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景白有片刻的怔愣,他慢慢的坐在沙發上,脣角的笑意漸漸消失。
說不震驚是假的,卻也沒有太大的意外,從他在自己的公寓醒來,從他知道石之軒也在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他心裡就隱隱的知道,有些事情無法避開。
比如他從來不曾對他說起過的真正身份來歷,比如他們一起走過經歷過的每一個世界,比如對方身爲一本書中角色的事實。
或許這麼早的攤開說也好,至少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顏景白拖着下巴,沉思着該怎麼說。
而就在這時,石之軒如一隻獵豹一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走到他身後,上身前傾趴在沙發上,雙手更是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溼熱的氣息吐在他的耳邊,石之軒眯眼笑道:“怎麼不說話呢?陛下不想同我解釋一二嗎?”
顏景白怕癢似的縮了縮脖子,卻引來懲罰性的一咬,耳垂酥酥麻麻的讓他心下一悸,他拍了拍他的手,無奈的說道:“你怕是已經查的差不多了吧,還要我解釋什麼?”
“我想聽你說。”石之軒又是一咬,這次是咬在脖頸間。
顏景白不用看都知道,那裡肯定要多出一個紅印子了。
他停頓片刻,像是在沉思要怎麼說,然後在石之軒又要咬下一口的時候終於說道:“這要從很久以前開始說了,故事很長——”
“沒關係,我們現在有的是時間慢慢說,我很有耐心。”石之軒輕笑起來。
他都這樣說了,顏景白自然不會有所隱瞞,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於是,關於上一世的影帝顏景白,關於他的死亡,以及一次又一次的輪迴,他都說了出來,有的是石之軒知道的,有些是他不知道的,兩人間再沒有了任何秘密。
雖然顏景白說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但事實上他只用了十幾分鍾就交代完了自己的整個人生,無論是辛苦絕望還是榮耀希望等等,都被他用一句話簡單的概括了過去。
說到後來,石之軒已經眼角泛柔,親密的舔了舔他的薄脣。
顏景白含着他的舌尖細細親吻,然後接着道:“你確實是書中的角色,我所呆過的那些世界,都是我曾經或看過或熟悉的武俠小說,但那又如何呢?與我而言,那些世界那些人物都是真實地存在過的,那些世界的史書上都會留下我的名字!而你,石之軒,你就是你,是朕心愛之人,是朕昭告天下所封的王后,誰也無法更改!朕不能,你更不能!”
他已經很久沒有在他面前自稱過朕了,自從他們在大唐隱居之後,更沒有如此直白的坦言過自己的感情,稱他是心愛之人,石師大人盪漾了,盪漾着盪漾着於是他就壓上去了
。
親親摸摸舔舔,他一邊扒着顏景白的衣服,一邊低哼:“陛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了,本座喜歡......”
修長的手指摸上對方的臀部,顏景白喘息道:“昨晚才做過,還來?”
石之軒的身子有一瞬間的緊繃,然後他再次低頭扒對方的衣服,扒完對方的扒自己的,一邊扒一邊道:“對於我只是一個書本中的人物這件事我還是有些不痛快的,不痛快的話我就很想殺人,作爲心愛之人的你,是不是應該好好地安慰安慰我?”
顏景白挑眉,他捏了捏手心肉感很好的地方,道:“你想要安慰我自然沒意見。”相反,還很樂意,只是,“你不疼了?”
石之軒咧了咧嘴巴,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俯身在他臉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石之軒道:“你讓我在上面,我就不需要疼了。”
原來是打着反攻的注意,顏景白驚訝,幾十年了,他竟然還沒死心,怎麼辦?
簡直是不能忍啊!
顏景白麪色沉穩的看着他在自己胸前**,雙手用力,掰開對方的臀部,然後腰間一挺,沒有一點預兆的就滑進了某個銷、、魂的所在。
突如其來的侵入讓石之軒悶哼出聲,那一下疼的他汗都冒出來了。
顏景白捏起一縷垂落在自己身上的白髮,略帶沙啞的說道:“讓你在上面就是......”
石之軒想要抗議,這是哪門子的在上面,可惜對方攻勢甚猛,兩人間的情、、事漸入佳境,他漸漸的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兩個沒節操的人在家裡廝混了一天,石之軒嫌在沙發上不舒服,就扛着人回樓上那張從他來到現代後就一直最滿意的大牀上,如果回去的時候能帶東西的話他是非常願意將這張牀帶走的。
向信回來的還算早,下午三點多久開車回了別墅,不是他願意回來的這麼早,而是習慣了,自從家裡住進一個武功奇高的古代人之後,他每天都必須早上做完早餐再走,下午買菜回來做晚餐,簡直比任何一位保姆都盡職。
以前有空的時候進酒吧喝喝小酒,泡泡妹紙的小情調沒有了,一些朋友大呼不可思議,看着他的目光充滿調笑,直說他肯定是家裡金屋藏嬌了,有空的話帶出去給他們看看,別捨不得。
每次被人那這件事取笑的時候,他都有苦難說,他家裡藏着的哪是什麼美女,而是一個時刻威脅着他性命的古代來的魔王好不好!
而從昨天開始,他的苦逼程度又上了一個檔次,因爲他要伺候的人從一個發展到兩個,還是個古代皇帝!
這世上還有比他更苦逼的人嗎?
!
他打開自家的大門,趕走了幾步就感覺有異,慢慢低頭往地上看去,一件黑色的長袖襯衫被他踩在了腳下。
他仔細的看了看,又看了看,終於認出那是早上石之軒穿的衣服,再然後,他就看到了衣服褲子被扔了滿地的客廳,牆角放着的那盆他最喜歡的盆栽,一條雪白的內褲正迎風招展......
不用想都知道,在他早上離開後,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向信面色通紅,那是氣的,他在客廳裡轉了一圈又一圈,極力控制住想往樓上跑的慾望,他緊緊的握着自己的手,在心裡反覆的告訴自己,小命重要!小命重要!上面住着的是大魔王,珍惜生命,遠離二樓!
重複了n遍之後,他終於勉強收拾好無比鬱悶的心情,開始親自動手整理。
沒辦法,以樓上那兩位大爺的身份,肯定是不會自己動手收拾的,而鐘點工早就在石之軒住進別墅的那一天起就絕跡了,一切只能他自己來。
把一件件的衣服撿起來,塞進洗衣機,向信挽起袖子認命的進了廚房,開始動手做晚餐。
他年少出國留學時,一切生活上的瑣事都是靠自己,做飯還難不倒他,而且還被石之軒硬逼着去學了兩招,從開始的多年不做而有些手生,到現在無論是蒸的煮的炒的都能來幾樣,一共用了他幾個月的時間,其中辛痠痛苦想起來都是淚!
熟練的把排骨洗乾淨了,切成塊放鍋裡煮,向信接着開始切胡蘿蔔絲,他動作流暢,刀工也不錯,勉強算的上賞心悅目。
顏景白剛下樓見到的就是這一幕。
當他走進廚房的時候,向信才發現他,他微微一愣,重新低下頭去說道:“再等一會兒,飯還沒好。”
顏景白點點頭,順便問了一聲,“要我幫忙嗎?”
向信趕緊搖頭,“不用!”對方可是皇帝,雖然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但確實是皇帝,讓皇帝幫忙幹活,他總覺得脖子涼颼颼的。
見他拒絕,顏景白也不堅持,他倒了一杯牛奶,微微加熱,然後道:“石卿今日不下樓用餐,你幫我煮一些粥,待會兒我下來拿。”
一旁的向信尚來不及爲他理所應當的命令心塞,就被他話中透露出來的消息給震呆了!
沒法下樓,只能喝粥,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
原來那麼強悍,時刻威脅着他小命的石師竟是下面那個嗎?!
向信覺得有什麼壓在他身上的東西“啪嗒”一聲——碎了!
“對了,”已經走到廚房門口的人似乎想到什麼一樣,突然停了下來,他轉身問道:“客廳裡的那些衣服不見了,是你收拾的?”
向信手一滑,差點切到手指,一張俊朗的臉已經僵成化石,他幾乎是想一臺生鏽的機器一樣一點一點的點下了頭
。
“辛苦了。”顏景白彷彿施恩一般說了這麼一句,然後直接轉頭走人。
留下向信良久良久,才小聲的“艹”了一聲,朝着空蕩蕩的二樓小小的比了一箇中指!
那天晚飯石之軒還真的沒有下來吃,少了一個魔王,多了一個皇帝,向信這頓飯吃得也沒比往常好多少!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見到了從樓上下來的石之軒。
他偷偷的瞄了幾眼,對方面色如常,和往常並沒有不同的地方,但是,或許他知道了某件事情,在面對他的時候他心裡多了一點彆扭。
用過早餐之後,向信並沒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坐在石之軒對面,和他談論劇本。
石之軒的角色並無爭議,小命被人捏在手裡的向信不敢不從,何況對方的演技很好,本人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符合他對這個角色的想象。
見他們討論的不錯,顏景白忽然插口道:“你的角色都定下了嗎?如果沒有的話你覺得我怎樣?”
向信驚訝的看着他,堂堂一個皇帝去演戲?總覺得畫風不太對,雖然他現在的身體原先就是個演員來着。
他嘴角微抽,道:“確實還有幾個沒定,陛......你想演誰?”’
顏景白摸着下巴道:“隋帝楊廣怎麼樣?!”
作者有話要說:越寫越長,我已經絕望了,新文要怎麼辦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