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閃你何必這樣?人死不能復生,你還這般年輕,你自己要振作起來,你們兩個都是師父我一手看大的,對於金閃的心,我如何不痛心,不難過。如果你再這樣下去,和死去的金閃有什麼區別。”
就算鬍鬚花白老者說的再多,銀閃還是沒有動靜。鬍鬚花白老者拿出石青的寒冰面具,嘆氣說道:“這是劍宗門外一個青年的,說是你故人。”
“哐當——”
寒冰面具掉在地上,與地面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劍冢裡顯得特別的響亮,寒冰面具靜靜的躺在銀閃面前,鬍鬚花白老者見銀閃還是沒有反應,再次搖頭嘆息,負手轉身離去。
“嗤——”
突然跪着的銀閃身上發出凌厲的氣息,空洞的雙眼煥發着銳利的光澤,劍冢裡面,那些插在地面上的長劍都在微微抖動,發出嗡嗡的聲響。
“銀閃!”
鬍鬚花白老者轉身驚訝的看着銀閃。
銀閃此刻身上閃耀着銀光,他伸出雙手,由於很久沒有動過,全身的骨骼發出咯咯響,銀閃捧起寒冰面具。眼淚滴答滴答的掉落在面具上。
“石青兄,是你來了嗎?”
銀閃終於開口說話了。
鬍鬚花白老者聽見後,立馬向看門劍宗弟子詢問:“送你面具的人可還在山下?”
看門劍宗弟子看到眼前德高望重的長老,居然發出這般神色,心裡感到十分的慌張,結結巴巴的說道:“就。。。就在山門前,我。。。我去把他叫來。”
話還沒說完,劍冢門外有聲音傳來。
“不用叫了,我自己上來了。”
劍冢外的劍宗弟子,看到石青居然私自闖入禁地,拔劍指着石青,大聲喝道:“大膽狂徒,居然敢闖禁地,這就把你拿下。”
“啾啾——”
石青一揮手,兩道寒冰之氣打在門外的劍宗弟子腳上,這幾個劍宗弟子下半身瞬間結成冰塊,身上的筋脈也被牢牢封住,無法動彈。
鬍鬚花白老者就要動身,發現一道銀光從劍冢飛出,這人正是銀閃,銀閃來到石青身前,重重的抱着石青,說話哽咽。
“石青兄,師兄他死了。”
石青拍怕銀閃的後背,安慰道:“我已知曉,你可知金閃如何死亡的?”
銀閃回憶道:“不清楚,那天師兄做完任務回來,剛剛踏進山門,就突然暈倒,等我趕到,已經沒了生機。”
一說到金閃死掉的經過,銀閃又大哭起來,如同一個小孩子一樣。
石青一臉凝重,開口道:“金閃兄的死肯定有蹊蹺,既然我來了,就去見他最後一面吧。”
銀閃十分相信石青,在看到寒冰面具的那一刻,他纔想到曾經有個人像天神下凡一般,在生死關頭把自己和金閃救出,在半年的歷練中,也被石青的實力深深折服。
銀閃領着石青來到劍冢之內,路上也沒有人阻擋,鬍鬚花白老者在高臺之上注視着石青,石青也發現自己被人窺視。
石青擡頭與鬍鬚花白老兩眼對視,只憋了一眼,石青就收回眼神,可鬍鬚花白老者內心卻如同翻江倒海般劇烈。
“劍意,居然是如此恐怖的劍意,這人爲何我從沒聽金閃和銀閃提及過。”
就對視一瞬間,鬍鬚花白老者就從石青身上感受到了恐怖的劍意,他無法相信,石青身上的劍意,居然和修煉百年之多的劍者一樣的凌厲,感受到石青身上旺盛的生命力,猜測年齡肯定不過二十。
銀閃對石青說道:“石青兄,高臺之上那老者,是我跟師兄的師尊,別人都叫他白鬚劍尊,我和師兄從小都是他帶大的,這次師兄的死對他打擊很大。”
石青點點頭,因爲剛剛的對視,他也感受到了白鬚劍尊的威壓,就算自己使出全部手段,都不是他一招之敵。
金閃就安靜的躺在棺槨中,石青看的十分自信,藍色的眼瞳發出五色十光,在石青的注視下,金閃全身上下不管是筋脈還是穴竅,都印入石青的腦海中。
突然石青注意到,在金閃丹田位置處有一個黑色小點,小到看不見,如果不仔細觀看,他自己都難以發現。
石青沉思片刻,就對銀閃說道:“金閃兄的死不簡單,我想他應該是劍宗的境界了吧。”
銀閃說道:“師兄在你離去半年後就突破到劍宗了,在東大洲,同輩之中很少是師兄的對手,我也不相信師兄會不明不白的死去。”
石青又問道:“那你師尊怎麼說?”
銀閃失望的說道:“我無法相信師兄的死,就請求師尊讓我去追查此事,可師尊卻阻止我,說這件事不是我可以管的,我聽後十分絕望,心灰意冷,每天過的和死人一樣。”
石青拍了拍銀閃的肩膀,開口道:“銀閃你要振作起來,金閃兄也是我的兄弟,我也不會讓他不明不白的死掉,等我處理完事情,會給你一個交代。”
銀閃十分感動,哽咽道:“石青謝謝你,我以爲再也看不到希望,直到遇見你,師兄他肯定不能白死,從小到大都是他爲我遮風擋雨,我視他爲我的親哥,到最後居然要爲他送行。”
石青說道:“我懂你的感受,現在你要做的事就是好好活着,也好讓金閃在九泉之下過的安心,你放心,我石青說道做到。”
銀閃點點頭,擦掉眼淚,整個人也重新振作起來,就像回到了當初的狀態,之後的入殯儀式石青就待在劍冢之外等候。
等入殯儀式結束也到了傍晚,劍冢內的那些劍宗弟子都是白鬚劍尊那一脈,銀閃從劍冢走出,跟在他旁邊的就是他的師尊,白鬚劍尊。
銀閃說道:“讓石青兄久等了,我已經爲你準備好了客房,有什麼事我們路上說。”
石青回道:“那就麻煩銀閃兄弟了。”
一路走來石青詢問了許多,因爲現在處於亂世,石青只在位面世界聽別人談及,所以瞭解的也不是很全面,銀閃就一一和石青到來,石青心裡也大概有了點數。
在銀閃旁邊的白鬚劍尊卻沒有說過一句話,一路上陰沉這臉,這讓石青感到疑惑,眼看就要到客房,白鬚劍尊終於開口說話了。
“石青小友,我看天氣還早要不到我書房一敘?”
對白鬚劍尊突然的邀請,石青感到十分詫異,不過從他的口語之中沒有感到一絲殺氣,石青迴應道:“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白鬚劍尊笑道:“石小友客氣了。”
銀閃有點擔心,對白鬚劍尊問道:“師尊,這麼晚你找石青兄弟何事?”
石青知道銀閃在擔心自己,開口道:“銀閃你放心,我也正好找你師尊詢問一些事情。”
銀閃還是有點不安,不過看到石青如此鎮定,也不再詢問了。
石青傳音給花落雨,叫她先休息,自己還有點事情,處理完就回來。
隨後石青就跟着白鬚劍尊來到了書房。
兩人一進書房,白鬚劍尊就在書房外佈置了一層禁制,以防外人的窺聽。
“石小友請坐。”
“石小友能來老朽這地方也是給我面子,我就開門見山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失蹤將近三年的鹿清學院的天子驕子-石青,你說對吧?”
石青拿在手上的茶杯,瞬間定格在半空,他怎麼也沒想到幾年之後,居然自己的身法,還會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