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們覺得,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蹟,但是對於灰影的話,還是一點都不信。
很多矮人都想去看看莫林,尤其想知道,莫林到底遇到了什麼,才把自己給弄成了這個樣子;但是此時的莫林還是十分虛弱,他們也不好意思因爲自己的好奇心去打擾一個已經那麼“可憐”的病人了。
當然了,在矮人的心目中,莫林也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但是,他已經註定是個廢人了。
就像我們哀嘆很多天才一樣,看到他這樣的天賦,卻因爲一場意外而被奪走,那心裡真是太——有些高興了,對吧?
人們在想,憑什麼好事都發生在他的身上呢?而一旦他交了厄運,那定是老天的公平了——它不會看着一個人一直好下去的,早晚會因爲他的優秀而懲罰他。
所以,一個人總是倒黴不停,你真不用難過,那是因爲你優秀過度了哦,某獨秀同學!
不過,這裡的矮人,還是關心和憐憫莫林的成分多一些。
一直過了三天,矮人們見莫林的氣色實在出奇地好,纔在納瑟爾王子的帶領下,來看望莫林。
莫林先謝過矮人對於自己的救治,說,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好的這麼快。
一些矮人心裡說:嘿,你說的太輕巧了吧?什麼叫“不會好的這麼快”?要不是我們的救治,你早死了好不好。
納瑟爾王子則是表示,能爲莫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那真是矮人某大的榮幸。雙方在客氣地寒暄了一會兒,納瑟爾終於忍不住問出了所有矮人心中的疑問。
“莫林,”納瑟爾臉色有些遲疑地說,“你這次傷的這麼重,這真是太出乎我們意料了,因爲,畢竟你是那麼強悍的一個人。我們就會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能把你傷成這個樣子呢?”
莫林聽了納瑟爾的問話,笑了笑,並看了看安琪爾。因爲莫林是如何受傷的,他早已經跟安琪爾和灰影說過了,看來,自己這還得再說一遍。
但是反正待着沒事,就當是說故事解悶了。
於是莫林說:“我遇到的怪物還真傷不到我,能傷到我的,其實是另一種東西。”
“哦,是什麼?”納瑟爾問。
“空間。”莫林簡短地回答。
納瑟爾看了看其他矮人,他們都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莫林說的是什麼。
莫林也沒用納瑟爾繼續提問,便接着說:“我到一個地方去尋找自己需要的物品,而那裡其實是所謂的神靈,在宇宙中開闢出來的一個地點,我在經歷……”
爲了滿足矮人的好奇心,莫林便將巨石法陣,地底熔岩之地,火元素和漩渦之眼後面的事情,大略跟他們說了說。
而就是這些,就足夠讓這些矮人舌頭拉長如狗狀,半天會不過神來。
因爲這些矮人對於冒險和神靈都有着奇特的癖好,他們尤其喜歡古老而神秘的故事,和發生這些故事的地點。
莫林的這些話,正是擊中了他們的要害,勾起了他們的興趣,他們幾乎都要馬上動身,去看一看莫林所說的地方了。
“納瑟爾王子,稍安勿躁,”莫林見納瑟爾有些躁動,便笑着說,“你們現在去那裡,也會一無所獲,因爲那裡已經徹底毀掉了。”
“毀掉了?”納瑟爾遺憾地說,“怎麼毀掉了呢?”
“這就是我受這麼嚴重的傷的原因了。”莫林笑着說,“那裡似乎被神靈設置了什麼魔法,使熔岩與寒冰形成一種平衡,以保證那個空間得以正常存在。但是,因爲我拿走了寒冰玉髓,導致這種平衡被破壞了,所以那個空間便破碎了。”
“就這麼碎了?”納瑟爾遺憾地說。
“碎了,”莫林肯定地說,“空間的破碎真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就好比你是一面鏡子裡的人,你就是有通天的本事,鏡子一旦破碎,你也會隨之變得支離破碎。我雖然在那空間全部破碎之前啓動了傳送門,但是,我也沒能完全逃得出來,破碎的空間還是影響到我,我的身體就在傳送中,毫無徵兆地分解了,我那些散落的肢體,已經不知飄蕩到哪個空間裡了。”
安琪爾這已經是第二次聽莫林說這件事了,她依然覺得十分難過,不過,作爲魔法師,第一次沒有發現的問題,這一次她卻突然反應了過來。
“可是莫林,”安琪爾問,“你說你之前是被巨石法陣傳送到了宇宙的某個角落,但是,你的‘裂空念珠’似乎只能傳送一定的距離,你又是怎麼通過它開啓的傳送門,傳送到了基地的呢?”
莫林伸起自己殘存的右手,掐了安琪爾臉蛋一下說:“我的安琪爾也變得這麼敏銳了?”
“哎呀,煩人,”安琪爾臉紅地說,“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跟我動手動腳的。”
“安琪爾,關鍵是那裡沒傷着,所以……”灰影開始補刀。
莫林趕緊大聲咳嗽一聲,矮人們都轟然大笑,安琪爾的臉更是紅上加紅。莫林趕緊解釋說:“那個,其實是這麼回事。”
莫林又咳嗽兩聲,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接着說:“因爲巨石法陣的傳送門因爲遺失之地空間的破碎,突然跑到了我的面前,我雖然趕不到在傳送門關閉之時通過它,但是,我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想和冒險。”
聽到這裡,矮人們已經徹底安靜了,還是莫林的冒險對他們更有吸引力一些,灰影卻是一副無趣的樣子,趴在那裡舔爪子。
莫林說:“我猜想,巨石法陣的傳送門,就是一個連接我們星球和遺失之地的一個紐帶。而我的傳送門也正好與其相對,所以說,這可以當做兩個貫通的空間之門。既然它們是直接貫通的,那麼我就可以通過這兩個傳送門直接傳送到基地了。”
“但是顯然,”莫林最後說,“這空間之門的門中門,還是有着一定的誤差的。我估計這個誤差就是當時我距離巨石法陣傳送門的距離,所以,我雖然想的是直接傳送到基地之內,卻是傳送到了基地之外了。”
安琪爾說:“莫林,你也真是胡來,這樣的事,可是誰都沒有做過呢!”
莫林安琪爾說:“我當時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爲了能夠再見到你,那是我唯一能做的。”
這句話,又把安琪爾說的臉色微紅地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