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谷的靈氣原本就要比其它地方充裕,再加上土地公每日不辭辛苦的忙碌,各種作物生長狀態良好,甚至於稱得上是優異。
僅僅三個月不到的時間裡,那些土豆已經趕在下第一場雪之前,葉子開始枯黃,再等上一個星期時間,便進入收穫期了。
山谷內的一切都開始進入正軌。
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除了負責田間管理的農夫之外,大批的人力閒置了下來,而賈可道也有了閒心,開始挑選起道兵來。
在特倫斯的命令下,整個山谷的居民都聚集到了山洞前。
道童們並沒有匯入人羣之中,穿着用麻布改成的道袍站在賈可道兩側,臉上帶着微微笑意。
“工匠或者四十五歲以上,可以離開了。”
特倫斯按照賈可道的吩咐開始篩選起來。
在經過簡單篩選後,留在原地的人羣迅速縮減到兩百人以下,並且自覺排成數列,當然,就整齊程度而言,完全就是一羣烏合之衆,歪歪斜斜的站在那裡,還自以爲排列整齊。
讓見過華夏國慶大閱兵的賈可道看了,不由得暗自搖頭,幸虧自己不用依靠這羣人去打仗,否則的話,望風而逃或許就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不過話說回來,這羣烏合之衆對於接下來的選拔頗爲興奮,不少人暗地裡正在交頭接耳。
賈可道轉了一圈之後,便點了點人頭,將最熱衷於交頭接耳者盡數剔了出去。
熱衷於交頭接耳者,必然是心志不堅者,雖說這一點可以通過高強度的訓練來改進,但那些心志最弱者,壓根就不用訓練了,淪爲山谷最底層是在所難免的。
用同樣的時間和精力去訓練,心志最弱者能夠成爲道兵的可能性僅僅只有心志堅毅者的兩成不到。
被剔除的民衆心頭有些不太爽,聽特倫斯大人說,這次乃是挑選土地神麾下教會的武士!
我的乖乖,這教會武士雖說從發展前途上來看,比不上那些祭司學徒,但從其它教會的武士就可以看出,不管從地位或者實力上來說,都是一個迅速的提升。
被剔除之後,也就意味着自己失去了這條攀天路。
因而他們便站在四周圍觀接下來的選拔儀式,甚至於一個被剔除出去的壯漢朝着裡面等待着下一輪挑選的候選者們顯出自己強壯的肌肉。
對於這種近乎於挑釁的舉動,賈可道可不會有絲毫手軟,很快,奧迪斯就衝了上去,將那個裸露上半身的壯漢直接拖了出去,他的下場將會是關在山洞內一個星期。
隨着石屋一一修建完畢,山洞就被遺棄不用了。
天氣越來越冷,相對於設施較爲完整的石屋而言,空蕩蕩的山洞裡住着,那日子可不太舒服。
由於山谷人口寶貴,賈可道也不可能將犯人直接處死或者處於損傷身體的刑罰,因而將其關在山洞裡,不準外出,吃最差的食物,讓他們享受小黑屋的待遇,足以刻骨銘心了。
至於反賈可道,呵呵,完全沒關係,相對於個別犯錯的人來說,賈可道可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座山谷的代表,以個人的力量想要與組織對抗,那簡直就是找死啊。
這一輪剃掉那些心志弱小者之後,也就只剩下一百六十多人了。
第二輪選拔很快就開始了,道童們捧着一疊疊用長茅草編制的蒲團走了過來,每個人領到了一個,之後就是原地坐在蒲團上,不得說話,不得站立起來,更不得睜開眼睛!
與此同時,特倫斯便開始將那些淘汰掉的民衆直接驅散。
這一輪的選拔,非面臨挑選者不得在這裡停留。
賈可道點燃了三支檀香,朝着土地神像點了三下,之後插在了香爐中。
這時,在場之人除了賈可道、奧迪斯、塔倫斯三人之外就只有那十多個道童了。
道童們最初還維持着自己所謂的祭司威嚴,但很快便張大了自己的嘴巴。
只見一個渾身散發出乳白光輝的人形從神像中漂浮了出來,右手輕輕一揮,一片光霧灑下,那些坐在蒲團上的人身上隨即浮現出一絲絲微光來。
是土地神降臨了!
道童們壓根就沒有思考更多的問題,一個個按照習慣便跪了下來。
不過土地公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時間很短,就轉了一圈便返回了神像。
沒多久,一些候選者身上的微光開始消散。
五分鐘內,微光消散者就被直接被踢出了局。
土地公所灑下的光霧實際上是一種幻術,當然,對於土地而言,這已經是祂爲數不多的能力了。
沒法,現在的土地公僅僅只是一個村級土地,除了對轄區內發生的事情,全知全覺,滋潤植物之外,就只剩下這個原本是用來保護自己的幻術了。
被這種光霧籠罩的人將會進入一種無法辨認的幻覺之中,從而接受各種誘惑的考驗。
比如他們中了幻術之後並不會發現自己中了幻術,而是會認爲自己被選爲了道兵,之後接受各種訓練,成功激發了鬥氣(沒法,這些異界人類對於道兵的理解就是教會武士,認爲其力量組成就是鬥氣加少許的神恩。)。
之後就是與土地神的敵人作戰,勝利,獲得榮耀,獎賞,然後敵人就會藏藏掩掩的跑來拉攏。
最初的條件或許是幾袋小麥。
好吧,這些條件都是候選者中了幻術後,腦海裡自行生成的,而生成的條件則是他們心裡抗拒誘惑的最低程度。
如果是一個沒吃沒喝的乞丐中了這種幻術,第一次被誘惑的條件多半就是半個摻了麥糠的黑麪包。
當然,如果讓尚布斯男爵來測試的話,或許就是一小塊領土了。
不管怎麼說,在第一次誘惑就敗下陣來的傢伙着實沒有成爲道兵的價值。
或許說賈可道絕對不會冒這種風險。
幾袋小麥就將你給收買了,我還訓練什麼道兵?
難道給敵人訓練麼?
第一批在幻術測試中被踢出局的傢伙,離開了現場,不過他們臉上沒有多少奇怪神色,只是帶着一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