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戎,這怎麼收拾?”長夏噘着嘴,扶額,一臉頭疼。這麼多雜物,無論如何收拾都沒可能帶得下。
沉戎微笑着,說:“先收拾,帶去什納海遺址自然有鳥族幫忙,用不上你我煩惱。”長夏頭疼該如何收拾打包,沉戎何嘗不是如此。
但是。
他不能在長夏面前露怯。
一聽,長夏覺得在理。
索性就沒再說什麼,安靜和沉戎開始收拾。
一收拾。
發現鳥窩的獸皮袋不夠用。
還得找緹娜雅要四五個獸皮袋才能裝下。
細算,一共要裝二十多個獸皮袋。長夏嘴角狠抽兩下,來時很簡便,輕裝上陣,攏共就兩三個獸皮袋。
離開的時候。
大包小包,完全拿不下。
獲知長夏明天要起程離開,收到消息的飛鶴部落鳥族獸人都趕了過來。於是清空的庭院,再一次堆滿。
……
這還能友好交流嗎?
“緹娜雅阿姆,你讓他們把東西都拿回去吧!我這裡實在堆不下了,你看我和沉戎剛收拾好的行李,這都裝了二十多個,獸皮袋都不夠用。”長夏苦笑着,指着堆成山的行李。
“獸皮袋不夠用,我那邊多的是。你等着,我回鳥窩給你拿,你不是喜歡吃菓菓嗎?我給你裝幾袋青稞,你帶去什納海遺址。”緹娜雅微笑着,說道。
前幾句,她就當什麼都沒聽見。
就聽到最後那一句,長夏說獸皮袋不夠用。
望着緹娜雅離開的背影。
長夏扶額,懊惱。
她是嫌棄獸皮袋不夠用嗎?
不是啊!
可惜,她的話。
飛鶴部落所有鳥族獸人,都直接當做沒聽見。
鳥族獸人,不斷往返給長夏準備禮物。
勸解無用,長夏最後只能擺爛,找椅子坐在庭院,望着越堆越高的獸皮袋。
這快五十個獸皮袋了!!!
飛鶴部落的熱情,讓長夏開心之餘,滿是無奈。
嘻咧咧——
普康長者得知明天要去什納海遺址,提前結束狩獵。踏進庭院,就看到堆得滿滿當當的庭院,傻了眼。
“沉戎,這些是什麼?”
沉戎清咳着,解釋說:“飛鶴部落的朋友送給長夏的臨別禮物,勸都勸不住。”
聞言。
普康長者再次大笑。
笑完,頭疼道:“這麼多,怎麼帶去什納海遺址?”
“緹娜雅阿姆說會幫忙。”沉戎道。
一聽,飛鶴部落會幫忙解決,普康長者沒再多問。他看着躺在庭院裡曬太陽的長夏,問:“長夏,食腐藤你已經研究的差不多,爲何還要去什納海遺址?”
長夏來青海高原的目的是食腐藤。
但是,研究冰晶山谷和冰晶草的時候,長夏順手把食腐藤都研究明白了。甚至飛崖澗這邊成功栽種活了食腐藤,這時候他們只需帶上食腐藤回暮靄森林,這趟行程就算是順利結束。
“我想去趟食腐藤,跟食腐藤主藤聊一聊。當然,更多是好奇千年前的什納海城,畢竟來都來了,不去見識一番,豈不可惜!”長夏解釋着。
她對食腐藤藤條嘴裡說的祖奶奶,極爲好奇。
同時,也對什納海遺址好奇。
入寶山,怎能空手而回。
這一說。
普康長者沒再多說其他。
長夏說的話確實在理,來都來了,怎能忍住不去親眼見識一番?
翌日。
斯德巴爾族長親自護送長夏前往什納海遺址。
同行的,還有南河巫師。
冰晶山谷和冰晶草的事,她需要告知其他兩個鳥族部落。飛崖澗離什納海遺址不遠,其他兩個鳥族部落的族長也在什納海遺址,南河巫師打算親自去找兩個鳥族部落交談,也需要把藥劑的秘方和熬製方法,告訴他們。
“長夏,一路順風!”
緹娜雅帶着鳥族獸人,目送長夏一行獸人西去。
漸漸地。
天邊只剩下幾道黑點。
餘下的,就是鳥族的鳥鳴之聲。
“時間過得真快!”長夏靠在沉戎胸前,感嘆着。望着頭頂的藍天,彷彿昨天才剛到飛崖澗。但是,誰又知曉她已經在飛崖澗待了兩個月。
時間如梭,光陰似箭。
真是半點不假!
“是啊!轉眼間過了兩個月。”沉戎應道。
他的手貼着長夏的肚腹,長夏平坦的肚腹微微隆起,許是感受到沉戎的氣息。忽然肚腹輕輕凸起一個地方,跟沉戎的手碰了碰。
“動,動了。”
沉戎瞪圓眼睛,要不是還記着此時身在鳥族獸人的獸身上,沉戎差點直接跳起。
長夏微笑着,說:“四個月,胎動。”
她以前感受過胎動,但是是在晚上,長夏以爲是自己臆想的。今天沉戎也感受到了,看來腹中的獸崽確實成型了。
只是——
就不知是龍貓崽崽,還是狼崽崽。
“沉戎,什麼動了?”普康高聲道。
沉戎興奮道:“長夏腹中的獸崽動了,剛剛動的。”
嘻咧咧——
聞言,普康長者跟着大笑。
再過不久,他們就能跟長夏腹中的獸崽相見了。此時此刻,普康長者和沉戎更想回暮靄森林,回到河洛部落。
唯有回到河洛部落,他們才徹底放心。
三天,眨眼即過。
藏峽克魯地峰,遙遙在望。
什納海遺址,就在藏峽克魯地峰現世。藏峽克魯地峰是鳥族的最高山峰,他的東面是一片汪洋,今年這片汪洋奇蹟般消失。伴隨汪洋消失的同時,什納海遺址悄然出世。
“長夏,我們到了。”斯德巴爾提醒道。
聞聲,長夏俯瞰着大地。
什納海遺址就像是一顆被扣在藏峽克魯地峰的明珠,曾經的汪洋消退,露出曾經的什納海城。
城牆之外,豁然是一片蒼翠的食腐藤林。
誰都不知道汪洋之中,爲何食腐藤林沒受任何影響。衆獸人更不清楚,什納海遺址又是如何藏匿數百年,卻沒有被鳥族窺探到蹤影的,當然消退的汪洋是如何消失的,更是無從得知,這一切都歸結於大自然的奇蹟。
“什納海城好像也是用溪石築建而成,儘管殘留着海水腐蝕的痕跡,陽光之下仍然散發着耀眼的光輝。哪怕過去數百年之久,依舊能看到千年前的輝煌之景。”長夏呢喃着,高高的城牆,巍峨的建築,一切看上去都格外的耀眼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