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前腳離開。!程水若也離開了,馬車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不過目的地變了,而車上的人則只剩下她和白管事兩個。
只讓不過回家了片刻功夫的周夫人撲了個空,空蕩蕩的屋子,只留下一個管事和一個小孩兒以及病牀上不知道生死的丫頭。
對於帶着一羣管家闖進來的周夫人,白二管事是沒好臉色的,他開門的時候還算是彬彬有禮,一聽說程水若走了,立馬變臉,直接帶着人衝了進來。
若非程水若走之前有交代,無論周家人做什麼,他們都不可以還手,白二管事怕是早就提拎着這麼些人給扔出去了。
周尚書位高權重不假,如今有的是人想抓他的把柄,真幹出什麼事兒來,皇帝怕是又要少一條臂膀了。
冷冷的看着周夫人,白二管事道,“周夫人可瞧真切了?我家小姐真不在!該打道回府了吧?”
周夫人的怒氣也是隱隱上升,她知道自己不對在先,可程水若也未免太囂張了。賠着笑臉,拉着自家的家奴上門來道歉,這已經是她的底線,可程水若留給她的卻是空蕩蕩的一所房子。
瞥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小環,屋子裡只剩下三個家僕,就這麼片刻功夫,擺明了就是要給她難堪!
真以爲她就奈何不得她了麼?
“拿張門板來,將小環姑娘擡回去!”周夫人冷冷的道。
白二管事往門前一擋,喝道,“周夫人要做什麼?我家小姐說了,小環姑娘如今不能移動!”
周夫人冷笑道,“叫他們小心些就是了。如今程姑娘不在家,而這丫頭本就是因我的家人才會受傷,既然如此,照應她也是應當的。若是白管事不放心,跟我一道過去就是了。”
白二管事道,“不勞周夫人費心,小環姑娘有我等照料就可以了,何況小姐說了,興許不到晚上她就回來了。”
周夫人已是做下了決定,如何能讓白二攔她?她已是跟程水若磨蹭了足夠多的時間,病情不等人,這會兒她沒耐心了。
若是平時,這種仗勢欺人的事兒她未必會做,只是這時候她已是別無她法,若說這世界上誰的脾氣比程水若還要壞的話,那恐怕就是白家人了。
她是因爲得罪了程水若。所以程水若寸步不讓,而跟白家的恩怨則更要長久一些。
此刻,她不得不留下足夠的退路,畢竟她沒有把握能進刑部大牢,即便是進了刑部大牢,也未必請的動白家的人,要知道,白家人可是連皇帝的帳都不買的。
“帶人走!”周夫人大聲喝道,身後的一干管事摩拳擦掌,一旦白二管事動手,必是要一涌而上。
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白二管事聞言不僅不攔她,還拉住了一邊激動的要撲上來的霽風,淡淡的笑道,“那就有勞周夫人了。不過,我家小姐說了,即便如此,也休想她謝你。”
周夫人聞言一愣,程水若的背景到底如何,京城裡衆說紛紜,曾經的花魁交遊廣闊。後來落難了卻是沒有人伸手搭救,可是,若非如此,她又爲何如此硬氣?要知道,白家人硬起那是因爲一身卓絕的醫術,而對於程水若,則是誰也說不清道不明。
不過事已至此,卻是沒有半分退步的餘地,咬咬牙,她還不信這京城有人會爲了一個ji女跟她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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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程水若在做什麼呢?
她正在城門外站着,這些日子白管事天天出去打探消息,其中一項就包括了駙馬爺一家的蹤跡,雖然那位駙馬爺好像比較難伺候,又比較喜歡嚇人,她總覺得自己還是有可能會遇上麻煩事兒,要上門去求人的。
其實,她並非沒有其他的人可以選擇,自從遇上了那位大學士以後,程水若已是有了自知之明,在青樓混出來的感情最終發展方向可不是那麼美妙,大學士自命風流別人未必有那麼好的涵養。雖然駙馬爺難纏了點兒,她琢磨着他還是算是難得的好人。
畢竟依照寧家小姐的美貌,駙馬爺也可以不動心,像她這種出身風塵的女子,人家想必是看不上眼的吧。畢竟,除了給她送了一次消息以後,後來派人上門去,都碰了一鼻子的灰。
她還幫了他一次呢!真是不給面子!
堅定的遺忘掉自己曾經陷害了人家閨女的事兒,程水若便在出城的路上候着。今天是公主殿下風雨不改進宮的日子。
遠遠的就可以瞧見一小隊人馬行過來,駙馬爺騎在馬背上,身後跟着的是十來個侍從,卻是沒有公主的馬車,因此那一隊馬跑的很快,揚起了一路的灰塵。
眼瞧着人片刻功夫就要來到面前,程水若往路中央一跳,笑眯眯的揮手,卻是讓來人個個迫不及待的緊勒繮繩,馬屁一陣嘶鳴,馬背上一個侍從氣急敗壞的罵道,“找死麼?往路中間跳!”
說着馬鞭就要打下來,卻是被那八字鬍的男子喝止住,“住手!”
程水若鎮定的站在路中央,八字鬍的中年男子已是控制住了險些受驚的馬,惡狠狠的瞪着站在路中央一臉坦然的女子,
“又是你!你來做什麼?”
程水若聞言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她有那麼不招人待見麼?好歹長的還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吧?
腆着笑臉,程水若道,“駙馬爺,我這不是有急事兒來求你麼?若非如此,也不會急吼吼的跳到路中央攔您的馬不是?要知道這事兒若是您的騎術稍微差了些,可就要了我的小命了!”
“少拍馬屁!知道危險還跳!我看你是活膩了!”
駙馬爺什麼樣的人沒見識過。程水若這等功底的馬屁功夫算的了什麼?他只覺得今天出門的時候眼皮在跳,就知道會遇上什麼事兒,萬萬沒想到的是遇上這個女人,一想到上次幫她打聽事情後發生的事兒,他就不由得青筋直跳。
“我跟你上次就兩清了,你還來做什麼?”
程水若聞言嘿嘿笑了兩聲,不知爲何,別人說她她聽不下去,駙馬爺罵她卻是格外的中聽,不是因爲他身份高貴,而是她對眼前這個中年男子很有好感。聽他的事蹟,認識他的女兒,再通過上次見他,都沒有讓她生出厭惡的感覺,這會兒捱罵,卻是愣是能從他話裡聽出他的關懷。
“一條人命呢!不過就打聽點兒消息,怎麼就能兩清了?”程水若叫道,“受人點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如今我被人欺負了,再怎麼滴,您也得替我出個頭不是?”
“呸!我這感情是遇上無賴了?上次可是你說的兩清的。”駙馬爺沉下臉來道,“何況,你後來做了什麼事!真當我不知道?不把你送到刑部,就算我很給你面子了,還敢在京城晃悠,你信不信我立馬讓人將你拿下!”
程水若摸摸鼻子,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把方白芨做的事兒算到她頭上了,不過這會兒可不是解釋的時候,周圍人來人往的,那麼多雙眼睛看着,解釋清楚了她也可以直接進去了。
唯有苦笑道,“被您拿下了也比被人害死的好吧?我真不想來麻煩您老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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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爺果真是好人!
程水若再一次感慨,雖然就是難纏了點兒。
巴巴的望着坐在上位,一臉漆黑的中年男子,程水若沒膽子將眼光放在他的嘴巴以上,只有瞥着他那兩撇鬍子,等候他的問話。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
程水若低着頭道,“其實沒什麼,就是一時好心幫周尚書的兒媳婦接生,結果他們死活要我給他們家老太太治病,我不是不會麼?就推脫了。結果他們竟然把我的丫頭給打傷了,那丫頭可是我的心頭肉,救過我性命的,這會兒還生死未卜。我看他們恩將仇報,所以就跑來找您救命了。”
“就這麼簡單?”駙馬爺端着茶杯慢條斯理的喝着,淡淡的打量着下面那個看起來很老實。眼神卻是亂瞟的女人。
程水若忙不迭的點頭,“就這麼簡單!”瞥了一眼上座的人,明顯滿臉的不相信,唯有摸摸鼻子道,“好吧,我還想讓他們幫個小小的忙而已。”至於是什麼忙,她就不說了,實際上,她是設了個套子給周家人鑽,不管周家人樂意不樂意,都要往某條她設好的路上走。
啪!
將茶杯拍在桌上,用的力氣雖然不大,發出的聲音卻不小,“你別告訴我,劫獄那件事跟你沒關係!”
程水若張張嘴,“不是我乾的!”這她可沒撒謊,她纔不會幹這種沒建設意義的事情呢。
“你只說跟你有關還是沒關就行了!”駙馬爺喝道。
程水若閉嘴,這次,她真的很委屈,方白芨乾的事兒管她一毛錢的事兒啊,何況她還阻攔了那件事情的發生,只不過後續的事情實在不適合公諸於衆,要是讓皇帝知道他布好的局就是被他們給攪黃了的,她有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
點了點頭,神情頗爲委屈,“有關。”
“所以,你就把炸藥往彭家的小院兒裡扔?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駙馬爺越說越來氣,啪的一掌拍在桌上,這一聲比剛纔那一聲更大,嚇的程水若一個哆嗦,冷汗冒了上來,感情眼前這位什麼事都知道?
否認,這會兒擺明不是時候,這事兒,她現在還判斷不出來駙馬爺是真知道還是臆測的,若是知道卻是不去抓她,那她的面子還真是倍兒大,若是隻是臆測,若是她一個應對不好,今天的結局就難料了。
眼前這位真不是省油的燈啊,所以她纔會自己去另找靠山,也不願意來跟這位忽悠。
程水若背上的冷汗一個勁兒的往下淌,臉色也漲的通紅,撒謊,是瞞不了一輩子的,裝傻也不行,騙誰也不能騙精明人,唯一的出路就是半真半假的話,這種時候也只有賭一把了,她就賭駙馬爺其實是欣賞她的,所以在事情已經造成以後纔沒有揭發她,
張張嘴,深吸了一口氣,程水若低聲道,“本來不知道,後來知道了。”
程水若說完並不敢擡頭,只是從余光中瞥見駙馬爺慢吞吞的坐回了椅子上,手緊緊的拽住椅子的扶手,青筋畢露,半晌都沒有反應。
程水若也不開口,上次,她陷害他閨女兒,人家沒跟她計較是因爲她做的是利國利民的大事兒,這一次,她乾的事兒可是妨礙了皇帝的大計的,一個不慎就有可能鬧騰的民不聊生,當然,事前她還真沒考慮那麼多,根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本以爲最多讓皇帝和彭太師鬥爭的再激烈一點兒,誰知道幾包炸藥就能讓彭太師跳起來謀反啊?
“呼……”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駙馬爺開口了,“好!很好!非常好!我本以爲你是個爲國爲民的奇女子,沒想到竟然會做這種糊塗事兒!今天你若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把你綁了送進刑部大牢,跟方家人作伴去!”
駙馬爺的口氣很輕,已經完全沒有了見到程水若時候的怒火,只是程水若偏偏背脊一陣陣的發寒,冷汗冒的越發的厲害了,臉上的漲紅也消失無蹤,她有些懷疑自己跑來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抉擇了。
還是實話實說了吧?
“劫獄的事兒不是我乾的!我知道這件事以後就去阻止,沒想到事情鬧的那麼大,竟然所有的人都驚動了,將我們堵在了一個小院兒裡,我不得不讓他們帶着炸藥趕緊跑掉,中途遇上什麼高門大戶的人家就偷偷的將炸藥給扔進去,好混淆官府的視聽……誰知道,誰知道竟然會誤打誤撞的扔到了彭太師家裡!”
程水若擡起頭,滿臉的委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然後呢?你又怎麼跑去給周家人治病了?不好好的窩在家裡避禍,這種時候還亂跑?”駙馬爺不置可否的繼續問道。
程水若道,“這事兒,您也該清楚的,我在京城的仇家還是有點兒多的,我沾染上了劫獄的事兒,總是不能來給您添麻煩吧?所以,恰好遇上週尚書家的媳婦兒生孩子難產,我又恰好住在隔壁,就上去幫幫忙囉。若非如此,我怕是都被幾個往日的仇人給宰了。”說着仰起頭,望着駙馬爺問道,“這件事兒,您也該聽說過吧?”
“哼!”駙馬爺冷哼一聲,程水若見狀唯有苦着臉,“好吧!好吧!我承認是瞧見事情不對,所以纔會想辦法混進周家,可我也沒安什麼壞心眼啊,就是希望他們能幫忙救一下白家人罷了。”
駙馬爺冷笑,“客氣了!怕是不光希望他們幫忙,而是設了套子給人鑽吧?”
程水若聞言也不否認,知道在這位面前什麼事兒都瞞不住,加上之前不該承認的都承認了,也就光棍了,一摸鼻子道,“那也是他們仗勢欺人,他們若是沒這些壞毛病,我設什麼套子又有什麼關係?何況,他們也不是沒好處,若非我,他們家就要一屍三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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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先前的計劃因爲方白芨的破壞而失敗之後,程水若的計劃非常的簡單,她需要一條通往宮廷的道路,那是在後門瞧見王大夫以後靈機一動想出來的。
先前她租房子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左鄰右舍都是帝黨的官員,位高權重,而周尚書又是個直性子,恰好家中老母生了病,又恰好將所有的大夫都得罪了,那病其實是可以醫治的,在王大夫口中很容易就探聽到了這件事,救他兒媳婦不過是程水若順帶做的事兒罷了。
也讓自己更容易的參合進這件事,與王大夫套好話以後,將老太太的病情控制在他能控制的範圍之內,並且將病情弄的複雜一些,至少讓一般人瞧不出真像,再通過王大夫利用方家的關係網,利用那些被周家得罪的大夫,讓所有的大夫都不敢治這個病例,逼着周家不得不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方家身上。
這是第一步,然後麼,只要方家出來了,後面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可以順水推舟,周家人被人救了,自然要替人求情吧?而方家又能拿得出對皇帝和他們自己雙方都有利的說法,這件事應該可以有個好的轉折吧?
最重要的一點兒,則是周尚書的地位,如今是越發的重要,皇帝依賴的左膀右臂,總是要給點兒面子的吧?
再有人從側面推動,方方面面的下來,總該是將方家人的問題解決掉不少,即便皇帝心中有氣,也不會趕盡殺絕。
程水若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周家人竟然跟方家人有宿怨!
這事兒只能說是人算不如天算,所以纔將自個兒給拉下了水,而且還害得小環傷重,自己也跟周家如今是勢不兩立。
她如今是不打算靠周家了,其實也說不上靠,不過是公平的相互利用關係罷了。
駙馬爺聽完了程水若的申辯,沉吟了半晌便開始上上下下的打量程水若,跟那位大學士的目光不一樣,別人瞧她必然是帶着一些色彩,而眼前這位中年男子卻是眼神深不可測,程水若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不過,事情已經說完了,接下來要等候的就是審判,既然他老人家一直有耐心的等她把話給說完,合該不會把她拿來怎麼樣吧?
“你還真能闖禍!”八字鬍一上一下的抖動,聲音聽不出喜悲,“往日裡別人說女人是禍水,漂亮的女人更是大禍水,我一直覺得他們有失偏頗,男人闖禍的功力也不差的,特別是一些紈絝子弟。今天我才知道,原來,竟然是我錯了!”
還有心情調侃她?那意思就是說她過關了?
程水若偷偷的擡起眼皮偷窺,一抹狠厲的目光射過來,若是目光可以殺人,程水若已經千瘡百孔。
“該死的方白芨……”如果是她做的這件事,絕不會有這樣的結果,得罪一個周家人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倒好,盡幹些讓皇帝不高興的事兒。
“你說什麼?”駙馬爺厲聲問道。
程水若連忙搖頭,“我說駙馬爺英明神武,這事兒我錯了。”
駙馬爺摸着下巴挑眉笑道,“錯了就算了?以後遇上了還繼續這麼幹?”
程水若擡起頭來認真的點點頭,“重新來過也繼續這麼幹!”
“哦?”
程水若無比嚴肅的道,“方家對我有恩,我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至於發生意外都是人算不如天算,這事兒,我也沒轍。只不過,這次有駙馬爺救我,下次恐怕就沒這麼好命了。不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倒黴的走在街邊也能被車撞死,做事兒問心無愧老天爺應該不會虧待我吧?”
這番話是她摸索着駙馬爺的性格去說的,要她獻媚的說自己錯了,錯的無比的厲害,以後遇上了絕不會再幹這種事兒都沒問題,她是現代人,懂得小女子能屈能伸的道理,也不覺得丟臉,不過,這麼說下去反倒是讓眼前這男子瞧她不順眼了,這種人,不是最喜歡忠君愛國,將信義的人麼?
“方家對你有恩,所以你就幫着方白芨瞞着?”
突然的一句話,讓程水若錯愕不已,直勾勾的瞪着眼前那個男子,“他們怎麼了?”
駙馬爺撫着鬍鬚冷笑道,“果然如此。”說着嘆息了一聲,搖搖頭道,“程水若啊程水若,你說,你一個弱女子,沒事兒參合那麼多做什麼呢?好容易有兩天消停日子,你偏生還要自己折騰。你就不能消停點兒麼?”
程水若不語,她難道不想消停麼?可是欠人的總是要還的,不還清了她心理面覺得不舒服。
咬咬牙,“他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找了他們這麼多天都沒找到。”
駙馬爺擺擺手,“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程水若不依。
駙馬爺嗤笑一聲,道,“你還跟我倔起來了?我問你,即便我告訴你了,你又能怎麼樣?你自己身上那點兒事兒我還沒跟你算呢!你說,我到底要不要把你送到皇上跟前去?他可是恨透了那個幕後擺了他一道的人。呵呵,說起來你的本事還真不小,將全國上上下下多少人耍的團團轉?每一次搞一件事都能搞的天翻地覆的,嘖嘖,能耐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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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才知道我能怎麼樣!”程水若咬牙道,“即便駙馬爺把我送到皇上面前去也無所謂,誰知道皇上會不會覺得我挺有才的,順便拿個國家給我禍害?救人我不行,害人我還不行麼?”
“你!”駙馬爺被程水若嗆的差點兒一口氣接不上來,瞪着程水若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程水若見狀也知道不能過了,低聲道,“駙馬爺,您這麼久都沒派人來拿我,便是不打算與我計較了,何必嚇我呢?您知道我這個人就是這般,有恩要報,有仇也要報,事兒完了我心裡也就舒坦了,您就告訴我又怎麼樣?反正我就算再大的能耐,還不是一樣翻不出您的手掌心?”
駙馬爺聞言又瞪了程水若半天,終於道,“罷了,跟你生氣我怕是要少活上十年!怎麼跟那幫子清流一個脾氣!認準了的事兒就不管不顧的往前衝。我真該在你第一次上門的時候就給扔牢裡去!”
程水若聞言吸了吸鼻子,獻媚笑道,“那是,駙馬爺大人有大量,聖人都說了,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我保證,就這麼一次,絕不會再跟您添麻煩了!”
駙馬爺眼睛立起來,“我說了要幫你了麼?”
程水若低頭,不語。
半晌,“方家那兩孩子第二天就被人抓住了,這會兒人在天牢裡,皇上還沒時間處理他們的事兒。”
“啊!”程水若擡頭。
“沒事兒!”駙馬爺擺擺手,“有人照看着他們,既然你都讓周家的人動手了,我就在一邊敲敲邊鼓好了。至於周家的事兒,我會幫你處理好的,這件事一完,你就立馬給我滾回豫州去!我瞧見你就來氣!”
“哦!”程水若驚喜過望,她根本沒想到這位駙馬爺竟然一早就把事情給她準備好了,高興的連道謝都忘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道,“駙馬爺,您真是太好了!我該怎麼感謝你?”
“得了吧!幫方家的人,只是因爲他們人品好,跟你可沒什麼關係!”駙馬爺冷哼。
程水若卻是管不了那麼多,幸福來的太突然,她有些承受不住了,乃至於被人扔出府也沒覺察到。
而在程水若離開以後,駙馬爺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給他帶來的麻煩可真不止一點兒半點兒啊!若是爲了她自己的私利,他可以不管,偏偏是涉及到了方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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