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說事（3）
“今天上午，節後上班的第一天，局領導開碰頭會談到了塑機廠的問題。”見楊玉琴沒有應答和認同自己的間言，劉明青調換了話題。
“哦！反應如何？”楊玉琴還沉浸在猶豫的思考中。
劉明青說：“對中鼎集團公司的評價總的來說是好的，只是對個人的評價不算很好。”
“對誰的評價不好？”聽說評價不好，楊玉琴從思考中回過神來。
“這個、、、？從何說起呢？還真不好說。”劉明青故意賣着關子以引起楊玉琴的注意。
“怎麼評價的就怎麼說唄！”楊玉琴顯得很隨意。
“不好說。這一說就會牽扯到很多問題。”見楊玉琴很隨意，劉明青繼續賣着關子挑逗着楊玉琴的情緒。
“你這人怎麼這樣？是怎麼回事就是怎麼回事，跟我說怕什麼？”楊玉琴希望瞭解局領導的意見和評價，急切地問道。
“就是怕跟你說了後，使你感到太失望，使你對心目中的偶像產生巨大的落差。”劉明青預設着是非的前題，假意着對楊玉琴關愛的顧忌。
楊玉琴已被挑逗得急不可待。
楊玉琴埋怨道：“你這是話裡有話，而且是事有所指，有什麼使我失望、落差的？有什麼直說，我不喜歡吞吞吐吐。”
劉明青說：“塑機公司不是要成立黨委嗎？黨委成員名單報到局黨委後，局黨委派人對林豔、汪健、曾慶才進行了外調審查，調查的結果是三人原單位的黨組織對三人反映的情況都不好，特別是汪健還有未結經濟案件的嫌疑。”
“怎樣會這樣？你把每個人的情況分別說給我聽聽。”楊玉琴感到很驚詫。
楊玉琴對曾慶纔是不瞭解，但對林豔和汪健她是再瞭解不過了，她不相信會有什麼不好的反映，特別是所謂的未結經濟案件的嫌疑，她不相信有未結經濟案件嫌疑在身的汪健還能在原單位繼續擔任總經理。
劉明青說：“林豔是不尊重領導，自以爲是；曾慶纔是軍隊幹部轉業，到地方後們帶有部隊的痕跡，經常頂撞領導，打罵職工；汪健問題就更復雜。”
說到這裡劉明青故意放慢節奏，停頓了一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怎麼個複雜法？有些什麼具體問題。”楊玉琴追問道。
劉明青說：“一是未結經濟問題，87、88年前後全民經商，他利用手中的權力與一家民營公司打得火熱，經常放貨放款給該公司，其中必有收受賄賂的個人利益的回報，89年‘兩院通告’時汪健打得火熱的那個公司的老總因詐騙罪判刑兩年，由於該公司案件的牽連，檢查院對汪健進行了審查，因他做事隱蔽，死不承認受賄問題，逃脫了法律的制裁，但並不等於沒有經濟問題。二是男女關係問題，據反映在向該公司放貨放款的過程中與該公司一位年輕漂亮的女經理打得火熱，將公司的利益幾乎轉讓了大部分給那位年輕漂亮的女經理，也是由於證據不足，無法追究。”
無巧不成書。劉明青沒有想到他所說的那家民營公司正是伯俊公司，所說的因詐騙罪判刑兩年的老總就是伯俊，所說的年輕漂亮的女經理就是楊玉琴。恰恰在這個問題上楊玉琴最清楚汪健有無受賄的經濟問題，也最清楚與她這位年輕漂亮的女經理有無男女關係。
劉明青繼續說：“這就是你心目中的偶像，你不感到失望嗎？你能保證在這次收購中他不弄虛作假嗎？你能肯定與這種人的合作是真誠的、無私的嗎？”
劉明青一連串的提問，彷彿汪健的問題已經嚴重地存在，只差要楊玉琴趕快與汪健分道楊鏢的提議了。
楊玉琴很氣憤地說道：“沒有依據，未做結論，無法追究的事情爲什麼要向調查單位反映？這是不負責任的態度啊！”
“作爲組織調查，必須把一切可能的情況掌握在手上，便於考察。我不是說了沒做結論並不等於沒有這些問題啊！”劉明青矇蔽着楊玉琴解釋道。
“那我再問你，既然汪健原單位懷疑有這些問題，爲什麼還要讓他擔任企業的總經理呢？”楊玉琴繼續問道。
“企業也是要效益的。那是因爲他有這個能力爲企業創造效益，並且爲了繼續考驗他纔要他擔任這項工作的，這是組織的用人方法問題。”劉明青繼續誤導着楊玉琴。
這一次劉明青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弄巧成拙了，楊玉琴完完全全地看清了他的目的和用心。
楊玉琴沒有理會劉明青的解釋，令她氣憤的是這三人黨組織關係所在單位爲什麼不負責任地出具這樣的調查材料，使得二輕局對中鼎集團公司產生不好的印象。
楊玉琴未加思索地起身到辦公桌前抓起電話聯通了汪健。
“你也是的，還搞國營企業那一套。私營企業成立麼狗屁黨委沙？”
楊玉琴劈頭就埋怨着接電話的汪健。劉明青想制止都制止不了。
汪健是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電話裡問道：“怎麼回事？成立黨委有什麼錯？”
“二輕局到你們三人單位進行了調查，把你們三人說得一錢不值，盡是些不好的評價？”楊玉琴象大炮式地直統統地說道。
劉明青心虛地攔阻道：“怎麼這樣說呢？”
“本來就是這樣嘛！不這樣說，怎樣說呢？心裡煩！”楊玉琴不滿地回答着劉明青。
汪健自認爲爲人處事無任何處都給人有良好的印象，不可能有不好的評價，電話裡回覆楊玉琴說：“不可能！你把情況細說給我聽聽。”
“心裡煩，電話裡說不清楚。”楊玉琴說。
劉明青起身對楊玉琴說：“是的，不要說得那麼清楚。”
“不要煩。電話裡說不清楚，下班後我過來再說。”汪健說。
“好吧！到時再說吧！”楊玉琴放下了電話。
劉明青在汪健問題上的說事更加堅定了楊玉琴對汪健的信賴和敬慕，同時也更加重了楊玉琴對下一步合作伙伴選擇上的壓力。楊玉琴面對着劉明青的離間和汪健對自己謙讓的承諾，希望能夠調和兩個男人之間的矛盾，他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