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七章

“爹,您的意思是。!沈誠這次是把所有的人都給算計了進去?”白衣青年小心翼翼的陪在一位衣着華麗的中年男子身邊問道。

中年男子瞥了自家兒子一眼,“馬家的根基未動,你憑什麼以爲沈誠就大傷元氣了?就憑他要撤出廣州城?”

“那您還讓我去跟他們參合?”白衣青年有些鬱悶的道,“咱們一直坐山觀虎鬥不是挺好的麼?”

中年男子聞言搖了搖頭,白衣青年終究還是太年輕了些,“有些時候並不是你想中立便能中立的,”中年男子淡淡的道,“馬家先出昏招,狠狠的打了沈誠的臉,沈誠怒極之下便端了馬家廣州城所有的買賣,看似氣急之下胡來,只是你想想,沈誠跟馬家的大仇,他能隱忍這麼多年,又怎麼會爲了個女人做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兒?”

“唯一的解釋便是沈誠有了更重要的事兒,沒時間跟馬家鬥下去了。近來,咱們下面的人彙報上來的消息你也該聽說了,可有什麼結論?”

白衣青年聞言想了想,道,“沈誠的人在大肆的收購一些東西。像是要打造出一隻大船隊來。”頓了頓道,“沒道理啊?他若能吃下馬家,自然能接手馬家的船隊,這麼大的動作,投入許多的人力物力,怎麼看都像是有什麼天大的好處。”

中年男子聞言笑着讚許的點點頭,“你能想到這裡已經不錯了。不過,你漏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大肆的尋找一些船工,所以,我知道了一件事兒,他打造的船隊艘艘皆是海船,比咱們的海船最少還要大上一倍!”

白衣青年聞言眼睛一亮,愕然道,“莫非……”

中年男子頷首,“沒錯,他合該是找到了一條更能發財的海路了,所以纔不願跟馬家人繼續糾纏下去,這條海路能發大財,卻是需要他全心全意的經營。”

“沈誠此人,看似粗狂,實則心細如髮,老夫敢斷言,即便馬家人不先動手,他也會找個藉口動手的。這些以爲沈誠元氣大傷的人一個個的跳將出來,怕的便是沈誠日後一家獨大,卻是沒想過馬家人還沒退出呢。這些人便迫不及待的要出來瓜分馬家人留下的東西了,馬家人會如何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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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青年道,“馬家肯定不會服氣的,沈誠這一招以退爲進,倒是將別人送到了風口浪尖上,勢必沒人顧得上跟他鬥了,等這些人內耗畢了,他再出手便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中年男子點點頭,“所以,咱們這時候不能參合進去。沈誠這一招看似吃虧,卻是以逸待勞的法子,將馬家人的地盤給打下來再丟出來給一羣餓狼搶奪,這時候,誰能不動心,便佔據了大贏面,至少,不會輸!”

白衣男子聞言點了點頭,“爹,孩兒還有一事不解,那咱們就這麼瞧着?”

中年男子看見白衣青年一副心癢難耐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我胡家自來不會打沒把握的仗。這麼多年的家業,都是跟別人驟然發家或者靠祖宗基業不一樣,咱們是穩紮穩打一步步積累起來的,靠的便是能抓住每一次機會。你瞧着,這次的事情,哪裡咱們有機會插手賺一筆,且是穩賺不賠的?”

白衣男子想了想道,“廣州城這一趟渾水也沒多大油水,不知道那條海路沈誠有沒有興趣找人合作?”

中年男子滿意的點點頭,卻是嘆息了一聲道,“可惜帶來消息的人來的有些遲了,如今卻是不知道該上哪兒去找沈誠了,這事兒怕是隻有等他回來再說了。”

白衣青年聞言道,“就不能派人去島上找他麼?我去,成不成總是可以一談的,咱們這時候雪中送炭,總是好過日後再去,少了幾分誠意。”

中年男子聞言笑道,“這時候去島上你若是能找到沈誠,他就不是沈誠了,是你會在這滿世界都是敵人的時候回到自己的老巢裡等人來捉麼?”

白衣青年聞言語滯,隨即眼前一亮,突然道,“爹,我知道哪裡肯定可以找到沈誠!至少,也可以跟沈誠結個善緣,將之前的事情了結了。”

中年男子聞言愣了愣,隨即恍然道,“是了。我怎麼會沒想到呢!你呆會兒就上門去拜訪一下這位程姑娘,”頓了頓,卻又覺得不妥,連忙擺手道,“不行不行,聽說那是位還未曾出閣的姑娘,你讓夫人替我去一趟好了。”

白衣青年聞言笑了笑道,“爹,這您就不必操心了,前些日子我那媳婦兒參加茶會的時候曾經跟那位程姑娘有過一面之緣,我尋思着,讓她去比較妥當,娘那邊還是……”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自家那個兒媳婦辦事也是穩妥的,“這樣也行,就讓她去吧。探探她的口風,我總覺得此事興許與她脫不了干係,何況她這次可救了沈誠的女人,就憑着那茶夫人有事向她求救這一點兒便不難看出,此女跟沈誠關係密切,何況,此次的貨物也是她帶來的。必要的話,倒是不妨將尹家藏貨的地方向她透露一點兒。”

白衣青年聞言笑了。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匆匆的往自家院子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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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知府衙門門口一大早,便出現了個布衣男子,拿起那常年不用滿布塵埃的鼓槌,便就着衙門口那面大鼓咚咚咚的敲了起來。

大清早的便有人來擊鼓鳴冤,這廣州衙門多少年沒見這樣的事兒了?

須知道這廣州府一地比起其他的地方有一樣的地方,也有不一樣的地方,一樣的地方是,衙門口朝南開,有理無錢你莫進來。不一樣的地方則是,這地界兒上的人有錢打的起官司的都不太喜歡把自家的事兒交給官府來辦。畢竟麼,這地面上,官府能有他們說話頂用麼?何必白白的給人擠兌了一堆銀子出來?

因此,這衙門是久久的沒人告過狀了,搞的剛聽見衙門口鳴冤鼓響的尹知府大人鬧的在院子裡大喝,“大清早的,是誰在外面敲敲打打的,饒人清夢?”

外面的管事還不算糊塗,心頭叨咕了幾句大人是睡糊塗了,提醒道,“大人,這是有人在擊鼓鳴冤呢……”

尹知府聞言翻身便坐了起來,隨即一愣,“擊鼓鳴冤?這年頭?”他也不太相信,唯有摸摸鼻子讓人替他穿戴,一邊吩咐人去瞧瞧,要說吧,他才上任的時候還有兩個不知深淺的外鄉人會來告狀,這幾個月則是完全沒有,他都習慣了整日的無所事事,每年上繳的報告裡面便是廣州城百姓淳樸,政治清明,就差歌舞昇平了。

還沒穿戴完畢,前面去查看的家人便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大聲道,“老爺,老爺!不好了!來告狀的是方家那個人。”

“方家哪個?”尹知府皺眉,不悅的道。

尹夫人卻是一下子反應過來了,跳將起來叫道,“人呢?還不趕緊將人給拿下來!”

尹知府也反映過來了,卻是見那管家苦着臉道,“老爺,不是咱們不動手,實在是……他說尹家不想絕後的話,就別動他一根汗毛,小的也不敢妄自做主啊。”

尹夫人道,“他不是說治好了麼?”隨即便開始急上火。“來人,趕緊去請少爺過來!”說着又覺得不妥,撇開手邊的事,“還是我親自過去瞧瞧好了,對了,再請位大夫過來!”

“兩位之前沒替尹少爺請過大夫麼?”一道男聲笑呵呵的道。

尹知府和尹夫人擡起頭來望向院子裡,不是那可惡的方白芨還能是誰?

這會兒正被一大堆僕役衙役門擁着走進來,看起來跟他的下人一般。

尹知府喝道,“你們都傻站着做什麼?還不趕緊將這擅闖衙門的刺客拿下?”

方白芨也不管尹知府怒極以後的語法錯誤,笑呵呵的道,“你也別怪他們,是我告訴他們,若是敢沾上我一片衣袖,便讓你們尹家斷子絕孫的,你可相信我做得到?”

想到之前方白芨下的黑手,他也尋了不少名醫來,結果都是大搖其頭,顯然是沒辦法的,而方白芨開的藥方也是讓人瞧過,根本就沒問題,至於其治療他兒子的時候更是身邊無時無刻都有人盯着的,這事兒根本沒人知道方白芨是什麼時候下的手,是怎麼下的手,如何不讓人恐懼?

這方白芨簡直能殺人於無形,別說讓他們尹家斷子絕孫,就算是讓他們尹家滅門也不在話下,至少,尹知府是心理清楚的,所以,他唯有耐着性子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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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今天生日,正式二十九咧,,,鬱悶,好老了啊……

晚上回來再更一章,與大家共同哀悼我逝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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