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一場血鬥

莫林接受“鬼臉”的特訓已經過去了三天,在那片上懸刀刃下有尖錐的訓練地,“鬼臉”已經開始連續地向莫林發射着飛鏢,而莫林都可以成功地躲閃過去。

到了這第四天裡,“鬼臉”叫莫林帶上了那對匕首,他也開始要正式傳授匕首的使用方法了。

“鬼臉”揹着手對莫林說:“孩子,在練習匕首前,我想先聽聽你對匕首這種武器的看法。”

莫林摸着自己手裡的匕首,細想起自己這幾天休息時把玩它們的感受後說:“匕首是一種快速攻擊的武器,可是似乎顯得威力不夠,這麼短的武器,與人搏鬥,互相拼鬥起來好像得吃不少虧啊。”

“鬼臉”冷森地笑了幾聲說:“你說的匕首用於快速攻擊是對的,但是它們不是爲了與人拼鬥而存在的。匕首全長不過一尺,分量又輕,要說與別的武器去格擋拼殺,那絕對是自尋死路。”

“那匕首的用處在哪裡啊?”莫林好奇地問。

“鬼臉”冰冷地說:“匕首是爲了殺人而存在的。匕首的要義無外乎四個字:近、速、順、隱。其中近是指在用匕首攻擊別人時以貼近敵人身體爲要義;而速則是指匕首的出擊速度一定要快,甚至要讓你的敵人看不見你匕首的出擊;順的意思指到了萬不得已,需要躲避招架之時,一定要循着敵人武器的攻勢去招架;隱就是匕首的出擊一定要隱蔽,要出人意料,叫人防不勝防。”

“那也就是說,我使用了匕首,就不能與人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比試了?而只能躲避,偷襲或是耍些陰謀纔可以了?”莫林問道。

“鬼臉”沉聲說:“如果你不屑於這種不‘光明正大’的做法,你儘可以不用跟我學習,我也會收回你的匕首。”

“是不‘熊頭’就是那種擁有‘光明正大’武技的人?”莫林問。

“正是,他是一個戰士,戰鬥講的就是勇猛無畏,大開大合的做法。”“鬼臉”不悅地說。

莫林笑了起來說:“所以說,一個人是否光明正大,與他的功夫和所用的兵器並無關係了?”

“鬼臉”看了看莫林,突然怪笑幾聲後說:“你要學就學,爲什麼拐彎抹角說了這麼些個屁話?”

“我只想跟你告個狀,”莫林說,“既然你是肯真心教我的人。”

“有朝一日,你可以替我殺了他,”“鬼臉”平靜地說,“不要浪費時間了,我這就傳授你匕首的功夫。”

於是“鬼臉”開始全心全意地教授莫林匕首的握持方法,以及如何用雙手靈活掌控自己手中的武器。

在這一天的訓練結束之後,“鬼臉”送給了莫林兩枚金幣,讓他自己在休息時間訓練手指的靈活性。

後來莫林雙手可以玩出這樣的絕活,那就是金幣在他的手指之間可以隨意跳躍翻騰,卻像是長在他的手上一樣,無法脫出他的手中。

他手中的匕首也是如此,可以閃現,也可以忽然隱匿,叫人捉摸不透,防不勝防。

不過這都是莫林以後的成就,目前他還只是在“鬼臉”嚴格的訓練之中,不斷打下自己匕首使用的基礎。

在這樣的訓練之中,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四天的時間過去了。莫林這三個特訓的人都訓練了整整七天,迎接他們的將是第一場血鬥競技。

這一天,所有的訓練結束之後,“鬼臉”和“熊頭”都留了下來,因爲他們要帶領莫林三人去上層競技場去參加第一次血鬥。

血斗的時間定爲晚上七點,“鬼臉”二人帶着莫林三人依然乘坐升降梯來到了三層的場地。

那個場地卻是小了許多,除了中間有一個黑石的競技臺外,周圍就是一圈石屋。而石屋之上便是一圈圈逐級而上的坐席。

那坐席與場地之間毫無通路,而每一間石屋都高達三丈左右,所以地下的人無法上去,而上面的人自然也不會想下來。

這些石屋倒是形成了一圈絕好的圍牆。

莫林他們來到這裡時,居於此層的已經被命名爲血鬥士的孩子都被關在石屋之中,可是他們都可以透過鐵門的柵欄窗看到擂臺的情景。

每個血鬥士都關心擂臺上的情況,因爲那關乎他們的生死。在這個鬥場裡,死神四處遊蕩,那些血鬥士的雙眼之中也充滿了幽靈的冷光。

這次血鬥競技一共就兩場,其中一場在莫林三人中選出兩人,而另一場則是由剩下的那人對戰這一層的血鬥士。

這自然毫無公平可言,可是規則掌控在別人的手裡,你就只有遵從的份兒了。

首先來了一個身穿紅色禮服的男子,他先爲莫林三人抽籤,以決定第一場的血鬥人選。

要不說命運總是眷顧着莫林這樣的人呢,在這次抽籤中,他竟然極爲幸運地留簽了,那也就意味着,莫林的對手不是三人中的一人,而是已經進入這一層的血鬥士了。

野豬和豺狗自然成爲了第一場的對手,二人在大大舒了一口氣後,又彼此惡狠狠地互相看了一眼。

不一會兒,觀衆們陸續在上邊的平臺出現,並禮貌謙讓地落座,很快,整個坐席都坐滿了人。

不得不說,這貴族們的素質是真高。你看他們來看這場殺人比賽取樂的人數衆多,可那坐席上卻一點也不喧譁。既沒有人大呼小叫,也沒有人交頭接耳,更沒有人吃零食亂扔垃圾。

每當有人通過時,他們彼此都點頭微笑,顯得溫文爾雅。如果有女士走來,男士定然會起身禮讓。

當然,這是競技還沒開始時。一旦競技開始了,他們自然也會爲參賽者高聲吶喊和喝彩,這種發自內心的加油與讚美之詞,也只有這些貴族纔可以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來了。

最後,當比賽結束,賭局的結果也分曉時,你就更能看出貴族人格的高尚了。

我們常說賭品看人品,當你們見到貴族在面對輸贏時那種從容與大度,即使是輸了很多錢的貴族也不會面色難看,依然微笑不失紳士風度。這時,你纔會明白,這些貴族那絕對是人品爆棚的人。

更有一些高貴的夫人小姐們,當她們看見血鬥士們慘死擂臺,定會流下淚來,以表達對那血鬥士的悲哀憐憫之情。

多麼高尚!多麼善良!多麼純潔可愛的一羣人啊!

現在,這羣可愛的人都已經準備好了,那穿着紅色禮服的人上了擂臺,宣佈了第一場比賽的人員名單,同時血鬥也正式開始了。

這一場血鬥自然是野豬對戰豺狗,兩人都選擇了自己的武器。野豬選擇了一把雙刃斧,豺狗選擇了一隻長槍。這一次長槍刺穿了野豬的胸膛,獲勝的自然便是豺狗了。

另一場比賽在中間休息了一會便開始了。

那個穿着紅禮服的主持人又一次登臺,他大聲向觀衆們說:“尊貴的先生們,女士們!接下來的一場戰鬥將發生在初次登臺的狸貓和已經有了十五場勝利的灰熊之間!新手與老手的對決,貓與熊的戰爭,他們會爲大家帶來怎樣的精彩?讓我們拭目以待!”

主持人說完話,莫林輕盈地走向擂臺。

另一面,那個被稱爲灰熊的血鬥士,手握一把黑色戰錘,如一座山一樣壓向莫林。

兩個人形體的巨大差距,令那些坐席上高貴的人也是一陣驚心。莫林的身高只到灰熊的腋下,而灰熊的一個手臂就有莫林的腰粗。

如此大的差距,又是新手對經驗豐富的老手,這就使那些貴族也難免竊竊私語起來。

“哦,那個什麼貓會被拍成肉餅的!”一個貴族惋惜地說。

“是啊,這差距也太大了,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好殘忍啊!”那貴族的夫人悲憫地說。

如此的言論此起彼伏着。

擂臺上,灰熊露出殘忍的笑容,他沒想到自己會如此幸運,竟遇到了這樣一個容易對付的對手。

他高舉手中的戰錘,左手朝莫林向下伸出了小手指,他狂妄地說:“嘿,我看你不是什麼狸貓,只是一隻滿地亂爬的蟑螂而已,快過來,讓爺爺一錘砸死你得了,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

莫林冷笑看着對方,心裡雖然也充滿忐忑,可是嘴裡卻說:“你的塊頭實在太大了,相對而言,你的這裡顯得太小了。”莫林指着自己的腦袋給對方看。

“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灰熊問。

“我的意思是:你就是個愚蠢的笨蛋!”莫林不客氣地說。

“啊,該死!”灰熊爆喝一聲。

一道如山的黑影向莫林沖去,空氣因爲高速的摩擦發出撕裂之聲。

“又是這一套!”莫林暗想。同時他的雙腳靈活地一轉,在灰熊衝鋒到自己身前的一瞬間,轉到了他的身側。

灰熊見衝鋒失敗,右手一錘便向莫林橫掃過去。莫林輕靈地彎身躲過,卻並沒有選擇退開與灰熊拉開距離,而是在他的手臂下轉到了他的背後。

那插在腰間的匕首瞬間來到莫林的手裡。

灰熊眼見莫林從自己身側消失,情知對方轉到了自己身後,他剛想轉過身來,卻突然覺得自己身後傳來一陣刺痛。

“啊!”灰熊痛呼一聲,鮮血順着後背的傷口流淌下來。他不敢再回身攻擊莫林,而是選擇立即前衝,同時戰錘向身後砸去。

“啊!”

“哐啷!”

灰熊又是一聲痛呼,向後揮去的手腕被匕首割開一道深深的口子。戰錘隨即掉落地上。

“可惡啊!”

灰熊咆哮着猛然轉身,可是身後卻空無一人。他的瞳孔驚恐地擴大了,同時後背又傳來了銳利的刺痛。

灰熊不管一切地揮拳向後打去,他的胳膊再次被匕首劃傷,而他轉過身來時,那裡還是空無一人。

接着後背又傳來刺痛,灰熊驚恐咆哮着,手臂胡亂地揮舞着,可是隻換來了一道道傷口,卻依然抓不住自己的對手。

“有點意思啊,這裡竟然有這樣的孩子存在!”一個貴族眯着眼睛說。

“哦,這真是恐怖,簡直是單方面的屠殺!”開始那位夫人又悲天憫人地說。

而大多數貴族卻是覺得後背發涼,那不斷刺向灰熊後背的匕首就似乎刺在了他們身上一樣。

轟然一聲巨響,後背中了十數匕首的灰熊終於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他就一開始見了對手一面,從此至死也沒再見到莫林的身影。

莫林站在灰熊屍體的腳邊,在他的身上擦了擦匕首上的血,嘆了口氣說:“你雖然練了一身的肌肉,可是到頭來還是太笨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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