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圈,她們還是沒能跑出這片樹林。
“阿香姑姑,你快躲起來,她們的目標是我。”
雲朵朵擦了擦額頭的汗,大口地喘着氣,握住了阿香的雙手。
“不行,公主,奴婢不能留下你一個人!”
阿香搖頭,拒絕了雲朵朵的提議,她彎下腰,雙手撐着膝蓋。
【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阿香看着四周,心中焦急卻堅定,她一定要帶公主離開這裡。
和日日練武的雲朵朵不同,阿香在宮裡的運動量不過就是從福雙宮的寢殿走到隔壁隔壁的御膳房而已。
今天跑了這好幾大圈,已經是她一個星期的運動量。
她的肺像是要爆炸了似的,口乾舌燥,小腿緊繃而又發酸,膝蓋也微微的發疼。
“阿香姑姑,我的命就在你手裡攥着,你先躲起來,等煙霧散盡之後,趕緊回宮讓父皇派人來救我。”
“你剛纔也聽到了,那人是西楚的太子,他們要抓我肯定有用處,不會殺了我的。”
雲朵朵快速地分析着當前的形式,給阿香解釋。
阿香猶豫地看着雲朵朵,她知道眼下的情形,她們二人都逃不出去。
“聽我的。”
“與其我們兩個都被抓起來,不如你跑出去搬救兵。”
“早點把信傳到宮裡,宮裡好早點派人來救我,還有,千萬,絕對,不能讓鄭家的人跑了。”
шшш ▪тt kдn ▪c o 【這狗雜種!】
雲朵朵按了按阿香的手,這西楚的人知道她會出現在這裡,保準是鄭多海通知的。
【真是蛇鼠一窩,狼狽爲奸。】
阿香點點頭,她知道公主打小兒就有主意,每次聽公主的準沒錯。
“好,奴婢就是拼了這條性命也要跑出去,告訴陛下派人來救公主。”
雲朵朵點點頭:“快去吧!”
阿香咬咬牙,用力擦去額頭的汗,緊緊地抱了一下雲朵朵,隨後頭也不回地尋找出去的路。
爲了給阿香更多的逃跑時間,雲朵朵見阿香走遠了之後,自己慢慢循着毒粉的氣味回到了西璟埋伏的地方,吸引這幫人的注意,她高聲喊着:“本公主在這呢!”
西璟意外地轉頭,看着一臉傲氣倔強的雲朵朵,有些許的驚訝:“呦,怎麼回來了?”
“怎麼,是不是看着本殿這俊美的容顏,捨不得離開了?”
“你知不知道,在西楚,有多少人排着隊想要嫁給本殿下?”
西璟玩味地看着雲朵朵,在西楚,沒有人會不被他俊朗的容貌所傾倒。
雲朵朵像看精神病一樣看着西璟。
【排着隊想嫁給你,是不是還拿着愛的號碼牌?】
【西楚有這麼個瘋批的太子,西楚的未來堪憂啊!】
【我父皇,我堇之哥哥,比你帥多了!】
她纔不喜歡這種陰柔氣息如此強烈的妖媚男子。
“本公主只是不認得路,你們先帶本公主出去也好。”
“還有,本公主餓了,給本公主弄點兒吃的來。”
“正好,西楚的飯菜,本公主還沒有嘗過。”
西璟冷笑:“哼,本殿就知道,你們跑不出這片鬼林的。”
“咦?你身邊那個宮女呢?”
西璟忽而發現雲朵朵身邊的那個清秀的宮女不見了。
“膽小怕死的東西,丟下我,自己跑了!”
雲朵朵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憤怒地說道。
“害,做奴才的都是這樣,帶走!”
西璟不再顧及那宮女,招呼手下把人帶走。
“這小東西,狡猾的很,把她的手腳給本殿捆上!”
【小東西,我看你全家都是小東西!】
雲朵朵奶兇奶凶地瞪着他。
西璟一聲令下,幾個手下拖着受傷殘敗的身軀,眼神委屈怨懟地走到雲朵朵身邊,粗暴地捆住了她的手腳。
這些侍衛們身上的傷,都是拜雲朵朵所賜,所以個個對她既有些憤怒,又有些害怕。
……
阿香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在路過的每一顆樹上做好標記。
這片樹林她很是不熟悉,沒看清腳下的路,一腳踩空,另一條腿狠狠地磕在了前面的石頭上。
阿香忍着鑽心的疼,捂着嘴沒有發出聲音,她撿起一根粗樹枝,拄着樹枝一瘸一拐地走着。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才終於走出這片鬼林。
出了這片鬼林,到了京城的街道,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往皇宮的方向去。
在京城,最高的建築就是皇宮裡面的佛堂,只要循着這個方向,一定不會錯。
【公主,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奴婢,就快要到皇宮了!】
……
紫宸殿內,小夏子慌忙來報。
“陛下,有容公主身邊的宮女阿香,有急事來報。”
“阿香?”
“是不是朵朵出事了,快帶她進來!”
雲北夜將手裡的奏摺往桌子上一扔,快步走下臺階,往門口走。
阿香被小夏子帶着進來,一見到雲北夜,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陛下,公主,公主被抓走了!”
阿香痛哭流涕:“被西楚的太子抓走了!”
“什麼?!”
雲北夜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的腦袋一陣眩暈,身子晃了晃,趙忠全連忙扶住了他。
“在鬼林,在鬼林附近被人抓走了!”
阿香抽泣着,撿要緊的說。
“趙忠全,讓蕭燼餘帶上禁軍去鬼林搜!”
雲北夜咆哮道。
“傳信給金堇之,讓他放下手裡所有的事情,速速回城尋找朵朵的下落!”
趙忠全遞了個顏色給紫宸殿內的小太監,小太監迅速跑出紫宸殿去報信。
“陛下,公主說了,這事和鄭府脫不了干係……”
雲北夜點點頭:“朕明白,讓薛得意帶人,把鄭府的人都給朕抓起來!”
“一個都不許跑!”
“是,陛下!”
紫宸殿陸陸續續跑出去幾個小太監,分別去不同的地方報信。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宮裡跑出來三支隊伍,分別奔赴不同的地方,目的只有一個,找到並救出有容公主。
……
“你跟朕說說,那人長什麼樣子?”
雲北夜坐在軟榻上,喝了一口茶緩了緩心神,他的手緊緊地攥着酒杯,嘴脣發白。
“那人一身紅衣,眉毛又粗又黑,鼻樑高挺,嘴脣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