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不一樣的故人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拓跋馨香輕聲說道。
“那就先留在心中,等你覺得我需要你的幫助後,再來謝我唄!”孟天羽輕笑着說道。
幾天後,拓跋馨香不僅僅恢復如初,並且修爲上又進了一步。
清晨的陽光照耀在雪原上,金色帶給雪原無數希望。持續了十數天的大雪,終於停了。
當拓跋馨香端着熱湯去孟天羽的草原包時,裡面空蕩蕩的。牀上的被子已經疊的整齊,桌面上獨留一個信封。
信封中裝着十張符籙,和孟天羽親手寫的一封信。信中只有四個字,後會有期。
這天下的各種險境,孟天羽從來沒有怕過,縱然十死無生,孟天羽依舊咬牙堅持了過來。可獨獨分別之景,孟天羽依舊不敢面對。
拓跋馨香的母親見拓跋馨香很長時間不見人,便悄悄來到孟天羽的草原包中。看到拓跋馨香一臉呆滯,手中拿着一封信,便已然明瞭於胸。
“香兒!”拓跋馨香的母親輕聲呼喚道。
拓跋馨香一愣,接着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娘,你怎麼來了?”
拓跋馨香的母親嘆了口氣,說道:“他走了?”
“恩!”拓跋馨香失落的點點頭。
拓跋馨香的母親想了想,輕聲問道。“天羽到底是不是他的兒子?”
“不是!”拓跋馨香輕聲說道,緊着語氣一變,說道:“我倒希望是他的兒子,否則這一輩欠他的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還了!”
拓跋馨香的母親看着眼前情緒失落的女兒,語重心長的說道:“香兒,你要明白。有些人就如同天上的太陽,月亮,是不屬於我們這些凡人的!我們可以每天都看,但不要想着將他據爲己有,那是不現實的!”
拓跋馨香長舒一口氣,笑着說道:“我懂!”
出了拓跋部落一路向西,便可以看見雪海山,天下第一觀雪聖地。
可惜,孟天羽來到雪海山的時候,沒有下雪。
望不盡的海水,吹不盡的冷風,陡峭如劍的山崖。頭頂上陽光萬丈,卻無一絲暖意。
站在山巔,只能看到狂怒的海浪,前赴後繼的拍打着雪海山。猶如脫困而出的猛獸,即將撕裂牢籠。
現在是冬天,又是北方的冬天,下雪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所以孟天羽決定等些日子。
下山時,孟天羽看到不少再次苦修之人。他們身上的氣息或強或弱,或者靜坐,或者漂浮,身上被大雪覆蓋,更甚至已經萬千融入雪海中。
雪海山下有一座小鎮,名爲雪海鎮。鎮上往來的修士,多是爲了能夠觀看雪景之人。
孟天羽住下的第二天,便遇到了熟人。
“雷百靈?”孟天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孟天羽?”雷百靈同樣一臉驚訝。不過緊接着雷百靈立刻給孟天羽密音道:“千萬不要跟他們說,我是來自縹緲獄。”
孟天羽暗中回了句‘好’,接着說道:“雲鵬好久不見,陶兄好久不見!”
隨同雷百靈的還有半個人的弟子郭雲鵬,和青峰派的陶景樂。
“孟兄,好久不見!”“天羽哥哥,好久不見!”陶景樂和郭雲鵬輕聲說道。
他鄉遇故知,人間喜事。
一張桌子,幾碟小菜,一壺溫酒,一切天地之事,便在脣齒間。
四人酒足飯飽之後,便準備回去休息。郭雲鵬卻叫住了孟天羽,表示有話要單獨和孟天羽說。等到雷百靈和陶景樂走後,輕聲說道:“天羽哥哥,當年讓你墊付的酒錢一直沒有還你,實在是不好意思。師父已經飛昇,所以我這個當徒弟的,應該替他還了。”
“不必放在心上!”孟天羽笑着說道。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郭雲鵬一臉正色的說道,不過臉色一變,漏出一絲愧疚,說道:“只不過我最近身無分文,暫時不能還給你。不過剛剛我偷偷替你算了一卦,有一個和你有極深關係之人,遇到了困難,需要有人去救!”
“何人?在哪?什麼時候出發?”孟天羽皺着眉頭,有些焦急的問道。
“應該是個女子!出了小鎮,直奔西平帝國國都方向,進入西平帝國境內後,應該能夠遇到!越快越好!”郭雲鵬一臉堅定的說道。
孟天羽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馮清雪。不過郭雲鵬說到西平帝國國都時孟天羽一愣,想不明白自己認識的女子中,哪個能和西平帝國扯上關係。唯一能夠和西平帝國扯上關係的人,只有自己的師父。可以林蓮的修爲和地位,西平帝國啥都不敢做纔對。
“你替我給陶兄和百靈道個別,我現在就去!”孟天羽一臉嚴肅的說道。
“恩!”郭雲鵬點點頭。
“以後有什麼事,可以去諸神閣找我!”孟天羽一臉認真的說道。
“好!”郭雲鵬點點頭。
西平帝國帝宮之中,龍鶴行正在批閱西平帝國呈上的奏摺。身邊的侍衛們都在寒蟬若驚的站着,生怕龍鶴行一個不悅,將自己殺了。
剛剛過去的旱災,正義聯盟在境內的折騰,讓整個西平帝國搖搖欲墜。眼見着大雪成災,各地又有很多平民積蓄的怒火,終於噴發。無數起義的聲音在西平帝國想起,邊境上的附庸國,多個已經破滅,很多難民涌向西平帝國境內,讓整個西平帝國不堪重負。
即便是尊階七品修爲的龍鶴行,依舊被西平帝國的政務折磨的死去活來,臉上滿是疲憊之色。
就在龍鶴行處理完小山一眼的奏摺時,房門被敲響。
“進來!”龍鶴行疲憊的說道。
一個全身上下被黑衣包裹的男子走了進來,恭敬的跪在地上說道:“參見太子。”
龍鶴行見到此人後,臉上一變,對着身邊的說道:“都先出去!”
其他人聽到龍鶴行的話後,暗中鬆了口氣,紛紛退出了房間。
“什麼事?”龍鶴行問道。
“有人在查林家的事情!看那人的招式,像是諸神閣的人!”黑衣人輕聲說道。
“男的女的?”龍鶴行皺着眉頭問道。
“女子!君階左右的修爲。”黑衣人說道。
“修爲不高,不是什麼大人物!做的乾淨些,別在惹出亂子!”龍鶴行一臉狠辣的說道。
“太子,慎重。”黑衣人輕聲說道。
前些年林蓮的事情天下皆知,所以黑衣人還是隱晦的提醒了一下龍鶴行。
龍鶴行自然明白黑衣人的提醒,嘆着氣說道:“帝國都快沒了,還在乎這些?去吧!”
“是!”黑衣人點點頭。
黑衣人得到龍鶴行的命令後,帶着四人從帝宮中出發,朝着西北而去。
廣平城位於西平帝國西北,本是一座西北要塞。可龍家近些年管理不善,軍費糧餉剋扣嚴重,這裡的駐軍近乎原地解散。只留下一些老弱病殘,苟延殘喘在廣平城。
今年天災突發,導致西平帝國的整個北方陷入混亂。西平的數個附屬國早已大亂,無數難民涌向了西平帝國。原本廣平城的百姓,被迫去了南方逃荒,獨獨留下一些老弱病殘在城中等死。
廣平城最中心的街道,原本應該人山人海。可現在所有商鋪大門緊閉,街道上到處是屍體,無數野狗,野鳥啃食着腐屍。即便大雪覆蓋了很多屍體,但寒風中依舊夾雜着很多惡臭。
一日傍晚,一個身穿紅色錦衣,頭戴玉冠,脣紅齒白的年輕人落在廣平城。看着滿街的屍體,不禁眉頭緊皺。
年輕人在大街上尋找了很久,纔在一間破爛的商鋪中,找到一個氣息尚存的老頭。
年輕人將一縷真氣輸入老頭體內,穩住了老頭的心脈後,年輕人輕聲問道:“大爺,廣平城有沒有一個屈姓大戶?”
老頭有氣無力的睜開雙眼,看到眼前的年輕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黯淡了下去。
年輕人見到老頭沒有開口,於是又大聲的問了一遍。
老頭這次沒有睜開雙眼,而是顫顫巍巍的擡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年輕人立刻明白了老頭的意思,於是拿出一枚丹藥扔進了老頭嘴中。
僅僅十數個呼吸後,老頭恢復了往日的神色,緩緩睜開眼睛,說道:“以前是有一個姓屈的大戶,不過前些年被人滅門了!”
年輕人臉色一變,接着問道:“大爺,你可知道那戶人的背景?”
老頭沒有回答,又重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年輕人一臉冷色,但還是拿出了一枚丹藥交給老頭。
老頭拿到丹藥後立刻服下,繼續說道:“那戶人一直以帝國功臣自居。說當年自己的先祖,在先皇繼位時立了大功,是先皇的絕對心腹。現在只是沒落了,但有朝一日,還能被先皇的後人重新啓用!”說到這裡,老頭冷笑一聲,一臉戲謔的說道:“現在被滅門了,還沒被啓用,現在只能去地下被先皇啓用嘍!”
年輕人點點頭,說道:“多謝!”隨後轉身要離開。
還沒等年輕人走出商鋪時,五道真氣從四面八方襲來。
年輕人立刻沖天而起,全身光芒大作,一層柔和的綠光浮現在年輕人周圍。
年輕人腳下的商鋪霎時間化爲灰燼,連同周圍數十丈的商鋪,都被那五道真氣擊碎。
五人也不廢話,各顯神通,全力朝着年輕人攻去。
年輕人見五人修爲極高,自知打不過,立刻捏碎一枚逃生玉簡準備離開。
可是一道金光結界將年輕人擋住,並且小半個廣平城都被結界罩住,顯然這五人是有備而來,非要殺了年輕人不可。
五人修爲極高,一位尊階之上的修爲,四位君階六七品的修爲。反觀年輕人,只有君階四品的修爲,毫無勝算可言。
年輕人見逃走無望,立刻拿出數枚玉簡捏碎,頓時數道光影凝結,朝着五人飛去。五人眼中流露出驚訝和恐懼的神色,顯然被凝聚的光影之人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