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算日子,皇祖母也快回宮了,咱們得趕上皇祖母,一起回宮才行。”
“可萬萬不能讓父皇看出端倪來。”
“不然,若是讓父皇和母妃發現了,準又是一頓板子。”
雲亦書苦惱地撓了撓頭。
“走之前,我會暗中留下些銀子,算是對子婠一家人的感謝。”
“嗯,三皇兄說的是,子婠姐姐的一家人都是極好的。”
……
次日一早,陽光從窗戶灑進屋內,聽着屋外的蟲鳴鳥叫,雲朵朵慢慢睜開了眼,聞到了飄進來的濃濃的,蒸餅的香味,深吸了一口氣。
阿香端來一盆熱水,暗黃色的銅盆上搭着一條白色的手絹,“來,我打了熱水,擦擦臉。”
雲朵朵坐起來,石頭走到雲朵朵牀邊坐下,用盆裡的溫水洗了手絹,幫雲朵朵擦了臉。
“外面好香啊!”
“我去院子裡的時候,看到伯母正做蒸餅呢,熱氣騰騰的。”
阿香將杯子遞給雲朵朵,雲朵朵漱口後,將杯子遞給阿香。
阿香從包袱中挑了一件淡白色的長裙給雲朵朵換上,頭上戴了一支珠花。
雲朵朵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看起來很是溫婉,十分符合江南,這小橋流水的感覺。
……
到了前廳,一行人已經坐在飯桌旁了,子婠的母親陸續端上來冒着熱氣的蒸餅、飄着青菜葉的餺飥,也就是面片湯、香醇芝麻味的胡麻粥和幾碟鹹菜。
“來來,快坐下,嚐嚐我做的蒸餅。”
子婠的母親招呼着剛進來的雲朵朵和阿香,讓她們坐在身旁。
雲朵朵謝過子婠的母親,端起碗,喝了幾口醇香的芝麻粥,擦了擦手,拿起一塊蒸餅放在嘴裡嚼着。
“本想留着你們多呆幾天的。”
子婠的母親神情有些不自然,許是看着這些孩子們又要離開自己了,有些不捨。
“但是,我和子婠她爹也知道,你們都忙。”
“你們有你們的事情要做。”
“就不多留你們了,以後啊,來了盛澤就到家裡來坐坐。”
“放心吧,娘,我會經常寫信回來的。”
廖子婠站起來,抱住了她的母親。
“哦,對,這些乾糧和餅子,你們路上帶着吃。”
廖子婠的母親拍了拍她的手,轉身拿出來一些乾糧和幾個水壺。
正說着,石頭去買了一籃子時新的瓜果蔬菜,打發糧油鋪子的小廝送到廖家兩袋白米,一捆玉米,區附近的茶莊買了兩罐上好的碧螺春。
“伯父伯母,在您家叨擾了,這些給您,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雲亦書笑着感謝着子婠的父母。
“這碧螺春有兩罐,我知道你們幫我們打聽生絲的事情,人情往來,需要打點,謝謝伯父伯母了。”
“誒呀,太客氣了,你們都是子婠的朋友,我們怎麼好意思收呢?”
子婠的母親推脫着。
“伯母,應該的,您就收下把!”
“哎呦,那就謝謝了。”
衆人謝着子婠的母親,感嘆着飯菜的美味。
用過午膳後,一行人收拾行李,帶上子婠母準備的乾糧和水壺,告別後準備離開了。
“到了京城,常來信啊!”
子婠的母親眼中含着眼淚,抱住了子婠。
“放心吧,娘,我和弟弟在京中過的很好,您和爹也好好的。”
子婠抱着母親,拍了拍母親的背。
“你們在京城的絲行,快開起來的時候,就給我來信,我就把你們需要的絲綢和布料給你們運過去。”
廖玉田抽着旱菸,吐着氣說道。
“好嘞,謝謝伯父。”
褚沌石向廖子婠的父親鞠了一躬。
“放手吧,老婆子,孩子們也該走了,這路上得耽誤不少日子呢。”
廖玉田拉了拉妻子的胳膊,子婠的母親鬆開了抱着子婠的手。
“伯父伯母,我們走了!”
幾人一邊向老兩口兒打着招呼一邊掀起簾子上了馬車。
“哎,哎,好,好孩子,路上慢點兒!”
子婠的父母在門口目送着一行人離開,直到消失在視野中。
……
馬車行走在盛澤鄉間的小路上,路面並不平穩,一路晃晃悠悠的。
中午吃的太飽,雲朵朵在自己的而後貼了兩貼暈車貼,看着石頭和雲亦書這兩個旱鴨子要吐的樣子,趁着他們不注意,也在他們的耳後貼上了兩貼暈車貼。
她坐在馬車裡,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一行人走了大半日,走過了盛澤的小道,經過了顛簸的山路,到了一個竹林中,馬車停了下來。
幾人決定原地休息,也讓馬歇息一會兒。
雲朵朵感到馬車停了,便醒了過來。
“我們下車休息一會兒,活動活動。”
侍衛去拴馬,阿香扶着雲朵朵下了馬車。
“來,喝口水。”
阿香將水壺遞給了雲朵朵。
“那裡有好多果子,我們去摘一些吧!”廖子婠指了指深處的樹木。
車伕和石頭留下守着馬車,剩下的幾人去摘果子。
穿過竹林,雲朵朵看到了一片野生的果樹。
葉片大而厚的柿子樹上結着紅彤彤的圓形果子,枝葉茂密的橘子樹上結着金黃的橘子,遠處矮矮的棗樹上接着紅綠相間的脆棗子。
這裡以前似乎是有些農戶,人工架起來的支架上爬滿了綠油油的葡萄藤,葡萄藤上零零散散的結着一串串藍黑色、長橢圓形、大粒的秋葡萄。
果林中雖是有很多果樹,但是果子並不多,許是沒有施肥和農藥,果樹長的並不高大。
也可能是來往的行人、路人比較多,將果子摘去了一些。
雲朵朵在阿香的幫助下,爬上樹,摘了些紅色的果子、橘子、脆棗和葡萄,也從支架上拔了些葡萄藤。
“小心!”阿香小心翼翼地扶着雲朵朵從樹上下來。
“啊,好酸!”
雲朵朵嚼了一根葡萄藤,葡萄藤又細又綠,嚼起來酸酸的。
她被這葡萄藤酸的牙根疼,她皺着眉頭渾身打了個機靈。
雲朵朵掀起外袍,用衣服兜着果子,回到了他們一開始歇腳的地方,將果子分給侍衛和車伕。
“哎呀,真酸!”
雲亦書跟在後面走着,他剝開一個橘子,吃了一瓣,剛嚼了一下,他的臉就擰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