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聞西洲從衙門回來,迎接他的便是他家小嬌妻的陰陽怪氣,“哎呦,三爺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爲被外頭的那啥絆住了腳跟子呢。”
同時還有兩兒一女控訴的眼神……對,就是控訴的眼神。
花花甚至直言道:“爹,你太不顧家了,你這樣是會沒媳婦的。”
聞西洲……他幹什麼了就嚴重到要失去媳婦?長子只是中舉,再說了戶部真的挺忙的……
好吧,他承認,他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想躲清閒,他真的停厭煩應酬的。
聞九霄輕咳一聲,“舟舟拿了個解元,爲父甚爲欣慰。有什麼想要的,可以提出來。”餘小枝說了,孩子表現好,可以適當地獎勵,這樣更能激發孩子的上進心。
雖說聞九霄到衙門躲清閒,但仍有不少人過來朝他道賀。一開始只是戶部的同僚,後來連內閣的幾位老大人也跟着湊熱鬧。
什麼道賀?區區一個鄉試解元,在他們眼裡已經這麼值錢了?不安好心罷了!嘴上說着恭喜的話,有幾個是真正爲他感到高興的?
聞九霄頂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只想呵呵了!
所以他就不愛應酬這些人,虛僞!
以前那是不得不應酬,現在,他的長子不都成人了嗎?聞九霄早就發現他的長子在人情世故上很有天賦了,假話,哦不,恭維人的話說得比真話還要真誠。
有長子頂着,他這個當老子的自然能偷偷懶,不然養他何用?
聞西洲什麼都不缺,就算缺,家裡娘管着銀子,娘就給他補上了,爹那裡能有什麼?不過爲了照顧爹的面子,他耍了個小心機,“兒子暫時不缺什麼,先攢着,等兒子想起來要什麼了,再找爹兌現。”
“也好!”聞九霄一點都沒懷疑。
兒女好糊弄,餘枝卻不好。當晚,聞九霄簽訂了若干不平等條約才換來餘枝原諒他。
武安侯府那一家子也非常興奮,一開始過來的只有武安侯和聞承宗,聞承曜和聞承安兩個人都有差事,上值去了。
武安侯到三兒子這邊一看,哎呦喂,好傢伙,來道賀的文臣有,武將也有,甚至好幾家他踮着腳尖都跟人說不上話,聽說平王也過來了,就是他過來的有點晚,沒見着,武安侯很後悔沒早一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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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他哪裡是後悔沒早點過來,他是壓根就沒想起這茬,以爲報子會去武安侯府報喜,誰知道遇到個有後臺的,對老聞家的那點事知道得清清楚楚,直接就往平北侯府報喜了。
後來武安侯等急了,倒是想起這事了,不過三兒子沒來請,他拉不下臉主動過去。餘枝派人一請,他就順勢下了臺階。
武安侯一看連秦首輔府上的管事都送了賀禮來,當機立斷,便讓身邊的親隨去找二兒子了……解三兒子的場子給二兒子拉人情,這事武安侯一向做得非常嫺熟。
你知道叫二兒子,你倒是順帶着把四兒子也叫回來呀!
事實證明,武安侯練了多年的端水,技術還是不到家,他直接就把四兒子給忘了。
聞承安怎麼來的呢?劉氏機靈呀,她深知公爹眼裡沒他們四房,那邊公爹一吩咐親隨,她也派心腹去找自家相公了。
上到祖父,下到叔伯,全都在,就聞九霄這個親爹不在。可愣是沒人想起來找他一找!哈哈!有人是見聞西洲應對有度,是真沒想起來他,而有的人心思就複雜嘍!
招待客人可不是個輕鬆的活兒,即便有奴才幫襯着,武安侯還好,他輩分高,說的話少。聞承宗幾個,說話說得聲音都啞了,但精神特別亢奮。
十年寒窗無人知,一舉成名天下聞!
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
聞承曜把自己的兩個兒子喊過來了,狠狠地教導了一番。他的嫡子才九歲,資質只算一般,聽見爹讓他超過大堂兄,頓時表示很爲難。
他和堂兄雖沒在一處長大,可這近一年來夫子經常誇讚他堂兄,誇他文章作得好,誇他才學好,誇他字也寫得好……他自五歲上學,夫子還從來沒誇過他呢,他怎麼能超過堂兄?
爹靜做白日夢。
“你個沒出息的。”氣得聞承曜罵他,“你才九歲,未來可期,焉知就超不過他?還沒戰你就先退了,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士氣!你,你要氣死我!”
罵得他兒子低着頭不敢吱聲,心裡腹誹:這跟年齡有什麼關係?爹您倒是比三叔還大,您怎麼就沒比過三叔呢?小妹說得沒錯,爹孃生了怪毛病,老愛和三叔三嬸比。自己比不過,就拿他們去比!愁人!
當然這話只敢在心裡想想,說是不敢說的。
聞承曜看着兒子看似老實,實則走神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由把目光轉向一旁的庶長子,當他看到庶長子畏畏縮縮的眼神,唉,整個人都泄氣了。
難道二房以後永遠被三房壓一頭?
聞承安也抱着自己的兒子教導,“好兒子,好好讀書,向大哥看齊。爹不指望你能考頭名解元,只要你順順當當過了童試,鄉試,會試的時候哪怕考個同進士,爹也心滿意足了。”
“爹,我會好好讀書的。”小小的人兒大聲保證着。
樂得聞承安把他拋向半空,又接住,“真是爹的好兒子。”
惹得劉氏埋怨不行,“你小心些,別摔了咱兒子。”
“我有分寸着呢,摔不着,你沒見這小子多高興嗎?”
聞承安拋着,接着,小人兒咯咯笑着,劉氏在一旁溫柔地看着,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夜是如此靜謐,到處一片漆黑,一個身影卻飛快閃進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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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着寫了點,頭太沉了,和和先睡了!