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道:“咱們吃自己的, 別理會那麼多了。反正以後也沒什麼見面的機會。”
雙方大多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格格不入是難免的。圈子不同,不必強融。
沒想到彭志傑倒是接了一句, “所以說門當戶對還是有道理的。”
不是他想唱衰陳玲和徐海, 他們以後要面臨的風波肯定不少。
王子和公主結婚了, 以後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這隻能是童話的結局。
夜照拍過就是舞會了。
徐海和陳玲跳過開場舞, 彭志傑問道:“要跳舞麼?”
“我不太會跳。”
“但今晚可能有不少人想邀你跳舞。除非你去把這身裙子換了。要不, 咱們跳一曲再去換?”
黎夏點點頭,“也好。”
第二曲一開始,很多人都雙雙入了舞池。今天本來就是帶伴出席的party。一個人來的很少, 她好像只看到王越洋、孫懋、魏明他們幾個。
就連汪洋都是帶着女朋友來的。
之前他好像確實想找彭志傑打一場。但她女朋友說時間、地點不合適,他就放棄了, 說再找機會。
倒是蠻聽女朋友話的。回來臨走前, 他果然找上門來。
交際舞而已, 有彭志傑帶着黎夏倒也沒有出錯,更沒有踩他的腳。
一曲跳完, 她預備退場換衣服了。
沒想到魏明走了過來,“黎夏,我能請你挑個舞麼?”
黎夏點點頭,“好吧,不過我先申明, 我跳得不好。”
“放心, 不會讓你出醜的。”
彭志傑看看魏明, 魏明和他對視。
彭志傑鬆開手, “去吧, 我在這兒等你。”
兩人隨着樂曲舞到舞池中央,魏明道:“黎夏, 這傢伙哪裡好啊?就得了你青眼。”
“就感覺挺適合吧。”
魏明靜默了一陣,“可我剛纔聽到一個傳言。”
“不要道聽途說哦。而且關於你預備告訴我的事,我已經知道了。而且應該不是相同的版本。我姑父是託老戰友打聽過的。倒是告訴你這件事的人,他做的事我有些不齒。”
魏明便沒有再說了。
等舞曲將盡他道:“留個聯繫方式吧,咱們好歹也算故人。”
黎夏失笑,然後把市區家裡的電話告訴了他。
舞曲結束後她就直接往更衣室的方向走,沒有再給別人邀舞的機會。
她把衣服換了回來,又取下發冠。然後拎着凱莉包看了看,“我還得多些顏色的包纔好搭衣服。”
這回再出去就無所顧忌了,她直接轉戰各處美食,吃吃吃!
之前那點,真的就是開胃菜!
“姑娘,你又來了。這次要幾串?還是一串兩人分着吃麼?”
“師傅,我特地換了衣服啊。給我們來四串吧。”
當晚散場回去,都快十一點了。
第二天陳玲去辦了人事上的手續才和徐海一起回的婆家。
她現在肯定不能繼續留在軍分區的文工團了,直接調去軍區文工團。
送走了他們,陳麒和陳材各自回校。陳悅和胡翔一家告辭回家。
姑姑和姑父則帶着大伯和黎會計在附近遊玩。
黎夏和她爸打招呼說不跟他們老年人一道去玩的時候。黎會計靜默了一會兒道:“你也是這麼大的人了,而且一向有主見。行,去吧——”
黎夏便和彭志傑自行出遊了。她老早想去看西夏王陵了,這次可以趁機去看一看。
《賀蘭雪》這會兒不知道是不是正在拍?要是能遇上就太好了。
兩個人在西北且走且玩,逛吃逛吃,過上了有錢有閒的日子。
一個的工程剛完結了一個,下一個還沒有開始。
一個有手下得力的總經理、副總經理。
這一個多星期兩人都玩得很是放鬆。
再回來,黎夏一路都笑吟吟的。直到回到姑姑家,看到她和姑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就連黎會計和大伯也是如此。
“爸,出什麼事了?”
黎會計道:“你玲姐補辦的那場被傳揚開了。有人說徐家當面樸素,背後奢華。她婆婆怪她!”
黎夏道:“就借朋友的別墅拍個婚紗照怎麼了?革命還非得艱苦樸素給人看啊?一輩子一次的事。”
姑父道:“就那個別墅沒借對。那一家子向部隊高官行賄暴露了,這幾天名聲不大好。你姐夫跟他們走得近被連累了。一開始只是有人說他們太奢華還好,但現在又扯出那家的事。就有人懷疑裡頭有錢權交易的事。”
“都到能借別墅的關係了,那以前姐夫跟那家走得肯定也挺近的。這事兒還能全怪玲姐頭上啊?她婆婆分明就是遷怒嘛。”
姑姑道:“那可不是遷怒麼。可這事也確實是玲玲執意要搞的。
彭志傑道;“那天拍的相片有沒有流傳出去?”
姑父搖頭,“那倒沒有。你懷疑是那天參與的人傳的流言?”
彭志傑點頭,“因爲具體情形外頭的人也不知道。相片沒流傳出去,可能也只是想減少自己身上的懷疑。”
他甚至沒有懷疑,他覺得就是顧千山乾的。
但又牽涉進了別墅主人的事,事態才越發嚴峻起來。這後頭的事應該就和顧千山無關了。
姑父道:“算了,也不是什麼說不清楚的事。不就是借朋友的別墅拍個婚紗照,辦了場大些的自助晚宴麼。以後不要再和從商、有所圖的朋友往來也就是了。我去給親家打個電話。”
他說完起身到書房打電話。家裡去年也安裝了電話了。
黎夏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玲姐上輩子被她婆婆壓制的局面還是沒有改變。看來接下來還是會如上輩子一樣婆媳鬥法了。
這其實也是玲姐早有心理準備的。
徐海的父親和姑父的說辭差不多,說這件事主要還是徐海交友不謹慎。他們這樣的家庭,本來就不該跟經營業務和部隊有關係的商人走動。
這麼一說黎夏也覺得姐夫不太謹慎。她以爲那只是他發小,沒有什麼經濟上的瓜葛呢。
呃,應該是沒有,但瓜田李下惹人疑猜啊。
又過了幾天到離開的時候,徐海和陳玲回來相送。
正趕上黎夏在說服黎會計和大伯坐飛機回去。
大伯道:“照你的安排,還不是要花那麼多時間纔到家。”
黎會計點頭,“沒錯。一路睡着回去沒什麼不好的,中途還不用轉車。”
黎夏道:“我知道你們是嫌機票貴。可那一張機票錢對我和明哥真的不算什麼的。雖然時間是差不多,但是坐飛機的話,咱們三個小時到機場,不到兩個小時就飛到省城。然後在省城安安生生休息一下午。吃了晚飯再上火車,一覺睡到家。這樣人不會那麼累。”
陳玲也道:“是啊,大舅、二舅,你們來那天都顯得很疲憊。夏夏這麼安排,路上要輕鬆些。爲我的事讓你們二老奔波、受累,我挺過意不去的。”
徐海附和,“嗯,我也覺得夏夏這個安排不錯。中間可以休息一下,比連續坐三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好。”
“行吧,那就聽你們年輕人的。”
接下來,大伯、黎會計和姑姑說話。這次一別又得許久才能見面了。
徐海跟姑父進書房去。
陳玲就和黎夏、彭志傑留在了客廳裡。
黎夏道:“玲姐,別墅的事情翻篇了麼?”
陳玲點頭,“但是我婆婆不肯讓我們出去自己住。說我們都還不夠成熟,要放在眼皮子底下再看一年半載。笑話,我都25了,他更是28了。不就是顧念老交情,沒在人家湊上來的時候不假辭色麼。他又沒求徐海辦事,我們也不知道他爸賄賂軍官啊。分明就是藉口!”
黎夏道:“那你也只好再忍一年半載了。呃,你近期有要孩子的打算麼?”
“要了孩子會影響我的事業的。我不想那麼早要。”
黎夏就不好再勸了。反正該說的、該勸的姑姑肯定會說的。至於聽不聽,還是在玲姐自己。
彭志傑道:“表姐,我懷疑晚宴的事一開始是顧千山在背後散佈的。他應該不想我和表姐夫做姻親。你平時提防着些他!”
陳玲挑眉,“他麼?我還在想是不是莫家人呢。”
第二天七點,姑父找了車送他們去機場。
機票是上午十一點的,飛機上吃午飯。商務餐的飯菜還可以,二老表示滿意。
最好就是不用花錢。不像火車上,去餐車吃一頓就要花掉半個月的退休工資。
下飛機的時候快一點了,黎夏直接領着他們打車去火車站附近的酒店。開了兩個房間睡午覺。
在房間的牀上睡,怎麼都比在火車上一晃一晃的睡着踏實。
吃過晚飯,再散步去火車站。一路軟臥睡回去,早上到市裡。
下火車的時候看着二老氣色還可以,黎夏鬆口氣。
等高鐵出來就好了。直接訂高鐵的臥鋪,七八個小時怎麼都到了。
想想上輩子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老頭子第一次坐火車到深圳來看她。
要不是年紀實在不允許,以他那時候的節約,沒準就直接坐硬座過來了。
三四十個小時啊,路上也沒人照顧他。
輸液都不捨得錢,卻花幾百塊買火車硬臥來看她。
還好,這輩子不用他再吃那些苦頭了。
黎明開車來接的。
上了車,大伯就問他:“你的房子國慶賣得怎樣?”
“只剩下四分之一了。這都修到三樓了,元旦前就會封頂交房。到那個時候應該就不剩什麼了。”
大伯便放心了,“那就好。”
明哥先把黎夏父女送回家,然後再載着大伯回去。
黎會計進了門坐到沙發上呼出一口氣,“還是在自己家裡舒坦。這回真得歇到老易閨女結婚那陣了。”
黎夏已經和彭志傑說了,讓他元旦後幫忙租兩套短租房,要挨着的。
到時候如果可能,她就陪着過去。不行就讓他開車到機場接一下。
他自然是滿口答應。
林姐之前放了半個月假回老家了,前兩天回來的。昨天做了個徹徹底底的大掃除,然後一早把湯煲上。
這會兒聽到動靜,便端了蓮藕排骨湯出來,“老先生,黎總,先喝碗湯。”
黎會計點點頭,“謝謝林姐了,夏夏就是說你煲的湯好喝。還會根據四季的變化做養生湯水。有你照顧她,我們也放心些。”
林姐笑道:“都是分內事,老先生不用客氣。”
黎夏一邊喝湯一邊想着,林姐這樣的怕就是秦丹要培訓的高素質保姆了。
真能批量培養的話,市場肯定能很快被打開。她的回報應該還可以。
林姐把碗收到廚房洗了,就挎上籃子出去買菜了。
黎夏把她的凱莉包放到放包的格子上。
黎會計道:“你這個包,也忒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