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的評價,易修彥覺得很是陌生,“是嗎?”
“高中時候的我,不就是這樣嗎?”杜寧允忽然鬆開了易修彥,臉上沒了笑意。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高中的時候,是你先來找的我。”這鍋,他不背。
杜寧允則是撐起了腦袋,看向了窗外,“確實,一開始的確是我找上的你,可是後來呢?”
紅燈變綠,易修彥的思想回到現在,已經到公司門口了,不知道杜寧允今天又來幹什麼。訂婚那天,易修彥到底也沒在杜寧允的車上呆多久,到後來直接下車了。
自從那天開始,一切就都變得不一樣了。
快速回到辦公室,易修彥剛打開門,就發現杜寧允坐在易修彥的辦公椅上,完全就是把自己當做了這裡的女主人。
易修彥就站在門口沒有進去,這樣不請自來的舉動,讓易修彥皺緊了眉頭。
“你到這裡來幹什麼?”隨後就問起了林峰,“沒有人攔着嗎?”
“新聞都那麼播了,你還想讓他們怎麼攔住我?”杜寧允笑着問道:“再說了,他們敢嗎?”
“這裡是我的辦公室。”雖說只是一個辦公司,但是毫無疑問,這裡面有着許多的商業機密。
“那怎麼了?如果你想去我的辦公室的話,我絲毫不會介意的。”杜寧允從辦公椅上站起來,朝易修彥這邊走來。
“怎麼樣?現在去一趟?”杜寧允稍稍歪着腦袋,站起來才讓人發現她今天穿得有些正式。
易修彥站在原地沒有動,“不必了。”他頓了頓,“你應該還在工作中,讓我猜猜?”既然杜寧允的態度不正經,那麼他也沒有在顧及以前事情的必要了不是嗎?
“到我這裡來,怎麼,杜氏最近有和我這小公司合作的意圖?”易修彥笑了,繞開杜寧允要靠上來的姿勢,他可沒有忘記,當年杜寧允走後,他去杜家找杜寧允時候,被告知的那些話。
杜寧允一愣,似乎也是知道的樣子,“你別聽我爸媽他們說的,他們就是看你小,想給你個下馬威。”
“呵。”易修彥不再多說些什麼,倒是自己朝着辦公桌走了過去。
“我還很忙,要是沒什麼事情,合同放下,你走吧。”易修彥搖了搖手,不願意再和杜寧允繼續拉扯下去。
“這麼說你是答應和我合作了?”杜寧允喜出望外,加快步伐跑到易修彥面前,滿是期待。
“合不合作,等我看完了合同,自然會通知到杜氏公司。”易修彥揉了揉太陽穴,他仍舊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想的。
本是十分正常的流程,杜寧允卻忽然不開心了,“就不能看在我的份上,答應我嗎?”
杜寧允說完發現易修彥竟然將她送來的文件放在一邊,翻看起了其他的文件,她有些氣不過,可也沒法說什麼,現在求人的是她。
“你不是小孩子了,公司之間的事情應該怎麼做,你應該清楚。”易修彥拿起筆之後就再也沒看過杜寧允。
“好,我知道了。”杜寧允嚥下這口氣,有些不甘心地離開了辦公室。
“她……”林峰在一邊看着,從頭到尾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不用管她。”別看易修彥這個樣子,但是其實他還沒有完全適應下來杜寧允的存在。
那年,他剛剛開始接手子公司,身邊並沒有人看好他,或許是因爲易連峰和白澄向來都不是嚴格要求他的緣故,又或許是那時的他還從未在人們面前展露過鋒芒。
“知道了。”林峰推了推眼鏡,既然易修彥都這麼說了,他自然是沒有說話的權利。
阮沛沛最近總是感覺自己心不在焉,想着要乾點事情,卻總是走神。
“她怎麼了?”俞昊晨坐在沙發上,本來是在看電視的。一回頭,就看見了在澆花的阮沛沛提着水壺,保持着一個姿勢許久都沒有動過了。
要不是那花是阮沛沛比較喜歡的,俞昊晨還以爲是那花得罪了阮沛沛呢。
但是,他想了一會兒還是想不明白爲什麼阮沛沛會這樣,便問了一嘴身邊的許安安。她似乎也發現了阮沛沛這種狀況,可許安安卻依舊是在淡定地嚼着薯片看着電視。
“別理她,自從易修彥又來過之後她就一直是這幅樣子。”許安安聳了聳肩,“你今天是剛剛下班過來而已,她這狀態都好幾天了。”
“我就說你們這裡的花怎麼換得這麼勤快!”俞昊晨驚訝道:“那你沒勸勸她?”
許安安嚥下薯片,“我當然勸了,哪怕是撕紙也比禍害花好啊?可關鍵是她不聽,我能有什麼辦法?”
“好吧……”俞昊晨也無語了,但是阮沛沛這狀態他實在是放心不下,而且,是和易修彥有關。
“她還喜歡易修彥?”俞昊晨得出這個結論之後,好好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心中有苦說不出。然而他既然已經站在了安慰阮沛沛的立場上,他又能幹點什麼呢?
“是。”許安安放下薯片,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但好像是真的喜歡上那個男人了。”許安安看了一眼阮沛沛,“她大概是第一次動真情,還不知道怎麼過渡。”
“你覺得我這個時候上,有機會嗎?”俞昊晨的感情,許安安是一直都知道的。
只見許安安看了一眼俞昊晨,又看了一眼阮沛沛,“還是不要了吧,讓她現在好好休息休息。”她嘆了口氣,“更何況,看易修彥那樣子,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對於杜寧允的出現,許安安也處在猜測的階段,當然,和俞昊晨通氣兒之後能瞭解個大概的動機,但是具體怎麼做,還是個謎。
“杜寧允的事情,你調查得怎麼樣了?”許安安她雖然有情報來源,但畢竟沒有大環境,有的事情,還是俞昊晨出面比較方便。
提到這件事,俞昊晨也收了收感情,“和你猜的一樣,回來是爲了挽救杜氏。”
“呵,沒想到杜氏也有這麼一天。”許安安說的很有故事的樣子,讓俞昊晨有些好奇。
“怎麼?你和杜氏有恩怨?”俞昊晨想了想,但又覺得不是很可能。
“哪能啊?我就一個小老百姓,哪裡能和杜氏有恩怨?”許安安又把話題轉了回去,“好了,別說這個了,還是想想怎麼才能解決易修彥和阮沛沛這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吧?”
讓這兩個人之間的一個開化,那是不太可能的了,易修彥一大老闆,許安安和俞昊晨首先就排除了他,但是要從阮沛沛這裡下手,又是一種說不出的難。
那麼,唯一能夠動的,就是第三方,杜寧允那邊了。
“杜寧允那邊你有路子嗎?”
許安安見阮沛沛總算是禍害完那些花,回到房間之後,便拉着俞昊晨到陽臺上,悄咪咪地謀劃了起來。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杜家和俞家兩家在生意上是有往來的。
誰知俞昊晨一聽到這話連忙搖了搖頭,“杜家我去過兩次,簡直太可怕了!”
“什麼?”許安安以爲自己沒聽清,一個大男人竟然說可怕?
“對!”俞昊晨說道:“杜家規矩太多!”他感嘆地搖了搖頭,“我以前一直以爲我家的規矩算是多的了,沒想到,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有這麼厲害?”許安安一愣,這她倒是沒想到,她還以爲,能夠在訂婚典禮上搶男人的女人,一定是沒有什麼教養的。
“恩。”俞昊晨嘆了口氣,“其實,很多時候,杜寧允的行動,都是代表了她父母的意思。她從小就是她父母的傀儡。”
許安安皺了皺眉,“什沒意思?”
“杜寧允這個人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聽命令。”俞昊晨說道:“我小時候曾經和她一個班過,她身邊沒有朋友,你知道理由是什麼嗎?”
小孩子身邊沒有朋友?許安安想了想,難道是因爲她性格不好?
“你說。”
“她說,因爲她父母說,現階段,就算交了朋友,也沒有什麼用。”俞昊晨沉了面色,可以看出,他並不贊同這樣的說法。
“也就是把利益作爲衡量標準?”許安安聽罷,倒是覺得正常。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俞昊晨點頭,“所以,她的家裡規矩又多,還時刻要看她爸媽的臉色,簡直就是我的噩夢。”
“那你現在生意上不還是要跟他們打交道嗎?”許安安有些幸災樂禍,“那個時候,你怎麼辦?該不會讓助理出手吧?”
俞昊晨沉默了一會兒,“你以爲我這麼厲害,直接能談這種大生意?又不是易修彥。”俞昊晨的上學時間比易修彥長了很多,可以說接手公司纔不到兩年。
所以,他手上的權利,並不是很全,有的事情,還是要經過俞家的長輩。
當然,俞家的長輩是非常好說話的,時不時還會指點俞昊晨一二。
“既然你那裡都沒有路子了,那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呢?”許安安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唉,至少要是能夠知道易修彥對這件事情究竟是什麼態度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