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可能還是不可能,我想這不是你應該考慮的事情。我想你現在應該考慮是說還是不說,當然你可以選擇不說。”王子浩淡淡道。
“我說,我說,是範建!是他要柳總的血,還有她的生辰八字的。”看着王子浩那風輕雲淡的表情,張望一下子渾身哆嗦了起來,急忙道。
剛纔那痛不欲生的經歷,打死他也不想再經歷一次。
“果然是他!”王子浩目中殺機驟閃,“這麼說來,年前幾次產品質量出問題,那也肯定是他搞的鬼了。”
張望聞言心虛得渾身都抖了一下。
“看來產品質量出問題是你幫他動的手腳。”王子浩見狀臉色猛地一沉道。
“不是我!不是我!”張望急忙擺手。
幾個批次產品出問題,那錢的損失可是一筆很大的數字,這個罪名要是落實就算他傾家蕩產也只夠賠個零頭。
“不想說是吧,沒問題啊。”王子浩冷冷一笑,然後緩緩站了起來。
“我說,我說,是範建給了我一個瓶子。那瓶子裡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除了有些臭味,是無聲無形的,好像空氣一樣。他讓我對着倉庫打開那瓶子,然後生產出來的產品就成那樣了。”見王子浩緩緩站起來,張望嚇得急忙道。
見果然是範建指使張望乾的,王子浩目中殺機更濃,而唐和澤聞言則氣得站起來,擡腳對着還躺在地上的張望連連猛踩。
“竟然是你!你這個混賬!你這個白眼狼!枉費老子還對你這麼信任,爲了你還跟嫣然鬧了矛盾。我草!老子打死你!”
當年唐和澤也是美好化妝品股東之一,幾個批次產品出問題,他的損失自然也很大。
這還是其次,最關鍵的是,如果不是因爲產品接連出問題,他是絕對不會轉讓美好化妝品股份的。
如今卻因爲這個張望,不僅讓他損失了許多錢,而且還低價轉讓了美好化妝品的股份,他又如何不痛恨張望?
“子浩,現在怎麼辦?”柳嫣然沒有去勸阻唐和澤,而是開口問王子浩。
像張望那種人,就算被打死,柳嫣然也不會動一點憐憫之心。
“既然知道是範建乾的,自然是要找他算賬!”王子浩冷聲道。
“怎麼找他算賬?難道這樣上門去找他?他跟張望可不一樣。”柳嫣然說道。
“在我眼裡都是一樣。”王子浩說道,身上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隱隱散發出來。
說完,王子浩轉向唐和澤,道:“行了唐總,你再打下去,人就要被你打出問題了。”
唐和澤這才心有不甘地狠狠踢了張望一腳道:“這種吃裡爬外的東西,打出問題活該!”
“我吃裡爬外,你不也一樣嗎?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把股東的信息賣給了範建!”張望見唐和澤罵他吃裡爬外,忍不住反咬一口道。
“我,我,王先生,柳總。”唐和澤臉色一下子蒼白了下來,看向王子浩和柳嫣然的目光充滿了驚恐。
柳嫣然看向唐和澤的目光充滿了失望和傷心,到現在一切都已經非常明瞭了,許久才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唐叔,以後保重吧。”
“我說過以前的事情我不會再追究,你可以走了,不過今晚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守口如瓶,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王子浩冷聲道。
“嫣然,是我對不起你!”唐和澤衝着柳嫣然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又對王子浩說道:“王先生你放心,今晚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
說完,唐和澤惡狠狠地看了張望一眼,然後佝僂着身子走了。
雖然柳嫣然和王子浩都沒有追究他之前做過的事情,但唐和澤知道,以王子浩表現出來的財力,還有今晚表現出來的恐怖能力,柳嫣然有了他的幫助,美好化妝品以後肯定會越來越紅火,柳嫣然也肯定會越來越富有。
本來如果他跟柳嫣然還保持着以前的叔侄關係,那麼他也肯定跟着水漲船高,但現在這一切跟他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這個人怎麼辦?”唐和澤走後,柳嫣然指了指地上的張望,一臉厭惡卻又很無奈地問道。
以張望乾的事情,讓他賠個傾家蕩產,然後送去監獄都是綽綽有餘的,但問題是他乾的那些事情匪夷所思,根本不可能成爲判他入獄的罪證。
但要是這樣放過這個吃裡爬外,不僅害得她破財,甚至差點要了她命的張望,柳嫣然又真的有些不甘心。
“像他這種人是不會有好報應的。”王子浩說了一句,然後衝張望揮揮手道:“你可以滾了。”
張望聞言不敢相信地看着王子浩和柳嫣然,竟然沒敢走。
“怎麼,還要我送你出去不成?”王子浩看着張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張望這才知道王子浩說的是真話,再想起他乾的那些事情,王子浩還真沒辦法報案,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去,急忙從地爬起來,一溜煙跑出了包廂。
像王子浩沒辦法報案一樣,王子浩真要讓他痛不欲生,他同樣也沒辦法報案。
因爲這些手段都太詭異了,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真這樣放過他了?”張望連滾帶爬一溜煙跑出了包廂之後,柳嫣然有些懷疑地看着王子浩。
“怎麼會呢?他總要遭受一些報應的。”王子浩回道。
柳嫣然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突然道:“糟糕,你這樣放張望走,他要是告訴範建怎麼辦?”
“我能猜到這件事最大的嫌疑是範建,範建更不消說能猜到是我破壞了他的法術。張望告訴他不告訴他,已經沒多大區別了。”王子浩沉聲道。
“也是,你才只是個高中生,已經是兩家公司的大股東,隨隨便便能調動好幾千萬的資金,又剛好跟我在一起,如果我是範建,第一個要懷疑的人也肯定是你。”柳嫣然聞言微微一怔,然後點了點頭。
“所以,現在範建要嘛已經逃之夭夭或躲藏起來,要嘛等着我們上門。不過他掙下那麼大家業也不容易,想來應該是捨不得這份家業,估計選擇後者的可能性會更大。畢竟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一位公司老總,在渝江市還是有不小影響力的,想要僱傭一些保鏢也容易,在他看來,就算我明知道這件事情是他乾的,也肯定拿他沒辦法。”王子浩見柳嫣然點頭,接着分析道。
柳嫣然聞言點點頭,剛要開口,手機響了起來。
“是範建的。”柳嫣然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臉色微變道。
兩人互相交換過名片,也曾發生過股份收購衝突,倒都是有對方的聯繫方式。
“給我吧。”王子浩伸手道。
“還是這樣算了吧,反正按你的說法,吃虧的反倒是他。”柳嫣然猶豫了下說道。
她心裡終究還是有些擔心,寧肯自己吃這個虧,也不願意王子浩爲了她而冒險。
“這人竟然敢對你下手,這件事肯定不能這樣了結。況且這種人渣,若不處理,以後還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呢!你放心,我做事情有分寸的。”王子浩沉聲道。
柳嫣然深深看了王子浩一眼,最終還是把手機遞給了他。
“範總,現在肯定不好受吧!”王子浩一接起電話便冷聲道。
“果然是你!”電話那頭範建咬牙切齒,面色猙獰。
“我知道範總是個聰明人,果然你已經想到了是我!說吧,打電話過來想要幹嘛?如果是求饒,那你免提,這件事沒那麼容易結束的。”王子浩冷聲道。
“求饒?哈哈,王子浩你未免也把自己看得太高了。”聽筒裡傳出範建張狂的笑聲。
柳嫣然聽到聽筒裡範建張狂的笑聲,臉色有些發白,目中流露出擔憂之色。
“這麼說,範總是還想跟我一決高低了?”王子浩冷聲道,目中殺機驟起。
“沒錯,你要是有膽量來一趟小緣山南面半山腰。這裡環境幽靜,沒人打攪,我們可以好好算一算賬。”範建道。
“範總,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那點三腳貓害人的本事也配跟我算賬,我看是請了幫手吧。”王子浩不齒地冷笑道。
“怎麼你怕了?你要是怕了,那乖乖地讓出美好化妝品的股份,然後向老子磕頭求饒。”範建冷笑道。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小緣山南面半山腰是吧?好,我現在過去。”王子浩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子浩!”柳嫣然抓着王子浩的手,眼中滿是擔憂。
“放心,不會有事情的。而且你也聽到了,事情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不是我肯放過他就能了結的。”王子浩拍了拍柳嫣然的手,寬慰道。
說完王子浩拿起手機給柳嫣然的保鏢兼司機李敏撥去了電話,讓她先過來暫時陪着柳嫣然,以防萬一。
柳嫣然見王子浩心意已決,而且事情也確實如他所言,已經不是他肯放手就能了結的,也不再勸說,也沒說要陪着去。
柳嫣然很清楚,自己跟過去只會讓王子浩分心。
當王子浩給李敏打電話時,張望也正在給範建打電話。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回答張望的是範建冰冷的聲音。
“那,您現在情況還好嗎?我聽……”張望戰戰兢兢地問道。
“憑他還奈何不了我!”範建冷冰冰地回了一句,然後便掛了電話。
張望聞言不禁大大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冷笑,他自然是希望範建沒事,這樣王子浩和柳嫣然纔會有苦頭吃。
張望並不知道,範建掛斷他的電話之後,正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目光則緊緊盯着別墅大門。
現在他等的當然不是王子浩,以他現在的狀況就算王子浩站在他面前,他都沒辦法站起來。
他等的是他師父範副組長等一行人。
在他給王子浩打電話前一分鐘,他接到了他師父的來電,說他們已經到了小緣山鎮。
有了他師父這個電話,範建這纔打電話給柳嫣然。
這件事情是經不起深究的,所以範建必須得速戰速決。一旦王子浩伏誅,那是黑是白就由着他範建來描繪了。
很快,範建透過窗戶看到了院子外亮起了車燈,兩眼不禁猛地一亮,嘴角勾起一抹了陰毒的冷笑。
不過當別墅的門被猛地推開時,林組長等人看到的是範建一臉慘白和悲憤的表情。
“師父!”範建悲涼的聲音在別墅裡響了起來。
“建兒,你怎麼樣了?”範副組長一個健步上前,然後急忙蹲下身子,伸手扣住了範建的手腕。
“弟子現在體內經脈堵塞,真氣混亂,連動一下身子都很困難。”範建落淚道。
“好厲害的詛咒術!好毒的手段!”範副組長把脈之後,一張臉徹底陰沉了下來,殺機在目中閃爍,心裡卻暗暗很是心驚。
施法反噬其實對於修道之人而言是常有的事情,但這一次的反噬明顯超過了範建能承受的極限。不僅使得他體內經脈堵塞,真氣混亂,而且還使得他體內的生機受到了嚴重的破壞,就算他和林組長幫忙疏通範建的經脈,他那流逝的生機也絕不可能再補回來。
由此不難推斷,對方的修爲恐怕不會遜色於他。
“我來看看。”林組長見狀沉着張臉,上前說道。
“見過林前輩。”範副組長起身把位置讓給了林組長,範建掙扎着要起來拜見林組長,但被林組長給按住了。然後林組長把手搭在了範建的手腕,這一把脈,臉徹底陰沉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林組長問道。
“這事說起來也怪我野心太大,想要併購美好化妝品公司,沒想到美好化妝品公司的女老總野心比我還大,以美色誘惑我,想與我聯婚,然後她擁有絕對控股權。我自然拒絕了她的誘惑,不肯與她聯婚。結果她便因愛生恨,竟然請了高手來施展詛咒術害我,想強迫我屈服。我感應到有人施法術害我,便強行擺脫,便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範建真假摻雜,黑白顛倒道。
“果然是最毒女人心!”林組長冷聲道,對範建的話幾乎沒有任何懷疑。
一方面自然是因爲範建是範副組長的弟子,林組長已經先入爲主把他定位爲受害者,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爲林組長以前見過範建,知道他是個很帥氣英俊的男子,女人想與他聯婚顯得合情合理。最後一點則是範建現在描述的跟他現在體內的糟糕情況非常吻合。
“還請林組長替我做主。”範建一臉悲憤道。
“放心,家有家規,國有國法,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他既然破壞了國家的規定,以術法害人,那麼一定會受到懲罰!”林組長輕輕拍了拍範建的肩膀,目中閃過一抹憐憫之色。
林組長修爲比範副組長還要高深,自然也看出來就算範建體內的經脈被疏通,他能活的年月恐怕也就跟他們這些老頭子差不多,甚至還要少一些。
因爲範建的修爲遠不如他們。
“謝謝林前輩主持公道!之前對方知道我已經擺脫了他的詛咒術,在到處尋找我,不過我沒敢透露自己的行蹤,直到剛纔知道林前輩和師父你們要過來,這才特意打電話告訴了那女人,說願意屈服,想來他們現在已經在來這裡的路上了。”範建艱難地抱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