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伺 機（3）
近來楊玉琴一直想找個機會給汪健更換一身着裝。
汪健平素很注重自己的儀表裝着，夏季是淨色襯衣，緊鎖袖口，春、秋、冬三季都是一身西裝革履，皮鞋擦得諍亮，頭髮梳理得整齊成型，面頰修理得乾乾淨淨，加上他1.78米的身材，濃眉大眼，面闊肩寬，舉止端祥，在世人面前呈現出的是一個典型的職業男人氣質。
楊玉琴和林豔卻注意到，汪健的衣着雖然整潔，但質地低廉、款式落後，而且任何場合都是千篇一律，沒有變化，足登皮鞋也是鞋跟翻修，穿用多年。楊玉琴和林豔還注意到，不知何故，從未見汪健穿着休閒、流行服飾，使用流行用具。
午餐後，林豔到楊玉琴辦公室聊天。女人間的言談話題很自然地落到了男人身上，更何況是兩個孤身的女人。兩人談到了汪健的能力、品行，汪健的穿着、嗜好。
林豔說：“汪健有着天生的職業男人氣質，只是穿着上樸實、千篇一律，不能顯示企業老總的派頭，在官場上能給人良好的感覺和印象，但在一些重要的社會交際應酬場合壓不住陣角。”
“是啊。得改變改變他面向社會的個人穿着形象。”林豔道出了楊玉琴的心裡話。
“氣質和派頭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氣質是個性的體現，派頭是實力的展示。幹大事就要有派頭，才能唬得住人。企業老總的派頭代表着企業的實力。”林豔深究出了一套莫名奇妙的理論。
這種奇談妙論倒打動了楊玉琴的心。
楊玉琴說：“對。這也是一種準備。堂堂千萬的企業老總不能太寒酸，要顯示企業的富有實力，給人一種強烈的印象。”
楊玉琴接着說：“今天下午沒有什麼緊要的工作安排，我倆把汪健拽出去，讓他輕鬆一下，調整調整他的消費觀念，給他從裡到外，從上到下更換着裝，跟上市場流行潮流，顯示企業老總的派頭。”
“行啊。就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願不願意，也要把他拽出去。憑我們兩人，我就不相信拽不動他。何況還有你的這套氣質和派頭的區別之說，又是爲了企業發展的準備。”楊玉琴下定了決心。
見楊玉琴真動了心，林豔笑着說：“他可是石佛的秉性，難以活動的啊！”
“管他什麼佛，又不要他用錢。”楊玉琴吩咐道：“你到財務去領10000元錢，我們一起去說服他。”說着，起身到辦公桌前，拿起筆，填了一張領款單交給林豔。
林豔拿着楊玉琴的領款單離開了辦公室。
楊玉琴從手袋裡拿出化妝品對着旅行化妝鏡，淡勾了柳眉，淺潤了雙脣，理了理淺鍺色燙髮，整了整週身服飾，來到了汪健辦公室。
汪健緊閉着雙眼，仰靠在寬大的三人沙發上，閉目養神。全沒注意楊玉琴的到來。
見汪健午休，楊玉琴並沒打憂，輕盈地移步到單人大沙發上落坐，拿出玻璃茶几上汪健瀏覽的報紙翻閱。
林豔取完款，見楊玉琴不在辦公室，也回身來到汪健辦公室。
聽見蹬蹬腳步聲，汪健睜開了雙眼。
“唉唷。迷忽了一下，精神好多了。有什麼事？”見楊玉琴和林豔分坐在兩張單人沙發上，汪健奇怪地問道。
“與供銷社陳主任約好了，明天上午到典當中心商談合作協議，我們該有所準備。”楊玉琴與林豔會意地對視了一下眼神，打開了話題。
“一個簡單的談判，哪有什麼準備的。”汪健信心滿滿而又不惑地說。
楊玉琴向林豔使了個眼色，林豔心領神會。
“董事長的意思是，初次與市場中的企業接觸，你得從裝着上作些準備，顯示出私營企業老闆的派頭。今天下午安排你一道外出逛市場，購置一些老闆適宜的服裝用品。”林豔表現出一個熟練的雙簧角色。
“怎麼？我這裝束有失形象？我還自以爲風度翩翩的呢。”不惑之中，汪健戲語道。
楊玉琴則一本正經地有意抵毀道：“好一個風度翩翩，全然一個農村大隊幹部的角色。”說完，與林豔眼神一對，兩人會意地微笑着。隨即，兩人又不約而同地望着汪健，目不轉睛，看他反應如何。
這一招還真奏效。
女人的當面抵毀，無論她是有意還是無意，無論她是善意還是惡意，對於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人都是一種極大的刺激。更何況是兩位朝夕相處、風韻成*人的抵毀。一時間，汪健彷彿迷惑了自尊，懷疑起自信。
“我這西裝革履，皮鞋錚亮，滿頭黑絲，油亮發光，那有這樣的農村大隊幹部的裝束和氣質。”汪健顯然是不能接受楊玉琴的抵毀和嘲笑，極力辯駁，以掩飾受傷的自尊。
“大隊幹部的形容是過於誇張，但你所謂的氣質與千萬資產的私人企業老闆的派頭確實相差太遠，需要改變。”林豔在調和的同時，語氣肯定地說。
楊玉琴將林豔關於氣質和派頭的奇妙理論向汪健着實地宣傳了一番，林豔又好言寬語地勸說了一邊。語言的刺激，神情的安撫，兩位女人的雙簧演繹得維妙維俏，縱便石佛秉性的汪健也佛心遊動，毫無抗力。
汪健顧忌且珍惜着購物的費用，仍未應承。
楊玉琴向林豔擠了擠眼神，嘴脣翹向汪健。
林豔稍加猶豫，起身走向汪健身邊，拉起汪健。戲言道：“今天下午的工作安排就是爲我公司的形象代言人汪總更換裝備，打扮派頭。別無安排。”
林豔一個忽力，猝不及防地將汪健從沙發上拉起了半個身位。汪健條件反射地試圖掙脫，也因用力過大，兩股忽力相撞，汪健與林豔同時歪倒在沙發上。
四月底的天氣，同着襯衣的汪健和林豔的肌體貼在了一起，林豔的面頰貼到了汪健的胸前，一對丰韻的乳房擱到了汪健的大腿上，雖隔着衣褲，卻讓汪健感受到了峰尖的點刺，峰體的糅潤。當林豔擡起頭時，斜扯的襯衣領口處顯露出二座潤白厚實的乳盤和一道深深的乳溝，正好映入汪健的眼冪。身體的感受和肉眼的刺激，汪健觸電般的周身發緊，神經膨漲，血流加快。
誰說貓子不吃魚，只是魚未到口中；誰說佛心不能動，只是佛現顏面中。雖說衆人形容汪健有石佛秉性，可是一時間異性相貼，隱處若見，倒也真觸動了汪健男人的本性，激活了汪健石佛的秉性。頃刻間，汪健飽賞了異性的胴體，享受了異性的衝動。不想鬆手、又不想移眼的潛心，下意識地將自己的驅體隨林豔的肢體轉移而起身。
一陣撕扭，弄得林豔滿面通紅，更顯出了難得的美容。
汪健醉心了。
“走。不要多扯了。不要辜負了我們的一片苦心。”楊玉琴以一種堅決而又柔情的語氣說。
在林豔和楊玉琴的不可抗力下，汪健服從了。
他們一行來到了湖江市知名的精品一條街。
街面上店鋪林立，知名的國際品牌“觀奇”、“金利來”、“凱撒”、“金盾”、“真維絲”、“賓度”等專賣店應有盡有；一間間裝飾華麗的店面，擺放着琳琅滿目的各類商品，人們根據自己不同的消費實力和消費理念在不同的店面或不同的商品前駐足，欣賞、挑選着商品。這裡是富人的世界。
汪健隨着楊玉琴和林豔走進了“觀奇”專賣店。
見兩位眉清目秀、衣着華麗、裝束富貴的女士陪同一位身材魁悟、氣宇不凡的先生進入店鋪，營業員們甚是欣喜，料知一筆大生意的到來，紛紛迎了上去。
一位身材高挑、容裝淡雅、顏面秀麗、語態嫵媚，身着黑色西服套裙的年輕女子拔開衆營業員接待了賓客。從年輕女子的穿着及舉止就知道，她是這個店鋪的負責人。
嫵媚女子向楊玉琴和林豔介紹着各款“觀奇”服裝的質地、做工、價格、款式、色彩及適用對象，楊玉琴、林豔和嫵媚女子間交流、詢問着。
汪健木然地站在一旁，彷彿這家衣店與己無關，只是兩位女士購買商品式的。
富有營銷經驗的嫵媚女子知道，無論來者男女之間是一種什麼關係，購買心理趨動的敏感啓動點在於同道購物的女人之心的挑動，何況她認定這其中必有一對是互敬互愛的情侶。
汪健浠裡湖塗地觀望着三位女子的神情，心不在焉地傾聽着她們的議論。儼然一個“鄉巴佬”的角色。
“先生，把這套西服試一試。”
嫵媚女子的語音未落，一件黑色西服塞到了汪健面前。
茫然之中，汪健受寵若驚般地接過西服看了看銘牌上的標價，3280元/套，散淡的注意力即刻集中到了西服上。他知道品牌西服的價格昂貴，但不至於這樣離譜，他購買過“金盾”品牌，也就1560元/套，那還是客戶贈送所獲。
汪健極力地掩飾着毫無準備、不知所措的神情，反覆地翻看着西服。
“把衣服脫下，試一試大小，看看是否合身，也看看穿着的效果。”見汪健久不試衣，楊玉琴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同時，將手包遞給林豔，來到汪健面前，爲汪健解開身着西服的鈕釦。
汪健不好意思地一手提着西服，一手配合着掀開着裝的扭扣，將脫下的舊衣遞給楊玉琴，試穿了黑色“觀奇”西服。
“這顏色不錯，莊重，能顯示汪總的身份和價值。”林豔的讚譽言中偏加上個價值以加重語氣和肯定。
在楊玉琴和林豔的讚譽和肯定中，汪健又試穿了一套鐵灰色西服。
嫵媚女子將兩套西服整理裝袋，林豔前去錢櫃支付了6000元的衣款。在嫵媚女子甜密的“歡迎再來”聲中離開了專賣店。
汪健隨楊玉琴、林豔在精品商業街上一路言耍觀賞，一路駐足挑選。把個汪健折騰得兩腿發酸、兩腳發麻。
轉眼到了5:30時，在楊玉琴和林豔的主持和策劃下，爲汪健又增購了“金利來”襯衣兩件、領帶兩條、襯衣裝飾件一套，增購了“賓度”黑色皮鞋一雙、“鱷魚”手包一個。將林豔支領的10000元人民幣消費殆盡。
在楊玉琴的提議下，他們來到半島酒店晚餐。
汪健很累，楊玉琴和林豔更累，三人同時感覺到飢沽腹空。一頓美食佳餚正好解除他們的飢餓和疲勞。
“今天總算是完成了任務，了結了心願。”菜餚未上時，楊玉琴若有所思地口吐真言。
也確是如此。她與汪健過去的交往不說，就是兩人單獨合作以來，除工作之外，何時有今天的非工作之興事。她一直伺機爲汪健做點什麼，以實現女人的片片溫柔之情。她慶辛今天能與林豔一道撬動了汪健這顆石佛的心，了結了自己想表示的心願。她相信聰明的汪健是會體會到的。她還要伺機挑動這份柔情的昇華。
進餐之中，他們爽心地聊着。
“今天汪總表現不錯，很是配合。從明日起就要換上新購的行頭，那將更顯男人的楊剛之氣，更加顯示出千萬企業老闆的派頭。”餐間，林豔忘卻了疲勞，忘卻了自己在楊玉琴面前的地位，掩飾不住逛市場的興奮，針對性地聊敘道。
可不是嗎？難得的機會是她競然和楊玉琴一道拽動了石佛般的汪健一同逛市場；難得的機會是她和楊玉琴共同策劃、裝扮了眼前這位典型的職業男人；更難得的機會是，當她倒向眼前這位職業男人的胸前時，她誘到了他周身那種血氣方剛的大丈夫氣息，體會到了他那血液裡充滿洶涌澎拜的激情。她等待着時機，她期望着還有這種機會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