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
普康長者刺激了車遲域幾句。
轉身就拿出音貝聯絡蘇葉,告知她魚族抵達銀川森林的消息。
同時,他沒忘記安排獸人進黑森林盆地。把魚族到來的消息,告訴龜老他們。這裡的主人不是暮靄森林獸族,而是龜老他們四位。
哪有客人到家,卻不通知主人的道理?!
時間一晃,三天眨眼即過。
川林廣場很安靜,安靜地有點過分,像是陷入死寂一般。
無論是最先抵達的魚族,抑或是後來陸續抵達的鳥族和元侯等兩路人馬。所有獸人緘默不語,一時之間,川林廣場保持着詭異的寧靜。
不過。
所有獸人都清楚。
這份寧靜早晚會被打破。
“沃斯,你能安靜下來嗎?”克羅尼族長蹙眉,冷聲道。
克羅尼,巢穴族族長。
巢穴族情況慘淡,他們不像獸族、鳥族和魚族枝繁葉茂。現如今,整個巢穴族就只剩下八百多族人。
這次來暮靄森林,更多是湊數。
同時。
也算是向崗瓦大陸宣告巢穴族迴歸。
沃斯微窘,擡頭四望。
就見着,衆獸人俱都一臉憤怒瞅着他。瞬時,沃斯尷尬極了。
“我就是有點激動——”沃斯道。
其實,當得知河洛部落有三個巢穴族獸崽的時候。巢穴族想過直接前往百河流域,但是呢,巢穴族是跟隨魚族從深海過來的。他們沒辦法自由活動,雪山宮殿遺址什麼的,巢穴族沒敢奢望。
可是,魚族直奔銀川森林。
克羅尼族長沒辦法開口,只能魚唱巢隨。
“你激動什麼?”克羅尼族長無語道。
沃斯小聲道:“蘇葉巫師一到,我們可以找她詢問獸崽的事。咱們對雪山宮殿遺址沒想法,趁機提要求先離開……”
這一說。
克羅尼族長當即心動了。
但是,不行啊!
他搖了搖頭,目前巢穴族跟魚族算是同一艘船上的螞蚱。這時候,巢穴族想下船,魚族怎會同意?
再說了。
縱然魚族同意,巢穴族也無法下船。
得了便宜,自然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沃斯太年輕,看不清目前的局面。但是,克羅尼族長活了百多歲,又哪會看不懂?!
“沃斯,你還年輕。有些事,一旦做出選擇,就很難回頭。”克羅尼族長嘆息着,說:“你安靜一點,一切看魚族如何行事,我們這次就當作過來遊玩。多看,多聽,除此外能少開口就少開口。”
說完。
他擡頭掃視一眼巢穴族餘下的獸人。
同樣地,殷切叮囑了一遍。
巢穴族僅餘八百多位獸人,這次有50人隨同車遲域巫師過來暮靄森林,餘下的族人還在魚族的地盤。
等巢穴族與暮靄森林獸族溝通之後。
再做決定是遷徙,還是維持原樣。所以啊,克羅尼族長才說沃斯太年輕沒經事。想一出是一出,由始至終沒想過巢穴族其實是魚族砧板上的魚肉。
若非巢穴族與車遲域巫師關係匪淺,憑魚族的傲慢,怎會輕易接納巢穴族?畢竟,巢穴族可沒有千年前的實力。
現今。
巢穴族就是個落魄戶。
寄居魚族屋檐之下,根本沒有提要求的資格。
這一說。
沃斯的臉龐頓時變了色。
他耿直,不代表愚蠢。克羅尼族長的話,他聽得懂,同樣地其他巢穴族獸人也都懂。
無奈,不甘。
卻又無可奈何。
“克羅尼族長在嗎?”
東籬的聲音傳來,門外響起敲門聲。
“在。”克羅尼族長急忙起身,開門,問:“東籬,有事嗎?”
“車遲域巫師接到消息,蘇葉巫師即將抵達川林廣場,車遲域巫師讓我過來通知你們巢穴族一聲。等會兒,各勢力都會過去,你們收拾收拾……”
東籬解釋了兩句,他不理解爲何車遲域巫師要帶巢穴族過來暮靄森林。就巢穴族目前的實力,別說與魚族公平對話,西陸隨便某個部落都比他強。
曾經強悍的巢穴族,早已衰亡。
目前,只能苟延殘喘活着。
不過。
東籬做不了車遲域的主,車遲域怎麼說,他就怎樣安排。
大差不差,就行了。
作爲車遲域的心腹,東籬清楚車遲域的身世。
正因如此。
每次與巢穴族接觸或傳話,東籬都選擇親自出馬,避免魚族獸人與巢穴族起齷齪,生出嫌隙,導致車遲域難做。
“好的,我知道了。”克羅尼族長微笑着,向東籬道謝,感激道:“多謝東籬大人親自過來通知,下次有事,東籬大人隨便安排一位獸人過來知會一聲就好……”
“沒事,這又不麻煩。”東籬道。
兩人你來我往,寒暄了幾句。
而後。
東籬起身離開。
很快地。
各路人馬紛紛齊聚川林廣場。
所有獸人昂着頭,眺望着黑森林盆地。
他們都知道,蘇葉一行獸人即將從那邊過來。有獸人想過強闖黑森林盆地,可惜,沒等他們付諸行動,就被車遲域/南河巫師他們攔下。
作爲巫師,他們感知靈敏。
自然能察覺得到黑森林盆地中,龜老他們遮天蔽日的氣息。
“天地異種,還不止一位……”
“暮靄森林獸族真是走了狗屎運!”
“難怪以前無法探知死亡峽谷,原來黑森林盆地竟然隱藏着幾位天地異種,蘇葉巫師真能藏,真夠隱忍!”
各勢力沒有交流,但是彼此心底的暗潮涌動,哪怕沒有明言大家隱約都能猜得到一兩分。
“元侯國主,天騏巫師怎麼沒來?”車遲域巫師雙手環臂,視線落在元侯身上,像是無意間問了一句。
元侯閒散坐在木椅上,神情慵懶。
“他病了,我讓他留在王庭巫師殿修養。車遲域巫師若是想念天騏巫師的話,下次可以來星元國探望一二。”元侯淡淡道。
他敢立國,自然有把握鎮壓天騏巫師。
沒弄死天騏巫師,只因星元國需要一位實力強大的巫師。等哪天不用了,再殺不遲。
沒錯,元侯就是這般霸道。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當年,天家做的那些事,元侯一筆一筆都記着。
現在嘛。
自然是到了清賬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