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困難重重
“總管大人,李二多半是被這陰霧侵蝕造成的。看在李二爲總管大人鞍前馬後的份上,還請總管大人能夠手下留情。”一個紫袍人見到黑袍老者出手,趕緊求情道。
黑袍老者沒有回話,掃視了其他人一眼。發現其他人情況也不妙,大多是兩眼通紅,臉色蒼白,散發着一絲絲的死人氣息。
黑袍老者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沒有對他怎麼樣,只是用特殊的手法結印,打暈了他,並沒有下死手。”
“多謝總管大人不殺之恩。”那紫袍人感激涕零道。
“此時已經過去幾天了?”黑袍老者問道。
“距離我們進來,已經過去兩天半多,快要三天了。”那個紫袍人繼續說道。
“那我們退出去等吧,守在谷口在,等着那小子吧。”黑袍老者嘆息道。
“聽憑總管大人吩咐。”所有紫袍人回答道。而後黑袍老者帶着一羣紫袍人,走向了山谷外。
當一羣人再次穿過那層特殊的真氣屏障時,太陽剛好是正午。刺眼的陽光將一羣人照的眼睛都無法睜開,溫暖的陽光,更是讓這羣人感到極度的不適應。
這些人的修爲可都是頂尖的,黑袍老者那就更不用說了,屬於天下間頂尖的一羣人。但即使這樣,黑袍老者出來時,還是皺着眉頭,用黑色的袍子稍微遮住雙眼,以免陽光將眼睛刺的痛。
昏迷的那人,更是閉着眼睛,滿臉的不適,身上不停的留着虛汗,來回的打着滾,像是入魔一般。
“總管大人,李二這是怎麼了?”一個紫袍人恭敬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黑袍老者嘆息道。
其他紫袍人聽到黑袍老者的話後,紛紛嘆了口氣,默默的看着那人受着折磨。慶幸出來的早,否則多半和他一樣的境況。
黑袍老者盯着那人看了片刻,默默的說道:“想來那小子再不出來,估計就再也出不來了。”
“總管大人說的是,以那小子的修爲,估計此時已經死翹翹了。”一個紫袍人恭敬的說道,“我們估計不用等上七天了。”
“還是等上七天吧!這樣離去我才放心。畢竟那小子的手段太多。”黑袍老者看着山谷的入口說道。
聽到黑袍老者的話後,一羣人不敢有任何的質疑,紛紛原地打坐,準備等足七天。
孟天羽打起精神穿過帝宮的大門後,最明亮的莫過於腳下的月光,最真實的唯有地面上的磚塊,在述說着時間的古老,而前方則是一片霧氣朦朧。再往前走,一座巨大的宮殿,依次浮現在眼前。
這座宮殿佔地極廣,雕樑畫棟,雄武壯觀。但是宮殿有些殘破,小半個穹頂都已經塌陷,支撐大殿的柱子,大多已經破損,隨時都有可能倒塌。大殿的正門,都能夠清楚的看見大殿裡的月光,像是銀色的輕紗,蓋在大殿的器具上。
再往前走,大殿的正中央,是一個金色的龍椅,龍椅上居然坐着一個,長相及其年輕的人,身穿龍袍,頭戴金冠,雙眼緊閉,面容平靜中帶着一絲陰冷。身材魁梧,壯碩的胳膊搭在龍椅兩邊的扶手上。
孟天羽看着他的姿勢有些奇怪,感覺像是一直盯着某處,只是眼睛閉着而已。如若那個身穿龍袍的年輕人睜開雙眼,一定在第一時間能夠看到某個固定的地方。換一種說法,那就是他臨死前,一定在緊緊盯着哪裡,即使身死,眼皮落了下來,但是還是死前的姿勢。
於是孟天羽順着那個男子的姿勢,看向大致的位置。一轉身,孟天羽藉着月光,就看到了帝宮牆上,有個一人被一劍釘死在上面。
被釘死的那人,臉上居然寫滿了笑意,即使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但是嘴角上的笑意還是栩栩如生。
孟天羽既然已經知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那必然會下意識的轉頭,當孟天羽轉頭時,嚇了一跳,那個坐在龍椅上的年輕人,居然睜開了雙眼,坐在龍椅上,直勾勾的看着孟天羽。
嚇得孟天羽連續退了好幾步,才緩和了心中的恐懼。當孟天羽站穩時,那男子先是搖了搖頭,嘴脣動了動,像是說了句什麼,然後閉上了雙眼。
那人雖然嘴脣動了,但是並沒有發出聲音,所以孟天羽只能從那人嘴脣的動作上,大致猜出他說了句:你不是他。
孟天羽自從進了埋仙谷中,一直沒有改變方向的往前走,但是現在一座大殿擋在前面,走不過去了,只好轉身向着大殿的一側走去。
孟天羽沿着大殿的牆角,右拐做了百餘丈,然後左拐,又走了百餘丈,一道沒有門的門框逐漸出現在孟天羽的眼前。
孟天羽剛剛看到門框時,隱約可以看到裡面有黑影閃過。當孟天羽越走越近時,門內的情況看的也越來越清楚,一羣身穿鎧甲的人,在和一羣身穿道袍的人,在相互廝殺。
看不到盡頭的院落裡面,無數的人影晃動,不僅僅是地面上,天空中,無數的人影相互廝殺。無數的人,從陰霧中出現,然後投身與戰場中,這些人像是從虛無中誕生的,死後屍體慢慢的消失。然後再次從虛無中出來,投身戰場。
身穿鎧甲的人,也如同和身穿道袍的人一樣,連續不斷,延綿不絕。這一切激烈的打鬥,都是在無聲中進行。
當孟天羽逐漸靠近那道門框時,心中一股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冥冥之中告訴自己,不要進去,那裡很危險。可是孟天羽的另一種直覺告訴自己,這裡面可能會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在這兩種思想的相互交錯中,孟天羽緩慢的向前,離那道門框越來越近。
當孟天羽來到門框前,先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這裡的一切都是虛影。”
說完話,孟天羽擡腳進入其中,但是當孟天羽踏進去的一瞬間,一股暴虐的真氣,就已經順着孟天羽的腳,傳遍了全身,並且真氣中夾着這刺骨的寒意,不僅僅如此,還有一股隱形的力量在阻止着孟天羽前進。可是當孟天羽跨進去的一瞬間,前方不再是模糊的,沒有任何的陰霾,而是如晴天白日一樣,能夠一眼望到牆垣的盡頭。並且一顆參天的大樹在園子的中央,上面結着什麼果實。
孟天羽連忙收回腳,結果寒意立馬消失,真氣的暴虐也感知不到。這道門檻,彷彿隔絕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孟天羽鼓足勇氣,將一隻腳重新邁入門中,然後頂着刺骨的寒意,終於看清了庭院中的那參天大樹,樹上結的果實便是孟天羽尋找已久的杏。而這顆參天的大樹,周圍還有一道圍牆,將樹幹圍了起來,彷彿是在保護着這顆大樹,不被真氣亂流肆虐。
孟天羽擡起另一隻腳,邁入庭院中,此時整個身子都已經進入庭院中,而暴虐的真氣如同狂風,將孟天羽本就蒼白的臉頰,吹得變了形狀,不僅如此,真氣狂風如同一把把的刀子,割在孟天羽的臉上。身上的道袍,更是隨時都有被吹走的可能性。而整個人彷彿像是被封進了冰塊之中,寒冷到了骨子裡面。這種冷不是穿很多件衣服就能抵擋的,而是一種無差別的冷,無法隔絕的冷。
孟天羽頂着暴虐的真氣,緩慢的走向杏樹,每走一步都耗費巨大的真氣,孟天羽唯有一直拿着晶石,才能緩慢的補足真氣,邁的動腳步。
這暴虐的真氣和刺骨的寒意,還不是最危險的,最危險的是那些打鬥的虛影。
孟天羽剛剛進到院中的時候,本以爲這些虛影還是如帝宮外的那些虛影,僅僅只是虛影,對自己沒有傷害。但是孟天羽錯了,當孟天羽想要沒有任何躲避,直接穿過兩個相互打鬥的虛影時,自己居然被虛影中的靈器打傷了。
當虛影第一次打到自己時,孟天羽是感到了疼痛,並且低頭看向被打中的地方時,鮮血也流了出來。孟天羽本以爲是自己的錯覺。但是那疼痛感和流血的畫面,實在是太真實了,由不得孟天羽不去伸手摸一下傷口。
孟天羽閉着眼睛不去想周圍的一切,不斷的提醒自己,這都是虛幻的。可是摸到傷口的血,溫熱,並且黏黏糊糊的時候,孟天羽終於相信,那兩道打鬥的虛影確實傷到了自己。
而當虛影再次要傷到孟天羽時,孟天羽拿出銀槍想要抵擋,以免自己再次受傷,可是讓孟天羽震驚的事情發生了,虛影的攻擊,直接穿過了孟天羽的銀槍,繼續打向孟天羽。
孟天羽見狀,立馬後仰,才堪堪躲了過去。躲過虛影的攻擊後,孟天羽試着打向虛影,意料之中的事情發生了,銀槍直接穿過了虛影,對那兩個打鬥的虛影沒有任何的影響,繼續這已經重複了千百年的打鬥,而這打鬥還不知道要持續不多久。
既然虛影可以傷到孟天羽,孟天羽卻無法阻止虛影,那隻能躲着點了。可是困難還是超過了孟天羽的理解,因爲刺骨的寒意,已經讓此時的孟天羽有些手腳麻木,行動上有些遲。而孟天羽距離那道圍着參天杏樹的圍牆,還有很遠的距離。
即使距離杏樹再遠,路上在艱難千百倍,埋仙谷外,還有自己在乎的人,在等着杏兒救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