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到底該怎麼辦?”張揚皺眉問道。WWw.QUAnbEN.COm這會兒他心急如焚,若是在他家鄉定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在這個一切都不太熟悉的地方,就有些抓瞎了。
白大夫人見狀勸道,“張管家,你也彆着急,我琢磨着程姑娘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危險,周延用楚懷沙濫殺無辜這個罪名抓的他,如今他卻是做着跟楚懷沙一般的事兒,若非想將瘟疫撲滅,那就是想要爭取時間了!”
“昨兒個我們便在說如今的形勢不太妙,瘟疫蔓延的太快,卻沒想到楚懷沙竟然那麼狠,一把火將那些人燒了,而周延這時候卻是不肯擔這干係,竟然鋌而走險,煽動災民鬧事。今天一大早才知道他抓了楚懷沙往京城送,如今城裡城外的百姓人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做到這一步,他怕是也是騎虎難下,楚懷沙做的雖過分。卻是幫了他的大忙,這會兒幾乎所有發病的病人都被楚懷沙一把火給燒光了,周延興許還有兩三天的時間來解決這事兒。”
“不過,我瞧着他如今的模樣不像是有辦法的,許多的侍衛都換了裝扮,扮作災民的模樣,皆是去了城外,我估摸着他興許還是要煽動那些災民自己將那些病人殺了,只要這些災民不衝着官府來,事情就不會被擴大。”
“只是,即便是這樣做也是治標不治本的法子,最多能爭取到幾天時間,那病若是治不好,瘟疫怕是遲早要蔓延開的……”
“他怎麼可以這樣?”方白蘇震驚的望着白大夫人,他還沒見識多少人間的險惡,心中自是以爲能治好的病人自然要治,即便治不好的也該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不論是楚懷沙主動殺人還是像周延這樣煽動災民殺人的行爲都是不對的。
張揚則是苦笑,“七少爺,這當官兒的便是這樣,爲了他們的利益,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的!”頓了頓又道,“白大夫人既然這麼說,那我便放心了。不過終究還是要將小姐救出來才行,三兩天時間轉眼就過。如今我也大概知道該往什麼地方使力了。”
這話是從白大夫人口中傳出來的,她揣測的東西怕就已經是事實了,白家那位小姐嫁入王家。王師爺是什麼樣的人物?姓周的多半事情都是靠着他來辦的。
白大夫人道,“如今這兒一切都是周延說了算,搬不倒他,做什麼都枉然,只是這城已經被鎖,想要出去不容易,出去了以後能不能搬到救兵也指不定。”若非這樣,她也不會接到消息便親自過來,出出主意還是可以,白家的身份是不方便插手太多的。
張揚聞言卻是笑了,眼光瞥向方白蘇,方家的人不咋滴,可眼前這位小公子卻是個不顧自身危險從京城偷溜出來就爲了救程水若的人,“一切還要請七公子幫忙了。”
方白蘇道,“有什麼辦法?我哥哥和家裡幾個大夫也在那邊,我也要將他們一併救出來。”
張揚道,“城外合該還有方家人在吧?”
方白蘇點點頭,“他們是怕我危險纔將我送進來的,沒想到現在見面都困難。”
“我打聽過了,現在其實是出城容易進城難,如今周延將大半的大夫都帶走。大夫也是越發的不夠,如今外面整日的有人鬥毆受傷,方家七公子雖沒有懸壺,卻是實打實的有一身醫術的,因此你要出城並非難事。”
白大夫人和方白蘇皆是點頭,方白蘇道,“出城回京,可是後面又該怎麼辦?”
張揚道,“我聽說楚大人那位夫人出了名的善妒,且家裡的勢力不弱,如今最想救人的怕就是她了。”
方白蘇不解,白大夫人卻是會意的笑了,不過去執行此事的人是方白蘇,張揚唯有解釋道,“若是此次瘟疫無解,楚大人的做法雖然偏頗了點兒,卻是對的,而周延分明就是爲了爭權奪利纔拿下的楚大人,若是因此造成大面積的瘟疫爆發,這個責任是誰也擔負不起的!因此,最不希望瘟疫被治好的人會是誰?”
說到這裡,張揚眼中閃過一抹狠厲,要救人,他不在乎拖着全城的百姓陪葬!
方白蘇根本沒注意到張揚的臉色,恍然大悟的道,“我便說程姑娘手裡有可以治瘟疫的藥方,可是她感念楚大人和楚夫人曾救她一命,本來打算給楚大人的,誰知道卻是被周延知道了。將她抓了起來。楚大人將病死的災民屍體燒燬,周延便尋着這個藉口說他妄殺災民。程姑娘聽說楚大人也被周延抓了,所以不願意拿出來,可是,若是被他逼的狠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頂得住!”
“楚大人和楚夫人救過程姑娘?”這事兒白大夫人和張揚皆是沒聽說過的,兩人皆是有些驚訝的問道。
方白蘇嘿嘿一笑,“這事兒的淵源可就深了,咱們暫且不說,反正我瞧着這事兒一準成!”
張揚細細的將前後想了一遍,卻是覺得有些不妥,他是不知道程水若認識那位楚大人楚夫人的,既然程水若不樂意說這件事,這件事的內情如何就不知道了,興許有些仇怨也指不定。
不由得正色問道,“如此說自然是沒多大問題,可這位楚夫人出名的善妒,七公子可知道我家小姐到底與他們是什麼關係?”
方白蘇想了想,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白大夫人卻是道,“我覺得這事兒不用太擔心吧。楚大人的案子想翻,她勢必還要求着程姑娘替她作證,只要一日楚大人沒出來。那位夫人也沒精力顧及其他,先將眼前的事兒解決了再說吧。”
事不宜遲,往返京城即便快馬加鞭也要兩日時光,何況還要從中運作一番,張揚雖覺得這個主意差了些,到底方家人也不是吃素的,只要能將消息傳到京城,事情就會好辦許多。
方白蘇的任務是在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而目前的燃眉之急卻是怎麼也不能不重視的,程水若等人到底在什麼地方,而又受到什麼樣的待遇。這一切都不得而知。
一大早就將家中所有的人都派了出去,這會兒卻是不見人回來,半點兒消息也沒有,張揚便忍不住的往敞開的大門外張望。
知府衙門的庭院內一絲涼風都沒有,天空中也沒有半點兒雲彩,烈日炎炎烤的大地都快要裂開了。
諾大的庭院,也唯有這綠樹成蔭的涼亭旁稍稍涼快一些,因此知府大人也就將辦公的地點挪到了這一處。
送走了前一波來稟報的人,涼亭內,周延扒開了衣領,將官帽扔在一邊,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打溼了大半,正扯開了嗓子喝着夫人從後院送來的酸梅湯,由着那冰涼的氣息從嗓子眼一直涼到肚子裡去,這才勉強解了解身上的暑氣。
好容易將事情安排完畢,這邊又有人從外面跑了進來,來人正是豫州城的一員將領,被他派遣出城去處置病患的領頭人。
看見來人,也顧不得再喝口涼水,急急的從凳子上站起來迎了上去,抓住來人的手問道,“齊將軍,如今城外情況如何了?”
齊暉道,“稟大人,已是打死了一百餘疑似的病人,如今所有的災民都知道那病患上了能不能治好得看老天,因此也無需人領頭,自己就組織了人手在外面找病人,我瞧着照這勢頭進行下去,無需咱們引導,他們也不會放過半個病患。”
周延聞言臉色一喜,呵呵笑道,“楚懷沙畢竟年輕了些嘛!這種事兒自己動手哪兒有讓人動手來的好,只是,咱們得將那些人看住了,千萬別引起太大的衝突,人死多了不好向上面交代。”
說着又拉着那齊暉往亭子裡走。親自倒了一碗酸梅湯遞給他道,“齊將軍幸苦了,喝口酸梅湯解解暑氣。”
齊暉接過來謝了一聲,才牛飲起來,一口氣喝下去,用袖口擦了一把,又道,“大人,下官還是有些擔心,如今那些人家裡有人得了病,再也不肯送到大夫那兒去,就這麼藏着,想要斷絕後患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
周延聞言擺擺手道,“無妨,只要不出來,便引不起大的亂子,不引起大亂子,就有辦法解決,派人巡查的時候留心一些就是了。眼前是我們豫州城上下共同的難關呀!你得盯緊點兒,闖過這一關便是海闊天空,升官發財,若是闖不過,說不準咱們就得把身價性命全搭在這兒了。”
齊暉拱手道,“下官明白,周大人放心吧,下官這就過去盯着他們。”說着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周延點了點頭,正欲送他幾步,卻是聽見外面一陣吵吵嚷嚷。
“放開本小姐!你們信不信我讓父王砍了你們的腦袋?快把周延那老混蛋給本小姐叫出來!否則我要他好看!”
兩個士兵抓着一個十二三歲穿着明黃色衣衫的小姑娘走了進來,那小姑娘被提拎的離了地,卻是依舊揮舞着手足跟那兩個士兵制造麻煩,一邊叫罵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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