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道:“我所謂的1800萬, 人家還給算了躍躍名下的股份。”
“那跟是你的有區別麼?”躍躍才13,還有5年才能成年呢。而且就是他成年了,他也動不了這些股份。
剩下就就不說隱藏的了。等着第二個盤售完, 明哥又得有一大筆進賬!這一年房價真的大漲了有10%。
他這次40畝地的盤售罄, 起碼□□百萬盈利。
黎夏自從去年八月推出購房福利, 最初一次性借了六十多萬出去。
後來又陸陸續續有百多個員工自行買房子, 又借出去了一百多萬。加起來都預支了兩百萬的工資出去了。
所以, 她前個月把享受福利的入職時間調整到了入職一年以上。
要不然,3000個員工,她借得起麼?
黎明笑了兩聲, 黎夏道:“我現在就是得高歌猛進,高調一點。比不得你們, 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
黎明道:“你以爲我們花在打點上的錢少了?我爲什麼不去別處, 就在Q縣蓋樓啊?不就是因爲之前在Q縣花出去不少錢麼。不過下一步, 我要在X山拍地了。聽說你又要買地了?”
“不是,就員工中心附近的農民覺得六七百一平的價位不錯, 我也有擴建的心思。所以一拍即合。應該還能再往外擴一畝多。說到這個啊,人比人氣死人!耿家的四合院,在北京黃金地段佔地足有兩畝。”
黎明挑眉:“那麼大啊?”
姐姐之前給他打了電話。說她公婆會一直留在北京,所以她沒法把父母接過去。那怕那是一個小套二,父母爲了不起摩擦也不會搬過去和親家、親家母一起住。
更不可能接受親家、親家母此時搬走給他們騰房子。
這讓他姐心頭很不是個滋味。
尤其夏夏那裡, 還住了小彭的父母。弄得二叔、二嬸只能去住西廂房。
所以他也尋思着等這回的房子售罄, 他也去北京買一個四合院。
父母顯然是中意四合院多過電梯公寓的。
但是一聽耿總這個四合院足足有1500平, 他陡然覺得自己錢少!
就算把擺煙攤那陣算上, 小堂妹比他下海晚了五六年啊。
如今論起身家, 兩人竟是相當。
他選的物流和房產,應該都是將來很不錯的行當纔是啊。
結果小堂妹三級跳一樣的就跳到2000萬身家了。而且她還很有底氣地許出去了十倍於她身家的善款。
呼, 還有小彭在深圳,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身家了。這兩人以後要是成了一家,他豈不是差得更多?
黎明以前一直都是習慣了扶助黎夏的。但自從去年開盤多虧她相助纔沒有遇冷,反而當天就賣出了一半,這種他單方面扶助黎夏的情況就翻篇了。
不行,他得奮起直追。不能像黎陽和黎竣一樣得過且過。
黎夏聽黎明說她很有底氣扯了扯嘴角。她有哪門子的底氣啊?
外資零售巨頭的進入,將會給本體零售業重創。她現在還在大力擴張,到96年就得緩一緩,先抵擋住外資衝擊再說了。
畢竟96年到98年,國內倒閉了一大批本土零售業啊。
“明哥,我的一個大危機馬上就要來了。我直接說出兩億,也是因爲萬一我真的垮了,政府總不可能要向我追討吧。”
黎明想了一下易瀾那天說黎夏去她家吃飯說起外資要入侵的事。
其實本土的各行各業都不希望外資入侵。
甚至不太樂見中國重回世貿組織。但對完開放是大勢所趨,沒人能和時代的浪潮相悖的。
當晚的沙龍說着說着就說到中國重新加入世貿組織的事上去了。
黎夏心道:快了,沒幾年了!
如今的分歧不過是歐美認爲中國應該以發達國家的身份加入。而中國只想以發展中國家的身份加入。這二者,承擔的責任不同。
簽了這個,到一定年限,國內的巨大市場就必須全面向國外開放了。不像如今,對本土工商業還能有一定的保護。
耿總道:“中國人做生意不比外國人差。最多就是差了幾十百來年的經驗、教訓。我相信我們認識到差距會很快迎頭趕上的。21世紀,是屬於中國的!”
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可千萬別步了日本的後塵。”
黎夏道:“不會,小日本就是前車之鑑。政府不會重蹈覆轍!”
沙龍散了後,衆人有的還要再去下一個party,有人開車離開。
黎夏和黎明一起往住宿區走。
黎明道:“你跟耿總說什麼救災物資的事啊?”
說到這個,黎夏懊惱不已。
“就之前耿總跟我提到如果要捐錢捐物救災,就從我店裡調物資,會付我錢。我就說那我八折的成本價給他。我那時候真的是懵頭懵腦的把八折當成本價了。然後他還給我漲了一成。我今天下午接到財務電話才反應過來,八折是算了門店租金和人力成本的。直接搬上貨車,四折多一點就差不多了。所以12號出那批貨,我其實賺了耿總小兩百萬。”
黎明一臉的無語,“這種常識錯誤你也能犯啊?他也是好玩,就由得你賺了他對半。”說完他笑了起來,“沒事,你是闊氣得一下子就捐兩億的人。有這個人設,就證明你不是故意訛他。”
“你說都入賬了,我現在也不可能說我還給他。他估計也不會收。所以我只好說下次那就按五折售價算吧。”
“一兩百萬而已,是他故意沒說破的。你不用還他!”
當晚,黎夏就住在了俱樂部,給趙明亮也開了一間房。
第二天早起,她吃過早飯聯繫上耿清歡就預備出發回Q縣。
要看殺豬,當然是大表哥那裡最方便啊。他差不多每個星期都要殺一頭豬的。
如今舅舅家樓房都修上了。因爲要替她收生鮮,縣城的房子裝修好了都顧不上去住呢。
不但舅舅家,牟家村好多戶人家都修了新房子,沒讓茶老闆獨美了。
耿清歡聽了黎夏的勸,帶的都是看起來比較樸素的衣服。
不管實際價格是多少,至少看起來是樸素的。
而且黎夏讓她不要讓家裡司機送,就坐自己的車子。
村民可能覺得都是四個輪子。
但那些煤老闆是識貨的。回頭一看是五百萬以上的豪車,萬一傳開了惹出些是非來怎麼辦?
爲了保護耿大小姐的安危,黎夏讓趙明亮開捷達載她和耿清歡。
又讓七個保鏢開了她那輛紅色牧馬人越野車跟着。
耿總送到門口,一臉歉然地道:“小黎,給你添麻煩了。這孩子拗得很,非要跟你去農村玩。”
黎夏道:“不妨事的,我跟清歡還蠻聊得來的。”
黎明也站在一邊,“夏夏,你可要把清歡照看好啊。這可是耿總的掌上明珠。”
“我知道。”
正說着,黎明接了個電話,臉色頓時有些不大好。
“我馬上來。”
黎夏道:“出什麼事了?”能讓明哥這麼變了臉色,應該不是小事。難道去熱河度假那羣人裡有誰出了狀況?
難道是大伯或者大伯母?她也跟着緊張起來。
就連耿總都看了過去。如果真的是去北京那羣老人、小孩出了狀況,阿明的姐姐一個人搞不定的話,那他不能袖手旁觀。
黎明被他們兩人盯着,訕訕地道:“沒事,聞櫻跑來了。”
黎夏兩條眉毛一起飛了起來,“她又跑來幹什麼?”
耿總一聽是這種事,便把女兒叫到一旁交代她去了要聽黎夏姑姑的話之類的。
黎明沒好氣道:“她6月份畢業了。可能畢業分配不是太如意吧。”
黎夏扯扯嘴角,“幸虧大伯、大伯母還有菁菁都不在家,不會被打擾。清歡過來,我們要出發了——”
得知是這件事,她也沒興趣多問了。
耿清歡坐進黎夏的車裡。
黎夏笑道:“清歡,你要是覺得膈着了,就跟我講。”
耿清歡道:“我可不是豌豆公主。你少調侃我!”
就算她坐慣了豪車,也不至於這十幾萬的車就坐不了了。
這一路回去路況都挺好,一個多小時,他們就抵達牟家村了。
村民看到黎夏又換了一輛車便問道:“夏夏,你又換車了?”
黎夏道:“是啊。不過不是換了,之前那輛是跟我堂哥借的。”
兩輛車一起停在黎夏舅舅家新修的地壩裡。趙明亮等人見隔壁幾家是同事家,並混了過去跟人閒聊起來。
黎總舅舅家這會兒人多。
舅舅聽黎夏說想看殺豬半晌才說出話來,“今天不殺,這兩天都不殺!”
“啊?”
“你真想看啊?”
黎夏點頭,“嗯。”
耿清歡站她旁邊低頭悶笑。
舅舅讓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我讓人去村裡問問,你們先進來坐。”
黎夏給耿清歡介紹,“這是我舅舅,你叫舅爺爺就好了。舅舅,這是我朋友的孩子,叫清歡。”
耿清歡家教很好,立即很有禮貌的打招呼,“舅爺爺好,打擾了。”
“沒事、沒事,巴不得夏夏多帶人來玩呢。我還要繼續收菜,你們先自己玩兒。那裡有甘蔗,吃甘蔗吧。挺甜的、不硬。”
今天不是週末,大表嫂和舅娘都上班去了。大表哥開一輛二手皮卡去運泔水了。
表侄子去姥姥家了。
這會兒家裡就只有舅舅和送菜過來的十幾個人。
送菜的人聽說黎夏要看殺豬也納悶,不過還是道:“這幾天村裡也沒人要殺豬啊。”
舅舅道:“那要不等兩天?豬倒是有現成的,可跟屠戶定好了日子的。人家平日有安排。”
“哦。”
黎夏和耿清歡坐在屋檐下吃起了甘蔗。一會兒,舅舅打發了這幾個來送菜的人。
他轉過頭想說黎夏,看到耿清歡又忍住了。
耿清歡道:“舅爺爺,我想上洗手間。”
“哦,你進屋左拐,然後直走就到了。”
耿清歡起身進屋走道洗手間門口,然後放輕腳步走回來貼在門後聽着。
果然,跟前一沒了第三個人,舅舅不客氣了:“你倒是想精想怪的啊!你什麼不好,要看殺豬。你還帶個孩子來,怎麼,你還帶人家一起去看啊?”
舅舅纔不管跟前的外甥女是不是一如傳說中的身家兩千萬,是全縣首富了。
更沒有顧忌自己全家都捧着她的飯碗,想罵就罵了。
能給她清個場,已經夠給面子了。
剛纔耿清歡站起來說要去洗手間,黎夏就知道這小丫頭一如既往的可惡。分明是故意給舅舅騰地兒嘛。
而且,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想看殺豬也值得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