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等級由低到高,兵位、將位、王位、皇位,在此之上還有天位、神位、聖位。
紀家最高等級就是皇位,但紀家已經是玉乾朝八大之一,可想而知皇位以上的血脈是多麼罕見。
洪禹正在想着血脈的事情,小院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聲音:“就是這裡,來來來,搬進來。”
緊接着就有人推門,咣咣一陣亂響。
“咦,怎麼鎖住了?”
“笨蛋,肯定有陣法鎖定啊,小真,把玉符拿出來。”
洪禹在裡面略感詫異,還以爲這些人走錯了門,沒想到緊跟着他感覺到小院的陣法微微一晃,居然真的打開了
洪禹從屋子裡出來,迎面遇上了幾個十六七歲的年輕人擡着一些傢俱喜氣洋洋的走進來。看到洪禹在裡面,這些人明顯也愣了一下:“你是什麼人,在這裡於什麼?”
甚至有幾個空着手的人,手掌已經按在了兵器上。
洪禹不動聲色道:“我叫洪禹,這裡是家族分給我的住處。”
那幾個人一愣,一名手中拿着玉符的少年叱喝道:“胡說,這裡是紀秦大人分給紀鈞大哥的,怎麼會是你的住處你到底是什麼人,在這裡有什麼目的,從實招來”
衆人爲首的少年身材比周圍人高大不少,容貌十分俊朗,皮膚白皙,嘴脣上方剛剛長出黑黑的絨毛。他似乎很想要給人一種老實穩重的印象,一舉一動之間顯得有些做作。
他攔住了小真:“你就是洪禹?”
雖然他已經刻意保持了鎮定,但是洪禹在那一瞬間還是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一些他想知道的東西。
洪禹淡淡一點頭:“你叫紀鈞?”
紀鈞冷然一擡手,一份文書出現在手中:“我這裡有紀秦大人的手諭,還有家族勤善堂的文書,證明這座院子是家族分給我居住的,你搶佔此地,毫無道理,速速退出去,否則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別以爲你背景深厚,就可以蠻不講理,強佔別人的住所”
勤善堂就是這一片居住區的名字,紀秦就是勤善堂大管事,負責管理此地
洪禹原本只有五分懷疑,但是紀鈞故意提起他背景深厚,洪禹就有了八分肯定。
他淡淡道:“讓紀秦過來見我。”
紀真嘿嘿一陣冷笑:“你以爲你是誰?一張嘴就讓紀秦大人來見你?紀鈞大哥是因爲修養好,對你客氣,別給你臉不要臉,趕緊滾出去。”
其他人也都放下了手裡的傢俱,一起圍了上來,很有些人多勢衆欺負人的架勢,氣勢洶洶:“小真說的對,你這小子還不快滾”
“敢搶我們紀鈞大哥的住處,我們有家族文書”
“別以爲你有背景就能橫行霸道,道理站在我們這一邊。”
洪禹看着一旁的紀鈞,現在看起來,紀鈞倒好像是個配角了,顯得“無奈”的站在一邊。
“你就這樣利用你這些小弟?”洪禹問道,旋即一拍腦門:“也對,這些人對於你,也就是利用的價值。”
“呸紀鈞大哥義薄雲天,仗義疏財,我們心甘情願追隨紀鈞大哥,豈會被你三言兩語挑撥離間?”紀真等人大怒,紛紛指責洪禹。
洪禹只是那麼看着紀鈞,後者站出來,朝自己的小弟們一招手,很是爲他們考慮似地說道:“算了吧,這件事情咱們還是忍了吧,你們不知道,他是洪禹,是家主的外孫。”
“怕什麼家主的外孫又能怎麼樣還能不講道理了”
“對,咱們兄弟不能被人欺負了”
“紀鈞大哥不必怕他,我們淤泥生死與共”
洪禹心中覺得悲哀,這一羣熱血少年,只需要紀鈞輕輕撩撥幾句,就立刻義憤填膺不顧一切的爲“兄弟”往上衝了。
偏偏這些人還以爲自己的慷慨激昂是正確的,是值得的——這才使他們最悲哀,洪禹最可憐他們的地方。
他淡淡的看着紀鈞,眼神之中帶着一絲嘲弄的意味,這種眼神讓紀鈞忽然一個寒顫,有些不可思議的感覺到,自己是一直被毒蛇盯上的青蛙。他隱隱有些後悔從那位“大人物”手中接過來這個任務了。
可是事已至此,卻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衝。
他上前一步,拱手朝洪禹道:“閣下,還請遵照家族的規矩辦事。我雖然不想因爲自己地誒事情連累衆家兄弟,但是大家如此熱情,我也不能讓兄弟們寒心。所以你如果不走,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洪禹歪着腦袋看看他,忽然笑了。
“小子你還敢笑”
“如此猖狂,難道家主的親屬都是如此?”
“他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特殊,看不起我們這些出身的人,要搞特權”
那些人再次義憤填膺,語氣比紀鈞激烈得多。
洪禹並沒有設恩麼進一步的舉動,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紀鈞剛纔的“提議”。周圍的人立刻得意起來。
“這小子總算還沒有愚蠢到家,知道衆怒不可犯”
“哼,紀鈞大哥在家族之中也是名聲赫赫,一旦鬧起來,就算是家住也保不住他”
“說的是,我等以後遇到這種事情,就要團結一心,跟他們鬧看他們能把我們怎麼樣”
後面這些話更加堅定了洪禹的決心——禹少爺想做什麼,根本不用去顧忌別人的態度。
而這些人在自己的院子之中鬧了這麼久,聲音很大,可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人前來查看,而紀鈞也壓根沒有派人去通知紀秦的意思,更讓他想起自己那道這個院子玉符的時候,紀秦很奇怪的看自己的那一眼。
他微微一嘆,知道等不來紀秦了。
於是,他對紀鈞說道:“你現在從地面上打着旋兒出去,我就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
那些人愣了一下,沒明白什麼意思,紀真最先反應過來,大怒跳腳,指着洪禹的鼻子破口大罵:“混蛋東西,你是讓我們滾……”
洪禹輕輕搖頭,不管紀秦的背後站的是誰,這一次的計謀實在是太拙劣了。或許他們只是想噁心自己一下,或許他們只是想試探自己的態度,但是不管怎樣,在洪禹這裡,這樣的手段不會有任何效果,因爲他們顯然不知道禹少爺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看着那些人,擡起手來指了他們一圈,一個人也沒有落下。
紀真差點衝上來:“你狠囂張啊……”
一隻大腳迎面飛來,狠狠踹在了他的臉上,把後面半截話踹回了他的肚子裡,也把他整個人踹的的直接從院子裡大門飛了出去。
“你敢動手,弟兄們上給他點厲害瞧瞧……”
衆人一擁而上,然後就聽見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每個人瞬間被擊中數十下,或者腦袋被打成了豬頭,或者滿嘴噴血,或者抱着斷臂慘叫哀嚎,一個個退了下去。
紀鈞傻眼他的這些“兄弟”,雖然不是家族之中重點培養的天才,但是每個人也都是同輩人之中的佼佼者,這些人其實每一個都有好幾個“追隨”的小弟,達不到這個級別,也不可能被他看重,可以發展爲“兄弟”。
這樣一來,一旦紀鈞有什麼事情振臂一呼,至少有百多人響應。
所有這些人大都是四品通法的級別,甚至紀真他們幾個都是三品顯聖初期。可是沒想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這些人被洪禹輕描淡寫的收拾了。
洪禹並沒有動用什麼武技,或者是武道圖騰,只是用最簡單也最解氣的辦法,狠狠抽着耳光,踹着大腳丫子。
紀鈞眼前一花,洪禹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嚇得刺溜一聲往後退去,可是沒想到洪禹如影隨行,露出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笑容,淡淡道:“他們都是蠢貨,你也聰明不到哪裡去。不管你背後的那人許給你多的好處,可是你一個區區三品顯聖中期,來完成這個任務,簡直就是送死。”
洪禹在家族祠堂外的表現並沒有傳開。那一戰死傷衆多,在紀艮天的安排下,消息被封鎖起來。有能力知道的人當然知道了,但是紀鈞這樣的當然屬於沒能力的。
所以當“送死”這兩個字從洪禹口中說出來的時候,紀鈞勃然大怒,哪怕他覺得洪禹的確很可怕,但是被一個三品顯聖初期的人,說自己是送死,那種深深的屈辱感刺痛了他,然而就在他要爆發出自己的最強實力洗刷恥辱的時候,洪禹卻一伸手就捏住了他的脖子。
紀鈞毫無反抗之力
周圍的那些“兄弟”也嚇了一跳,這比洪禹一個人頃刻之間把它們所有人都打倒在地更讓他們吃驚。
紀鈞在他們眼中,那就是同年齡段的最強者可是他明明境界比洪禹要高,在洪禹手中卻毫無反抗之力紀鈞平日裡和他們切磋較量,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大氣磅礴,高手風範,全然沒有,在洪禹手中,像一隻雛雞一樣隨手就能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