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可道話音落下,便轉身離開,前往尋找孟挺幾個道童。
而大金牙不得不請趙天亮幫忙將木桶提到了廂房前,隨後自己進去給馬依依沖洗。
接下來數日時間裡,除了趙天亮需要負責廚房,時不時還要應付大金牙的請求之外,其餘的道童盡數被賈可道給趕到了後山上,進行開荒墾田。
張慶明還好,多少是做過農活的,上手起來極快。
倒是孟挺,流青雲兩人沒有幹過這類事情,沒做兩天,手就被石頭磨得破了皮,一排水泡鼓起。
還好有賈可道在,用針挑了水泡,再用符水泡一會,那水泡遺留下來的鬆弛皮膚便會繃緊,恢復如初。
當然,如此一來,也讓三人沒了借養傷偷工耍滑的機會。
此時已經進入夏末秋初時節,這幾日正值秋老虎肆虐之時,高高掛在空中的烈日似乎想要將最後的熱量一口氣拋灑下來,使得氣溫依然保持在三十七度左右。
老君觀後山由於高溫而升騰起來的水蒸氣,使得這裡與實際溫度相比在人體的感受上還要高出幾度。
這裡就是一個蒸籠。
在兩棵筆直柏樹之間,掛着一個寬大的吊牀,賈可道躺在上面,道袍褪在了腰間,**着精壯的上半身,嘴裡叼着一根草莖,雙眼無神的盯着頭頂上的樹葉。
這完全不符得道高人的形象,不過在其他人看來,卻是悠閒無比。
奧迪斯加上孟挺幾人此時正在林地旁來回搬運着石頭。
看着在最前面好似挖掘機一樣來回搬運着石頭的奧迪斯,孟挺直起身體,臉上的羨慕神色難以掩蓋,捶了捶有些痠痛的腰,嘴上嘀咕着:“要是有奧迪斯那樣強壯就好了。”
聽到孟挺這麼說,流青雲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似乎正在酣睡的賈可道,嘴角一撇,聲音壓得極低:“要我說啊,還不如讓觀主親自出手,使個符籙,招個小鬼什麼的,直接將這些事情幹了,不就得了,何必,把我們拉到這裡來,美其名曰鍛鍊?”
流青雲發着牢騷,孟挺與張慶明立馬將自己與流青雲之間距離拉開了十米以上,也不休息了,彎下腰就抱起一塊石頭,朝着尚未砌好的圍牆走去。
“你們這是怎麼了?”
流青雲有些摸頭不知腦的看着兩人,心頭納悶不已,但下一刻,他就知道爲什麼兩人會如此表現了。
“無量天尊,流青雲,你在說些什麼啊?”
賈可道的聲音悄然從流青雲身後傳來。
流青雲嚇得渾身一哆嗦,轉頭一看,觀主大人就這麼一會就沒在吊牀上了,跑到了自己身後。
“沒,沒說什麼。”
流青雲企圖掩飾,但卻不知道,賈可道已經將他的話聽了個明白。
“什麼?還用符籙招個小鬼什麼的?這是什麼思想?這是偷懶的思想啊。”
賈可道爲什麼不招一個力士出來幫忙?之前還親自動手?
這裡面的原因自然與地球上枯竭的靈氣有關。
要說,賈可道在這裡用用清水符這樣的基礎符籙,倒也沒有什麼問題,若是使用力士符這等符籙的話,消耗的靈力就多了。
最關鍵是,能夠力所能及的事情都要用符籙的話,那麼就會養成依靠符籙的習慣,養成懶惰的行爲,從而失去道法自然的本意。
將流青雲訓斥一頓之後,賈可道給他下達了終極極刑。
抄寫文始真經一百遍。
聽到這個判罰,流青雲差一點就要癱軟在地上了,這文始真經總計兩千多字,這抄寫一百遍,就有二十多萬字!
我的老天,就算是網絡作家用筆去抄寫的話,都會崩潰的。
這簡直就是要自己老命啊。
且不多提流青雲所受到的懲罰。
一週之後,林地旁邊的亂石堆就變了大樣。
之前的那些亂石變成了一道圍繞林地的圍牆,將林地與菜園之間隔開了。
這是爲了防止那些雞鴨鵝將辛辛苦苦種植出來的蔬菜啃食掉。
一個池塘已經快要挖掘完畢,挖出的泥土混合着林地裡的腐殖質平鋪在整理出來的田地上,其上用木頭搭建了一排排的架子以便葫蘆藤攀沿。
這些田地用泉水澆灌一遍之後,便被挖出一個個小坑,之後,每個小坑裡被放入兩到五粒葫蘆種子。
這是沒法的事情,根據葫蘆的品種不同,其種子的發芽率並不能夠得到保證,因而就需要多下種子纔可能保證每個小坑裡有足夠的葫蘆苗長出來。
種子放入之後,填土覆蓋,再倒上幾滴來自異界的靈泉水,這就齊活了。
接下來就是每日查看,在被鳥獸糟蹋之後及時補種。
在種葫蘆方面,賈可道這絕對算得上是大手筆了,足足一百多畝田地全種上了葫蘆,種子基本上用掉了小半。
不過分攤到每一種葫蘆身上的,這種植面積並不算多。
每種葫蘆也就十來畝。
而在老君觀養了一週傷的大金牙也終於被請到了會客的廂房。
那位神秘觀主並沒有提前等在廂房內,在大金牙想來也是正常的。
作爲一觀之主,是應該有遲到的習慣。
馬依依沒有跟着大金牙過來,對於一個女人,尤其是美女而言,別說滿身的疙瘩殘餘了,就算是臉上稍微有兩顆痘痘都要想方設法除掉之後,纔敢見人。
大金牙喝着趙天亮送上的茶水,看着廂房內簡陋的擺設,不由得對自己此行的目的抱着很大希望。
看來,老君觀是很窮的,自己原本打算動用武力,不過現在老君觀對自己有了救命之恩,武力就不太動用了,不過用錢應該能夠解決問題。
大金牙腦海裡思索着如何打動那位觀主,就聽到一聲響亮的道號傳來:“無量天尊,這位彭施主,我們又見面了。”
彭喜貴心頭略微一驚,以自己的警惕性竟然沒有發現有人進來,這着實讓他有些吃驚。
不過隨着彭喜貴擡頭一看,不由得臉上呆滯了:“是你?小道長?難道你是這老君觀的觀主?”
來人正是賈可道,這次算是賈可道第一次正式以觀主身份接待客人,因而穿着上就比較正式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