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發愣間,聽見席戰說道:
“這還只是開胃菜。”一會兒我親自伺候你們。
冰仙男人薄脣一動,田家三口人就抖三抖。
200號打手,跟隨田厚霖出生入死多年,全部都是從生死場上留存下來的精英。
可是在郝重的手下,竟然都成了廢銅爛鐵。
郝重出拳,拳拳到肉,腳腳裂骨。
一場戰鬥過後,滿地傷殘。
外邊海風呼號,海浪翻滾,彷彿在爲這些受傷的戰敗者奏哀樂,唱輓歌。
在田厚霖戰戰兢兢的目光中。
席戰握緊拳頭,一步步靠近他。
拳頭裡,緊握着一根筷子。
青白色的氣機從手心裡泄出,縈繞在筷子周圍。
筷子因爲有了氣機的加持變成一把威力無窮的利器。
他黑色的皮靴每走一步,彷彿都迸發出足以踏平人間一切不平事的力量。
“田厚霖,還記得我當年的好兄弟羅剛嗎?”
眼神犀利,逼得田厚霖步步後退,兩腿不住地抖動。
羅剛……?
田厚霖害的人實在太多,一時竟記不太清楚羅剛是誰了。
“你忘了是吧?我來幫你記起來!”
嗤~
席戰手中緊握的那隻筷子悄無聲息地插入了田厚霖的大腿裡。
貫徹始終。
田厚霖的腿被插了個對穿。
啊——田厚霖發出豪豬般的哭叫聲。
“當年我兄弟羅剛爲了救我被你俘虜,你在羅剛的身上紮了幾百個窟窿,我兄弟他是活活痛死的!!!”
席戰聲聲控訴,聲音淒厲宛如修羅。
筷子拔出來,又紮了進去。
“現在你想起來了嗎?”
“我……我……”
田厚霖痛苦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嗤!嗤!嗤!
一連紮了幾個窟窿後,田厚霖的腿已被扎爛,血流滿地。
“看在萌萌的面子上,我饒你不死!”
“以後好自爲之。”
對於席戰的赦免和警告,田厚霖已完全聽不見。
他耳鳴目眩,喉嚨裡咕嚕咕嚕冒着氣泡,渾身一軟,挨着席戰堅挺的身軀慢慢地癱了下去。
田爍嚇得哭都哭不出來,“爸,爸……”
整個人顫抖得幾乎像篩糠似的。
這輩子他都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人物!
而他的母親,管明珠可是個女漢子,明知對方強悍無比,但一見老公被暴虐的慘狀,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和力量,顛着160斤的肉狂奔過去。
用最原始,最愚笨的拼命方式,對着席戰直接撞過去。
卻被眼疾手快的安小柚橫腳一攔,管明珠防不勝防,被這麼一絆,160斤的身軀一個踉蹌,直接撲下去。
砰!
鼻子朝下,整張臉磕在地上。
霎時,鼻血狂噴。
滿身的膘摔成一灘爛泥。
田爍又哭了,“媽,媽……”
他慌了,他父親母親就是普通人,怎麼可能是戰神的對手!
父親爲什麼要跟戰神成爲敵人啊,成爲朋友多好啊!
他四腳趴地,小動物似的快速爬到席戰面前,緊緊抱住他的大腿。
面對這個天神下凡一般的戰神,什麼尊嚴都不要了。
“戰神大佬,饒了我爸!”
“我一輩子給你當牛做馬,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席戰嗤之以鼻,擡腳一腳蹬開他,冷笑道:
“你以爲戰神的大腿是那麼好抱的?!!”
“你侮辱我孩子的母親,你覺得,這筆賬我應該怎麼跟你算?”
聲音冰冷刺骨,像冰錐,像芒刺,像荊棘,透徹心扉。
田爍聽到他的話,心裡恐懼到了極點。
“誰……誰是你孩子的母親?”
他猛地朝沙發旁的柳雨煙望去,忽然反應過來:
“那孩子是你跟柳雨煙生的?”
咕嚕,他的喉嚨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卡住了。
大腦一片空白,連呼吸都變得極爲困難。
“我……該死,戰神,請饒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柳雨煙是你孩子的母親啊……”
他話還沒有說完,驀然間,船艙裡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慘叫聲。
這尖銳而撕心裂肺的嚎哭聲,幾乎刺破了人們的耳膜。
再看時,田爍的下身已一片血紅,不堪入目。
田厚霖趴在地上,一直堅持到現在,看到兒子的慘狀,他在昏迷之前喊了一聲:“爍兒……”
田家一脈單傳,如今斷子絕孫了。
管明珠也嚇傻了,“兒砸……”
再大的心臟也受不了這個刺激,當即昏了過去。
那邊的柳雨煙瑟縮在沙發背後,身子骨戰慄不已。
雖說席戰幫她報了仇出了氣,但想到他的狠厲,決絕,冷酷無情,以及對她前後不一致的態度,不禁毛骨悚然。
這個男人,她可能拿不下。
如果席戰知道了萌萌不是他親生女兒,會不會將她千刀萬剮?!
她已經徹底敗了,但她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安小柚也在心裡驚駭不已:
閹了田爍,雖然大快人心,但席戰的手段真的好殘忍!
以後自己還是要多加小心,絕對不要惹怒他。
因爲,席戰真的是個閻王!
那男人卻像沒事人一樣,從西裝口袋裡抽出一條墨綠色絲帕,擦了擦手指上的血。
好像這一切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薄脣一開,惜字如金。
“郝重,做三件事:
報警。
叫救護車。
把不相干的人全部都扔到荒島上去。”
不相干的人?
郝重有些吃不準老大的心思。
“那個,柳小姐和白女士怎麼處置?”
“交給警察,即便他們是萌萌的親人,但他們做的事已經突破了做人的底線。”
“明白了。”
“那麼安小姐呢?”
席戰遲疑了片刻,眼眸深眯。
“交給我。”
郝重心裡慶幸:嫂子果然沒有做壞事,這下老大該接納她了吧?
但他似乎過於樂觀了,那個冰山美男的心可不是那麼容易撬動的。
找不到支點,費再大的力氣都沒用。
清理完戰場,遊艇開動了起來。
在警察和救護車到來之前,他們離開了荒島海灣,朝着冰城市而去。
遊艇上只剩下三個人:
席戰,郝重,安小柚。
席戰的心情似乎很糟糕,安小柚也不敢惹她,一個人躲在遊艇第三層吹海風。
回想這一場風波,總算都過去了。
自己不僅改寫了必死的命運,還成功地讓席戰看清了柳雨煙母女倆的醜惡面目。
甚至意外地幫席戰報了仇。
可以說收穫滿滿。
想到這裡,頓時心情大好,覺得連呼嘯的海風都變得溫柔起來。
驀地,聽見背後有個腳步聲靠近。
聽輕重和節奏就知道席戰。
這廝找她一定沒好事。
安小柚剛想溜,就被席戰喝止:
“想逃?”
安小柚連忙站住,轉身擺手,“沒有沒有,席先生有何吩咐?” шшш. тt kǎn. ℃ O
恭敬有禮。
席戰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保姆服,沒好氣地說:
“你,去廚房給我們弄點吃的。”
他是真餓了。
爲了追殺這個該死的女人,爲了追尋萌萌他們的下落,這一整天他和郝重都沒有吃過東西。
如今空閒下來,才覺察到肚子空空蕩蕩。
“好,好,我做,不過食材有限,可不要挑嘴哦。”
安小柚趕緊跑去廚房,慌慌張張,動作有些笨拙而可愛。
這個閻王,能離他遠一點,就遠一點。
他那麼殘忍,自己能活到現在,真的已經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