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點我走到學校的冤鬼路,因爲死人這附近晚上已經沒人敢來了。
果然在今天做法的地方站着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就是我的父親。
";你來啦。";自從奶奶過世後父親像一夜老了十幾歲。
我點了點頭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望着他。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問的,但是你要知道。你知道的東西越多對你越沒有好處。本來想讓你不牽扯進這件事的。但是我們終究是跳不出這盤棋。";父親話語裡帶着無盡的失落和自責。
我沒說話,聽他繼續說。
";你可能會問我,爲什麼一個老實巴交的我會道術會成爲一個道士。我只能對你說,這都是命。";父親坐在石頭上點了跟煙,望着天空眼神裡說不盡的迷離。
";那張人臉或許你也有聽說了,我不能對她出手。因爲這是我們家欠她的陰債!你奶奶走的那天我知道她來過了。只是沒想到讓你離開太平嶺了她居然還會跟來咳.........咳咳。";宋慈突然咳嗽,咳得面紅耳赤。一手指着前面對我喊着";快跑!";
我嚇得馬上跑了起來。
突然發現爸爸還在那邊,想回頭。一張人臉直接撲在了我的臉上。
腥臭味薰得我險些嘔吐了出來。
父親衝上前一把扯下我臉上的麪皮,丟在腳邊。發現這是今天死的四個化學系裡的其中一個。
我看了不由得雙腿發顫,擡頭緊緊看着父親。雙手抓住他的肩膀。
父親拍了拍我的背安撫我,無聲的對我說別怕。我在!
";這人臉到底是什麼。";我嚇的手腳發抖不知所措。我本該是一個上大學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卻無端的被捲入這些是非。
父親緊緊盯着這張臉似乎在沉思,突然激動的擡起頭雙眼赤紅。
";如果這些陰債真要宋家的人命來償還就衝我來!";
夜很靜,靜的可怕。
但是這句話說完似乎真的有作用地上的人臉化爲了一灘血。
可是不一會顯現出了八個字。誰都逃不了這是命!
誰都逃不了,逃不了。我一下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奶奶在小時候和我說過最多的話就是,這是我們宋家的命!
父親也對我說這是命。
可是我不信啊,我從來不信命!
";我不知道你奶奶和你說過什麼教過你什麼,我只能和你說。能逃就逃吧。";父親無力的說道,他必了必眼睛,許是累了。
我仔細盯着父親的眉眼還有頭髮。從來沒有這樣仔細盯着爸爸。發現爸爸又老了。頭髮裡已經參雜了不少白髮,甚至眼角的魚尾紋又加深了。
我雙眼已經滿是淚水:";爲什麼要這樣?";
父親接我的話,只是塞給我一本書。
這本書已經舊的沒有了書皮。我翻開依稀可以認出這是一本修道的書。
";爸爸你這是幹什麼?";我含着淚問道。
";你知道爲什麼你姑姑面對這麼大的事都有種縱觀全局的感覺嗎?別的我不說,就說現代風水造詣高過你姑姑的人,估計找不到。";父親答非所問。
";那學校冤鬼路怎麼辦?學校裡的這張人臉怎麼辦。";我也不糾纏這個問題。只是內心的困惑更加深刻。
";放心,我們宋家管不了。自然有人來收。";父親說完拍了拍我肩膀望了望旁邊的一顆大樹便轉身送我到了女生宿舍樓下便轉身離開了。
這一切就像一盤很大的棋局,令人琢磨不透又特別想知道。特別是明明知道自己只是這盤棋的一顆小小的棋子,卻急忙的想跳出棋局自己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