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水若沒有回答。wWw.QUanBEN.CoM只是直視着方白芨,讓他看清自己眼底的堅定,方白芨見狀頗有些鬱悶的摸了一把鼻子,隨即便笑着道,“既是你要我這麼做的,那我便去好了。”
說着朝楚懷沙一拱手道,“楚大人,勞煩帶路吧,沒您幫忙,恐怕在下還進不了那府門。”
方白芨表現的落落大方,楚懷沙自也不是小氣的人,何況他還虛長方白芨幾歲,亦是笑笑道,“方五少爺能如此,本官自然沒什麼問題。”
方白芨扯了扯嘴角,看了楚懷沙一眼,又看向程水若,眼中含着些程水若無法讀懂的東西,“去之前,還想請程姑娘借筆墨一用,再派個管家。替我給白蘇送封信。”
程水若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顯然,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便點了點頭,有管事去取來筆墨,方白芨背過衆人寫好了,裝入信封之中,這才抖了抖衣袖,笑着道,“我好了,楚大人請吧!”
程水若怎麼放心兩個人單獨呆在一起?連忙道,“我也與你們同去,這就讓人備馬車……”
“不用了!”反對的聲音是兩道,方白芨似笑非笑的望着程水若,“程姑娘就這般信不過方某人的人品?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
楚懷沙則是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家中還需有個人拿主意的好。”
兩個人在這一刻達成默契,程水若見狀也知道如今家裡離不得她,若是方白芨真再出什麼幺蛾子,到時候再解決好了,實在不行,就放棄尹家那條路子。
想歸這麼想,卻總是覺得哪兒有些隱隱的不妥,卻是聽見外面管事來報,“沈老闆來了!”
院子本不大,沈誠又是到了急處。顧不得那麼多的禮數,領着兩個彪形大漢便跟在那管事身後闖了進來,見到程水若便是一拱手道,“程姑娘,事情我已是聽說了,有勞姑娘出手相救,沈某人事後必有厚謝,只是不知道如今茶夫人在什麼地方?聽說她受了極重的傷。”
沈誠雖然是故作鎮定的樣子,眼中卻是充血,一雙眼珠子忍不住的看向四周,若非礙於程水若這個主人在場,恨不得早就衝進去了。
程水若對他只問茶夫人卻是不問自家那個絕美小妾的事兒也不感到驚訝,斂了神色道,“沈老闆隨我來。”
一行人飛快的來到內院程水若的居室,沈誠那小妾聞聲擡起頭瞧見外面來的人以後,一改往日的冷漠,飛身撲進沈誠的懷裡,嗚嗚的哭個不停,卻是被沈誠一把推開,推的她愣在當場,後面趕上來的兩個漢子在一邊勸慰着。卻也是拉着她不讓她進屋子,而沈誠則是早一步鑽進了屋子裡。
牀上趴着的茶夫人臉如金紙,眉頭皺的死緊,時而極爲不舒服的呻吟一聲,若非如此,誰也感受不到牀上的人還是活着的。
“茶茶!”沈誠試着低聲喚道,聲音連他自己都未曾感覺到的帶着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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牀上的人呻吟了一聲,勉強睜開眼來,她一直不敢睡着,生怕睡着了以後又出現什麼變故,模模糊糊的瞧見沈誠的樣子近在咫尺,扯了扯嘴角,難看的笑着道,“我便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勢必會很快趕回來的,當年我欠了你,我知道你一直記掛着,如今我替她捱了一刀,算是還上了吧。”
沈誠的呼吸一滯,卻是聽見茶夫人又悽然笑道,“如今我算是完全毀了,你若是要跟我計較,我怕是就剩下這條命了。”
“你在胡說什麼?”沈誠低喝道,聲音像是受傷的野獸。
茶夫人卻是掙扎着,伸出手來抓住沈誠的手,緊緊的,望着他的眼睛,湊的很近很近,“對不住你的是我,即便你要我這條命。我也可以給你,答應我別動我的孩子好不好?”
沈誠只覺得什麼東西壓在自己胸口,沉甸甸的,讓他喘不過氣來,不知道腦子裡閃過的是什麼,下一刻,他死死的抓住茶夫人的肩膀,用惡狠狠的眼神瞪着她,兇狠的道,“你在胡思亂想什麼?這麼多年,我可曾做過一件讓你過不下去的事了?”
茶夫人聞言臉色突然異樣的漲紅起來,伴隨着臉紅起來的還有眼眶,不知覺間,淚水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其實,她並不傷心的,只是不知道爲何淚腺異樣的分泌旺盛,止也止不住。
伸手在臉上摸了一把,沈誠又道,“你安心在牀上養傷,什麼事都交給我來辦就好!”既然話已經說出口了,也沒什麼好後悔的,皺着眉頭道。“這次的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還得跟我仔細說說,到底是誰動的手?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的人頭上!哼!”冷冽的笑了笑。
沈誠的話卻是惹的茶夫人一陣不適,她是有夫之婦,不過,她卻是沒有破壞兩人間難得的和諧,死死的咬住下脣道,“事情的經過想必你也知道個大概了,那人本意是想害死她,然後將屎盆子扣在我頭上,絕了我的路子。你也知道,如今我在馬家說話大不如前。越往後走,路子便是越窄。而你這位夫人的事兒整個廣州城知道的人並不多,一下子消息傳的那麼廣還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兒,何況,消息的確是從我身邊的人那兒走漏出去的,查到最後必是會查到我頭上。”
說到這裡,茶夫人頓了頓,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來,“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還有個程水若,否則今天死在你那院子裡的怕就不止那些人了。”
“你若死了!我便第一個拿你兒子開刀!”沈誠的臉陰沉的嚇人。
“不要!”茶夫人抓住沈誠的手,驚慌失措的叫道,“我怎麼樣都沒關係,求你……”
瞧見她剛泛紅的臉色越發的慘白,如同死人一般,沈誠的心不由得軟了下來,嘆息了一聲道,“你便就這麼甘心情願的替馬家養兒子?那孩子跟你根本就不親。”
茶夫人聞言冷笑一聲,不屑的道,“馬家人安的什麼心我明白的很,所以纔會早做打算,那孩子畢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只要細心教導,便是我x後的依靠,待我將他接出來以後,絕不會認那混蛋當爹的!那是我的兒子!”
沈誠聞言一愣,隨即壓低了聲音道,“此事過後,跟我走,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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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夫人即便有千般的猜測,也不知道沈誠竟然在這個時候冒出這麼一句話來,聞言不由得愣住了。
她這麼多年風風雨雨的走過來,最初的時候是想找個男人做依靠,雖然覺得那靠不住,卻是可以有個自己的孩子,別人靠不住,孩子總是靠得住的,也唯有孩子才能靠得住。偏偏馬家人讓她知道,只要在別人家裡呆着,便是自家的孩子也可以變成別人的,她唯一的想法便是有朝一日自立門戶。
爲此,她曾付出了許多的努力,效果卻是不佳,直到後來遇上歸來的沈誠,兩個人一起算計上了馬家,她雖知道這條路未必是多好的出路,沈誠未必對她安了什麼好心,卻也不得不飲鴆止渴,畢竟車到山前必有路,若是她不掙扎,便是立馬死,若是掙扎,還可以苟延殘喘幾年,任誰來挑,結果都毋庸置疑。
誰知道,沈誠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提議,她不得不承認心動,可是,“我有個孩子。”
沈誠道,“我必待他如親子。”
甜言蜜語在她年輕時候不知聽了多少,早已不能打動她的心了,卻是不知道爲何,沈誠這話又讓她有流淚的衝動,咬緊牙關,別過頭去,茶夫人道,“只要此間的事一了,便如君所願。”
“咳咳……”瞧着這兩個,一個是有夫之婦,一個是有夫之婦,相約要去私奔,聽起來挺浪漫的,不過程水若不得不煞風景的咳嗽打斷兩人的濃情蜜意,畢竟眼下還有許多的重要事情要辦,其他的不說,最現實的一點兒就是這兩個傢伙要真私奔了,她的生意還怎麼做啊?
不過,程水若還是沒把心裡的事表露到臉上來,瞧見兩人茶夫人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沈誠則是頗有些嫌棄她煞風景的表情,程水若道,“茶茶姐背上的傷口太大了,需要多休養,到這會兒她還沒睡過呢,沈大老闆,您瞧,柔夫人還在外面等着,咱們這邊也損失了不少人手,都是事兒呢。”
沈誠看了一眼趴在牀上的茶夫人,擡起頭來衝着程水若道,“此間的事兒我已經明瞭了,不過,家宅被人燒了,少不得還要叨擾程姑娘幾天,至於咱們的生意,怕也要耽誤上兩天了,一應損失都由沈某人承擔,待我處理了一干雜事兒,再來向程姑娘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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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弓歸來,這個月每天七千,今天估計沒辦法完成任務了,晚上我繼續寫着,明天保證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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