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易修彥站到衣櫃面前,阮沛沛心中止不住地嘆氣。“你爲什麼……反應這麼大?”
“反應大?”
“是啊,你的反應超大,就連我你都不理了。”苦澀在心頭蔓延開來,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易修彥不在身邊,竟然會有這麼大的不習慣。
“我……”易修彥微微彎着身子,靠在衣櫃上,欲言又止的樣子,讓阮沛沛恨不得從牀上跳下來。
“你?”阮沛沛搖了搖頭,“你最好不要你,我只想好好和你說會兒話。”她對着易修彥招招手,“聽許安安說,你是因爲覺得心裡對不起我,所以你才變成現在這樣的。”
易修彥看了一眼阮沛沛,沒有說話。
“你都緊張成這樣了,那你是不是,超級喜歡我?”阮沛沛感覺自己臉上發燙,從自己嘴裡說出這話,還真不是一般的羞恥。
易修彥雖然沒說話,但是,阮沛沛能感覺到,他態度的鬆動。
“之前,你還說,你想要兩個孩子,但是現在我看,孩子根本就沒影。”阮沛沛搖了搖頭,自作可惜的樣子,“別說孩子了,現在的狀態啊,我看結婚都難!”
說了幾句以後,阮沛沛發現,說這話的時候帶上點情感,還真是相當有趣,尤其是觀察易修彥的表情的時候,是真的有趣。
巴拉巴拉說了十來分鐘,阮沛沛發現自己有些渴了,伸手要去拿水的時候,易修彥動了。他先是把水給阮沛沛遞了過來,然後,一屁股坐在了牀邊。
阮沛沛一愣,怎麼這人還看着她喝水呢?
不管那些,阮沛沛喝起了水。
“我已經問過醫生了,你的手臂至少還有兩個月才能痊癒,一出院,我們先完婚,到時候,你可別說什麼不要孩子。”
喝着水的阮沛沛已經傻眼了,連忙把水杯放下,拉住易修彥,“不是,你說什麼呢?你這態度轉變得是不是有點快?”
只見易修彥微微一笑,“快嗎?”
本來易修彥內心是帶着點自責,可是這段時間更多的,還是自我的調整,畢竟,一個男人,怎麼說也不該讓自己的女人感到不安。
所以,剛剛當阮沛沛把門鎖上的時候,易修彥的心情是複雜的。
至於後來聽到“孩子”的字眼,易修彥的心情已經好到了極致。
……
在門外偷聽的許安安和俞昊晨兩人相對一視,果然不該來偷聽的,光被秀恩愛了!
有了這次談話,阮沛沛和易修彥之間的關係變得正常了許多,易修彥有時間就會來醫院照顧阮沛沛,而阮沛沛則是把電腦之類的設備全都帶了過來,直接在病房裡面辦公,反正特殊病房的環境好到比家裡還強。
躺了一週左右,阮沛沛對於外面的情況一概不知,偏偏身邊的幾個人還不讓她看信息,說什麼,現在就開始思考這個,對身體不太好。
打開新聞,阮沛沛首先點開和阮氏集團有關係的新聞,果然,大多都是負面新聞,股票大幅度下滑。
令她最吃驚的一個消息是,阮京明……失蹤了。
阮沛沛尋思,她這也就是睡了一覺,怎麼阮京明乾脆就直接失蹤了呢?他手裡的那些個股份又……想到這裡,阮沛沛便接着看了下去。
“哦……你有在看新聞啦……”
阮沛沛擡頭,是許安安進來了,手上還捧着一大束花,並且,不是什麼探望人用的花,而是一大束玫瑰……
“是啊,我在看新聞了,你那花怎麼回事?”
難道是俞昊晨送的?
“別提了,這花我今天早上一開門收到的,也不知道是誰送的,連個名都沒留下。”許安安很是無奈,這是和俞昊晨同居以來,第一次碰上這樣的事情。
從家裡帶過來的?阮沛沛一愣,“所以……你帶過來幹嘛?”
“還不是看你這個病房裡面什麼裝飾品都沒有,我才帶過來的。”
這病房裡面什麼都好,裝備,佈局。就是牀頭櫃上光有個花瓶沒有花,這是讓許安安非常鬧心的一點。
走到牀邊,許安安將花朵一支一支取出。
在阮沛沛眼裡,做些精緻活的許安安還是蠻少見的,“安安,之前你說的,求婚的事情,最後答應了嗎?”
“答應了。”
“那結婚的日子定下來了嗎?”
許安安轉過頭,“這還沒有,不過,你怎麼關心起這個來了?”
一般的阮沛沛都是等着邀請函到手纔會意識到還有這個事情,提前問,可不是她的習慣。
“嘿嘿……”用健康的那隻手撓了撓頭,阮沛沛很是無奈地道:“最近這麼倒黴,我也會想找個事情沖沖喜的,想來想去,也就只有你們的婚禮最合適了。”
許安安:……
“我還以爲你想說什麼呢,原來是這回事。”許安安將最後一朵花插進花瓶裡,點了點頭,十分滿意自己的作品。
“不過,我的婚事,肯定不是你最想用來沖喜的喜事。”許安安道:“阮京明失蹤了,這事兒你剛剛看見了吧?”
阮沛沛點頭,這當然是知道的,不如說,她剛剛還想問許安安關於這個的事情呢。
“那你知道,他失蹤了之後,他手上的股份,都到哪裡去了嗎?”
許安安面帶笑意,怎麼看都是一副有好事的樣子。可說實話,她之前也思考過這個問題,阮京明失蹤了,他手頭上的股份肯定會成爲一個問題。
所有的股東不可能會讓阮京明手頭上的股份就這麼不見,更何況現在還是阮氏集團股份暴跌的時候,阮京明手中的股份量就是個時刻有可能爆炸的危險信號。
她也有自信,在醫院的這段時間,那些股東們肯定能把阮京明解決掉,就算解決不掉,也能找到阮京明的所在之處。
“想什麼呢?”
許安安見阮沛沛不回話,坐下推了推她。
“在想你的問題呢。”阮沛沛捏着下巴,按照阮沛沛的說法,阮京明手裡的股份似乎已經被掌控了,那到底是誰?
許安安神秘一笑,“你猜呢,反正是個你意想不到的人就是了。”
“恩?”
每次許安安這個表情的時候,阮沛沛就知道,肯定沒好事。不過,既然連許安安這麼瞭解她的人都說,她肯定猜不到……
“難道……是易修彥?”說完,阮沛沛就覺得不可能了,如果易修彥收購了阮京明的股份,那豈不是她都不用努力了?
不過,這個想法在看到許安安那被打了臉一樣的表情之後,陷入了沉默。
“不會真的是……”
許安安點了點頭。
阮沛沛:“……那這麼說,我真的不用努力了?”這一瞬間,阮沛沛的心情,可以說是相當複雜了。
不一會兒,易修彥開門進來,手上也帶了一束花。看到花瓶已經滿了之後,還稍稍愣了愣。
阮沛沛覺着有些好笑,“怎麼,你們今天心有靈犀,怎麼都帶了花過來?”
而且,巧就巧在,易修彥帶過來的,也是大紅色的玫瑰,不過,他帶大紅色玫瑰過來的時候,阮沛沛心裡的驚喜可比許安安帶過來的時候要多得多。
“恩。”
易修彥沒多說,把手中的花束放在牀對面的桌子上。“怎麼了?”意識到阮沛沛從進門開始就一直盯着自己,易修彥稍稍有些好奇。
隨後看了一眼她邊上的許安安,瞬間想通。
“爲什麼?”
阮沛沛鬆了口氣,她沒有想要生氣,只是想知道爲什麼,易修彥出手這麼快。不過,易修彥並沒有回答她,而是選擇用眼神震懾一邊的許安安。
“好好好,我出去,你們兩個聊。”推了推手,許安安便出了門,出門前,還擔心地看了一眼阮沛沛。
待許安安的腳步聲遠離了之後,易修彥嘆了口氣,“怎麼,我看起來像是能把你吃了的樣子嗎?”
“呵呵,誰知道呢?”阮沛沛拍了拍牀邊,“說吧。”
易修彥聳了聳肩,“你之前說過的,要結婚生孩子。”
阮沛沛頓了頓,她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所以……這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
“阮京明失蹤的時候,我就知道,公司肯定會到你的手上,反正是早晚的事情,我可不想讓我的孩子因爲這個晚出世。”
雖然這話好像沒什麼大的問題,可阮沛沛就是覺得,這話聽起來很彆扭。然而,和易修彥相處這麼久之後,好像這樣的彆扭也能接受。
“那你可要好好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找到,連警察都找不到的阮京明的。”阮沛沛靠在易修彥身上,就算事情已經結束了,她也有權利知道事情發展的過程。
然而,易修彥做事的方法,總是會出乎她的意料。
“我並沒有找到他的人。”易修彥輕笑,“想要讓他把股份交出來,可不只有把人找到這一個方法。”
阮沛沛頓了頓,也是,只要有能夠證明阮京明身份的信息在合同上起作用了,那就是鐵證,就算阮京明看見了消息想要出來作證,那也無非是自找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