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攔江在兩大高手的庇護下,喘了一口氣,臉上終於恢復了一絲血色。他哈哈一笑再次上前來,卻還是不敢脫離兩大高手的護衛範圍:“陛下、諸位,請不要緊張。這頭天霸獵虎已經被我降服,所以放出來絕對不會有任何不妥。”
他洋洋得意地看着周圍衆人:“另外也獻醜了,我滄瀾陣師已經鑽研出了活體封印陣法,雖然還有一些不足,但是已經可以封印荒獸,這讓荒獸大規模投入作戰成爲了可能!"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之中有一些含義不明的光芒閃爍——不必說明白,大夏的高官們都能明白,如果某一天大夏和滄瀾開戰,就很有可能要面對一大羣狂暴的荒獸!
看到一些大夏官員微微變色,蕭攔江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點到即止,就不在繼續這個話題。他朝武宗皇帝一拱手:“陛下,爲了方便,我提前降服了這頭天霸獵虎,還請陛下派出人來接收。”
洪禹終於恍然,難怪蕭攔江降服天霸獵虎之後,並不適用奴役陣法,原來他早就打定了主意“敬獻”天霸獵虎,不適用奴役陣法,沒有奴役契印,那就需要大夏重新派人來降服,而不是直接轉交奴役契印就可以。
武宗皇帝的臉色有些難看。
蕭攔江這一手很是陰損,他只是藉着“獻禮”來向大夏示威而已。他只是五品元定的修爲,就能夠降服五品荒獸,大夏如果要接受這件禮物,就必須當場再次降服這頭五品荒獸才行。
只是五品荒獸,隨便一位三品顯聖就有可能讓它降服。可是如果派出一位三品顯聖,不就等於承認大夏的年青一代不如滄瀾?
所以如果不能派出一位五品元定境界的武者,降服天霸獵虎,大夏這一陣就算是輸了。
而後,即便是兩國成功結盟,大夏也必定矮人一頭,聯盟就會以滄瀾爲主導。
蕭攔江心思陰毒,狡猾無比。
可是要說五品元定就降服五品荒獸,大夏君臣思來想去,還真是沒有什麼人選。洪勝日惱怒無比,恨不得衝上去一拳砸扁這個敢在大夏境內耀武揚威的滄瀾人,可是真要那麼做,大夏就真的顏面無存。
國宴廳內,平日裡那些眼高於頂的青年才俊們全都羞愧地低下了頭。武宗皇帝的目光看向何崇,何崇猶豫了一下,並無十足的把握,也慢慢低下了頭。
二皇子看看身邊的高成弘,滿是期待,這個時候如果能力挽狂瀾,那自己在父皇面前也是大大地露一把臉!可是高成弘卻輕輕搖頭,他也沒有把握。二皇子一陣失望。
皇帝心中一嘆,已經開始考慮怎麼把這件事情的不利影響降到最低,忽然看到大皇子朝自己眨眨眼。
皇帝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來:“滄瀾都是窮鬼嗎?五品荒獸也好意思拿出手?”
皇帝順着聲音看過去,就見洪禹正把啃光的一根雞骨頭丟在桌子上。
武宗皇帝恍然大悟,對呀,爲什麼把他給忘了。讓洪禹出面挽回大夏的臉面,武宗皇帝心裡總有些不痛快,可是現在形勢逼人沒有別的選擇。
蕭攔江爲難整個大夏朝廷,目的之一也正是想出口惡氣,這口惡氣就是當初洪禹憋給他的。
洪禹跳出來,蕭攔江求之不得。他嘿嘿一陣冷笑:“洪禹你想說什麼?”
洪禹朝武宗皇帝一躬身:“陛下,這種瑣碎的事情,其實完全不必要您來操心,請您准許把我家拉車的劣馬叫進來
"
皇帝有些納悶,但還是一揮手:“去個人。”
戴公公一點頭,親自去了,出了國宴廳,戴公公雙足一錯,凌空飛度一般迅疾無比的到了宮門外。一來一回,只用了短短一盞茶的時間。
蕭攔江心裡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這小混蛋又把那匹馬弄進來幹什麼?難道他還想憑藉一匹馬擊敗我的荒獸?不可能啊,上一次那匹死馬還是臨陣突破才能對抗我的鐵甲犀牛,這才兩天時間,就算是上古血脈也不可能提升到五品!
他狐疑的盯着洪禹,弄不明白這小混蛋想幹什麼。
不光他不明白,在場所有人幾乎都不明白。年輕一輩經歷過“烈馬鬥鐵犀”的戲碼,也很清楚烈馬最多就是六品級別,可是天霸獵虎是五品啊!差着一個大等級,根本不可能有什麼作爲。洪禹還把烈馬弄過來幹什麼?
老一輩更不明白了,降服荒獸,洪家那個敗家子把一匹馬弄進來幹什麼?這不是給大夏丟人嗎?
洪勝日等人已經收了自己的氣勢,沒有二品開神們的壓制,天霸獵虎又抖擻起來,一身金色和黑色相問的長毛飄舞,威風凜凜!
戴公公牽着烈馬進來——他倒是想騎着,烈馬不答應。戴公公飛快權衡一下就放棄了,陛下還等着呢。
“陛下,馬兒牽到。”
武宗皇帝一擺手,戴公公回到了皇帝身邊。武宗皇帝看向洪禹,禹少爺笑嘻嘻的:“謝過陛下。”
他一轉身指着那頭天霸獵虎對烈馬說道:“試試,幹一架!”
原本滿懷期待伸長了脖子的衆人差點摔在地上,這叫什麼話?讓一匹馬去跟一頭五品荒獸打一架?壯烈的送死?還是美味點心送上口?
武宗皇帝和百里盛世相視一眼,都發現了烈馬的不凡:面對一頭五品荒獸,烈馬居然毫無畏懼,舉止自如!
天霸獵虎似乎聽明白了,暴躁狂吼,憤怒無比。如果不是蕭攔江約束,必定已經一步竄過來將烈馬和洪禹一起咬死f
而蕭攔江,嘴角掛着一絲不屑的冷笑:“紈絝就是紈絝……
烈馬不滿的嘶鳴一聲,似乎是在抱怨什麼,洪禹大感丟面子:“打贏了了有肉吃!”
烈馬兩眼放光,嗷嗷叫了兩聲,猛的一抖脖子,一狠狠鬃毛剎那間就好像鋼針一般筆直,五品荒獸的氣勢轟然而出,狠狠地朝着天霸獵虎衝了過去。
天霸獵虎被那股氣勢轟的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納悶的看着那匹馬:這真是一匹馬?
周圍的人也傻了:這只是一匹馬?什麼時候馬能夠對抗荒獸了,而且還是五品荒獸?!那大大的洪府裡面,還藏着什麼不可思議的秘密!
烈馬嘶鳴着,一股股氣勢就好像連發的攻擊,不斷的朝着天霸獵虎衝去,它四蹄翻踏,強悍的力量波動層層翻涌。天霸獵虎後退了一步之後,發現眼前這匹馬身體內,蘊含着一股讓它畏懼的力量!
那是來自遠古神獸的力量,蘊含着更高等級的力量,天生壓制它們這些“低等級”荒獸。面對這種力量,天霸獵虎很想強硬起來,明明大家都是五品,爲什麼一隻老虎不能戰勝一匹馬?
可是天霸獵虎就是強硬不起來,它感覺到這匹馬的體內藏着一頭可怕的太古神獸,它四肢發軟,下意識的想要逃離,離開這匹古怪的馬越遠越好!
天霸獵虎一步步的後退,終於嗷嗚一聲哀鳴,逃竄回去躲在了蕭攔江的身後!
“啊——”全場人傻眼,那匹馬居然真的贏了!這麼不可思議的一幕,竟然真的出現了。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要是有人告訴他們這個場面,他們肯定還會破口大罵對方滿口胡言!但是以後,估計他們要想別人訴說這一幕。
蕭攔江整個人都呆住了:臥槽他媽了隔壁,這一幕重演了!怎麼可能!六品荒獸鐵甲犀牛不行,五品荒獸天霸獵虎也不行?憑什麼啊,它就是一匹馬……怎麼偏偏讓我遇上這樣一匹馬……
烈馬得意洋洋,翻踏這四蹄,在地面上敲得得得作響,鼻孔中噴出兩股熱氣,朝洪禹親暱的蹭蹭頭,洪禹一把推開,驅趕道:“一邊呆着去。”
烈馬委委屈屈的溜達到一邊去。
周圍的人就連宋默謹這種天生冷臉,也是麪皮抽抽:這是什麼態度?一匹能夠對抗六品荒獸,並且最終獲勝的神駒,居然如此對待?就算是換成陛下,也要分外愛惜纔是吧?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一時間,衆人嫉妒無比,火熱的目光投向烈馬,都在琢磨着,能不能把這頭神駒誘惑過來。
洪禹拍拍手,這才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蕭攔江,你不是讓我們大夏接收嗎?行啊,你跟我家的馬交接一下吧。”
衆人直到此時才明白洪禹把烈馬弄進來的意思,讓一匹馬跟蕭攔江交接,那豈不是說,蕭攔江跟一頭畜生對等?蕭攔江剛纔想讓大夏沒面子,結果在洪禹面前顏面掃地,被直接掃進了畜生道。
“哈哈哈!”衆人鬨堂大笑,蕭攔江的臉一瞬間漲得通紅,憋得好像一直煮熟的螃蟹,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武宗皇帝淡淡一笑,雖然很不喜歡洪禹,但是這件事情,洪禹真的給大夏漲了臉,而且狠狠打擊了滄瀾的氣焰,他心中還是很滿意的。
但是也不可能讓洪禹就這麼胡鬧,他假裝斥責:“行了,洪禹,來者是客,不得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