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瞧了個疹子,不至於行這麼大的禮。】
冬兒被雲朵朵這奶兇奶兇的一嗓子給鎮住了,她坐在那裡愣愣的看着雲朵朵,她的身子僵硬着,一動都不敢動。
“你別怕。”
“本公主的意思是,等你身上的痱子好了,幫本公主宣傳宣傳,身體不舒服的,都可以來找本公主!”雲朵朵笑容滿面,溫柔地說道。
“哦,哦,好。”冬兒木訥的點了點頭。
隨即冬兒纔像是完全反應過來似的,原來小公主是真的不收銀子,也是,小公主從生出來就是金山銀山的,哪裡需要自己這麼一頭子碎銀子。
“好,好,奴婢記着了,奴婢謝過九公主!”
冬兒淚眼婆娑地看着雲朵朵,在宮裡頭,從來沒有哪一個主子對她這麼好。幫她看病,還體諒她的處境,不管她要錢。
冬兒隔着衣裳撓了撓胸前,看起來是很癢的樣子。
雲朵朵在心裡嘆了口氣,要是有冰片,還能緩解一下她着難受的感覺。
除了馬齒莧,其實還有滑石粉也可以用來治療痱子。
痱子用滑石粉和冰片一起治療的話,可以止癢,有清涼、消炎的功效。
但是,滑石粉不好弄,冰片又從龍腦香的樹脂和揮發油中取得的結晶,是近乎純粹的右旋龍腦,這東西貴,也不好拿到。
就只能就地取材,讓冬兒用手頭現有的藥了。
過陣子,得去太醫署和尚藥局看看,看看宮裡頭都有些什麼藥。
阿香從裡面拿來一個藍色封皮的小冊子,在上面詳細記錄了今日的第一個看診結果:
內務府,冬兒,胸前紅疹,馬齒莧外擦,一日兩次。
“冬兒,按個手印吧。”阿香在那冊子上寫完之後,阿香讓冬兒按了個手印。
阿香將一個紅色的胭脂盒子拿過來,放在了桌子上,“這上邊記錄着公主今日位你看診的結果。”
【哇,還是阿香姑姑想的周到啊!】
雲朵朵看着阿香,【不愧是在宮裡混過的姑姑,做事很是謹慎周到。】
“是,姑姑。”冬兒點點頭,輕輕用大拇指沾了些胭脂,按在了紙上。
【這麼好的胭脂,被我用手指沾了一些,真是可惜了。】
雲朵朵聽到冬兒的心聲,眼皮一跳,這樣的胭脂她有許多,都是三皇兄買給她的。
她現在還小,這些胭脂也用不上,等留到她長大的幾年之後再用,這胭脂都幹了壞了,不如送給真正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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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胭脂,送給你了。”雲朵朵拿起那個胭脂盒子,放在了冬兒的掌心。
“這,這……九公主?!”冬兒大驚失色,她怎麼好收小公主的東西?!
“不行,不行,九公主的東西,奴婢是萬萬不能拿的。”
“公主賞賜你了,你就收着。”阿香在一旁說道。
冬兒猶豫再三,看了雲朵朵好幾眼,又看了看阿香,才滿臉通紅的將那胭脂盒子握在掌心裡,很是珍惜的樣子。
“奴婢,謝過九公主。”冬兒行了一個大禮之後,便滿臉感激地走了。
“朵兒,你咋這麼厲害!”孫火火在一盤目睹了全程,看着雲朵朵給宮女治病,他只覺得這個妹妹真是不簡單。
【他在皇宮裡頭認識的人,可真了不起啊!】
【堇之哥哥、三皇蘇、朵兒,都很厲害,就連壯壯也不一般,殺蟲子都不怕!】
雲朵朵聽着孫火火的內心獨白,摸了摸他的頭。
……
北涼漪琴殿內,百里銘文坐在苗南煙的身旁,吃着糕點。
“孃親真厲害,把父王的傷都治好了!”
他拍着手,不愧是我百里銘文的孃親,醫術就是厲害!
忽而,百里銘文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剛纔還高興的笑臉,變得難過起來。
“怎麼啦?”苗南煙不解地看着身旁的小人兒。
“孃親,你能不能去看看父王啊,陳淵叔叔不在他身邊,身邊沒有人幫忙,他連一口水都喝不上。”
“父王太可憐了。”百里吟風一臉地委屈同情。
他要趁着這個機會,好好撮合孃親和父王。
只有父王和孃親的感情好了,他們一家人才能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啊?”
“你父王,身上的傷不是都好的差不多了嗎?”
苗南煙楞了一下,不過,想想也是,陳淵不在他的身邊,他身邊沒有貼身的人伺候定是會十分的不便。
“可是,可是,父王身體虛弱,行動不方便啊。”
看着百里銘文委屈巴巴的樣子,苗南煙心裡很是心疼,雖然她不願意去見那個瘋批王上,但是沒辦法,她實在無法拒絕百里銘文的請求。
“行,那我就去看看你父王。”
“太好了!”百里銘文高興地扯着苗南煙的一角晃動着。
百里銘文從身後拿出來一個小罐子,遞給她,“孃親,父王愛喝碧螺春。”
“好,我知道了。”苗南煙接過青色的小罐子。
隨即,她覺得有些不對勁,“你呀,都準備好了是吧!”
苗南煙輕輕拍了一下百里銘文的頭,這孩子還真是機靈。
“孃親快去,銘文去讀書了!”百里銘文拉着苗南煙站起來,然後自己就跑了。
“好,孃親得空了就去。”
苗南煙看着百里銘文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又看了看手裡的茶罐,陷入了沉思。
……
次日清晨,雲朵朵早早地便開了福雙宮的大門,準備迎接客人。
昨天,只有冬兒一個宮女來看病,晚上的時候,雲朵朵躺在牀上琢磨着這兒個事情。
想來白天都是宮裡頭的宮女們最是忙碌的時候,既要打掃庭院,又要聽從各宮主子們的差遣,所以,她得調賬一下回春堂營業的時間。
“公主,今個兒會不會太早了些?”阿香一邊將門簾掀起,一邊問雲朵朵。
“這個時辰正好。”
“阿香姑姑,以後啊,咱們回春堂就這個時辰開始開門,白天不營業,專挑宮女們休息的時間開張。”
起早貪黑給人看診的日子要開始了。
“奴婢明白了,公主是想,宮女們只有在空餘的時間才能來瞧病,其他的功夫,主子們許是不放人呢!”
“正是這個道理。”
正說着,雲朵朵的餘光看見一個宮女鬼鬼祟祟地走了進來,她舉起袖子遮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