受給它的沉重壓力。布蘭頓找了一個破舊的簸箕,坐在了上面,看向莫林。
兩個人互相看了半天,還是布蘭頓打破了平靜說:“老師,你很奇怪,我雖然一次都沒有見過你,卻是在你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莫林笑着說:“我叫魯克拉爾,你那可能是一種錯覺,因爲我是在大洋的另一端來到這裡的。”
布蘭頓說:“這我知道,因爲你給我的那個熟悉的感覺是不可能出現了,因爲那個人早在八年前就已經死了。”
莫林點了點頭說:“抱歉,讓你想起傷心事了。不過,我想問,你怎麼還留在學院裡,而且還被如此對待啊?”
布蘭頓苦笑說:“因爲我得罪了貴族唄,還能有什麼原因,就連當時的蕾拉·火舞老師,想盡辦法,也沒等把我帶走;但是,即使我處境如此,我也不會放棄的,我想,自己一定會等到光明到來的一天吧。”
布蘭頓的話,真是讓莫林如同被一股寒冰,從大腦裡灌入了一般。自己的老師,和自己的那些室友,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莫林想詢問,但是有不敢過多的詢問,因爲他的每一個問題,如果被布蘭頓注意的話,都有可能產生誤會。
現在,莫林還不能出現這樣的錯誤。
莫林只好安慰布蘭頓說:“你想的很對,無論何時也不能放棄希望,而且,只要活着,就會有希望,不是嗎?”
布蘭頓點了點頭,笑了起來,他雖然長得很醜,但是這一笑,還是很動人的。他突然看向莫林說:“老師,如果你能夠忍耐的話,可以聽聽我的故事嗎?我不求你能就得了我,我只是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一個傾訴的對象,很多話不說出來,心裡難受。”
布蘭頓的這個問話,正好解決了莫林的難題,於是,他點了點頭。布蘭頓便開始了自己的故事。
他的故事是從莫林死後,被推送入海後開始的。
當莫林被處決之後,整個王城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王位更迭,由王后凱麗特·埃伯洛克那個被莫林閹割了的智障兒子繼承了王位。
由此,各地的大領主的權利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基本可以與王室分庭抗禮。
這就使魔法學院裡的情況發生改變。原本,由於魔法師的尊貴身份,一旦進入學院,這裡的魔法學徒都不會被欺侮。
但此時卻不一樣了,由於貴族的權利過大,是學院也被貴族滲透,那些貴族家的魔法學徒,成爲了學院裡頂尖的存在。
而莫林生前的對頭,那個比利·科納,覺得莫林即使死了,也解不了自己胸口的怒氣。所以,他便利用自己的權勢,開始欺侮莫林的那些室友們。
莫林的室友縱使反抗,也會被重重的懲罰,長久下來,他們也不敢反抗了;但是,這裡布蘭頓卻是個例外。
他一直反抗着比利·科納,尤其是在維護莫林榮譽的事情上,他更是拼了命一般。由此,他與比利·科納便結下了很深的仇怨。
但是,當時有蕾拉·火舞和亞爾林·凍石的保護,這布蘭頓倒也並不怎麼吃虧。
於是,比利·科納便想辦法,要除掉布蘭頓的保護傘了。
由於威勢和利誘,比利·科納將莫林的室友馬克給拉攏過來。其實,這個人早在莫林在時,就有結交權貴的表現,現在莫林離去,比利拋出橄欖枝,他也便順水推舟了。
在獲得了馬克的幫助後,比利決定要在塔林·銳眼的身上入手。
因爲馬克給出的分析是:塔林與蕾拉和莫林都有矛盾,他一定會幫忙的。
就這樣,比利又將塔林給聯合了起來。這三個人狼狽爲奸,想出了一個絕對下三濫的辦法,來對付蕾拉·火舞。
這個辦法也是一種巧合。
想當初,莫林被蕾拉叫入辦公室後,鬧出一系列尷尬的事情。當他溼漉漉地驚慌出門時,撞到的那個人正是塔林·銳眼。
這塔林·銳眼也因此猜測蕾拉·火舞是一個勾引學生的蕩婦。他與蕾拉不對付,也想過用這個事件來對付蕾拉,不過,他還沒有十足的證據。
而這回好了,馬克可以用假話來爲塔林作證,以證明蕾拉與莫林之間發生過不潔之事。
塔林將蕾拉告到了守護者聖殿,聖殿經過調查,很明智地將蕾拉給冤枉了,這也難辦,正是賊咬一口,入骨三分啊。
有着塔林看到的那叫人瞎想的一幕,再加上馬克確之鑿鑿的話語,守護者聖殿也只能承認,蕾拉是有罪的。
於是,守護者聖殿給出了處罰,革除了蕾拉聖殿魔法師的稱號,她徹底成爲了一個流浪法師。
蕾拉對於稱號無所謂,但是卻受不了這種侮辱,便與塔林動起手來。結果,蕾拉因爲情緒的影響,敗下陣來,還是亞爾林死命保住了蕾拉的性命。
這樣,學院裡蕾拉是待不下去了,只好和亞爾林一起離開了學院。
在這之後不久,貴族便勸動王室,拒絕了與守護者聖殿的合作,這便出現了索羅斯所描述的那些事情。
可以想象,莫林的室友,在這樣的環境下,如何能得到好處。但是,蕾拉也沒有放棄莫林的室友,通過亞爾林的幫助,他們將除了馬克和布蘭頓兩人外,其他四人全部弄出了學院,轉而到其他學院學習去了。
但是,由於比利對布蘭頓痛恨以極,硬是將他留了下來。
自此,布蘭頓的苦難生活也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