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水若一聽楚懷沙這話就樂了。wwW,QUaNBEN,cOm挑着眉問道,“楚大人倒是忠君愛國了,雙腿一蹬,哪兒管死後洪水滔天,豫州城這一爛攤子誰來收拾?”
楚懷沙聞言便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個……這個……我也沒轍啊!”程水若斷然沒想到他竟然給出這麼個答覆,見到程水若的表情吃驚,楚懷沙索性將衣袖一甩,背過身道,“皇上鐵了心要辦我,楚某人豈是朝三暮四之人?既然皇上不信我,我也唯有以死明志。本朝能人志士多的是,少一個楚某人也不少!”
這哪兒像是少一個楚某人不少的樣子,根本就是吃定了皇帝以後肯定會後悔,楚懷沙這麼一番話分明就是在跟皇帝賭氣,這倒是讓程水若刮目相看,這人,並非是轉不過彎的死腦筋嘛,只不過跟皇帝賭氣的方式有些特別罷了。
忍住笑意,程水若道,“即便能人志士天下皆是。那豫州城這一畝三分地還真少了您楚大人就不能轉了,您這麼一去,南邊兒的事兒還有誰鎮得住?您老人家也別跟皇室置氣,皇上他老人家如今也是被某些人氣昏頭了纔會拿您老作伐子,您老人家確定要頂着皇上的脾氣上?像您說的,其實皇上對您還不賴。”
一大串的話說出來,程水若是忍着笑的,楚懷沙卻是先被一堆老人家給惹的笑了出來,低低的笑聲很是悅耳,“程姑娘,你一句話好幾個老人家,我有那麼老麼?”
程水若聞言一本正經的上下打量了楚懷沙一番,男人的年紀有時候還真不太好看,不過根據中國自古以來的定律,人是相信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能坐到楚懷沙這個位置上,“沒到不惑也不遠了吧?高我一輩兒是穩穩的,喚您一聲老人家也差不離啊!”
楚懷沙聞言想了想約莫猜出程水若的想法,笑道,“當今皇上年紀不大,因此喜用年輕的官員,說是年輕的官員說話辦事利索,因此這幾年科舉提拔了不少的少壯進士。”頓了頓,補充道,“其實,本官還未到而立之年呢。”
程水若聞言吃了一驚,她一直以爲楚懷沙沒有四十也該三十好幾了。男人的外貌就是這點兒讓人嫉妒,四十歲看起來有時候也跟二十多差不多,如此說來,楚懷沙還真是個年少有爲的,其實跟何敏兒還是可以湊到一起去的嘛。
這會兒顯然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程水若想起自己的來意,她是擔心楚懷沙一心的愚忠愚孝,把他自己給搭進去了不說,再拖累上豫州城上上下下許多的人,那就虧大發了,如今瞧來楚懷沙是滿腹的委屈,也有賭氣的意思在裡面,卻不是拉不回來的。
定了定心神道,“楚大人,皇上這次是爲了藏寧公主的事情遷怒於你,想必這次喚了你回京爲了皇家的顏面也不會在這件事上挑你的錯處,必然是找其他的事情下手。咱們在豫州做的事情雖然隱秘,難保能瞞過所有的人,既然是有心之人有心陷害,大人在此事上還需多做準備才行。”
“多餘的話,小女子也不便多說。只是希望大人記得,豫州城還有許多事需要大人做,也唯有大人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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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沙聞言點了點頭,他自從接到聖旨以後,便是滿心的疑惑,皇帝既然派他到這個地方來,便是希望他能替皇帝守住這一畝三分地,雖然他至今還沒有什麼作爲,只是在小事上有所建樹,可新官上任,皇帝也該給他三五個月的時間。
皇帝到底是爲了什麼會在大年三十夜裡也不放他好好過,肯定是很嚴重的事情,黃知縣和劉師爺的一番打探,卻是讓他氣的不輕,他楚懷沙是什麼人?
說過的話,便是鐵板上的釘子,絕不可能食言的。
皇帝卻是寧願相信外面的流言,也不肯相信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臣子的人品,反而是不經查證,便將他召回京城,將豫州城這樣的咽喉要塞置之不理,這未免也太過兒戲了。
豫州城的地理位置之重要,皇帝是心知肚明的,在這種風雨飄搖的時節,頻頻的換地方牧守的官員何等的不智,何況還僅僅是爲了一條流言,稍稍的派人查證一下,事情便可清晰明瞭,皇帝卻是不做。這隻讓楚懷沙暗自罵了好幾句昏君!
聽程水若的一番話以後,楚懷沙才恍然大悟,皇帝也是人,自家姐妹跟他置氣,他被氣暈頭了,幹出點兒不可理喻的事兒來其實也是正常的。若是在平時,針對其他的官員,興許還有人提醒皇帝,可他楚懷沙,無黨無派,前段時間還很是不名譽的風光了一把,再加上他在豫州還幹了點兒不能讓皇帝和朝廷大員們知道的事兒,無疑是在火上澆油,事情其實就很容易理解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楚懷沙心頭也舒坦了,呼出一口氣笑道,“有勞程姑娘擔心了,楚某人知道該怎麼做了,請程姑娘放心。”
程水若見楚懷沙臉上的表情輕鬆,再不像一開始見到他時候的茫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想通了什麼,不過這倒是個好的表現,至少她可以確定楚懷沙會竭力爭取。
廟堂之上的事情。她終究不如身在其中瞭解甚多的人看的透徹,只是笑笑道,“楚大人既然有主意了,也別在書房裡悶着,時間已是不早了,興許外面的人還候着大人一起用年夜飯呢,我也該回家去了。”
程水若告辭,因是大年夜,程水若又是孤身一個女子,楚懷沙並不太方便相留,只送她到了門口。望着程水若的背影,楚懷沙出神了片刻功夫,回過身來,便瞧見身後好幾道擔憂的目光,不由得愧然道,“讓諸位擔心了,時間不早了,大家一同用年夜飯吧!”
程水若回到家中,衆人都是飢腸轆轆的候着,何敏兒一見她回來,便一把拉住她急切的問道,“水若姐姐,楚大人現在怎麼樣了?”
程水若笑笑道,“來宣旨的太監並沒有收到要羈押楚大人的命令,因此楚大人還在家中呆着過年呢,不必擔心,趕緊把飯菜做一做,我可餓壞了。”
衆人聞言皆放下心來,一干人鬧哄哄的往廚房裡去,何敏兒卻是依舊不肯干休,拉着程水若道,“水若姐姐,你還有心情過年!現在到底怎麼辦啊?”
程水若摸了摸何敏兒的頭髮,笑着道,“不怎麼辦,走一步瞧一步吧。”她心中也不無擔憂,只是,擔憂也沒用,她又不是官場上的人,也沒有官場上的人的關係,雖然這件事關係到她的部分利益,她卻是實實在在的沒轍。
藏寧公主和駙馬爺到底是怎麼想的呢?程水若不明白,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不管怎麼說,現在將那太監留下來了,天大地大過年最大,等過了三十夜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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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一到。爆竹聲便從家家戶戶門口傳了過來,有錢的大戶人家還放了煙花,五顏六色的飛散在空中,煞是好看。
程水若也備了不少這些東西,家中的人口少,平日裡的活又多,她也想趁機熱鬧熱鬧,至於楚懷沙那件事,真真切切的是個意外。
夜已是深了,天氣冷的讓人有些受不了,不過,這到底是程水若在這個時代過的第一個年,爆竹聲聲辭舊歲,這一年,對於程水若來說意義格外的重大,從天堂跌落地獄,再一步步腳踏實地的從地獄回到人間,在來年,她絕不允許愁雲慘霧圍繞在自己的身邊,說她迷信也好,說她期望有個好兆頭也好,總是要在這新年的第一天開開心心的。
“來來來!發壓歲錢啦!”程水若手裡拽着好些個紅包,衝着在院子裡放煙花的丫頭們叫道。
這幾個丫頭已經是得了過年的賞錢,沒想到程水若還能給她們發紅包,個個皆是笑嘻嘻的跑過來,磕頭領壓歲錢,一邊說着吉祥話。
程水若給每個小丫頭都準備了一個,小環霽風還有何敏兒則是大個的,自家家裡沒個長輩便是這點兒不好,她唯有給自己找點兒平衡,沒人發給我,我發給別人總行了吧?
發了一圈紅包下來,才發現大個的還剩下了一個,一羣嘻嘻哈哈的女孩子中間,竟然怎麼也找不到何敏兒,“敏兒去哪兒了?”打發一干丫頭們繼續去玩,程水若低聲問小環。
霽風在一邊道,“我方纔瞧見何小姐回房了,好像有些不開心的樣子。”
小環道,“小姐,可要奴婢去找找何小姐?”
程水若瞧了瞧院子裡的熱鬧,雖然冷,卻是玩的熱火朝天的,倒是不願意打擾她們的興致,何敏兒的小女兒心事她是知道的,有些時候這種事勸說也沒用,笑笑道,“不妨事,讓她去吧。”
外面的熱鬧歡喜再怎麼也無法傳染到後院來,隱隱約約的聽着外面的嬉笑聲,遠遠傳來的爆竹聲,何敏兒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
外面越是熱鬧,她的心中越是孤寂。
往昔過年,哪一年不是在父母身邊?爹孃拿着紅包等着她磕頭,有她最愛吃的點心,有孃親手做的菜,還有最疼她的人,今年卻是有些不一樣。
雖然她是自己離家出走,而寧姑姑也說爹孃並沒有不管她,實際上呢?好幾個月了無音訊,她想家了。
在程水若這個並非不好玩,她反倒是見識到了許多往日裡從來沒有見識過的新奇玩意兒,日子比在家中過的不知逍遙了多少倍,也不用去遵守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即便她不像個千金小姐,也不會有人說她的不是。
可是,不知爲何,在這種時候,她還是想家了。
不管寧姑姑怎麼說,她爹孃在這種時候也沒派個人來捎上隻字片言,這麼長的時間,沒人管,反倒是覺得渾身上下的不自在。
再聯繫到今天的事情,寧姑姑竟然沒有讓人來追她,即便她撒嬌也不理會她的請求,若是在往日裡,哪兒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所以,一定是爹孃不要她了吧?否則,她怎麼會沒有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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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若姐姐今天雖然帶了她回來,卻是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失落,畢竟不是一家人,水若姐姐有她自己的事,而她,不過是一個白吃白喝還給她添麻煩的人。
沒有人會要她了吧?
她曾經擔驚受怕的逃出來,生怕爹孃將她抓回去,可這時候回頭一看,又與嫁到北方去有什麼區別?
一樣的見不到父母,一樣的沒辦法回京城,近在咫尺,卻彷彿遠在天邊。
難道,就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了嗎?
她是真的捨不得自己的爹孃,可是,據說爹孃爲了她違抗皇命,同樣的結果是永不相見,那她的逃家還有什麼意義?
去了北方還能偶爾收到爹孃的信呢!如今爹孃的年紀不大,興許會去看她?興許,那位將軍有機會被調回京城?或者,乾脆她自個兒回來?
不過,真要嫁了那個人,豈不是再也看不見他了?
她不甘心!
從小到大就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如今想來,她寧願放棄其他的一切,而不要面對這樣讓她心疼的要死掉的局面。
一想到這些,她就心如刀絞,忍不住眼淚掉下來。
其實,她的要求不高,只是想遠遠的看着他就可以,很少有這樣的人,能讓人看着就從心裡舒服,看着他就能歡喜上許久,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這是怎麼了?
其實,聽見外面那些傳言,她雖然懊惱,心中卻是隱隱約約的爲了能與他有一絲的牽連而高興的。不過,這種事可不能告訴別人,丟臉死了!她是一個好姑娘,纔不可以有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呢!
只是,還是忍不住的去想,那張臉爲何就那麼的賞心悅目呢?
一想到便忍不住打從心底裡笑出來。
可是,如今他卻是因爲那則流言被皇上勒令回京。
皇上是很寵她的,她心裡很清楚,可是,只是在其他的方面寵她,在婚事一事上,即便是皇上最尊重的孃親,也無法反駁他的權威。
哎……
水若姐姐說要走一步瞧一步,爹孃對此事想必也是無計可施的,爲什麼爲了她的婚事,會讓皇上變得這麼不可理喻呢?她嫁不嫁給那位將軍,有那麼重要嗎?
她並不想讓他有事,若是這樣的話,她寧願再也瞧不見他,只要能知道他過得安好無恙就好了。
只是,事情真的到了這個地步了嗎?難道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她不知道,懊惱的拉過棉被矇住自己的頭,直到捂的自己喘不過氣來,又猛然的掀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她的心很不安,總想做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到底該做些什麼,好迷茫啊……
或許,她應該去府衙瞧瞧?
不行!她一個大姑娘,大半夜的去瞧男人,讓人知道她真沒臉活了。
那應該怎麼辦?
總不能就這樣瞧着他進京受死吧?
都是她連累他的!
她捂住自己的臉,用力的揉搓了幾下,想她何敏兒在京城橫行半輩子,從來沒遇上過這樣的事情,怎麼就突然給遇上了呢?
不行!她絕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她就不相信沒辦法了,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她就嫁給那個什麼狗屁鎮北將軍好了!
若是想回京,嫁過去再跑回來就是,反正那麼多在外面當官的將軍大臣的夫人不也都在京城裡住着麼?
猛然做下這個決定,何敏兒將被子一掀開,跳下牀便開始搜刮自己的東西,衣裳首飾,換上男裝,折騰了大半晌才發現這會兒離天亮還早,又躺回牀上,睜大了一雙眼瞧着窗外,靜靜的期盼黎明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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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大年三十晚上熬了一宿,大年初一早上也是要早早的起身的,圖的便是個好兆頭,不光要起身,還要出門去溜達,按照黃曆上寫的吉利的方位走上一段,順便去上上香,拜拜佛什麼的。
程水若自然也不能免俗,家中就留了兩個管事,便將院門一鎖,領着一干丫頭們出門去,她只走了一截,便打發了丫頭們自個兒去玩,一則她還有事,二則則是有她丫頭們玩的也不能盡興。
只匆匆的往家的方向走,劉夫人那邊得了空必是要來尋她的,她若是不在家中便不太好了,沒想到剛走到自家門口,便瞧見有個管事將自家的大門砸的乒乒乓乓的,旁邊還站着好幾個家丁,程水若仔細一瞧,竟然是寧家的管事還有幾個婆子。
程水若站出來叫道,“小何管事,這麼一大早的,可是有什麼事兒啊?”
那小何管事回過頭瞧見程水若鬆了一口氣,給程水若拱了拱手,請了個安道,“昨兒個程姑娘和何小姐一路走了以後,我家小姐便派了人來追,卻不想兩位小姐騎的是馬,咱們來追的人愣是沒趕上,城門關了!這不,我家小姐一大早便讓我在城門口守着,等着城門一開便來尋程小姐,敢問何小姐可在?”
程水若唔了一聲,對昨兒個寧小姐翻臉堪比翻書快的事兒還有些耿耿於懷,有心要爲難他一下,笑道,“哪兒有人大年初一就跑到別人家裡來要人的?何小姐腿長在自己身上呢,她樂意去哪兒,我可管不了。”
那小何管事聞言苦着臉道,“程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小的也是當差辦事,大年初一的便被派了這麼個差事也不容易不是?您就算可憐可憐小的,幫忙請何小姐出來,也免得我大年初一的回去辦不好差事,主人打我板子。”
說話間,裡面的管事聞聲出來開了門,瞧見程水若與幾個人站在門口,笑着與程水若打招呼,那小何管事見狀連忙上去一人塞了個紅包,說了幾句吉利話,又回過頭來道,“程小姐,咱們家何小姐在您府上叨擾了這麼久,又給您添了不少麻煩,如今咱們把何小姐給接回去是好事兒,您就給行個方便成不?”
何家的事情程水若搞不懂,懶得管那麼多,跟這些個有身份有勢力的人又鬥不過,人家好好跟她說話,說好聽點兒是給面子,她也不能做的太過了,擺擺手道,“大門開着呢,你們人多,我也攔不住不是?不過我話說在前頭,大過年的,你們好生勸着,不興在我家鬧騰起來,否則別怪我關門放狗了。”
小何管事哎了一聲,回過頭喚那幾個婆子道,“幾位媽媽,勞煩你們進去請一下小姐出來,咱們這些個大男人也不方便進去,就在這門口候着好了。”
幾個婆子還算有禮的跟程水若告了個罪,這纔跟着開門的管事往裡走去,程水若撅撅嘴,瞥了眼小何管事道,“你家主子到底是怎麼想的?這閨女兒說不要就不要了,想起來又來管我要人,我這兒可不是客棧。”這位管事姓何,必然是駙馬爺派來的人。
小何管事聞言笑容一揚,正要回話,程水若又揮揮手道,“罷了,這有身份人家的心事我也猜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可也沒道理送位千金小姐在我家裡養着,一個月就給一百兩銀子吧?即便是住客棧,一個月也不止這個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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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活何敏兒,程水若總覺得自己虧大發了,被利用了一把不說,還沒撈到半點兒好處,索性拉着人家的管事東拉西扯,抱怨一下,也算在門口打發無聊。
那小何管事聞言呵呵一笑,眉眼一挑道,“我家小姐也沒少幫程小姐劃拉銀子啊!據小的所知,便有好幾萬兩,風裡去,雪裡來的,可不容易,我家主子也沒捨得這麼折騰小姐呢。”
程水若聞言閉嘴,本來還想撈點兒好處費,卻沒想到被人這麼堵了一下,不由得埋怨那位駙馬爺小氣,也知道無法在眼前這位嘴巴里套出什麼東西來了,只有自認倒黴。
彼此無話,卻是突然聽見裡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婆子跑的飛快的衝出來,臉色大變的叫道,“不好了!小姐不見了!”
程水若失聲道,“怎麼會?今天早上我還讓人去叫她一同出門的,這纔多少功夫?”
那婆子道,“程小姐,您不信自個兒去看,小姐的房間裡亂糟糟的,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
小何管事聞言也是臉色大變,扭過頭問程水若道,“程小姐,你可記得真切?早上是誰去喚小姐起牀的?最後有人見到小姐是什麼時候?不行,咱們得趕緊派人去追纔是!這大冬天的,也不知道小姐孤身在外會發生什麼事。”
程水若哪兒清楚?只是記得昨兒個晚上發紅包沒找到人,早上的時候讓了個丫頭過去叫她起牀,那丫頭回來回答的是何敏兒沒反應,到底是什麼時候走的,卻是不知道。
連忙匆匆的往院子裡走,要去看個真切,一邊走,一邊對跟在身邊的管事道,“你去檢查一下後門側門,然後去街上將小環她們幾個丫頭都叫回來。”
走進房間一看,果真是房間裡何敏兒的東西盡數不在了,不多時,那管事過來回話道,“幾道門都是關好了的,不過早上小姐出門的時候我與老王去將幾道門檢查了一遍,發現側門是虛掩着的,當時還嚇了一跳,後來檢查了前後發現沒有什麼損失,以爲是昨兒個他們玩的高興了,忘記鎖了,就沒有上報。”
程水若心中一驚,待到那個早上去喚何敏兒起牀的丫頭回來的時候,更是確認了另外一個消息,
“奴婢去叫何小姐的時候裡面並沒有回答,因爲往日裡請何小姐起牀的時候,若是何小姐不想起來,都是不回話的,所以奴婢並沒有進去瞧過。”
小何管事聞言便跳了起來,這會兒也顧不得去問誰的責任了,匆匆的往寧府趕去,又分了幾個管事在這邊借了幾匹馬去追,莫要說其他的事情,這冰天雪地的,若是何敏兒在路上有個好歹那就不好辦了。
這邊寧家的人去追了,家裡雞飛狗跳了一陣子,好容易消停了下來,程水若只叮囑所有的人不要將此事說出去,又將衆人打發了出去,這邊,劉夫人便拎着些糕點上門來了。
第一句話,便是讓程水若苦笑不已,“楚大人決定今天進京,他道是有法子解決此事了,再則,讓皇上久等了也不好,所以就先走了。”
果然是熱熱鬧鬧過大年啊!鬧騰的還真夠厲害的,她還是看戲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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