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着頭,蔥白的手指在衣襬下不安的絞着手帕,那樣子,可真是楚楚可憐,我都不禁有些動容,卻只是說:“你有什麼錯?”
她憋着鰓膀子,思索了半晌才說:“是我害的你跟表哥吵架,您快回去吧,表哥他,正在發脾氣呢?”
哼,他正在發脾氣,我也是有脾氣的。 於是我抿着脣,緊緊的抿着,並不說話。
“嫂嫂……其實我,並沒有那樣的心思,表哥他,本就不歡喜我的,只是把我當妹妹看待。”鄭菱菱說着,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唉,暴雨梨花,何其動人啊。
可惜我不是男人,縱然我不是男人,對她的婆娑淚眼也不禁動容,我說:“並不是你的問題,而是你表哥的問題,你不過是個由頭。”
鄭菱菱看着我,更是不知所措。我心中不忍,對她說的也確實沒錯,宋唐說過,就算不娶鄭菱菱,也會有別的女子。
我起身,語重心長的拍了拍鄭菱菱的肩膀,說:“別自責了,我現在走了,你好好表現,等休書下來,你就是正房了,我也不是你嫂嫂了。”
鄭菱菱看着我,眼裡的淚更是倉皇,她忽然“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我倒是駭了一跳,忙要去扶她,她卻怎麼也不肯起來,朦朧的淚眼閃爍着晶瑩的水珠,看着我說:“嫂嫂……您若不回去,我就長跪不起,這一切都是菱菱引起的。”
不許多爲什麼,忽然覺得厭惡極了。
並不是厭惡她的爲人,而是厭惡她的性格。
明知道宋唐是有婦之夫,爲什麼還要去勾搭呢?這不是更助長了男人的要娶妾的氣焰嗎?
正因爲有這樣的女人,纔會有那樣的男人,如此看來,也並不能全怪男人。
我乾脆不扶她,抱胸坐在她面前,直直的看着她,鄭菱菱在我這樣的目光下,更是不自在,試探問我:“嫂嫂……您可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