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一堵牆
一望無際的草原,早已被白雪覆蓋。望不到頭的雪原,只能憑藉着驚人的記憶力,方可找到回家的路。
自從拓跋馨香有了儲物空間後,便一人獨自去天熊城售賣毛皮。今年天災之下,毛皮大賣特賣,價格超過了往年。爲了賣到更好的價格,拓跋馨香一直在殘帝城中等待着,直到毛皮的價格再次上漲到頂峰,拓跋馨香才選擇出售。
因爲孟天羽的緣故,天熊城的人又稍稍提了一點價格,所以這次拓跋馨香賣了個極好的價格。今年一年的收入,抵得上往年數年的收入。
購買了各種部落所需的東西后,拓跋馨香才心滿意足準備返回部落。
一匹黑色駿馬,馳騁在雪原上。馬背上的女子英姿颯爽,揮舞着手中的馬鞭,馬蹄揚起積雪。寒風吹起黑色的袍子,冰冷的雪花打在女子臉上。
爲了儘快趕回部落,拓跋馨香白天基本上不休息,晚上同馬睡在雪地中。好在拓跋馨香修爲不差,已經宗階五品的修爲,能夠依靠體內的真氣抵禦寒風和疲憊。
灰濛濛的遠處,傳來悽慘的叫聲,噼噼啪啪的打鬥聲,讓拓跋馨香心中萬分焦急,不自覺的揚起馬鞭,抽在胯下的駿馬上。
拓跋五郎和其他幾位宗階苦苦支撐着,不斷的被打退,無數草原包淪爲廢墟。不少普通人被真氣震傷,鮮血染紅了衣衫。
在天災面前,真相就是如此的殘酷。
拓跋馨香從馬匹上一躍而起,跨過圍牆,手持長劍,加入到了戰鬥中。
“是拓跋馨香!”
“馨香回來!”
“是拓跋馨香!”
無數族人震驚的看着拓跋馨香。
只是一個之後宗階四品的拓跋馨香,根本改變不了任何局面。
“香兒,快走!”拓跋五郎大聲呼喊道。
“娘,娘,娘!”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在人羣中喊道。
“不知死活的丫頭!”虎七山一臉兇狠的說道。
“你纔不知死活!”拓跋馨香大聲吼道。看着倒在地上的族人,拓跋馨香心中早已滿是怒火,恨不得生吞活剝了虎七山幾人。
“你們擋住其他人,讓我來殺了人這個不知死活的賤人!”虎七山大聲說道。
說話間,虎七山衝着拓跋馨香而來。
虎七山修爲宗階六品,足足比拓跋馨香高了兩品,戰鬥經驗又比拓跋馨香高了不知道多少,所以僅僅交手的瞬間,虎七山便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拓跋馨香長途跋涉,真氣本就不足,在虎七山全力衝過來的瞬間,已經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當真正交手的時候,拓跋馨香才發現低估了虎七山的實力。
虎七山手持雙刀,左右進攻,每招都是大開大合。拓跋馨香手持長劍,左右抵擋,對於虎七山的攻擊,每一次都要使出全力方可擋住進攻。
拓跋馨香看着身後的人羣,自知不能一退再退,想要脫身進攻。可猶如狂風的雙刀,根本不給拓跋馨香任何喘息的機會。
數十招後,拓跋馨香手中的長劍居然被砍斷,讓拓跋馨香措手不及。
虎七山抓住拓跋馨香的破綻,一記橫斬,將拓跋馨香的腹部劃開,並且將拓跋馨香震開數丈,再無還手之力。
虎七山順勢衝了上來,勢要殺了拓跋馨香。
“虎七山,不要殺我女兒!我答應你的條件了!”拓跋五郎大聲嘶吼道。
“晚了!”虎七山迴應道。雙刀徑直的劈向拓跋馨香。
“娘!”一聲稚嫩的叫聲,從人羣中傳來。
拓跋馨香一臉溫柔的看向人羣中的孩子,喃喃道:“不要怕!”
叮咚一聲,雙刀被真氣斬斷,虎七山倒飛出去數十丈,一臉驚恐的看向拓跋馨香,幾個呼吸後,虎七山不甘的閉上了雙眼。
緊接着又有五個天虎族人被真氣打飛,一臉驚恐的看向天空,到死都沒閉上眼睛。
拓跋族衆人一臉不解的看向遠方。
一個身披白色披風,身穿白色錦衣,頭戴紫金冠,滿頭白髮的男子不緊不慢的落了下來。
“天羽!”拓跋馨香不敢相信的說道。
“娘,我在這!”人羣中傳來稚嫩的聲音。
孟天羽一愣神,透過人羣,看向那個叫天羽的小孩。
天虎部落的那人見有高人拯救拓跋族,慌忙起身奔向馬匹,以極快的速度翻身上馬,消失在風雪中。
孟天羽拿出一枚三品生肌丹讓拓跋馨香服下,接着用真氣護住了拓跋馨香受傷的腹部。
“你的草原包在哪?”孟天羽輕聲問道。說話間,孟天羽抱起拓跋馨香。
拓跋馨香一臉溫柔的攔着孟天羽的脖子,將頭邁進孟天羽的懷中,喃喃道:“謝謝你。”
“仙長,請跟我來!”一箇中年婦女穿過人羣,對孟天羽說道。
中年婦女懷中的小孩,看着拓跋馨香,一臉鬱悶的說道:“娘,你怎麼也被別人抱着!”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孟天羽的到來,讓整個部落對拓跋馨香開始衆說紛紜。
天虎部落逃走的那人,生怕孟天羽會追上來殺人滅口,一路上頭都不敢回,直直奔向部落。
回到部落後,在衆人詫異的眼光中,直奔族長的草原包。
被殺的虎七山,是天虎族族長的弟弟,所以天虎族族長在得知弟弟被殺後,當天率領數人,朝着拓跋部落而來。
在丹藥的加持下,拓跋馨香的傷恢復的很快,第二天傍晚便可以下牀行走了。至於孟天羽,已經幫着拓跋部落的人,修繕着昨日的圍牆。
“天羽!”拓跋馨香輕聲喊道。
看着和族人打成一片的孟天羽,拓跋馨香眼中滿是喜歡。若這一切都是真的該多好,可越是接觸這個世界,拓跋馨香越是知道,孟天羽和她之間是有多大的差距,越是不可能在一起,即便是在夢中相遇,都是一種奢侈。
孟天羽放下手中的活,徑直走向拓跋馨香,輕聲說道:“你的傷還沒有好,怎麼能夠下牀呢?趕緊回去休息。”
拓跋馨香擡着頭,一臉通紅的說道:“只是想要多看看你!”
冰冷的寒風沒有吹紅孟天羽的臉,反倒是拓跋馨香的一句話,讓孟天羽的臉上浮現一絲紅色。
“你什麼時候走?”拓跋馨香輕聲說道。
“等你傷好了,或者等逃回去的那人帶來救兵之後再走!”孟天羽輕聲說道。
“原來你是故意放他走的啊!”拓跋馨香一臉驚訝的說道。
“拓跋伯父今天給我講了一下天虎族的事情,所以大致瞭解了一些。如果我走了,只怕你們拓跋部落會遭殃。只有將他們打怕了,打痛了,他們纔不會再來。”孟天羽輕聲說道。
“謝謝你!”拓跋馨香一臉認真的說道。
“恩!”孟天羽點點頭。
也許是兩人之間相差的太遠,並沒有多少共同語言,所以孟天羽只能默默的攙扶着拓跋馨香,朝着草原包走去。
“拓跋天羽,是你起的名字?”孟天羽輕聲問道。
拓跋馨香一臉羞澀的點點頭。
孟天羽笑着搖了搖頭,無可奈何的看了一眼拓跋馨香。
“人家怕有一天忘了你!”拓跋馨香小聲的說道。聲音僅僅比落雪的聲音大一些,即便是孟天羽也只能模模糊糊的聽到一些。
僅僅數個字,其中的內容卻如一把長劍,直直的插入人心。即便肉體強如鋼鐵,依舊被這把劍刺穿。
“名字不錯!”孟天羽輕笑着說道。
“恩!”拓跋馨香點點頭。
“這次來沒準備什麼禮物,幾本心法和功法就當是一點點的心意了!”孟天羽拿出一個戒指遞給拓跋馨香。
拓跋馨香一臉高興,不過緊接着臉色一變,說道:“他還小,還不能修行!”
孟天羽說道:“下次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提前送給他吧!”
聽到孟天羽的話,拓跋馨香不禁抱緊了孟天羽,彷彿要把一輩子情感在這一刻傾瀉。
接下來的幾天,孟天羽每天都會幫助拓跋部落的人修繕圍牆。縱然孟天羽也知道,這堵牆擋不住任何的高手,可孟天羽還是想要爲拓跋部落做些什麼,又或者想要爲拓跋馨香做些什麼。但一堵牆,終究不能代替一輩子。
孟天羽不知道,這堵牆不僅僅圍住了拓跋部落,也圍住了拓跋馨香的心,讓她的心再也無法進入其他的人。
五天後,天虎部落族長虎五山,帶着九個部落高手而來。
“虎五山在此,拓跋五郎出來受死!”虎五山大聲嘶吼道。
真氣夾着聲音,傳遍了整個拓跋部落。
天虎部落欺壓了拓跋部落數百年,早已在拓跋部落的每一個人心中,種下了深深的恐懼。所有拓跋部落的人,在聽到虎五山的名字後,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隨後不由自主的看向孟天羽所在的草原包。他們擔心孟天羽是否能夠戰勝虎五山,否則整個拓跋部落都要遭殃。
拓跋五郎在聽到虎五山的話後,趕緊飛上牆頭。緊接着又有幾道身影,竄上牆頭。
“拓跋五郎,還不下來受死!”虎五山咬着牙說道。
還沒等拓跋五郎開口,孟天羽一襲白衣飄在半空中,冷冷的看着虎五山等人。
虎五山看到孟天羽的瞬間,眉頭緊皺,一臉不可思議,顯然沒想到孟天羽修爲之高。
“不知仙長在此,多有打擾!”虎五山擠出一絲笑意,說道。
“我希望你能走着回去!”孟天羽輕聲說道。
虎五山一臉驚訝的看着孟天羽,不明白孟天羽的意思。
孟天羽一道真氣過去,虎五山胯下的馬頓時四分五裂,血水濺了虎五山一臉。飛濺的血水,讓虎五山心中充滿了恐懼,也讓憤怒的虎五山,冷靜到了極點。
跟隨着虎五山而來的幾人,正要回頭衝向孟天羽。
數道真氣打出,幾人倒飛出去數十丈。
虎五山冷冷的看向孟天羽,似乎要生吞活剝了孟天羽。
孟天羽坦然看着虎五山,任憑冷漠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徘徊。
任憑目光如何狠毒,可實力便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