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日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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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職責——管束,在這時就要起到作用。

但說是天使,其實也就是體能出衆的人類罷了,所謂的“神”,其實就是人類的管理者,人類當中最特別的那一個存在,要是論身體機能的話,跟人類沒有任何差別。

早就有了開發大腦的研究存在,人們不知道,是因爲這過於危險,所以往往是在暗中舉行,避開了世人的耳目,使人無法察覺。

而爲了避免過多的人以不科學的方法嘗試,或遭到一部分不法分子搞破壞,官方發佈的消息,則是在某一個國家的某一個地方,存在着一臺可能開發大腦的裝置。但事實研究證明,這套裝置對人類的大腦是有害的,或是減退記憶力,或是發狂。

總之有着各種各樣的藉口,搪塞過去,使人無從得知,這項研究的真正進度。

而這項研究卻碰到了許多障礙。

第一,因爲是暗中進行的實驗,必定不能搞出太大的動靜,限制了科學家們的研究範圍;第二,因爲是完全未知的領域,人們總是小心翼翼,生怕弄錯了什麼,生怕實驗失敗,再付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代價,他們總是儘量放慢速度,不敢全力去做,使這項實驗的進度緩慢得不可言喻。

這還不算,有人直接就是反對意見,開發大腦什麼的,純粹就是異想天開,會把人類導向錯誤的道路,這種有違天理的實驗,應該儘早制止纔對,甚至還有些人以武力制止過,使這項實驗屢屢無法進行,或是發還重做。

在這個腐敗的世界,就連科學家,也變得不單純了嗎?

科學的初步成就,孝天已經做過了,那麼接下來,他要如何做呢?一般來說,在對一件東西予以肯定之後,接着就要對一件東西予以否定,不能總是停留在一個階梯上停滯不前。可他要否定什麼呢?又有什麼能夠讓他否定呢?

孝天走在街上,看着街上熱鬧的景象,才意識到:

“新年快到了啊!”他感嘆了一句,自言自語道:“是不是該給洛洛買件衣服了?”

沒錯,自從名爲“洛洛”的人造人類出生以來,他一直穿着那件孝天的舊衣服,可那幾件衣服連關節處都快要破了,怎麼看都不該是他心愛的弟弟穿着的破舊衣裳。

因此,他頭一次帶着心愛的弟弟來到了大街上,目的就是爲弟弟買一件新衣裳。

可街上的人不會這麼想,“快看那!昨天上報紙的那個人造人和他的哥哥!“”竟然就這麼上大街來了?他就不怕遇到什麼危險嗎?”

……

人們的議論各種各樣,總之就是奇怪昨天才上了報紙的人今天怎麼會在外面亂逛,爲什麼這麼稀有的人沒有派專人保護之類的。

算了,那些不值一提,還是看看孝天兄弟倆的“購物之旅”吧。

從來沒有一個人買過東西的孝天自然是不用說了,可洛洛他……

出乎意料地老成啊!

從挑選樣式,到材料、價錢,他都一而再再而三地問了個清清楚楚,這還不算,每一件衣服,他都摸了再摸,看了再看,糾結好久才決定要不要,看得孝天都有些不好意思。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兩個人走了一天,走遍了城裡的所有大小商店,就是沒有一件能讓洛洛滿意的衣服。

沒辦法,從流行時勢到設計品位,再到價格高低,服飾成色,他的腦中都是最完美的數據,要怪也只能怪孝天當初把他設計得過於完美了些,以至於他的眼光就是追求完美,有絲毫的不完美就是缺陷品,而人世間的東西,有幾件是十全十美的呢?

好比說服飾,用料好的衣服肯定就貴一些,設計優秀品質優良還品味獨特的衣服那一般就是天價了,怎麼可能用最低的價格買到最高端的物品?

簡直異想天開。

結果到最後,還是孝天實在忍不住了,就隨便給洛洛買了一件還算可以的衣服,回到家後說:“穿吧!總比穿着我的舊衣服強。”洛洛纔不得已的接受了。

而過年的氣氛一天比一天濃厚,人們在街頭巷尾討論的都是過年的事,孝天沒有家人,自然是自己準備,別人家門前都佈置得漂亮無比,花花綠綠,五彩斑斕,可他門前卻什麼都沒有佈置,說是準備,他最煩的就是這種麻煩又沒有好處的事情了,“花費心思和金錢去裝點房屋?既浪費資源又浪費力氣,而且還拿不到任何好處,不幹。”這是他的原話。

過年了,人們都忙着拜神祭祖,買東西(就是置辦年貨),裝點房屋,每家都忙得不可開交,只有兩兄弟,還過着平常的生活,該幹什麼幹什麼,沒有任何的異樣。

甚至有的鄰居又開始多管閒事,閒言碎語地叨咕着兩兄弟的壞話,“人家都喜喜慶慶過大年呢,就他們跟人不一樣,人家房門都是紅花柳綠的,他家門前白擦擦什麼都沒有,多煞風景啊!”之類。孝天也不管,或者說他不知道,因爲自從上次帶洛洛出了門之後,他就再沒有踏出過房門一步。

原因是多阻多難的……

上次帶洛洛出門,馬上就有一大羣記者來採訪,還是他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人趕走,卻又碰上了洛洛的“完美潔癖”,兩個人一直折騰了一整天都沒決定下來,要不是孝天決絕的定了下來,說不定洛洛到現在還穿着那一身破衣服呢。

總之,“出門”對孝天來說,就是一樁麻煩事,一場災難,一次浩劫,反正不是什麼好事就是。所以自打那之後,他絕口不提出門的事兒,即使洛洛偶爾想出去,他也只是在洛洛身上裝載上衛星定位,要弟弟一個人出去。

但是,這樣,鄰居們就更覺得這兩兄弟奇怪了,紛紛猜測了起來。“你說這兩個小崽子不會是從外星球來的吧”一類的話不絕於耳,不過,反正孝天把弟弟設置爲了“服從模式”(即除了服從命令之外不做任何事情),又下了一道命令:“跟那些人一樣幹平常的事就好。”所以洛洛纔在這麼長的時間裡沒有做出任何違反常理的事情。

可是,之前已經報導過洛洛的真實身份了,他們還能享受多長時間的日常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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