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說教與期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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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玉琴關注着汪健的表情。
猛然間提到林豔,毫無思想準備的汪健心意震驚,無言以對,臉色石臘般的焦黃。汪健唯恐楊玉琴瞭解真情後,瘋子般的情緒暴發,以至兩人間現在的難堪和合作間的難堪;唯恐對林豔不利,對合作創業不利。
汪健試圖掩飾,楊玉琴看到了眼裡。
“沒有感覺啊!我一個有婦之夫的庸人,人家黃花閨女的貴身,怎可能有如此這般的可能。你在含沙射影吧?”汪健用兩人間身份和處境的極度差異掩飾着自己的心虛,並不惜刻意轉移對象目標於楊玉琴。
汪健沒有想到的是,極度差異的言詞與心意震驚的神情莫過於“此地無銀三百兩”,楊玉琴證實了汪健對林豔的情感反應。
楊玉琴不失時機地追問道:“我一直都堅持‘神鬼有情,何況人乎?’一直都認爲情可動天地。我還是不相信,一個栩栩如生的成熟女人有情有意地與你朝夕相處,你卻無動於衷。從你的表情和言過其實的話語中,我感覺得到你對林豔情感的回饋。這種回饋與對我的回饋截然不同,那是一種自然的回饋,是一種人性的回饋。而對我則是一種抑制的回饋,是一種理性的回饋。”
楊玉琴不斷地加重着情感的話題,刻意把自己是是而非地聯繫在一起,挑動着汪健的神情。
汪健懂情,也有情,但是他卻不諧情場世事。他的保守、守舊及所謂的專一性、責任心正如楊玉琴判斷的,抑制了他、束縛了他,他不懂得應對,也不善於應對,他象一個剛入伍的新兵,在情場上是恐懼的、無應對措施的。
極度心虛使汪健希望儘快遠離話題。
“什麼情感、回饋?什麼你啊,林豔啊?我都不懂,都沒有感覺。我求你了,我的好妹妹,不要再提這事了,我們談點其它輕鬆一點的話題,好嗎?”汪健故意以哀求的口吻說道。
好一個楊玉琴,越是這樣,她越要釜底抽薪、傷口撒鹽;她就是要刺擊他,使他漸漸地深諧情場世事。
楊玉琴說:“兄妹之間,議論一些日常生活中的情感,很正常,沒有必要迥避。何況,林豔跟我是好姊妹,她與我談過,確有此心此意,你可不能視若罔聞、熟視無賭,更不能象對待我一樣,對待林豔。人家可是大姑娘一個,情竇初開,承受不了打擊的喲!”
楊玉琴越說越靠譜,越說越尖刻,只是林豔與她談過則是睜着眼晴說瞎話。汪健不知如何是好。
楊玉琴切開二個柑橘放在汪健面前,自己又切開一個,邊吃邊說:“情感的體會、情慾的奢想是人的本性,無論男女,莫過如此。何苦禁錮自己,何苦甘爲孽障。‘勸君惜取金鏤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摘只須摘,莫待無花空折枝。’衝破思想的禁錮,勇敢地面對情感,大膽地接受情感,這纔是一個響噹噹的男人。”
楊玉琴談意甚濃,顯得情感之事於她無關。汪健無法截斷她的話題,又不便突然離去,只得剝吃完柑橘,面無反應地仰靠在沙發上,任她發揮。
見汪健靜靜地聽着,楊玉琴以爲:情感說教,初見成效。心底頗爲滿意。起身走進洗手間,拿出一條溼毛巾遞給汪健。繼續說道:“喂,林豔是我的好姊妹,我這是爲了她好,纔跟你像是做工作似的。你不要以爲這是求着你一樣的。啊!”
楊玉琴開始了語言的上下滾動,語氣的左右波折。
“你是爲了她好,就是不爲我好。我一個有婦之夫,如果涉足新的情感,到頭來,最終是害了當事人雙方。”不知何故,汪健浠裡糊塗地說出了這句不知是針對林豔或是針對所謂情人的是是而非的話語來。
楊玉琴高興了,她繼續加着溫,灌着迷魂藥。
楊玉琴說:“有婦之夫又怎樣?那些包養情人的你是沒見過,還是沒有聽說過。何況情人不一定要,或不一定會折散家庭。家庭的維繫是天生的註定,不是由你刻意維繫而能維繫的,它是隨着時間的變化、情感的變化而變化的。說穿了,人與人之間,無論是家庭、社會,還是夫妻、情人、父母、兒女、手足、朋友,都是一個字---情。qing動天地。”
楊玉琴越說越上勁,不知是那裡來的奇談怪論,一套套的,侃侃而談。
汪健倒真象灌了迷魂藥似的,不知反駁,也沒有反駁。相反,還平心靜氣地任其說教。
“說真的,回家後,把枕頭墊高一點,想想今天對情感含義的交流,想想周圍無論是林豔還是誰,對你的片片真情。想通了,認準了,管它呢?‘我以我心接真情’。勇敢一點,大膽一點,不要做苦行僧。”楊玉琴若無其事地火上加油。
“唉。我真信了你的邪,也服了你的氣。好象真有其人,確有其事似的;好象我真就是外星之類,不識人間煙火似的。情感說教到此爲止。行嗎?”汪健開始復甦。
“好!今天課程也夠多的了,也得你消化一段時間的了。到此爲止。但林豔之事,我還是得提醒你,人家可是真情,你不要辜負;人家可是大姑娘發qing,初次哦,人家承受不了象我的這般打擊喲!”
楊玉琴不知是真心地替林豔說情,還是爲林豔醋情。莫名其妙的態度,莫名其妙的語言,把個聰明絕頂、睿智才幹的汪健弄懵了。
“我若認了她的情,你不跳上天,落下地?她林豔還有好日子過?你們還有好姊妹做?”汪健索性直入虎穴,探個究竟。
楊玉琴說:“我的好姊妹能夠得到,不就是我所得到。有必要分彼此,有必要那麼難堪嗎?何況我是過來的人,何況是在我得不到的前提下。”
說完,楊玉琴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傷感之情顯現眉梢。
這是一個正常女人的心態嗎?不。汪健認爲不是。只有心態扭曲的女人才有這般不可思議的思維和亂七八糟的言吐。
“在你的觸動下,我這只是一句玩笑話。沒有的事,何必當真。”汪健解釋道。
“有。有。有的事。當真,應該當真。”楊玉琴的傷感欲顯明朗。
汪健拿過小刀,切了一個柑橘,放到楊玉琴面前,扯開了話題。
他們又聊了聊其它的輕鬆話題。
汪健起身,準備離開。
楊玉琴送到門口。
汪健腳出大門之時,楊玉琴舉起右手,輕輕的一拳,擊向汪健胸口,念念不忘地說:“林豔?留個心眼,不要辜負。”
汪健苦苦一笑:“沒有的事。”向電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